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絕地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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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人所能帶來的最大的威脅是什么?是毀滅,包括死亡也屬于毀滅之一。可若是你毫不畏懼那又該是誰來為此感到害怕呢?是敵人。 正是松開的那一絲氣力,正是蚩尤沒有即刻就殺死他,林蘇青才真正的確認了自己的勝算。 “你害怕了?!别埵峭伦制D難,饒是血脈不暢使得面目鼓脹而出,饒是口中分泌的唾液完全無法順利的咽下去,饒是一切都難堪至極,令他看起來像一名徹底的輸家,但他依然從容。當這一句話說出來的時候,他的心中乍的一驚,覺得自己有些像了二太子。 此話激得蚩尤一怒,那雙烈火凝聚的手再度用力,掐得林蘇青頭都快炸裂了,倏然便松開化為飛灰,仿佛一摞枯葉一瞬燃盡,熱氣將灰燼騰升,轉(zhuǎn)瞬又四散落開。 “誰也無法確定他究竟是二太子,還是鳳凰老祖……”蚩尤的話語中飽含猜忌與猶豫,雖然沒有半點害怕的情緒,但其實已經(jīng)是害怕。他是想活的,不僅為了自己,還要為忠心耿耿等待著他歸去的魔族上下。重獲新生即是重振魔族。所以,就算被林蘇青這種嫩頭小子嗤笑他貪生怕死,他也能忍下這一份羞辱。 蚩尤乍然松手,林蘇青突然獲得了暢快的呼吸,不由自主地瘋狂地放肆的大口呼吸,把他自己嗆得咳嗽不止,他緩了許久才將因為窒息而倦怠不已的身體緩過狀態(tài)來。他假意捂著自己被掐疼的脖子,伺機探著自己的脈搏,他謹慎的計算著自己還剩留多少談判的時間。如若不能及時蘇醒,恐怕狗子要闖下大禍。 “承認二太子的實力,很難嗎?”林蘇青的眼神四處游走,小心翼翼地尋找著蚩尤的蹤跡。此地雖然一眼就看遍所有,但他始終認為蚩尤一定躲在某個無法發(fā)現(xiàn)的地方,“他若不夠強大,你何以在我體內(nèi)沉睡幾十年,直至我回來你才得以復(fù)蘇?而且是二太子故意喚醒了你?!?/br> 林蘇青原地轉(zhuǎn)著方向似自說自話道:“若不是那日的精怪魍魎無意中觸碰封印將封印解開,你恐怕永無復(fù)蘇之日。你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你的靈魂由鳳凰一族世代相承封印在自身體內(nèi)。而你唯一能蘇醒的時刻便是宿主最虛弱最不穩(wěn)定的時刻,比如妊娠、比如生產(chǎn)……” “而鳳凰一族在生產(chǎn)的過程中,為保母嬰平安,會暫時將你從體內(nèi)引出,待生產(chǎn)結(jié)束再封入后代體內(nèi)。因此這期間封印最弱,是你最有機會沖破封印逃脫的時候?!绷痔K青字字珠璣,擲地有聲,“你只有這唯一一個脫身的情機會。而你如今在我體內(nèi),由我繼承了這一份傳統(tǒng)。那么,是由誰封印的呢?” “那他定然不是‘二太子’!區(qū)區(qū)十幾萬年的修為何以封印本尊!”蚩尤暴怒,他不允許再聽林蘇青說下去,一個字也不允許。 林蘇青負在身后的手,緊緊的攢著,手心內(nèi)不時冒出的冷汗提醒著他時刻保持謹慎。他看似波瀾不驚道:“無關(guān)他到底是怎樣的身份,你都是在他的計算之內(nèi)。不過,我說這些不是為了證明二太子任何,我真正想說的也并不是這些事情。蚩尤魔神,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個關(guān)鍵,我怕我不說,你就會疏忽了?!?/br> 等了半晌,那沉厚的聲音才回應(yīng)他:“嫩頭小兒莫要胡言亂語?!?/br> 林蘇青一笑道:“你我可謂是同生共死的聯(lián)系,怎敢對你欺瞞?!?/br> “有話直說?!蹦锹曇粢桓膽嵟兊妙H為凝重。 “那我就直說了?!绷痔K青轉(zhuǎn)向那聲音來的方向,騰騰熱氣撲面而來,“想必當初誰也沒能料到,子夜元君竟與妖界祈帝相戀,而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暗結(jié)珠胎。天界為此事震怒,三界混亂得不可開交,一心只想到了將危害扼殺于萌芽之前?!?/br> 說著他感覺身邊的氣息有所變動,遂順著自己的感覺轉(zhuǎn)了方向,繼續(xù)道:“不過還是應(yīng)了那句老話,慌亂必生遺禍,誰也沒有想到還是被子夜元君成功的誕下了胎兒——就是我?!?/br> “你同我說這些瑣事,所圖為何?!?/br> “哈,魔神莫要心急,很多時候,一些細微瑣事,往往能牽扯出嚴重而巨大的后果不是嗎?”林蘇青又隨著不時變換的氣息而調(diào)整自己的面向,似是始終要與蚩尤面對面談話似的,“子夜元君生下胎兒便亡故了,匆忙之間二太子將你封印在了我的體內(nèi)。” “那又如何。” “而我,是男胎?!币徽Z誅心,“而你,沒有了唯一的機會?!?/br> 空氣瞬間凝結(jié)成冰,連底下滾滾翻卷的火漿也仿佛在剎那失去了溫度。男胎無法生產(chǎn),便無法傳承,他便無法在生產(chǎn)過程中借助引他出體的機會掙脫封印……而恰巧林蘇青的身世又為他制造了一個機會,因為他是神域與妖界的共生之子,天界必然容不得林蘇青存活,所以只要林蘇青一死,便就是機會!可是…… “托二太子的福,你若想得以新生,那么我就不能死?!绷痔K青微微笑著,然而笑容之中卻帶著侵略。 他的笑容早已經(jīng)不是初入丹xue山時的那樣,他變了,可是連他自己也說不清究竟在哪里變了。只是某個時刻一個恍然發(fā)覺——如今的自己早已經(jīng)不是原先的那個自己了。他曾經(jīng)也為之感嘆、為之惋惜,不過也為之慶幸。 “你住口!” 林蘇青倏然拔高了音量:“我可以住口!可是你可以不面對事實真相嗎?!” “本尊為何要相信你的鬼話連篇?本尊可以隨時要了你的性命!”蚩尤怒了,但是他并沒有呵斥林蘇青,而這懲忿窒欲輕聲地問著,比暴吼的呵斥要顯得更為憤怒。 “是!你可以與我同歸于盡,可是你可有想過你魔界的族民?他們來自山川河海,來自五界六道,他們忠心耿耿歸你座下,生生世世敬你為尊……他們擁躉你、愛戴你、敬重你!你的族民們!他們!能夠承受自己的尊神永不蘇醒的結(jié)果嗎?!” 俄爾,林蘇青一轉(zhuǎn)激昂澎湃的言辭,變?yōu)椴恍?,故作嘆息道:“罷了,你終究是魔。素聞魔族六親不認、嗜殺成性。神仙是忘情,魔族是無情,你不可能去在意那些螻蟻?!?/br> “你住口!” 隨著蚩尤一聲怒吼,圓臺猛地劇烈搖晃,顛簸不停。圓臺之下的火漿放肆的翻涌,以rou眼可見的快速漲升,即將淹沒林蘇青落腳的圓臺,四面八方冷兵器顫動不已,撞擊聲震入耳膜,使得人心亂如麻! …… 時間在爭執(zhí)之中流逝得極快。狗子見蜷縮成弓形的林蘇青全然沒有了絲毫的生命跡象。它的四條腿和尾巴被小熊貓緊緊的抱著,小家伙們妄圖以身體微不足道的重量墜著它。它亦是在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怒火,它的爪爪用力的抓入地面,可是它已經(jīng)忍無可忍了! 它要殺了那個屁的高人!它要搗毀這里!現(xiàn)在就動手的話,還能趕上讓山蒼子前來救林蘇青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