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她吃了我的孩子
唐淑芬想起之前與唐艷約定好的暗號,先是躲在大門口處學了幾聲狗叫。 然后安靜的等待了片刻。 沒有任何回應,不禁挑眉。仔細回憶了一下晚上唐艷吃的東西,再一次確定唐艷沒有吃加了料的食物,不可能會睡死了才對。 難不成還沒完事兒? 這年輕人就是生猛。 林二狗終于發(fā)泄完了獸欲,將人原樣包好,費力的扛下山。 扔在后山根,靠近金寶家的位置。 就在這個下山的途中,唐艷漸漸恢復了意識,待林二狗走了好一會兒,她才從麻袋里爬出來。 此刻,若不是滿腔仇恨支撐著,她真的懷疑自己是否還能醒過來。 不,我不能死。唐金寶,李愛國,林二狗還沒有死。我絕對不能死! 不對,我不能讓她們死,我要讓她們往后余生過得生不如死! 我唐艷對天發(fā)誓,這輩子上天入地都要讓你們生不如死! 眼淚已經(jīng)哭干了,強撐著站起身來,下身的疼痛,讓她踉蹌幾步又跌落回地上。 反復幾次,才能適應行走。 披著棉被,趔趔趄趄的往回走。 每走一步,都因疼痛而渾身顫栗。 與此同時,唐淑芬還在李愛國門口守著呢。估算著時間,正猶豫要不要去叫門。就聽見不遠處傳來腳步聲。 她立刻警覺起來,躲在暗處觀察著。夜色太黑,距離遠了很難看清楚來人是誰。 終于,唐艷挪騰到了李愛國門前駐足。她惡狠狠的望著里頭,回想著筑成她噩夢的罪魁禍首。 將后槽牙咬的咯吱咯吱響,直到牙齦生疼,才恨恨的換了方向往自己家走去。 唐淑芬越看越不對勁。 這人雖說看不清,但這行為太過詭異。難不成是金寶?要壞了了唐艷的好事兒? 唐艷經(jīng)過這么一折騰,著了涼,此刻開始連連打起噴嚏來。 唐淑芬呼吸一窒,顧不上其他,立刻從暗處跑出來,上前查看。 離近了,借著微弱的月光一看,眼淚如決堤般涌出。掉落在大襟上,顫抖著抬起雙手,剛觸碰到唐艷的臉頰,就觸電般縮回來。 唐艷此刻已心如死灰,對任何事情都提不起興趣,包括唐淑芬的心疼。 而唐艷越是這般,唐淑芬就越是心痛。 再一次伸出雙手去觸碰唐艷的臉頰,聲音顫抖著問道:“老閨女,這,這到底,到底咋回事???” 唐艷厭惡的一把將唐淑芬的雙手推開,有些激動道:“別碰我!” 唐淑芬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她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唐艷到底怎么了。又不敢貿(mào)然上前,生怕唐艷再做出什么過激反應。 不敢再觸碰唐艷,只靜靜陪在一旁,一雙眼僅僅盯著唐艷的一舉一動。 唐艷如同游魂般,往自家走。 唐淑芬緊緊的跟在身后,很想把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可又怕唐艷抗拒這種肢體接觸。 縱使心中有千百個疑問,此刻也什么都問不出口。她隱約覺得,這事兒,不簡單。 按理說,就照唐艷對李愛國的感覺,應該不至于事成之后如此??伞懔?,只能等唐艷冷靜下來再問了。 唐艷默不作聲的往家走,不像來時那般怕被人看到。此刻她已經(jīng)什么都不在乎了,如果被看到她就與仇人同歸于盡,如果沒有,那就等待復仇的機會。 回到家,唐淑芬才發(fā)現(xiàn)唐艷身上血跡斑斑。 不禁倒抽一口涼氣,腦子一片空白,耳朵嗡嗡作響。那些血跡看的她心慌意亂。 唐艷直勾勾的看著門板,不帶走一絲語氣道:“我要洗澡?!?/br> 待唐艷洗干凈了身子,這娘兩才發(fā)現(xiàn)林二狗并未在唐艷身上留下什么傷痕。 這娘倆一夜未眠。 天蒙蒙亮時,唐艷想著明天就是婚禮了,如果她過不去眼前這道坎,就再也沒有復仇的機會,自己的一生也就毀了。 權(quán)衡利弊,終于鼓足勇氣對唐淑芬說了昨晚發(fā)生的事情。 唐淑芬百感交集,她徹底分不清對錯了。 只一味的跟著唐艷一同恨著金寶,李愛國和林二狗。 如果沒有這些人,唐艷就不會落得這般下場。 要說痛苦這個東西,只有發(fā)生在自己身上才會讓人深有感觸。 這不,情緒釋放完畢,唐淑芬就開始想著唐艷的前程了。 并好言相勸,讓唐艷盡量想開,否則一輩子就都毀了。 省城夢,也就破碎了。 金寶和李愛國一大早起來吃了飯就忙著去張詩云的老房子鼓搗雞舍。 李愛國看著金寶忙碌的背影,無比感激老天,讓他的金寶有這樣一身本事。否則,這個鮮活的生命怕是早就夭折了。 只要他的寶活著,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張詩云忙完家里的事情也趕趕過去幫忙,三人忙活了一上午,終于是差不多了。 只等著加固一下圍墻,做好防盜工作,然后把那些個雞崽兒倒騰過來就行了。 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十點多了,金寶催促著李愛國和張詩云回家準備午飯。 趙紅梅已經(jīng)在門口等候金寶多時了,她想來跟金寶商量一下明天去唐淑芬家隨禮的事情。 “金寶啊,你說我明天給她拿多少合適?” “大娘,這事兒我可真不好說?!苯饘氉聊ブ@事兒自己怎么好說?再者趙紅梅怎么想著這事兒來問她呢? 趙紅梅聽完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道:“唉,我一尋思你大姑那人吧,就犯怵。不瞞你說,我這隨多了吧,怕她以后跟我沒完沒了。要是隨少了吧,又怕她挑事兒。” 金寶不解道:“大娘,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她又不是吃人,你看她犯什么怵?。窟@事兒,當然是你想隨多少就隨多少啊?!?/br> 趙紅梅白了金寶一眼,捏著嗓子道:“哎呦喂,金寶啊,你這話還真就說錯了。你大姑咋不吃人?她吃人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你知道我為啥那么看不上她?” 金寶一聽這話味道不大對勁,貌似真有其事。 立刻追問道:“大娘,你說的吃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吃誰了?” 一提到這個,趙紅梅就失了昨日的寬容。 眼圈微紅,顫抖著嘴唇,好半天才鼓起勇氣說了一句:“她吃過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