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鐵蕭吹得肝腸斷
“可,可是……” 那名船員不敢違背周文龍的話,頓時有些犯難了。 “二十萬,靠近一千米!” 皮特搓著發(fā)僵的手掌,一咬牙,低聲說道。 果然,相比起對于周文龍的敬畏,皮特的鈔能力對于普通人來說,更是效果顯著。 那名船員雙眼一亮,隨即勉為其難的點點頭,一路小跑,鉆回了破冰船駕駛室。 顯然是和船長等人商議去了。 片刻過后,原本已經(jīng)減速的破冰船再度緩緩前行,小心翼翼,靠近那座海天交接盡頭的火山島。 “告訴他們,不想下輩子變成聾子,就把耳朵捂上?!?/br> 眼看那座火山島,在視野里逐漸變得清晰。 周文龍轉過頭,對皮特說道。 皮特一呆,隨即想到了什么,頓時又驚又喜,屁顛屁顛的就往船艙里鉆去。 過得不久,皮特又回來了,只不過耳朵上塞著一團厚厚的棉絮。 “周大師, 您老就放心吹吧,船上所有人我都警告過了!” 看著周文龍手里的鐵蕭,皮特興奮得臉紅脖子粗,高興得就跟過年了一樣。 上次在金色音樂神殿里,有幸現(xiàn)場聽到周文龍的一曲蕭聲,皮特便深深淪陷在其中了。 萬萬沒想到,眼下又能一飽耳福了。 想到這里,皮特悄悄把塞住耳朵的棉絮,往外輕輕扯了扯,露出一道細縫來。 “嗚……” 聽完皮特的話,周文龍點點頭,沒有多說。 他面朝那座約莫兩公里外的火山島,開始豎蕭吹奏。 如泣如訴的蕭聲從鐵蕭中幽幽傳出,聽得皮特渾身都是雞皮疙瘩,激動得不行。 大師,這才是絕世音樂大師! 那一個個音符,宛如舞動的慘白魅影,在皮特腦海里翩翩起舞,凄艷而詭異。 漸漸的,皮特的雙眼,陷入了木然與迷茫之中。 眼眶以rou眼可見的速度,一點一點變得緋紅。 片刻之后,他渾身戰(zhàn)栗,通紅的眼眶里續(xù)滿了淚水,整張臉變得悲傷無比。 終于,心里的傷感情緒,被這如泣如訴的蕭聲勾起,如同洪流般轟然爆發(fā)開來。 皮特站在寒風之中,面朝著白茫茫一片的冰海,淚流滿面。 他哭得撕心裂肺,慘絕人寰。 不光是他,還有船艙里那些裝模作樣塞住了耳朵的船員。 此刻也紛紛嚎啕大哭,淚水如同失控的水龍頭一般洶涌。 一時間,破冰船淪為了悲傷的海洋。 嗚咽鐵蕭聲中,所有人都失聲痛哭流涕,仿佛遇到了傷心無比的事情。 與此同時,距離破冰船兩公里之外的炎冰島上。 同樣也是慘絕人寰,一副凄凄慘慘的悲傷光景。 無數(shù)光著膀子在冰地上練拳的弟子,紛紛一屁股跌坐在地,莫名其妙的就撕心裂肺的大哭起來。 在這隱隱傳來的蕭聲之中,有人被勾起了思鄉(xiāng)之情,有人想到了初戀。 有人想到了以前擁有一頭秀發(fā),如今變成了大光頭…… “陸長老陸長老,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一名塞住耳朵的炎拳宗弟子慌慌張張,闖入了火山島的背面的某座石殿之內。 他神色驚恐,正要向長老稟告,島上所有弟子都出現(xiàn)的異常。 可是目光落在石殿上首的位置,他卻是駭然發(fā)現(xiàn)。 原本喜怒不形于色的陸長老,此刻也是痛哭流涕,不停抽出紙巾抹眼淚。 在陸長老腳下,已經(jīng)丟下一堆紙團,看上去恐怖如斯…… “去,去找宗主,嗚嗚,嗚嗚嗚……快,快去,嗚嗚嗚……” 陸長老老臉一片悲傷,一邊哽咽說著,一邊不停用紙巾擦眼淚。 察覺這個報信的弟子傻愣愣站在原地,他這才注意到對方的耳朵,被塞得嚴嚴實實。 “……” 陸長老又氣又惱,索性站起身,強制咬牙運功,抵抗這猶如跗骨之蛆的銷魂蕭聲。 他踉踉蹌蹌,往石殿外而去。 “是宗主,宗主也被驚動了!” 來到石殿之外,眼角余光掃到一個青衣大袍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起起落落,眨眼睛便往島邊而去。 陸長老頓時激動起來,連忙撕下兩團布條塞住耳朵,總算是好受了些。 他踉踉蹌蹌,跟隨著炎拳宗宗主的腳步而去。 “周文龍,你這個臭不要臉的老王八蛋,有種上島來單挑??!” 好不容易來到炎冰島邊緣,陸長老卻是雙眼大睜,猶如見鬼了一般。 只見平日里溫文爾雅的宗主大人,此刻就跟換了個人一樣。 居然對著空蕩蕩的海面,臉紅脖子粗的破口大罵著。 若是不知曉內幕的人,見到這番景象。 恐怕必定會以為,宗主大人是神經(jīng)病發(fā)作了…… 陸長老壓下心頭的驚駭,舉目往冰海海面掃視。 果然在視線盡頭,發(fā)現(xiàn)了一艘船影! 而在船頭,隱隱約約,像是佇立著一道吹簫的身影。 老天啊,這,這可是距離有足足好幾公里吧? 那個家伙,竟是能遙遙吹奏蕭聲,cao控著整座炎冰島上人的悲傷情緒! 這份實力,怕是已經(jīng)到了傳說之中,內勁化形境界了吧! “周老匹夫,你他媽別再吹了!一天到晚就知道吹簫,你在給你祖宗十八代吹喪?。 ?/br> 炎拳宗宗主依然在破口大罵著。 他似乎極為忌憚,遠處那道佇立船頭的身影,只敢遠遠的罵罵咧咧。 “嗚嗚……!” 就在這時,似乎為了回應炎拳宗宗主的破口大罵聲。 那原本隱隱約約的蕭聲,陡然變得清晰起來,甚至還透著幾分凌厲。 “啊——!” 哪怕雙耳塞得嚴嚴實實的陸長老,此刻也吃不消了。 只覺那蕭聲猶如鐵簽一般,狠狠扎進了耳膜深處。 他疼得發(fā)出了殺豬般的慘叫,捂著七竅流血的腦袋,一屁股跌坐在地。 分明是即將被蕭聲,刺激得快要瘋癲的征兆。 見到這一幕,炎拳宗宗主那張面紅耳赤的老臉,也變得煞白了幾分。 連內勁外放境界的陸長老,都難以抵抗周文龍那個老匹夫的音波暗勁。 就更別說島上其他普通弟子了。 要是再讓這個老王八繼續(xù)吹下去,指不定他們炎拳宗,就要被一鍋端了…… “周文龍,你可別忘記了,現(xiàn)在才八月月末?!?/br> “離九月八的‘海角論道’,還有大半個月的時間!” 炎拳宗宗主又驚又怒,當即隔著海面,對周文龍遙遙怒吼道。 “你這樣對我們炎拳宗趕盡殺絕,是犯了大忌!你就不怕武盟的鐵律刑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