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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學霸愛情故事在線閱讀 - 第7頁

第7頁

    他不會讀心,不知道季定二十幾年的心路歷程,但他反問自己:為什么我二十七年都沒有找過女朋友,甚至男朋友?為什么我從來沒有想過跟任何人建立親密關系?

    他記得自己中學的時候也曾有過性|沖動,跟所有男生一樣會在拿到生理知識的課本后翻出兩|性|相關的頁面跟其他朋友一起討論。他也會做春|夢,但夢中影子十分模糊,他唯一記得的就是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感覺。但是他從未喜歡過誰,他會欣賞班上女學霸的能力,會在收到漂亮女生情書時炫耀,但同時她們都找到男朋友的時候自己并不會失落,過去的學生生涯,他最失落的時候也不過是高三h1n1盛行的時候哦,他突然發(fā)燒,燒到三十九度多,差點被隔離,因此一模的時候發(fā)揮失常,成績排名在整個年級下降了五十名。

    后來大學的時候父母開始催自己談戀愛,他總覺得不急,他有太多的課要上,有太多的書要看,他要學專業(yè)課還要學法語還要考研,他沒有無聊的時間。況且那個時候季定幾乎跟他形影不離,自己為數(shù)不多的空余時間都用來跟他一起吃飯看電影,談戀愛這事兒,他想都沒想過。

    再后來他被保研回了大川,外校生不能直博,外國語學院想要提前攻博必須要在研二下學期之前發(fā)出一篇C刊,他就整天教室,圖書館,自己家三點一線,這么拼命地讀書寫文章,終于發(fā)到了C刊得到了碩博連讀的資格。讀到博士后更忙了,第一年就要開題,第二年要申請留基委的獎學金去英國做訪問學者,第三年要回來寫畢業(yè)論文,這三年還必須完成三篇C刊的硬核畢業(yè)條件,碩博連讀的這五年他連找個女朋友的想法都沒有冒出來過。

    他一直以為是因為自己太忙了,必須不斷地學習才能不斷地前進。但是他的博士生同學已經(jīng)結婚了,他讀本科的同學結婚了,就連今年考進來的碩士師妹也已經(jīng)結婚了。

    忙,從來就只是一個借口。

    在此刻他清楚的知道,有病的人可能不是季定而是自己,他的病是不會愛。

    他從未對任何人有過那種抓心撓肝的體驗,一喜一悲所有的情緒都與另一個息息相關的體驗。從未因任何人的離開感到失落,除了季定,但他知道自己不愛季定,只是不習慣少了他的陪伴。

    白澍回了家,手機上還有季定發(fā)給他的消息,問他下午自己送過來的書目是否合他心意,是否有用。他很想問季定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動態(tài),又是為什么辛辛苦苦找了這些資料給他,但他沒有。白澍是后知后覺,但并不愚鈍,這句話問出去,季定給他的答案他承受不起,也回應不了。于是他微信轉了兩萬給季定。

    Jason J:【什么意思?】

    White Tree:【書錢和郵費,麻煩你了?!?/br>
    Jason J:【你跟我算這么清楚?】

    White Tree:【我跟誰都會算這么清楚。對了,后天我有事情,體檢我會自己再找時間做,你剛回國,這段時間多陪陪家人吧。謝謝你的書?!?/br>
    季定沒有再回他消息,只是把他轉賬的那兩萬塊錢退回了給他。白澍又轉過去之后,季定干脆忽略了那條消息。

    不論怎樣,入職體檢都是必須要做的,白澍為了躲開季定,放棄了離自己家最近的校醫(yī)院,第二天一大早拿著資料去了市二醫(yī)院。當天做完,當天把報告交到了學院,自己則是隨便收拾了兩件行李去了上海。

    8月19號,華東師范有一個國際語言哲學會議,那場會議的主要報告人有雷卡拉蒂,是外院的陳教授特地從法國請來的,此行他會發(fā)表一個長達一個半小時的lecture,講解他最新的那篇論文,也正是白澍正在讀的這篇。

    他本來的行程計劃是8月17到上海,18號的時候同陳教授一起去接雷卡拉蒂的機,不得不說季定突然回來向他拋出的這段熱烈而無法回應的感情影響了他,讓他只能避走上海跟逃難似的。

    上海的天氣狀況比成都好不到哪去,一定程度上來說應該是更糟。他到的時候是晚上,明明走的時侯班機還一切正常,飛了半個小時后機長通報卻突然說上海那邊突然有臺風預警,如果嚴重的話可能會飛機會返回成都。

    白澍聽到通報頭都大了,耶穌如來真主阿拉齊齊上陣,飛機總算是頂著風落在了虹橋機場。

    出機場的時候已經(jīng)開始下雨,他打了車直奔華師的賓館,洗完澡出來看自己的手機,只有一條消息,是微信支付發(fā)來的兩萬塊錢被自動退回的提示。

    看到這條退款記錄,白澍立馬又發(fā)了兩萬的轉賬過去,而季定那邊依然是一個字沒回,也沒有理會這一筆錢款。

    當晚上海下起了大雨,臺風是半夜一點鐘來的,第二天上海的所有航班都停了,白澍坐在窗前看著外面被吹的東倒西歪的樹木,忽然慶幸自己被季定逼的早一天來了上海,否則這種天氣他真的不確定自己能趕得上這場學術會議。

    他被困在賓館一天,只吃了賓館房間里的泡面和餅干,不過這樣的生活其實跟他在成都的時候差別不大,所以他并不苦惱。心里唯一擔心的是明天雷卡拉蒂明天能否準時到達,他們的會議能否順利舉行。

    晚上十一點,他正準備休息,卻難得的收到了一個電話,是季定的號碼,他等了片刻,一想到自己人已經(jīng)在上海了,就放松下來按了接聽。

    “喂,阿澍,你在上海嗎?住哪兒呀?我在華師的賓館,今天滿房了,我能去你那兒住一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