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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卷中不知年在線閱讀 - 第118章

第118章

    霍正懷驚心于他的敏銳。

    可他不好隨意替白清靈做決定。

    于是說道,“基本上不是咱們這邊能夠做預(yù)測的?!?/br>
    顏樓皺眉,“若是直接過去也不是不可以,”

    “聽說至弦要去外灘,”霍正懷攔住他直接去法蘭西做鑒定的想法。

    顏樓想到夏至弦提出要帶白清靈去外灘,就十分不滿意了,淡下臉色,“嗯,昨天是這么說的。”

    說到這里,他挑眉看向霍正懷,“他和你說了?”

    “昨天過來包扎傷口的時候提了一嘴?!被粽龖延执蛄藗€哈欠,“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回去了?!?/br>
    顏樓站起身,走到門口時背對著他道,“盡快安排一下,需要什么搖電話告訴我?!?/br>
    說完就開門離開了。

    聽不到腳步聲了,霍正懷也起了身,拿起大衣就出了醫(yī)院的門,直奔喬遷家。

    顏樓并沒有直接回家。

    讓汽車夫在海城里的幾所學(xué)院繞了一圈,最后又去了一趟北郊的兵營。

    再回來時,白清靈又不在家了。

    男人回到書房,坐了一會兒,想讓警衛(wèi)員去查她去了哪兒,可又猶豫了。

    他今天去找霍正懷,真正的原因是他懷疑自己生了心理病。

    這么多年他也沒說對哪個女人有過那方面的旖旎心思,現(xiàn)在對一個忽然出現(xiàn)的meimei,就想多了,就忽然不對勁兒了。

    可他說不出口。

    顏樓極力壓抑克制自己對白清靈的控制欲,電話也沒有搖出,也沒有讓警衛(wèi)員去查她的消息。

    此刻,白清靈在喬遷家里,聽霍正懷說顏樓想要查他們之間的血緣關(guān)系時,也皺緊了眉心。

    “你對他干了什么,他就懷疑了?”喬遷不敢細想,可是還是疑惑不已。

    畢竟他都不記得她了,催眠術(shù)又不比失憶,記憶都改了,怎么會又懷疑了?

    “也沒做什么?!卑浊屐`對霍正懷說道,“他要是實在要做鑒定,你就正常說罷。”

    “你要告訴他實情了?”霍正懷說。

    她搖了搖頭,“準備了不代表就能成功,”她笑了下,“這里到法蘭西少說也要兩個月,這期間發(fā)生什么,誰也不清楚,比如,資料遺失了?!?/br>
    “可你,”喬遷猶猶豫豫的看著她,“他要是真認為你們倆是兄妹了,以后你們就沒有任何機會了,你忍心看他另娶,還是你想另嫁,”

    說到這里,他撓了撓頭,“那你要是另嫁,第一個先考慮我吧?”

    白清靈白了他一眼,“胡說八道什么呢。”

    霍正懷輕咳一聲,“也可以考慮考慮我。”

    “你跟著湊什么熱鬧!”喬遷把白眼還給了霍正懷。

    “看你這么積極,我認為也該表決一番。”霍正懷笑著說道。

    “我知道你們是擔心,不過他既然起了懷疑心思,這事情怕是瞞不住太久了?!卑浊屐`雖說也想了解決辦法,但是顏樓這人聰明,一旦是懷疑了,這事基本就是瞞不住了,除非,

    她皺了下眉。

    喬遷挑眉,“你不會是想躲了吧?我跟你說,不管顏樓是想起來還是沒想起來,你既然選擇了在他身邊待著,就別亂跑了,尤其是外面還有簡西年那頭狼瞪著眼睛等你,顏樓我再看不上眼,也比簡西年強,那人我看著害怕,瘆人!”

    “我沒說要逃?!卑浊屐`說,“我就是琢磨著他要是查到了,要怎么對待我?!?/br>
    顏樓這種人,日久生情和一見鐘情對他來說,都是不太可能的。

    與她結(jié)婚,到后來有了感情,只能說是偶然而不是必然。

    霍正懷了解顏樓,自然明白白清靈的顧慮。

    他不知道他與白清靈之間的真正關(guān)系,權(quán)當作責任去寵著meimei,自然也會按照哥哥的模樣,去學(xué)著怎么對待meimei。

    可一旦被他知道了真相,而他們兩人之間又沒有感情,到時候等待白清靈的,可能就是冷漠沒有人情味的前夫了。

    霍正懷甚至可以預(yù)見,顏樓作為前夫時的冷酷和無情了。

    “他對不好了,你就回來。”

    白清靈回到家,下人就告訴她顏樓回來了。

    她直接去了書房找他。

    想看看他什么樣的態(tài)度,是不是真的懷疑了兩人關(guān)系。

    白清靈從外面敲響的書房的門,說了一句進來。

    門從外向內(nèi)的推開,她看見男人低著頭正處理著文件。

    走進去,直接坐在了沙發(fā)里。

    顏樓手里的筆并沒有動,抬起臉看她,“出去了?”

    “嗯,去我朋友那里商量了一下,我打算入股偵探社,下周就能開了?!?/br>
    “需要多少去賬房那里支。”男人淡淡道。

    “不用了,我在他那還有一些錢,直接投了?!?/br>
    顏樓握著筆的手緊了下,筆尖就劃出了紙邊,他不動聲色的問了一句,“你之前一直住在他那里么?!?/br>
    “有一段時間是這樣的,”白清靈不想讓他多想,解釋道,“他之前幫過我,我就把他當做弟弟了?!?/br>
    “你和他,”顏樓說了半句,就轉(zhuǎn)了話鋒,“偵探社需要投多少,直接去賬房支,當作這段時間他照顧你的謝禮?!?/br>
    到底是理智占了上風(fēng)。

    他問不出來你和他是不是睡在一起這樣的話。

    無論是不是哥哥,他都問不出來。

    即便是心口堵得難受,他還是語氣淡淡甚至態(tài)度試著溫和的說著,“我上午去了海城北洋學(xué)堂,你這段時間收收心,準備入學(xué)。”

    “我不想上學(xué)了?!卑浊屐`皺眉。

    男人淡淡道,“學(xué)業(yè)總不能半途而廢,我已經(jīng)打過招呼了,過去插班?!?/br>
    他說完,白清靈就站起來轉(zhuǎn)身出門了。

    顏樓挑眉。

    這是,生氣了?

    白清靈到了門邊,回頭看他一眼,“我在法蘭西學(xué)的繪畫?!?/br>
    說完,就出了書房下樓了。

    顏樓放下戳破文件的筆,揉了揉眉心。

    他不知道,甚至不知道她學(xué)過什么要學(xué)什么。

    拿起電話搖了出去,與那邊說了一句,便又放下了。

    看她模樣,是打算上學(xué)了。

    可她不吭不響不反抗的模樣,又讓他覺得頭疼。

    總覺得這不該是她的性子。

    她不喜歡她反對一定就該是不聽不做直接拒絕的。

    白清靈出了書房就下了樓。

    她有點餓了。

    坐在那里用餐的時候,她回想著和他說話時他的神色。

    倒是比前兩天看起來更像原來的模樣了。

    也不像是想起來什么,看她時也不像是懷疑什么。

    那他為什么讓霍正懷做鑒定。

    白清靈不認為顏樓是一時興起就麻煩別人的人。

    霍正懷得托人去法蘭西去做鑒定,需要時間金錢和人情。

    她略皺著眉心思量著,餐桌對面男人就坐了下來。

    思緒被打斷,她抬眸看過去,見顏樓也正看著她,便說道,“小羊排配土豆泥好吃。”

    顏樓沒想到她會說這么一句,點了點頭。

    白清靈便低頭繼續(xù)用餐了。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就在白清靈吃完,又喝了一口清水,放下杯子準備起身時,聽他說道,“上學(xué)的事情你不反對么?!?/br>
    白清靈想了一下,搖了搖頭,“你說的也對,總得做一些事情,偵探社有喬遷,我偶爾過去幫忙,也不必一直在那里?!?/br>
    顏樓不喜歡她三句不離喬遷,淡淡道,“多接觸些人好?!?/br>
    白清靈點了點頭,就起身離開了。

    他也不清楚她聽明白沒有,凝視她上樓的背影直到她轉(zhuǎn)了彎,才收回了視線。

    下午,顏樓接到了霍正懷的電話。

    電話里,霍正懷說他問的那個鑒定能做,就是時間不可控。

    顏樓在電話里回絕了。

    霍正懷也沒說什么,就掛斷了。

    顏樓坐在書房里,思量許久,最終還是認為,有問題的還是他自己。

    白清靈對他是完全的信任,不想上學(xué),也沒有反駁,只是在交友方面,還堅持著自己的意見。

    可他想過了,在白清靈遭受巨變的那兩年多時間里,就是這個喬遷幫得她。

    就算他再不喜歡他們之間的聯(lián)系,白清靈也不會因為他一句不喜歡,就斷了和喬遷的往來。

    說來,還是因為他回到了海城,才讓她沒了白家大小姐的身份的。

    顏樓對白清靈有愧不假。

    可他現(xiàn)在搞不清楚,他對白清靈到底是兄妹之情,還是,

    還是說不出口的感情。

    顏樓閉了閉眼。

    白清靈在臥房里坐了一會兒,胃有些不舒服,就披了一件外套,下了樓。

    路過書房的時候,見書房門沒關(guān),就往里面看了一眼。

    顏樓低著臉,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她也就沒吭聲,直接下了樓梯。

    花園不大,東西方兩棵銀杏樹,白清靈就繞著這兩棵樹繞圈圈。

    好久沒體會過吃撐到胃疼了。

    不過,和他一同用餐時,又不能隨意說話又不能隨意看他,只能多吃一些才能與他多待一會兒,實在是,太為難胃了。

    手捂著腹部走了一圈又一圈時,樓下顏樓站在窗邊,點燃了香煙。

    樓下白清靈披了一件不算是長也不算是短的粗織羊毛外套,里面一件旗袍,腳下是昨天那雙并不合腳的高跟鞋。

    他皺了下眉。

    昨天讓警衛(wèi)員去尋的裁縫師傅怎么還沒過來。

    他走到桌邊,按下電鈴。

    不多時,警衛(wèi)員過來了。

    問清楚情況后,顏樓才知道,五大道那邊的裁縫鋪子關(guān)了,已經(jīng)約了成衣行的師傅過來。

    這邊剛說完,門房開了大門。

    一輛載滿小洋裝和旗袍以及皮毛大衣的小汽車開了進來。

    副駕駛位上下來了成衣行的老板,后面又跟進來了一輛,下來兩個女徒弟。

    兩個女徒弟和成衣行老板將汽車門打開,從車里向外抱著衣服。

    白清靈也站住觀望了一會兒,見三個人抱進去的也有男人的衣服,也有女人的衣服。

    男人的衣服,自然是給他自己準備的。

    女人的衣服,難道是給她的?

    下人將成衣行老板和徒弟讓進去后,就上樓稟明了顏樓。

    顏樓下來時,看見白清靈剛進來,就指了指大廳里排成三列的衣服,“去選?!?/br>
    這等久違的財大氣粗模樣,讓白清靈笑了一下,就笑不出來了。

    他走到沙發(fā)邊坐下來,對白清靈又道,“再選一些上學(xué)時要穿的?!?/br>
    上學(xué)。

    她走到被掛在架子上的衣服邊,隨意點了點,“這些吧?!?/br>
    成衣行老板趕緊讓女徒弟給她量了身,然后讓女徒弟把她選擇的那些衣服收了起來,走到顏樓身前行了個標準紳士禮,“已經(jīng)幫女士選好了衣服,我們將連夜把衣服改好,明日便可送來?!?/br>
    顏樓擺了擺手,讓他們走了。

    白清靈說道,“你的衣服,不選了嗎?”

    成衣行老板轉(zhuǎn)過身對白清靈道,“可兒小姐為顏公子選的衣服,府上的人已經(jīng)收回去了?!?/br>
    說完,又對白清靈紳士一禮,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白清靈微怔了一下。

    可兒小姐?

    哪位?

    顏樓站起身來,對她道,“其他要準備的東西,你告訴下人去買?!?/br>
    白清靈搖了搖頭,“不用了?!?/br>
    說完,就上樓了。

    走了幾節(jié)臺階,忽的站住,回頭看向樓下的男人,“可兒小姐是誰?”

    顏樓仰臉回她,“舊識。”

    見他沒有正面回答的意思,白清靈就轉(zhuǎn)回臉上了樓。

    回了臥室關(guān)了門。

    才想起來夏至弦說過的話。

    小憐的親娘死了,留下來個女兒,也在這里。

    白清靈這兩日倒是沒看到那位叫可兒的女人,倒是有個下人為難過她。

    那下人怎么也不太可能是可兒小姐吧。

    白清靈和小憐之間的恩怨已經(jīng)結(jié)清了,小憐的娘照顧顏樓到他殺了人離開土窯子前,可是他的救命恩人。

    她的女兒,顏樓照顧著也是正常的。

    成衣店老板對這個可兒小姐為顏樓選衣服的事情是司空見慣般的,而顏樓似乎也是習(xí)慣了。

    這就讓白清靈心里不舒服了。

    所以在這之前,他的起居都是這個可兒小姐照顧的?

    越想,她越是心里不舒服了。

    可白清靈又不能跑過去與他對峙,與他質(zhì)問。

    剛好的胃疼,就這么氣悶的又疼了起來。

    她坐在床邊,蹬掉了鞋,雙臂抱膝的坐了一會兒,越想越堵得慌,索性就往被里一鉆,睡覺了。

    晚飯的時候顏樓先下了樓。

    坐在餐廳里左等右等,白清靈也沒有下來。

    便讓下人上樓去問了。

    白清靈以中午吃多了為由,打發(fā)走了下人。

    可是被吵醒了,她就睡不著了。

    整整睡了一下午,晚上七點多了,也不困了。

    她坐在床上發(fā)了一會兒呆,就穿鞋下了地,打開門下樓了。

    餐廳里,顏樓也不十分吃的下去。

    心中有事,更是記掛著白清靈沒用晚餐。

    中午吃多了,是胃不舒服了,怪不得中午走了那么些圈。

    正想著讓人去請霍正懷過來,就見女人穿著白天那一身下了樓,直奔著門外去了。

    顏樓看了眼天色,皺了皺眉,在餐廳里就出聲問她,“天黑了,去哪里?!?/br>
    白清靈站在門口,回頭看了他一眼,“溜達溜達?!?/br>
    說完就打開門出去了。

    顏樓放下餐具,看著她出了小洋樓,就奔著大門去了,就站了起來。

    好哇,還當他的面撒謊了。

    溜達,在院子溜達不好嗎,大晚上的還要出了大門去溜達。

    顏樓只當她心野了,推開餐椅就大步走了出去。

    等他出了小洋樓到了大門口,白清靈早就坐著黃包車離開了,只留給他一個背影。

    男人是生氣了。

    站在大門口,看著奔跑中的黃包車,第一次覺得有一句老話實在是太過氣人了。

    女大不中留。

    這五個字剛從腦海里出來,顏樓就更氣了。

    白清靈直接去了國民醫(yī)院去尋霍正懷。

    關(guān)于可兒小姐這事,她覺得夏至弦知道,那霍正懷可能也會知道一些。

    可惜讓她失望了。

    霍正懷對這位可兒小姐一無所知。

    不過不妨礙他可以搖電話去問夏至弦。

    夏至弦搬出了夏公館,另外給他母親在租界里尋了一處住處,自己則是在住在了飯店里。

    霍正懷電話搖到了大華飯店,找到了他,與他說白清靈在醫(yī)院里要找他的時候,夏至弦回絕了。

    白清靈接過電話,對他說,“你不過來也可以,那個可兒小姐,是不是就是你說的小憐母親的女兒?”

    “嗯,見到了?”夏至弦問道。

    “沒有?!卑浊屐`道。

    “沒見?”夏至弦挑眉,他沉思了片刻,說道,“你等著,我現(xiàn)在過去找你?!?/br>
    掛了電話,白清靈在霍正懷的屋子里等了許久。

    霍正懷問她怎么回事。

    她皺眉反問他,“你說,男人在什么情況下才會讓別的女人定衣服的?”

    霍正懷不好回答,就說道,“基本都是去成衣店隨意選的,男人對衣服并沒有特別要求。”

    夏至弦來的時候,已經(jīng)晚上九點多了。

    霍正懷陪著等著,也有些乏累,怕白清靈厭煩,就拿了一些醫(yī)藥方面的書籍給她看。

    夏至弦推開門時,就看白清靈坐在椅子上正看著書,走過去看了一眼,笑了一下,“你這是要改學(xué)醫(yī)了?可惜顏樓給你報的可不是這個?!?/br>
    白清靈合上書,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坐下說?!?/br>
    霍正懷接過她遞過去的書,放回書柜里,就拿起來替夏至弦換藥的器械過來,準備一邊聽一邊替他換藥。

    他也好奇,這位可兒小姐到底和顏樓是什么關(guān)系了。

    夏至弦脫了外套,襯衣的袖子拉了上去,才對白清靈道,“前兩天我過去也沒看到可兒,我還以為你過去了,她就在房間里不出來了,你沒見過她的話,顏樓怕是讓她走了?!?/br>
    “你之前見過?”白清靈挑眉。

    “見過,之前和她母親在老宅里住著,幾個月前顏樓回來,她自己找過來了?!毕闹料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