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65:從懸崖上推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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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蔓,不要恨我。”他抱著她說。 不要恨他。 楚蔓聽著他的話,忽的就笑了。 蘇向?qū)幝犞男β?,把頭回過來,可等待他的不是什么明艷的笑顏,而是冰冷冷的目光和透著寒光的匕首。 “噗嗤——” 匕首捅到他的心窩里,刺疼了他的心,但更讓他疼的是她的眼神,是她恨毒了的話語,她說:“是你,是你們把我和爸爸害成這樣!你憑什么以為我會不恨你?!” 她是需要多么的圣母,才能不恨他?! 蘇向?qū)幙人砸宦暎胍斐鍪秩ッ哪?,因為她在哭,或許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現(xiàn)在是在哭,蘇向?qū)幭胍嬖V她,想要殺一個人的時候光是嘴上狠絕是不夠的,捅刀的手不能抖,更不能落淚。 可她大概以為他是想要抓他,想要還手的,所以她閉著眼睛狠狠的,狠狠的將刀給抽了出來。 蘇向?qū)幙谥忻腿煌鲁鲆豢邗r血,他單膝“砰”的一聲跪倒在地上,用手緊緊的捂著傷口,血液還是止不住的從手指頭的縫隙中流出來。 楚蔓站在那里,手中還緊緊的握著那把匕首,可人連同著手臂都是在不停的顫抖,抑制不住的顫抖,她沒有殺過人,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手甚至于都沒有怎么拿過刀。 “蔓蔓……” 蘇向?qū)帉⒆o在胸口的手拿開,去拽她垂在一側(cè)的手,鮮血染紅了她的手,他那么想要摸摸她,可楚蔓是不愿意讓他碰的,她甩開了他的手,蘇向?qū)幍捻怊龅艘环帧?/br> 他嘴角流出殷紅的血水,口腔中的血讓他無法清晰的吐出任何語句,卻還在竭力的問她:“現(xiàn)在,可以,原諒,我,了,嗎?” 楚蔓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哭,她就是很難過,等眼淚滴落在手中的匕首上,等她情緒到達(dá)了頂點的時候,她瘦削的身體就那么站在山頂之上嚎啕大哭起來。 蘇向?qū)幯矍暗囊暰€已經(jīng)開始不清,她讓他陪同來這山上,準(zhǔn)備好了匕首,就是做好了要殺他的準(zhǔn)備,又或者……還打算跟他同歸于盡的。 可蘇向?qū)幧岵坏盟馈?/br> 他還想要她能原諒他,他如果是可以選擇的,他真的希望當(dāng)年自己也只是被抓到曼陀用來販賣的貨品,而不是曼陀的少主,那么多年之后的再見面他是不是就可以干干凈凈的走到她的身邊,跟她說:“楚蔓,好久不見?” 楚蔓丟掉了手中的匕首,她腳步踉蹌的想要跑下山去,只要把蘇向?qū)幰粋€人留在這里,他就會死在這里,哪怕等人發(fā)現(xiàn)了他也已經(jīng)死了。 楚蔓是這樣親眼看著蘇向?qū)幘褪沁@樣子殺了夏侯的。 “少主!” 可她的運氣是真的不夠好,王衡來了。 在王衡聽到了廚房阿姨對話之后就生出了防備之心,他看著外面的高山眼皮一直在跳,顧不上其他,就上來了。 只是他還是來晚了一步,在看到蘇向?qū)帩M身是血的跪倒在地上的時候,他狠厲的看著楚蔓,猛然之間就將人從懸崖上推了下去! 他早就知道,這個女人留著就是一個禍害??! 楚蔓像是被拋出去的蝴蝶,還沒有來及的反應(yīng),身體就在空中呈現(xiàn)出一條拋物線。 “不——” 蘇向?qū)幙粗鴱膽已滤ヂ湎氯サ某浟俗约盒呐K處的傷口拼了命的想要去拽住她,但人剛剛移動了兩步,就重重的倒在懸崖邊,他的舉動無疑就是在玩命! 他非但沒有能夠把她救上來,還加速了自己的流血速度。 這一瞬間,蘇向?qū)幉恢雷约菏钦娴男谋凰毫蚜?,還是假的,他沒有了意識,好像連呼吸都沒有了。 王衡不記得自己上一次見到蘇向?qū)幝錅I是什么時候,但此刻,他看了幾乎沒有呼吸的蘇向?qū)幯劢堑臏I光。 楚蔓從高空墜落,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耳邊只能聽到呼嘯而過的風(fēng),急速的下降,風(fēng)像是要撕裂她嬌嫩的皮膚。 死亡也許沒有那么可怖,但等待死亡,去往死亡的路上一定足夠讓人心顫讓人遍體生寒。 這一瞬間里,楚蔓回憶起了很多事情,她回顧了自己的前半生,除了兩次同曼陀里的人和事的糾葛,除了年幼喪母,可以說是一路順風(fēng)順?biāo)?,她有個疼愛她至極的父親,什么事情都護著她。 可許就是這樣順風(fēng)順?biāo)娜兆舆^的太久了,她難免是有些大小姐脾氣的,她所后悔的事情不多,唯一的好像就是沒有再多關(guān)心自己的爸爸一點,沒有再好好的對待他。 為什么就要使小性子呢? 爸爸希望她去學(xué)商業(yè),那她就去好好學(xué)啊,總是好過家業(yè)無人繼承,還讓爸爸需要想盡辦法的去尋找接(班)人,楚蔓覺得自己可真是蠢。 怎么能那么蠢呢。 所有的東西就是應(yīng)該抓到自己的手心里,這樣才能真正的安枕無憂,而不是……而不是去信任什么男人。 這個世界上,除了她爸爸,哪個男人還能全身心的可以信賴? 天真的放縱的代價便是如今的家破人亡。 楚蔓想,如果,如果她能活下來,如果她有再來一次的機會,她一定,不會那么任性了,她一定會好好的聽從爸爸的話,好好的去學(xué)習(xí)商業(yè),幫他分擔(dān)集團的重?fù)?dān),她一定……不會再輕信任何人。 誰都不相信了,真的不去相信了。 眼角滑落的淚痕,像是祭奠。 只是還是會有遺憾,她該好好陪在爸爸身邊的,很想要撲到他的懷中大聲的哭一次,就一次,也好。 楚蔓的意識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龍安壹號靠在椅背上剛剛睡了兩個小時的溫了川在猛然之間心臟一疼,他大口喘息著睜開了眼睛,之后再也無法睡過去。 他點了支雪茄,像是這種時候也只有尼古丁的味道能起到撫平心緒的作用。 天亮之后,還要去集團,他沒有醉酒的資格,所以用來消解的只剩下香煙。 “小溫啊,大小姐還沒有消息嗎?”萬管家打來電話,幾乎是每天都要詢問一遍。 溫了川先是沉默,然后輕聲“嗯”了一聲,然后再抽下一口煙的時候,很明顯更用力的幾分。 萬姨緘默數(shù)秒,所有的話都化為一聲重重的嘆息,她說:“小姐她……不知道要受多少苦,如果楚董還好好的,一定不會再讓歷史重演?!?/br> 溫了川眉心微動:“什么歷史重演?” 萬姨頓了頓,這是楚恒曾經(jīng)嚴(yán)令禁止不讓再提及的事情,所以萬管家只是說道:“我是說,小姐已經(jīng)也曾經(jīng)被綁架過,當(dāng)時的楚董廢了無數(shù)的人力物力聯(lián)合警方一起端掉了對方的老巢,這才把小姐救出來,沒成想,如今……小姐會再次出事?!?/br> 溫了川沒有想到,驕縱的楚大小姐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這樣的事情。 現(xiàn)在不光是楚蔓失蹤,連蘇向?qū)幎既ハ虿幻鳎瑴亓舜ú坏貌话殉й櫟氖虑橥K向?qū)幝?lián)系到一起,他讓人查了蘇向?qū)幍恼鎸嵚臍v,發(fā)現(xiàn)的的確確是有蘇向?qū)庍@個人,但—— 早就已經(jīng)出國,這三年間根本不在國內(nèi)。 去打探的人拿了蘇向?qū)幍恼掌尭浇娜吮嬲J(rèn),都說不認(rèn)識這個人。 不認(rèn)識…… 也就是說,他連名字都是假的,根本查無此人。 荒外。 楚蔓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一夜,她掉下來的時候被樹枝攔了一下,沒有直接的掉在碎石之上,僥幸的活了下來,只是好像五臟六腑都移位了。 就在她躺在地上,仰著頭慶幸自己大難不死的時候,藥癮再次席卷。 她疼的沒有辦法動彈的身體只能用另一種的疼痛來對抗,她的手中死死的攥著一塊石子,哪怕是割裂了掌心的皮rou都沒有松開,她疼的在地上打滾。 干涸的喉嚨里擠出萬分疼痛,卻已經(jīng)連嘶喊求救的力氣都沒有。 轟隆隆—— 轟隆隆—— 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大概就是楚蔓此時的真實寫照,在她昏迷的過去的時候,豌豆大的雨滴像是個漏洞一樣的朝她砸了下來,將她幾近昏厥過去的神志砸醒,讓她想要暈過去借此逃避疼痛都做不到。 她始終在昏迷與半昏迷之間來回的切換,楚蔓從未覺得活下去是這么一件艱難的事情,好像哪怕是耗盡全身的力氣都可能完不成的任務(wù)。 可她怎么甘心就這樣暴尸荒野? 怎么甘心就這樣狼狽的死去。 等藥癮過去,雨水都沒有間歇的時候,好在她所處的位置在一個高處,不用擔(dān)心下面的泥水澆灌,這大概已經(jīng)是不幸之中的萬幸。 荒郊野外道路不清,她沒有辦法行走,仰著頭看著灰蒙蒙的天,感受著胸腔里的血液一點點的流逝,她想要喊救命,可是卻連發(fā)出聲音的力氣都沒有。 就在她以為自己就要這樣死去的時候,她終于來到了一條窄小的馬路上,有一對小情侶看到了渾身是血的她,在猶豫了幾下之后,這才撐著傘下車。 “美女?” “美女你還好嗎?”女孩兒拽著男朋友的胳膊大著膽子往前走了走,喊道。 楚蔓聽到了聲音,用盡最后的力氣說出了一句;“救我……” 女孩兒看著她狼狽的模樣有些猶豫,男朋友不想要她多管閑事,想要把女孩兒往車上拽,“這里荒無人煙的,咱們要不是導(dǎo)航出了錯誤都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我看這地方怪異的很,咱們還是不要亂管閑事了,說不定就會引火燒身。” 女孩兒:“可這是一條人命啊,這里也沒有什么人,咱們要是不幫她,她說不定就死在這里了,你看這雨下的這么大,咱們還是幫幫她吧,把人送到附近的醫(yī)院報警,剩下的事情讓警(察)處理。” 男孩兒也不是真的鐵石心腸,看著倒在地上狼狽的不知道生死的女人說道:“你去打開車門吧,我把她扶過去。” 楚蔓醒來的一瞬間有些恍惚,她匆忙想要起身看看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卻幾次嘗試都沒有辦法從床上起來。 “你先不要動?!鼻皝斫o她換藥的護士看到她的舉動,連忙說道。 楚蔓側(cè)過面頰,看著眼前的護士,張了張口,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嗓子火辣辣的疼,說不出什么話來。 護士見她唇瓣開合,沒有發(fā)出什么聲音就給她倒了一杯水,放在她的唇邊,說道:“先喝點水吧,你的燒還沒有退,還有些低燒,身上的傷口大大小小已經(jīng)處理過了,你……” 護士想要問她是不是有注射過什么藥,但是話到了嘴邊之后還是沒有問出來,這種事情恐怕不是什么人都愿意說出口的。 “這是……什么地方?”楚蔓喝了水,終于能嗓音沙啞的問出這句話。 護士:“南市第二醫(yī)院?!?/br> 楚蔓怔了怔:“南市?” 原來這里不是涼城,是相隔很遠(yuǎn)的南市。 是啊,她怎么忘記了,當(dāng)年搗毀的曼陀不也是在三不管的最南部,自然不可能距離涼城有多么的近。 “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她接連問了幾個問題,護士都一一進(jìn)行了回答,楚蔓算了一下時間,原來自己從涼城離開已經(jīng)快一個月了。 一個月,她當(dāng)年戒毒戒了半年,半年之后才趨于穩(wěn)定,而通常情況下只有兩年之內(nèi)不碰相關(guān)的藥物,才算是真正的戒毒成功。 她很想要知道爸爸怎么樣了,可現(xiàn)在卻連下床都非常的困難。 她身上沒有帶任何的證件,前期的醫(yī)藥費還是救她的小情侶兩個出的,楚蔓借用了醫(yī)院的電話,護士以為她是要聯(lián)系家人,但楚蔓的手指在按鍵上停頓了很長的時間,倘若楚恒現(xiàn)在還好好的,楚蔓是一定會第一時間打給他的,還會跟他哭泣自己的遭遇,可現(xiàn)在…… 不能了。 她身上什么都沒有帶,接下來的治療,包括戒毒都需要錢,楚蔓在幾個聯(lián)系人之間猶疑了一下之后,打給了秦可葉。 “是我?!背麊÷曊f道。 秦可葉在聽到她的聲音后,激動的有一堆的話想要問,但都被楚蔓接下來的一句話打斷,“可葉,不要把我給你打電話的事情告訴任何人,你現(xiàn)在手里能只配的有多少錢?” 秦可葉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楚蔓說不讓她聲張,秦可葉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后這才開口:“你需要多少錢?我會想辦法的。” 楚蔓簡單的進(jìn)行了一下計算:“一百萬,行嗎?” 秦可葉沒有遲疑,她手頭的錢不是很夠,但可以湊出來:“可以?!敝笏@才問道:“我現(xiàn)在可以問你一些問題了嗎?蔓蔓你在什么地方?我著急死了,你到底怎么了?” 楚蔓頓了頓,她說:“……發(fā)生了一些事情,我可能……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回去。” 秦可葉的心提了起來:“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為什么現(xiàn)在不能回來?我很擔(dān)心你?!?/br> 楚蔓深吸一口氣:“再等五個月吧,五個月后如果我好了,就回去?!?/br> 秦可葉還是想要知道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但是楚蔓顯然沒有想要說的意思,到了最后秦可葉只能問她一句:“蔓蔓,你現(xiàn)在還好嗎?” 楚蔓看著自己被包的像是木乃伊的身體,“嗯?!?/br> 秦可葉松了一口氣:“那就好,你要好好的,無論你做什么事情我都支持你?!?/br> 楚蔓從小就比她有主見,也比她膽子大,秦可葉一直都像是她的小跟班小隨從,楚蔓也一直都護著她,從來沒有跟她尋求過什么幫助,這是第一次。 “不要把我跟你聯(lián)系的事情告訴任何人。”楚蔓在臨掛斷電話之前說道。 秦可葉點頭,“蔓蔓,那個溫了川他……” 楚蔓:“可葉,不要跟我提他?!?/br> 秦可葉楞了一下,“怎么了?”溫了川不是一直都在找她嗎? 楚蔓沒有說什么原因,“沒什么,我待會兒把醫(yī)院的賬號發(fā)給你,你先打過來十萬,剩下的錢等我重新弄好了手機后,再聯(lián)系你轉(zhuǎn)過來。” 秦可葉聽到她的話,這才反應(yīng)過來楚蔓用的手機號并不是她以前用的那一個,她很想要知道楚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為什么連住院的錢都沒有了? 可楚蔓明顯就是什么都不想要說的樣子,秦可葉也不知道該不該問。 錢到賬后,楚蔓讓醫(yī)生幫她聯(lián)系了戒毒的地方,跟警方說了自己是被綁架的事情,并且說了曼陀的大體位置,一周后身體養(yǎng)的差不多后她就從醫(yī)院離開了。 戒毒的事情刻不容緩。 在她離開醫(yī)院的這天,楚蔓在電視上看到了風(fēng)光無限的溫總。 他比之前更加的迷人,風(fēng)姿卓絕的同老總們握手交談,然后還接受了電視臺的采訪…… 楚蔓就靜靜的站在那里,不知道看了多久,眼睛有些酸,然后就戴上了墨鏡轉(zhuǎn)身離開。 像是地位交換一般的,她從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變成了如今狼狽的模樣,而他從一個小小的陪讀成為了需要讓人仰視的溫總,說來也真是挺可笑的。 但楚蔓覺得到底還是自己最可笑。 在戒毒所里,在疼的大汗淋漓,在體力耗盡的時候,楚蔓沒有忍住,她給萬管家打了電話,她想要知道爸爸好些了沒有? 想要聽聽他們說話,她真的好疼。 萬管家在聽到她聲音的時候,抑制不住的就哭出了聲,她在聽到楚蔓說的那一聲“萬姨,我好疼”的時候,忍不住緊緊的捂住了嘴,她說:“我的小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