第五章、鬼君竹降臨(中)
李千江看著那邊的陸風(fēng)痕,心道這已經(jīng)不是人設(shè)崩,這是畫風(fēng)和三觀都崩了啊。 老天師不露聲色地將陸風(fēng)痕扯著衣袖的手拉開,慢慢站起身來,盯著李健和李千江道:“看你們這意思,是一定要阻撓我們了?” “我能有什么意思?這真地不是我動的手??!”李健臉上苦笑,心里媽賣批。 雖然剛剛打人打得很爽——就算不是他要動的手,可打人的感覺他還是體會到了的,但要背黑鍋他卻是很不愿意的。 不過他很快又正色道:“不過你說的也沒錯,我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讓你把他帶走的。” 不管從哪一方面,李健都不可能任由梅矛被他們帶走,他不知道這老天師究竟有什么cao作,竟然弄出了這么一個rou身出來,結(jié)果現(xiàn)在又是坑了他們自己,讓他們大費周章辛苦跑了這么遠(yuǎn)的路,現(xiàn)在還要平白與自己這邊結(jié)仇,又是坑了梅矛。 且不說梅矛附上了此身之后,除了些許好處之外,有著諸多不便,就說這老天師想要這rou身,現(xiàn)在就等于是要梅矛的命,而誰也不知道,已經(jīng)死過一次的梅矛,這一次再死了之后會怎么樣,若是就此消失呢? 李千江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卻站到了梅矛前面,無疑也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 梅矛想要把他們推開,他不想連累他們,就算這是他運氣不好,他自己也是受害者,但這終歸是他自己引出來的事情,只能由他自己去面對、去負(fù)責(zé),把他們拖進(jìn)來算什么?可李健和李千江就像是想好的一樣,同時伸出手按住他的肩膀,然后將他卡到身后去,這是鐵了心地要護(hù)著他。 不管李千江平常對他再多毒舌,可到了關(guān)鍵時刻,他絕對不會丟下他逃跑,甚至?xí)鲃诱境鰜韼椭?;至于李健,他再咸魚再不愛惹麻煩,卻從來不會逃避自己的責(zé)任,而既然接下了那個所謂“招待辦主任”的職務(wù),那么護(hù)著這些鬼,也就是他的責(zé)任。 何況此刻的李健在經(jīng)歷了之前被那女鬼所化的血箭射入之后,突然莫名多了些信心,或者可以說他突然有些膨脹了,這也是影響到他這時候主動站出來的直接原因。 “呵!”老天師看著這一幕,更是冷笑連連,“看來你們是鐵了心要做這攔路虎,敬酒不吃吃罰酒了。既如此,我也無需氣了?!?/br> 他說到做到,也確實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既然講不通,那就無需再講,手底上見文章,他甚至都不再說二話,下一刻便提起了桃木劍沖過來。 李健和李千江對視了一眼,這一刻他們突然有了無與倫比的共同默契,李健在第一時間便將自己手中一直拎著的那個礦泉水瓶往前一拋,然后拉著梅矛頭也不回轉(zhuǎn)身就跑。 李千江卻是開始施展著自己控水的能力,被李健扔出去的礦泉水瓶被老天師輕易避開之后,后者根本不會料到危險突然來到了身后,只見到他后面的那仍在做著拋物線運動的水瓶中的半瓶水,突然像是有了生命力一般,成為一串水柱,然后反射向老天師的后背。 陸風(fēng)痕在后面大叫了一聲“小心”,但其實根本用不著他的提醒,老天師雖然表面上看不起這三個烏合之眾,但他生性謹(jǐn)慎多疑,這么多年下來,臨場的經(jīng)驗更是豐富無比,怎么可能會被李千江區(qū)區(qū)雕蟲小技糊弄。 哪怕此刻背后的水柱在李千江的cao控下射來的速度飛快,甚至看起來都出現(xiàn)了殘影,但老天師反應(yīng)更快,或可說他其實早就防著這一點,在那水柱轉(zhuǎn)來的同時,就見他已經(jīng)足尖一點,竟然輕快的一個扭身,同時桃木劍也順勢往后甩去,堪堪便將那水柱擋住,而他身體還沒有停,依然在轉(zhuǎn)著,卻又“將計就計”一般,以桃木劍挾著那水柱,竟然劃歸己用,要反彈回送給李千江。 不過李千江如今雖然沒有了曾經(jīng)的厲害,但在地府這么多年下來,也不是單單增長了學(xué)識和見識,因為對于自己能力的興趣,他也不時會找人練手,打架……哦不,戰(zhàn)斗的經(jīng)驗?zāi)且彩钱惓XS富的。 地府之廣大一般人是無法想象的,鬼類更是多不勝數(shù),要知道那里生存著的鬼,其實是這數(shù)千年下來的積累,而且每年的死亡數(shù)字那么多,哪怕其中只有極少一部分能夠真正化為鬼并最終去到地府,可漫長歲月累加下來——畢竟鬼的“壽命”可比陽間的大部分人要長得多,這數(shù)量想想都恐怖了,要不是地府足夠廣,還真不一定容得下這么多甚至還在持續(xù)增長的鬼。 而這么多的鬼,各種能力都會有,李千江經(jīng)歷過的陣仗可以說比老天師其實是只多不少,要不是現(xiàn)在受限于被削弱的力量,他完全可以直接碾壓對方。 “哼!”李千江一點兒沒有慌張,面對著欺身過來的老天師,他并沒有閃避,但是手中手勢卻是再次一變,那條水柱頓時又化散成無數(shù)的水珠,一面反過來裹挾著那桃木劍,一面還彈到了老天師的衣服上。 在連續(xù)的悶悶的撞擊聲中,老天師也悶哼了一聲,連連退了數(shù)步,身體搖搖擺擺地好不容易才重新穩(wěn)下來,然后雙手齊動,將桃木劍上附著的水珠都驅(qū)除,才略微松了口氣。 看這一下他竟是吃了個小虧,受傷倒不至于,但面子是丟定了,臉色自然也不好看,看著李千江的眼神更變得危險了起來。 李千江卻仍是絲毫不慌,待到老天師再次揮劍過來,他雙手又是一個虛抬,之前跌落在地面上的那些水珠竟然再次重新匯聚了起來,然后將老頭團(tuán)團(tuán)圍困住,還不時有水珠像是彈珠一樣彈到了老頭身上。 雖然就這種程度的攻擊,幾乎沒有受傷之虞,老頭卻是被惡心的不輕,此時也是發(fā)了狠,突然再一次一口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然后將逼出來的血涂抹到了桃木劍上。 只是這一次不再是覆蓋式或者胡亂的涂抹,而是畫符一樣,在上面比劃了一番,形成了一個奇怪的符號,口中同時在念念有詞,也不知道是咒語還是只是單純給自己打氣,然后就見到那桃木劍劍身上先是冒騰了一陣熱氣,隨后那血符開始泛起了微光。 這回老天師只是橫劍一掃,身周這些惱人的水珠便被轟然打散,而且這一次不再是被打落在地,而是直接化為水蒸氣蒸發(fā)了。 李千江見此臉上一變,然后吸了吸鼻子,神情卻又變得古怪起來:“六十年……老處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