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水火兩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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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不好了大人,前方山谷中有埋伏,車爾格圖賴帶著前鋒已經(jīng)跟敵軍遭遇上了。” 準塔剛說完,一個手下就慌張的跑了過來。 “快,趕快上馬,這里有埋伏?!甭?lián)想到剛剛聞到的火藥以及之前的感覺,準塔立刻坐出判斷。 “嗖!”一個黑色的陶罐從最近的一個山頭飛了過來。 在快要落地的時候“嘭!”的一聲炸開了,然后只見一大片地面就燃燒了起來。 “嘭!”又一個黑色的陶罐爆炸了。 緊接著,在陶罐爆炸過的周圍,一連串的爆炸聲接連不斷的響起。 “咱們中計了,這里埋了“炸炮”,趕緊走?!焙蠼鸨蠖鄤倓偛畔旅?,這些人才開始喂馬,自己還沒來得及喝口水呢。 整個萬德村子周圍,一連串的爆炸聲此起彼伏,到處都是煙霧,到處都是慌亂的人群和馬群。 據(jù)籌海圖編、練兵實紀雜集、武備志等書記載,明軍所用的地雷有十多種。按引爆方式區(qū)分,有燃發(fā)、拉發(fā)、絆發(fā)、機發(fā)等。其布設(shè)方式,除單發(fā)雷外,還有利用一條引信控制爆炸的群發(fā)雷,一個母雷爆炸引爆若干子雷的“子母雷”。 朱由檢給了李巖幾萬斤火藥,這東西泰安自己就能生產(chǎn),大量囤積著還危險,不拿出來用掉,實在是暴殄天物。 黑火藥的威力實在不大,但是幾萬斤火藥埋在這里,產(chǎn)生的聲勢卻足以讓人害怕了。 到處都是塵土飛揚,到處都是被熏得黑漆漆的面孔,慌亂的戰(zhàn)馬不停的在人群中橫沖直撞。被直接炸傷的遠遠沒有被馬撞傷的多,一人雙馬讓這個地方變成了一個馬匹亂竄的牧場。 “快,讓人趕著馬朝回路沖出去。”準塔見一時間根本無法控制住馬群,只能想著先把馬朝河谷口趕,起碼先離開這里再說。 “轟隆??!”這些受訓(xùn)過的戰(zhàn)馬雖然慌亂,但是還是比較聽話的,有人驅(qū)趕和帶領(lǐng)著,就迅速的集中在一起,朝剛剛過來的那個谷中奔跑。 地雷已經(jīng)爆炸的差不多了,場面也慢慢恢復(fù)了平靜,準塔終于松了一口氣。 “敵人在哪?”準塔重新披掛齊整,抽出腰刀,急吼吼的跑到已經(jīng)列陣的軍隊陣前。 “不知道,剛剛那個山頭上的敵人已經(jīng)跑了。只搜到一臺拋石車。應(yīng)該是附近土匪所為?!?/br> “,這不是土匪。呸!”準塔吐了一口嘴巴里的泥土,惡狠狠的罵道。他在山東也剿過土匪,但是以一臺拋石車就敢攻擊幾萬大軍的土匪,他還從沒碰到過。 “噠滴噠嘟嘟,噠滴噠嘟”突然,一種奇怪的號聲在身后的山頭上不斷的響起,聲音嘹亮又悠長,就像是來索命的呼號。 “殺?。 彼矔r,準塔軍陣的一側(cè)亮起了無數(shù)的火把,無數(shù)的敵人突然冒了出來,然后沿著山勢,朝這里攻擊而來。 “列陣,擋住他們?!睖仕资湛s,轉(zhuǎn)過身死死的盯著前方。 “嘩!”后金兵迅速轉(zhuǎn)陣,鎧甲聲響成一片。 “啪啪啪!”一陣火銃響起,噼里啪啦的打在第一排八旗兵的身上,軍陣前面倒下了十幾個士兵。 李巖眉頭一皺,這八旗的甲胄抵抗火銃的威力超過了他的預(yù)期。 “盾牌陣!”八旗這邊迅速又換了陣,一大片盾牌擋在了陣前。 “火銃手后撤!弗朗機開火?!崩钅暧H自指揮著他的一個旅,并且安排了整整一個營的弗朗機。 “嘭!嘭!嘭!”幾十架弗朗機同時開火,前面的盾牌一下子碎了不少。 “補陣!”準塔沉著臉看著,手下的一個佐領(lǐng)迅速的就安排了后面的盾牌上前補位。 這個時候,八旗軍陣已經(jīng)列隊了整整三層盾牌。有一陣弗朗機開火之后,李年就再沒看到盾牌后面的步兵了。 “哥,要不要直接上去rou搏?”李年見火器效果不大,有點急,他帶的部下可是從來沒有和八旗對戰(zhàn)過。 “不行,咱們的戰(zhàn)術(shù)只適合亂戰(zhàn),不適合這種軍陣。只有破了陣,才能沖?!?/br> 李巖一看,立刻就明白,朱由檢教的刺刀術(shù),只適合遭遇中的亂戰(zhàn),或者單純的rou搏。面對這種整齊劃一的軍陣,效果不大。 “嗖嗖嗖!”八旗開始反擊了,一陣強弓射來,魯中軍立刻倒了一片。 “快撤到高點的地方,守戰(zhàn)壕?!崩顜r迅速下令,一陣軍號傳來,魯中軍迅速后撤。 半山腰上,一條條早就挖好的本人深的戰(zhàn)壕縱橫交錯。這個時候,八旗的弓箭是仰射,準頭差了不少,而且一陣箭雨過來,多數(shù)士兵都貓著躲進了戰(zhàn)壕。 八旗的弓箭不想英軍的長弓手,它不是拋射的。加上本身就是仰射,箭支就算落在戰(zhàn)壕里,威力也不足以傷到人。 “給我沖上去,我就不信,守一條破溝就能擋住我們?!睖仕妼Ψ綉?zhàn)力并不強,立刻信心大漲。 “殺!”八旗的重步兵開始朝著山上沖鋒了。山坡雖然不是很陡峭,但是比較不是平整的,士兵只能順著坡度稍緩的地方?jīng)_擊,而這種地方,一般都是被挖了幾道戰(zhàn)壕的。 “哥!他們的步兵沖上來了?!崩钅曜旖且恍?,心道就是怕你結(jié)陣不散,你到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準備長刀?!崩钅曜约侯^一個就拿著之前專門打制的長刀,帶頭就沖下了山。 “將軍你看,他們的招式好奇怪啊,全是刺殺,很少劈砍。而且全都是三個人打我們一個。” 準塔的臉已經(jīng)黑得看不見了,本身就在月光的陰影處,完全像是帶著一個黑臉巾一樣。 只一個沖鋒,八旗沖上去的第一波步兵就被打了一個干凈,橫七豎八的躺在戰(zhàn)壕的外面。尸體側(cè)面防護力弱的地方,五六個洞嗤嗤的冒著血泡,后面的進攻頓時不前。 李巖這才滿意了,大半年了,魯中軍專門訓(xùn)練的這一手突刺,終于見了真章。 “不好了大人,馬群遇到了水災(zāi),根本沖不過去。退回來的時候,身后全是泥潭,一大半馬都被陷在泥洼地里了?!?/br> “啪!”準塔扇了報信的士兵一巴掌,他一下子沒站住,身子晃了晃,幸虧旁邊的侍衛(wèi)扶住。 這個時候,誰都明白了,這是設(shè)計好的埋伏。峽谷中不設(shè)伏,那是因為峽谷不長,而且容易被察覺。 對方埋的“炸炮”就是讓馬群混亂的,在加上放水,這玩的是一手水火兩重天啊。 “大人,水已經(jīng)漫到陣后了,雖然水不深,可是后面全是農(nóng)田,水一淹,都是泥潭。咱們的后路被堵死了?!?/br> 讓重步兵在泥潭里涉水?還不如讓他們死在陣前。 “為今之計,只能找一處緩一點的山坡做突破口了,所有人聽令,等會沖鋒開始,八旗勇士開路,大家一起奮力沖出去?!?/br> “喳!” 準塔看了看四周,找準了一個沒有水的平緩的谷口,然后腰刀一指,成群結(jié)隊的八旗戰(zhàn)陣,一波一波的朝那個方位涌去。 盾牌陣最前,重甲兵隨后,弓箭手沿著山坡兩邊,迅速的做掩護。遇到一道戰(zhàn)壕,根本不直接接近,先射一波箭雨,然后飛矛拋射,再一波飛斧。緊接著盾牌手才列陣沖到戰(zhàn)壕跟前,又是一陣飛斧。 一個班的魯中軍就徹底消耗在第一道戰(zhàn)壕里了。 “哥!我親自帶人去把那里堵住?!崩钅暄劭粗鴶耻娋鸵獩_破防線,急紅了眼。 李巖一把拉住他,陰沉著說“不用了,命令下去。三旅的守軍后撤,讓他們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