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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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將晚上的行動部署完畢,秦妄言和唐千機(jī)各自準(zhǔn)備要用的東西去了,蘇黎帶著九方桃和綠綠進(jìn)了房內(nèi),窗簾拉得嚴(yán)實的房間里透不進(jìn)一絲陽光,再加上他點上了兩根紅燭,搖曳的燭光映照在綠綠蒼白的臉上,顯得整個屋子都有些陰森的氣氛。 “不用擔(dān)心,只是取個形,不會損傷你分毫?!边@話是對綠綠說的,蘇黎用符紙疊了個紙人,用朱砂在紙人上草草畫了幾筆,另一手隔空罩在綠綠額頭上方,掌中隱隱閃著紅光,不一會兒,那紙人卻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似的,殷虹的朱砂遵循著某種軌跡在紙人臉上蔓延開來,不一會兒,紙人的臉上便像是畫了個奇異的符文。 做完這一切,他走到一旁的九方桃跟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囑咐道:“別動?!?/br> 九方桃大氣也不敢出一個,生怕自己動作太大影響了他,只見他將已經(jīng)成形的紙人放在掌心,另一首虛空畫符,掌中的紙人竟?jié)u漸浮了起來,在他手心上方打著旋兒,他另一手做了個提的動作,隨后兩手掌心相對置于身前,紙人懸空在兩個掌心中間逆時針旋轉(zhuǎn),周身漸漸散發(fā)出金黃色的光芒。 隨著光芒大熾而又逐漸減弱,紙人仿佛在空氣中漸漸融化一般,不一會兒便模糊了大半,只剩如水中波紋一般的金光,蘇黎將雙手緩緩靠近九方桃仰著的腦袋,手中金光迎面覆了上去,九方桃只感覺臉上像是被羽毛輕輕劃過,眼前的金光閃得她不得不閉上雙眼,但她再度睜開時,看見的卻是綠綠不可思議的眼神。 “怎、怎么了?”九方桃被它看得有些莫名其妙,抬手摸了摸臉頰,“變化很大嗎?” “沒什么,我只是好久沒看見過這張臉了?!本G綠有感而發(fā)。 “自己看看。”蘇黎遞過來一面鏡子,她接過一看,鏡中之人是她從未見過的臉孔,雖算不上絕色,卻也是清秀可人,未施脂粉的容顏更添幾分嬌俏生動。 “綠綠,看不出來你長得這么好看?!本欧教矣芍缘乜淞艘痪?,其實就現(xiàn)在看來綠綠也是個美人坯子,只不過成天的女鬼造型將她的美貌掩蓋了一大半,倒有些可惜了。 從房門走出去,客廳里的戚無懼正坐在沙發(fā)上思考著今晚行動的部署,秦妄言和唐千機(jī)也在不遠(yuǎn)處各自籌備著,聽到聲響,他們不約而同地向她投來了目光。 “……”沉默良久,戚無懼率先打破尷尬,“你是桃子還是綠綠?” “看她這么正常的造型就知道肯定是桃子?!碧魄C(jī)替她回答道,“我只是太久沒見綠綠生前的樣子,嚇了一跳?!?/br> “這不挺好看的嗎?平時何必把自己打扮成那樣?!鼻赝赃@話是對跟在后面飄出來的綠綠說的。 “我今晚就這樣去召那個惡靈?”九方桃再度確認(rèn)一下自己的任務(wù)。 “剛才我和秦妄言大致商量了一下,你們都聽明白?!逼轃o懼認(rèn)真地交代起晚上行動各自的任務(wù),“由桃子帶著秦妄言事先準(zhǔn)備好的儀式道具到鏡湖邊上進(jìn)行召喚鏡湖女巫的儀式,唐千機(jī)提前到場擺好誅邪陣,但是要注意隱藏靈力,千萬不要打草驚蛇,桃子一旦發(fā)現(xiàn)任何不妥就馬上往誅邪陣的方向跑,無論如何,勢必將惡靈引入陣中。” “我要是跑不到誅邪陣中,該怎么辦?”她有些擔(dān)心地多問了一句。 “誅邪陣就在你身后的小樹林里,水邊是它的地盤,我們唯有將它引進(jìn)小樹林,借由樹林中地利使我們占先手,雖說樹屬木,木生火,而水卻克火,但如果我推測的沒錯,那里五行中的土較之木來得更多一些,土克水,必能將惡靈困于陣中?!?/br> “可我萬一要是被控制住了呢?” “不用擔(dān)心,我和蘇黎會在小樹林里接應(yīng)你,萬一出了突發(fā)狀況,我們也會以你的安全為主放棄任務(wù)?!逼轃o懼嚴(yán)肅地說道,見她點了點頭,沒有異議的樣子,“沒什么事就去休息一下吧,今天店里不開門,都各自準(zhǔn)備準(zhǔn)備?!?/br> “綠綠,晚上你留在店里看家,有賊進(jìn)來就嚇?biāo)浪?!”唐千機(jī)對身后的綠綠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隨后回了房間,綠綠順從地點了點頭,便也搖搖晃晃地飄了進(jìn)去。 九方桃一個人走上天臺,迎面吹來的涼風(fēng)使她冷靜不少,那惡靈的殘忍兇狠她不是沒有見過,以前數(shù)次冒冒失失地闖進(jìn)靈異事件中,卻總沒遇見過這樣的大家伙,如今大敵當(dāng)前,說不緊張那也只是寬慰自己的話罷了。 熟悉的腳步聲在身后響起,她不用回頭就猜到是誰來了。 “你該不會以為,我嚇得臨陣脫逃,打算從這跳下去一了百了吧?”她頭也不回地開了句玩笑,試圖傳遞給他輕松的訊息。 “你不會?!倍潭倘齻€字,卻充滿了對她的肯定。 “誒,你會不會覺得……”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轉(zhuǎn)頭看了看已經(jīng)站在她身邊的蘇黎,欲言又止。 “覺得什么?” “會不會覺得……我很偽善?”她小心翼翼地問出心中的問題,有些忐忑地注意著他的每一個神情每一個動作。 “為什么這么問?” “明知道那惡靈想吃了我,我還總說那樣的話影響無懼的決策……”九方桃覺得有些歉意,但卻又無法說服自己真的無動于衷,心中一時相當(dāng)矛盾,“這么危機(jī)的時候,那惡靈時時刻刻想要置我們于死地,稍微一個差錯就會連累到你們的性命,我卻還想幫它,我這樣要是放到網(wǎng)上,恐怕會被不少人罵成是圣母白蓮花吧。”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你沒必要刻意去迎合任何人?!碧K黎平靜地說道,“事物本就沒有所謂的對與錯,不過是人的主觀思想在作祟,惡靈害了那么多人,追根究底也不過是想要報仇而已,你說的不錯,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br> “這么說,你贊同我的說法?”九方桃一陣意外,雖然從他的神情中看不出一絲的情緒,深邃的眸子也讓她猜不透他的半點想法。 “如果我有能力的話,我想我會幫它?!?/br> “看不出來你還有這么慈悲的一面,我還以為你對什么都是漠不關(guān)心呢?!彼芍缘馗袊@了一句。 “我做了什么讓你有這樣的錯覺?” “難道不是嗎?”她反問道,“每天見你都不愛說話,與自己無關(guān)的事更是不痛不癢,笑點高到天上,我以為你這個人都沒有感情不會笑呢?!?/br> “不好笑為什么要笑?” “你對你meimei也是這樣嗎?”不知道為什么,她突然想起他上回說的那個meimei。 “怎么突然提起她?”蘇黎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問道。 “就是突然想起你上回說過,有些好奇而已?!?/br> “她從小被父親養(yǎng)在深閨,一言一行都要分外注意,稍不留神就會被父親責(zé)罵,家里請了專門的禮儀先生,只不過她好像沒怎么學(xué)進(jìn)去?!碧K黎回想起遠(yuǎn)在日本的meimei,話也漸漸多了起來,又像是想通過聊聊天使九方桃放松一些,“外人面前她總是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私底下和你也差不多,都像是長不大的小孩?!?/br> “你哪天能不能不把我當(dāng)小孩看。”她憤憤不平地說道。 “等你哪天能真正獨當(dāng)一面的時候?!碧K黎一句話便將她駁了回去,“明知道危險還要不顧一切往前沖,冒失又毛躁,做事毫無計劃,遇險不會自救,反應(yīng)又慢……” “喂喂喂!怎么被你說得好像我渾身一無是處的樣子?”九方桃越聽越不對勁。 “真替你cao心?!碧K黎瞥了她一眼,又看向遠(yuǎn)方,“何必這么拼,當(dāng)一個驅(qū)魔人這么好玩嗎?還不如做個尋常小女生,有些事還是少去涉足為好?!?/br> “我若是不管不顧,九方家的滅門慘案誰替我們伸冤?又有誰來為我的族人報仇?”說到這個,她明亮的眸子黯淡了不少,雖說當(dāng)年的悲劇發(fā)生之時她還很小,尚不記事,后來的一切都是聽撫養(yǎng)她長大的婆婆說的,可她自從聽說九方氏一族慘遭妖邪毒手,一夜之間滅了門,唯剩她一根獨苗時就已立誓,今生若不替族人討回公道,她必死不瞑目。 “我聽無懼他們說起過九方家,是東方傳承百年的驅(qū)魔世家,與西方的貝爾蒙特家族齊名,可這樣高手云集的九方家又怎么會在一夜之間滅門?”蘇黎蹙眉思索,總覺得事有蹊蹺,“當(dāng)年的事,你一點印象都沒有?” “嗯?!本欧教尹c了點頭,“我連我爸媽的面都沒見過,從我記事起就只有婆婆一直照顧我,婆婆以前是九方家的管家,大難來臨之前我媽托婆婆將我?guī)С鋈ィ也拍軆e幸逃過一劫。” “兇手呢?這么多年查到線索沒有?” 九方桃搖了搖頭,眸中盡是失望之意:“哪能查到什么線索,等我長大回去的時候,那地方早已經(jīng)物是人非,什么都變了,我又沒有什么實用的能力,怎么追查下去?” “所以你才不斷涉足靈異事件,你覺得這樣就能找到兇手嗎?” “不然還有什么辦法?”九方桃反問,“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家代代擁有著天授的異能,偏偏到我這一代靈力竟然弱成這樣,雖說也不是完全沒有,但這水平根本不配稱作一個合格的驅(qū)魔人,你知道我有多羨慕你們嗎?我若是像你們這么厲害,也不怕沒法抓到那個可惡的兇手,替我家人報仇了。” “善惡終有報,你也不用太心急了?!碧K黎安慰了她一句。 “說起來……我倒是在當(dāng)時的現(xiàn)場撿到了一個東西,或許跟兇手有關(guān),可我看不出什么端倪來,等下回有空,你幫我看看那究竟是個什么東西?” “好?!彼饝?yīng)下來,隨即又問道,“照顧你的那個婆婆還好嗎?” “婆婆三年前去世了,她在九方家的時候歲數(shù)就已經(jīng)不小了,又突逢那樣的變故,一直就是疾病纏身,去世那年正好八十歲,也算是壽終正寢吧?!彼卮鸬?,堅強(qiáng)的外表使人看不出她半分情緒,可蘇黎卻知道,她如何能不傷心,世上唯一的親人也不在了,背負(fù)著血海深仇卻沒有線索,他或許無法體會這些年她一個人是怎么過來的,又是何等的孤寂,他只看見天性樂觀的她從不愿將負(fù)面情緒傳遞給身邊的任何人,她總是在乎著別人,而忽略了自己也是個有喜怒哀樂的人,甚至是個有權(quán)利偶爾撒嬌哭鬧的女人,這一切都讓他感到心中像被一只手悄然無痕地揪了一下,一股莫名的名為心疼的情緒蔓延開來。 “等這次的案子結(jié)束,我?guī)湍阋黄鸩??!彼兄Z,也必會兌現(xiàn)。 “什么?”九方桃一時有些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幾分意外,幾分驚喜夾雜在一塊,“你說你愿意幫我一起查我家的案子?” “嗯?!彼聪蛩?,鄭重點頭,“雖然我不敢擔(dān)保一定能查出結(jié)果,但是我會盡力而為,不會讓你一個人?!?/br> “那……你不回日本去了?”九方桃想起他上次所說的話,試探地問了問。 “在解決了你的事之前,暫時不回去。” “你保證?” “我保證?!?/br> “你meimei若是催你回去可怎么辦?”得到了他的承諾,九方桃倒反而有些多慮起來,“到時候我可不想突然冒出來個小姑娘,哭著說我搶她哥哥?!?/br> “佳奈不會這么不明事理。”他對meimei還是有一定了解的,她善良又熱心,想必也會愿意幫助九方桃,至少他是這樣認(rèn)為的。 “你這回不嫌我纏著你了?”她又想起初識那日的情景,不禁開了句玩笑。 “只要你不給我添麻煩就好。”蘇黎毫不客氣地打擊她,卻在見她蹙著眉的可愛模樣,又好心補(bǔ)充,“你也不算是毫無用處?!?/br> “真的?” “至少還能放放血。” “……” 此時的微風(fēng)更甚,輕柔地拂過他們的臉頰,吹得九方桃垂在雙肩的小卷發(fā)有節(jié)奏地緩緩飛揚(yáng),她抬手將鬢邊垂下的頭發(fā)攏到耳后,卻沒注意到身旁的蘇黎正轉(zhuǎn)頭看著她,白里透紅的小臉就像個可愛的小蘋果,襯得她俏麗不加修飾的容顏尤為惹人憐愛。 不知不覺已經(jīng)快到傍晚了,天邊斜陽染紅了一片云海,余霞成綺的美景同時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他們好像都將即將到來的行動拋諸腦后,安然地享受著這難得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