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第19章,變異人之國(二),2119年
第五卷,第19章,變異人之國二,2119年4月 楊伊一仍然不甘心,她用一只無形的手拂去了腦海中司馬綾說過的話,她仍然不相信是阿柱欺騙了自己,也不相信前方是一個騙局。 那個3級標記的生物,應該是具有記憶和信息存儲能力的,如果有什么重要信息存儲在它的記憶里。 她決定繼續(xù)向前走,與那個3級標識的接觸,說不定,能夠獲得來自阿柱的什么重要信息。 楊伊一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向前走,直到,她感覺自己與其中一個9級標識的意識產(chǎn)生了充分的接觸,她與這個9級標識產(chǎn)生了充生的通感,它獲得了她的視覺和聽覺,她也獲得了它的是一只9級地獄犬。透過這只地獄犬的眼睛,她看到了它的旁邊還有4只9級或10級地獄犬。 入口站臺處,這個9級生物回頭望向了隧道深處,此時,它還看不見楊伊一,但楊伊一感覺到它那逼人的綠眼睛發(fā)出銳利的光,穿透了黑暗,甚至穿透了墻體,直插進自己的心臟。一陣緊張使她停住了腳步,渾身猛的收緊。這時,15級標記開始發(fā)揮作用。權力是看不見的,在人類社會,權力需要某種標志才能看得見。而在這個蟲獸的世界中,標識,就是權力。 那只9級的地獄犬在意識中看到了一個巨人,一個身著白裙的人類,但它無法理解她的美麗,它無法理解她美麗的眼睛,也無法理解她略略豐魚誘人的體態(tài),在它的審美觀中,人類應該是一種畸形而不是美的存在,它產(chǎn)生了恐懼。就像人看到魔鬼那樣,它看到了它的審美觀中的魔鬼如果它有審美觀的話。 所以,它后退了一步。它看到巨人居高臨下的,用一雙黑色的,不會發(fā)光的眼睛逼視著自己,然后又退了一步?!皻⑺浪鼈儭彼牭骄奕藢ψ约喊l(fā)出了指令,巨人命令自己向其它4只地獄犬發(fā)動進攻。 它只感覺到恐懼,就像它受控于其它高級標識帶來的壓力那樣。它不知道巨人權力背后的虛弱,也不會明白權力是被鼓吹出來的楊伊一此時很虛弱,她的體力,只允許她同時控制一只9級生物,不能控制所有的5只,更別說那個3級生物 然而,這就足夠了。 這只9級生物對15級標識的恐懼,如果一定要量化的話,那么那是,這顯然遠遠超出了它對另外四只99101038的恐懼。它那簡單在大腦只能是這樣,它沒有選擇,它開始攻擊另外的四只,并,很快被撕碎。 當這只受控的地獄犬被撕碎的瞬間,楊伊一本身也感覺到撕心裂肺之痛,這使她自己也痛苦了慘叫了一聲。并跪倒在地。 在蟲獸的生物等級體系中,與人類的社會等級體系不一樣,具有高級標識控制者對于底層的被控制的個體,感同身受,而在人類社會中,上層的管理者,對底層的死活是沒有直接感知的。上層能看到的只有統(tǒng)計數(shù)據(jù),如果下層死了一個人,那么,統(tǒng)計數(shù)據(jù)將顯示為1,而且,這個1,將很快被遺忘,仿佛從未存在過。 在蟲獸的世界中,下層都是上層的孩子,在通感的控制體系中,每次的神經(jīng)悸動都讓人牽腸掛肚如果楊伊一要繼續(xù)下去,她必須作好準備,去迎接下一次撕心裂肺之痛。 她咬著牙,做到了,但幾乎要在劇烈的心跳聲中崩潰。 還有三只,不過,還好,在與前面兩只同伴的搏斗中,這三只也已經(jīng)消耗了大量的體力,并且,前兩只同伴突然的“倒戈”讓它們很不安,這讓它們精神渙散和疲憊。楊伊一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接下來,她沒有消耗太多的體力,讓最后三只死的死,傷的傷。 入口平臺處很明亮,燈是長時間亮起的,這應該是電力恢復之后一直就亮著。 等楊伊一走到入口平臺處時,只剩下一只還有微弱的呼吸??吹綏钜烈蛔哌^,它自覺的吃力的挪到了邊兒,并不敢直視這個擁有15級標識的“巨人”。 然后,終于到了那個3級生物。它巨大的身體堵住了平臺入口的大門,身體的皮膚與墻上的粘膜長在一起,看起來,仿佛那些粘膜也是它身體的一部分。它的身體基本呈球狀,像是在硬殼下包裹著的,一個巨大的人類大腦,讓人有些惡心。它沒有腿的,這與楊伊一記憶中的一些3級生物很相似。沒有腿,沒有利爪。它們在蟲獸的世界中,扮演著別的角色。 在楊伊一趕走了最后一只地獄犬,讓離自己遠遠的,以避免它接受到3級生物的指示,對自己發(fā)起攻擊。雖然這個三級生物一直沒有這么做,但還是以防萬一為好。 除了那個在人類的審美觀中,極度惡心的外形,楊伊一還感受到了另一絲不安,這是她第一次嘗試,從一個3級生物中獲取信息。這個3級生物的氣息并不強烈,但是,楊伊一仍然不敢掉以輕心,因為,比起低級生物來,3級三物很聰明,它們不一定會透露出真正的氣息,而當你發(fā)現(xiàn)它真正的氣息之后,你已經(jīng)被它所控制。 當然,這種風險相對還是有限的,雖然體力不佳,但楊伊一對自己的15級標識有充分的信心。 她站到了這個巨大的大腦之前,并用手觸摸了它堅硬的外殼,很快,她的手觸摸到的那一部分外殼變得柔軟了一些,同時,在腦海中,她與它的意識接觸了。 楊伊一感覺到自己周圍的燈光突然消失了,然后,她進入了一黑暗的荒原,荒原之中,無數(shù)的地獄犬在狂奔,而有一波地獄犬正在向著自己迎面沖來。那些是黑色的洪流,是蟲獸典型的進攻方式。她知道這是它記憶中的幻影,但是當它們沖過來時,她還是下意識的做了一下保護動作。 一波又一波的地獄犬在沖鋒,撕咬,與人類的機器人英勇的搏斗,然后死去。是的,楊伊一的站在這個黑暗的荒原上,她感覺到了它們的“英勇”。因為這個黑暗的荒原不是人類的視角,人類只會覺得它們惡心可惡該死。 黑色洪流很快在荒原上遠去了,黑色的荒原再一次的變得空曠,這空曠之中,沒有風,甚至讓人感覺沒有空氣,感覺到窒息。 不多時,黑色荒原的盡頭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亮點,那個亮點,當楊伊一試圖極目眺望它的具體形狀時,亮點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變大或者說,它在向著楊伊一靠近,仿佛一個瞬間就來到了她的面前是張小柱。 他穿著一身銀白色的正裝,衣服上罩著一層朦朧的光?!耙烈?,你來了?!彼粋€方向說道,楊伊一想擁抱他,但她知道那是一個張小柱的幻影,一片發(fā)光的紙片,她不敢擁抱他,只是把想要擁抱他的那種力量,化為了一個矜持的,緊緊握住的小拳頭。 她對他的感情是復雜的。是愛嗎也許有一些。但至少,她不愛他的外表。 這個發(fā)光的幻影,張小柱出于什么緣故,他在這里留下的這個幻影沒有修飾他自己的外貌,保留了他自己畸型的面部特征。也許,他已經(jīng)完全融入了蟲獸的審美觀中,也許在它們,以及它們的神的審美觀中,不對稱的臉才是美的。 但她是唯一在這個世界上拯救自己的人。她和他就這樣面對面站著。 “這是一只被神遺棄的辛格羅,它參與指揮過很多場戰(zhàn)斗,但后來被遺棄在這里。所以,我把信息儲存在這里?!睆埿≈榻B道。 辛格羅這是楊伊一第一次知道某種3級生物的名字,當然,這個名字也只是人類理解的名字,在它們的體系中,不存在這種稱呼。 “你剛才看到的黑色洪流,那些地獄犬,是它的記憶,它曾經(jīng)指揮過它們中的一部分。它在不斷的回憶著”張小柱接著說道。 “所以,被神遺棄在這里,代表著與神已經(jīng)失去聯(lián)系了是嗎”楊伊一問,有一些悲傷,這悲傷不來自于她自己,而是她身處的這個黑色荒原。這個“辛格羅”被遺棄了,它的世界失去了光明,也許它希望重新回到神的懷抱,為神指揮那千軍成馬的洪流。 這時,荒原下起了細雨,這是雨是楊伊一自己的情緒導致的。 “被神遺棄相當于從網(wǎng)絡中斷線,不僅僅是信息,也包括生命它撐不了多久了?!睆埿≌f道,有一些惋惜,如果他現(xiàn)在還站在人類的一邊兒,他不會用這種口氣說話。 是的,斷線了。黑暗的荒原上,雨下得更大了。淚水也開始從她的眼眶中流出來,與雨水混在了一起,落到地上,發(fā)出滴答聲。這滴答聲,在這寂靜的荒原上,如雷聲般宏亮。 “既然斷線了,為什么還要我回到這里來,我和你說一聲,你也不可能聽得到,我回來還有什么意義”楊伊一生氣的說道,更多的悲傷,她知道自己說這些是沒有意義的,因為,面前的這個幻覺只是他殘留在此的一個幻象,一個備份,一個斷了線的木偶 一個斷了線的“辛格羅”不可能將信息回傳到更高的層面。所以,如果張小柱還活著,他也不會知道這里所發(fā)生的一切,不會聽到楊伊一說出的任何一個字。 “別生氣,伊一?!睆埿≈参康溃拔易屇銇?,其實是還有一些重要信息,以前沒有來得及給你,你知道,你離開洞xue的那一天實在太倉促了” 張小柱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張白色的卡片,卡片發(fā)著柔和的白光,與他的身體一樣,仿佛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楊伊一接過了卡片。 “這卡片里面,有關于你自身標識的更多秘密,我發(fā)現(xiàn),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另一個人擁有這個標識”張小柱說道。 那只9級的地獄犬在意識中看到了一個巨人,一個身著白裙的人類,但它無法理解她的美麗,它無法理解她美麗的眼睛,也無法理解她略略豐魚誘人的體態(tài),在它的審美觀中,人類應該是一種畸形而不是美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