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一聲說：“原本我想著要是你們年前能來一次的話，我就和你們說，要是沒見到你們的話，我就請那兩個學(xué)生幫忙帶句話給您二位?！?/br>
    林念茵看過去，問道：“怎么了？”

    李向前就說：“還是這個技術(shù)上的事情。這不是現(xiàn)在我們廠子的效益越來越好了嗎，廠長那邊就想著能不能想辦法提高機器的生產(chǎn)效率，可是您也知道我們廠子這些人的技術(shù)，那研究了好幾個月都辦不到，所以就想著您這邊看能不能幫幫忙。再有就是隔壁市的我們兄弟單位也眼熱我們廠子的情況，這一打聽知道了是因為您這邊的原因，原本是想著把他們單位的技術(shù)員派到這邊學(xué)習(xí)的，但后來清楚了您的情況后，估計后面可能會要人?！?/br>
    “但這件事也不一定就是個準(zhǔn)信兒。”李向前大概是怕不穩(wěn)定，又多加了一句。

    第53章 過年了   錢有時候很萬能，但有時候什么……

    林念茵大致明白了過來。

    一共是兩件事。一件是棉紡廠這邊嘗到了一點甜頭后想要繼續(xù)擴大生產(chǎn)；另外一件就是人和工作的事情。

    林念茵點頭, 看過去說：“人的事情先不說，等事情確定了可以再談，但你們廠子想要提高生產(chǎn)效率, 可以買新的機器啊, 我記得你們廠子的機器不算新，應(yīng)該用了好些年了吧。我記得現(xiàn)在的市面上應(yīng)該有不少新機器，工作效率都還不錯。”

    “嗐，林老師，我就這么直接和您說了吧……”李向前當(dāng)即就搖頭，一臉苦笑著說：“林老師, 不怕您笑話，我們還真打過買更好一點的機器的主意，后來還去了一趟北京啊上海啊這些大地方，可我們?nèi)说搅四莾阂磺? 買不起啊！太貴了！”

    李向前拍著大腿直感嘆，“更別說咱們這兒地方小，我們就真是買了, 回頭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收回成本呢，這廠子可是國家的，我們怎么著也不能一直虧本, 您說是吧?！?/br>
    林念茵算是了解了。

    想了想，林念茵說：“快要過年了，我們都抽不出來時間, 現(xiàn)在說這些也沒什么用, 這件事還是等回頭過了年再說吧?！?/br>
    李向前大約也覺得要是當(dāng)即就讓林念茵應(yīng)承下來也不太現(xiàn)實，便點點頭說：“成，那等過了年再說, 不管咋說，還是麻煩您了?！?/br>
    林念茵點點頭，沒再和李向前閑扯什么，一行人又照舊去照相館照了幾張相片，然后去了舊貨市場和廢舊品回收站逛了一圈，回去了。

    他們一行到家的時候，之前一起過去的那些人也早就回來了。

    看見林念茵他們，好奇地湊過來問道：“你們不是說去買書嗎，咋去了那么久都沒見人影，我們等了你們一會兒，沒等到，就先回來了?！?/br>
    林念茵不好說棉紡廠的事情，就道：“我們后來又去照了相，所以又耽擱了一會兒。”

    “你們又照相了??？”他們大呼出聲。

    林念茵點點頭，“我們想著反正照相也不貴，能有機會留下孩子小時候的樣子也值得，等到他們以后長大了，還能時不時地拿出來翻看，挺有紀(jì)念價值的?！?/br>
    他們“嘖”嘴，依舊覺得林念茵這個樣子是在亂花錢。

    但這兩年也清楚了林念茵的性子，知道她不愛聽一些一些說教的話，也沒再說什么。

    還有幾天過年，林念茵就想著先把衣服做出來。

    當(dāng)晚，她就先給兩個孩子量了一下尺寸，打算動手。

    方校長見狀就說：“小林啊，你做的時候，稍稍放大一點，不用做的那么貼身，小孩子長得快，回頭翻過年就不能穿了。”

    林念茵點頭，“放心吧，我知道的?！?/br>
    當(dāng)天晚上，林念茵就把兩個小孩兒的衣裳給裁了出來。

    等到小姑娘睡下后，衛(wèi)明川見林念茵依舊還在忙，就過去說：“太晚了，別弄了，明天白天再弄吧，你這樣傷眼睛?！?/br>
    林念茵正好也有些累，便干脆放下手上的布料和針線，掩嘴打了個哈欠說：“我也確實困了?！?/br>
    衛(wèi)明川伸手在林念茵的肩膀上按了按，說：“你這兩邊的肌rou都僵硬了，肯定是整天伏案卻沒有好好鍛煉的結(jié)果?！?/br>
    林念茵懶洋洋地靠在衛(wèi)明川的懷里，“那你幫我按按不就行了?！?/br>
    衛(wèi)明川彎腰把林念茵橫抱起，一路放到了床上。

    他又給林念茵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讓她趴好，一邊給她按摩，一邊說：“要不然我回頭給你買臺縫紉機吧，這兩年我大多數(shù)的時間都不在家，都忘了給你添置這些東西了?！?/br>
    林念茵趴在枕頭上抽氣，衛(wèi)明川又連忙停下，問道：“怎么，我用的力氣太大了？”

    “沒有，剛剛好?！绷帜钜鹋恐鴵u了搖頭，然后又說：“縫紉機就不用買了，我一年到頭也做不了幾次衣裳，回頭我問楊嬸兒或者方校長家里借就是了，沒必要買?！?/br>
    “再說了，過不了幾年就好了，我到時候也不會再做衣裳，買了也浪費，算了吧。”林念茵又補充了一句。

    衛(wèi)明川想了想說：“真不買，咱們自己有總比借要方便很多?！?/br>
    林念茵搖頭，“真不用，上次方校長還說要把她家里面的縫紉機搬過來給我用，我都沒要，我做衣裳的水平也不能說多好，也就大多數(shù)人的正常水平，以后也不會專攻這些，沒必要買?！?/br>
    “那行吧?！毙l(wèi)明川這才松口。

    他幫林念茵全身都按摩放松了一遍后，才攬著她躺下說：“睡吧，接下來這幾天你恐怕要一直忙了?！?/br>
    第二天一早，林念茵就起了。

    她和衛(wèi)明川一起吃了飯，然后拿上昨天裁好的布料以及針線說：“我先去方校長家，曉曉還沒醒，你先在家里面看著她。等到她醒了，就讓她先吃點飯，她要是找我，你就帶她來方校長家里。”

    衛(wèi)明川說：“好?！?/br>
    林念茵到方校長家里的時候，方校長也正在忙著裁昨天買的布料。

    她一看見林念茵就趕緊招招手，笑著說：“我就猜到你今天要過來，快點吧，就等你了?！?/br>
    林念茵走過去，先把手上的東西放下，這才說：“您這是忙著給楊政委做衣裳呢？”

    方校長嘆氣，“你也看見了，我的手藝一輩子都這樣了，沒什么長進(jìn)，弄了半天也沒太敢下手，就等著你過來幫我呢。”

    林念茵笑笑，先拿著方校長的那塊布料看了看，問道：“您幫楊政委量了尺寸了吧？”

    方校長拿了一張紙遞給林念茵，然后指著布料說：“我都標(biāo)上了，你看看我裁的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吧？”

    林念茵拿著紙和方校長標(biāo)記的對比了一下說：“沒什么問題，回頭我把兩個孩子的衣裳縫好了，就幫您縫上?！?/br>
    方校長扶著額說：“那可就太好了，昨天老楊還說我沒事兒找事兒呢，說他穿軍裝就好了，哪里用得著給他做衣裳，浪費，我當(dāng)時也跟著后悔了，好端端的，干什么非要買布料?！?/br>
    林念茵笑笑說：“回頭要真是做好了，您再看楊政委到時候怎么說。”

    說著，林念茵檢查了一下縫紉機，重新上了機油，然后穿針引線，試了一下機器，覺得沒什么問題后，就開始縫兩個孩子的衣裳。

    現(xiàn)在的衣裳沒什么特別的款式，也不講究太多的花哨，林念茵也只是按照最基礎(chǔ)的長款風(fēng)衣的款式裁的。

    從縫合到釘扣子，然后修剪和熨燙，林念茵和方校長通力合作，也就花了一上午就差不多搞定了。

    午飯就留在方校長家里吃的。

    衛(wèi)明川半晌午的時候帶著小姑娘找來了，之后就帶著小姑娘和岑望蘇一塊兒玩。

    等到快中午的時候，又是他去動手做的飯。

    飯后，衛(wèi)明川依舊帶孩子。

    林念茵和方校長最后把兩個孩子的衣服拾掇好，就喊了衛(wèi)明川帶孩子進(jìn)來。

    林念茵和方校長一人一個孩子，幫他們換上了新衣裳。

    方校長家里有個全身鏡，衛(wèi)明川就幫忙搬了出來。

    小姑娘第一時間就跑過去照鏡子，左扭扭，右看看，美滋滋地轉(zhuǎn)圈圈，然后抬著自己的小下巴沖著林念茵他們說：“我好看嗎？”

    林念茵當(dāng)即捂眼。

    她也不知道這小姑娘到底什么時候形成的習(xí)慣，這才多大點，就這么愛美了。

    衛(wèi)明川是個會吹自己女兒彩虹屁的，當(dāng)下就說：“好看，我們家曉曉是最好看的小姑娘。”

    “嘿嘿！”小姑娘就開始笑，然后又在鏡子前扭起來。

    林念茵拉著岑望蘇左右看了看，又讓他抬抬手，動動肩膀，看有沒有什么不合適的。

    等檢查完了，林念茵又讓兩個孩子趕緊把衣裳脫下來，回頭等過年再穿。

    岑望蘇很快就脫下了，換上之前的舊衣裳。

    小姑娘卻不愿意了，雙手子啊胸前一個勁兒地擺動著說：“不不不……不脫，好看！”

    林念茵哭笑不得道：“我知道你穿了好看，但是你今天穿了，等到過年了，你就沒有新衣裳了啊，到時候別的小朋友都穿新衣裳，你穿一件舊衣裳，你可別哭啊?！?/br>
    小姑娘皺著小眉頭盯著林念茵看了一會兒，忽地說：“再做一件！”

    “你說什么？”林念茵當(dāng)即瞪大了眼睛。

    小姑娘搖頭晃腦道：“mama再做一件。”

    方校長當(dāng)即就笑道：“看看你們家的這個姑娘，活脫脫一個小人精，還知道讓你給她再做一件呢！”

    林念茵就笑著說：“只要提到關(guān)于美啊，漂亮啊這些，她的腦袋瓜子就比任何時候都靈活?！?/br>
    方校長說：“這證明這孩子聰明?！?/br>
    小姑娘大約聽懂了，也跟著“嘿嘿嘿”笑，“我是最聰明的寶寶！”

    林念茵抬手捏住小姑娘的鼻子，“說你胖你還喘上了，臭美的小丫頭！”

    小姑娘一巴掌拍開林念茵的手，小腰一扭就躲到衛(wèi)明川的身后，和林念茵吵架說：“壞mama！”

    林念茵故意抬手，假裝要去揍她。

    小姑娘立馬閉眼，抱住衛(wèi)明川的大腿叫道：“爸爸救命，mama欺負(fù)寶寶了！”

    衛(wèi)明川哈哈一笑，直接把小姑娘提溜了起來說：“走了，爸爸帶著我們的寶寶出去玩好不好?！?/br>
    小姑娘超大聲說：“好！”

    然后抱著衛(wèi)明川的脖子沖著林念茵“哼”了一聲，得意的勁兒都快要沖破屋頂了。

    林念茵就說：“信不信我揍你！”

    小姑娘皺著鼻子說：“我才不怕，我有爸爸保護我！”

    林念茵哭笑不得，故意威脅著說：“行，你有爸爸是吧。那回頭，mama就再也不給你做好吃的了，也不給你做新衣裳新鞋子，不給你扎漂亮的小辮子了，mama以后只給蘇蘇哥哥做，都沒有你的了。”

    小姑娘當(dāng)下就皺了皺眉。

    衛(wèi)明川抱著她說：“mama以后不給你做新衣裳，也不給你扎新辮子了，可這些爸爸都不會，怎么辦啊曉曉？”

    小姑娘想了想，掙扎著從衛(wèi)明川的身上下來，“噠噠噠”跑到林念茵的面前，一把抱住了她的大腿。

    還拽著林念茵的衣服要往她身上爬。

    林念茵故意虎著臉說：“小丫頭，你干什么呢？”

    小姑娘沖著林念茵討乖地笑了笑，“mama，曉曉最愛你了，曉曉是mama的乖寶寶?！?/br>
    林念茵憋不住想笑，但這孩子太好玩兒了，她又忍不住逗她說：“我才不相信呢，你剛剛還說最愛爸爸，說我是壞mama，我傷心了?！?/br>
    小姑娘就伸出自己的小短手在林念茵的腿上拍了拍，“mama不傷心，曉曉最愛mama了。”

    林念茵就說：“那爸爸呢，你剛才不是還說最愛爸爸了嗎，到底mama和爸爸你最愛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