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祁崇捏著她的柔軟細頸,指腹摩挲過明臻的耳廓, 在她飽滿瑩潤的耳垂上輕輕摩擦。 一點珠圓玉潤在他掌心,耳垂呈現(xiàn)半透明的質(zhì)感, 漸漸被捻得發(fā)紅。 明臻耳垂也酥疼酥疼的,她總感覺殿下不懷好意, 但更具體的, 明臻不愿意去猜。 她握住祁崇的衣袖:“殿下, 別揉啦, 阿臻耳朵疼?!?/br> 祁崇仍舊不松手。 明臻有些生氣:“別……” 他肯聽她的才是見鬼了。 于是明臻眼淚又掉了出來,因為生氣而張口咬在了祁崇脖子上,牙齒磨了磨殿下脖頸上,眼淚濡濕他的衣領。 倒也不會咬出血, 單純是兔子急了咬人。 咬過之后不認賬,仍舊抹著眼淚在哭,眼淚多得能流淌成湖。 祁崇并沒有把她推開。 到底是他慣壞的,明臻想做什么都可以。咬一兩口的事情,也由著她撒氣。 咬過之后,祁崇脖頸上留下清晰的齒痕,就在喉結(jié)左上方。他的喉結(jié)很明顯,性感的凸起,明臻自己沒有喉結(jié),此時也是第一次注意到祁崇有這個。 于是又抹了抹眼淚,注意力瞬間被轉(zhuǎn)移,沾了淚水的濕噠噠指尖去戳男人的喉結(jié)。 像極了對一切事物都抱有好奇心的小奶貓。 祁崇呼吸重了幾分,眸中又多幾分幽暗,捏住明臻的指尖,阻止她的危險舉動:“別亂動?!?/br> 明臻又抽抽鼻子,往他懷里鉆:“舌頭疼,耳朵也疼?!?/br> 她痛覺格外明顯,舌頭破了,耳朵也被捏得通紅發(fā)腫,所以特別不舒服。 祁崇本來就不知道“溫柔”兩個字怎么寫,但和明臻相處起來,也不得不溫柔。 她脆弱得就像一半懸空一半在桌上的珍貴花瓶,就怕稍微碰一碰,“啪”的一聲落在地上被打碎了。 祁崇道:“睡一會兒,睡著便不疼了?!?/br> 明臻看向祁崇:“阿臻嫁給殿下,就可以回去了么?” 祁崇捏住她的下巴:“你是想嫁給孤,還是想回去?” 明臻推祁崇的手:“你把我捏疼了,我也不知道,可我很想殿下?!?/br> 不知不覺中力道便大了一些,她的下巴上都布滿了指痕。 這種痕跡看起來曖昧且纏綿,像情至深處,忍不住把懷中愛人下巴抬起來接吻留下的印痕。 祁崇握住她冰冷的小手掌,將她的手暖熱。 明臻冰冷的身體貼著他,才總算多了一些溫暖氣息,很快也暖意融融。 等哄著人睡著,祁崇的指腹在明臻唇角處按了按,方才確實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靜,她唇角處都被咬傷,略有些腫脹起來。 也難得她平日里好脾氣,不會記恨旁人。 他描畫了一下,之后從床上起來,整理了一下衣物。 天琴和新夜見殿下出來,兩個人都跪在地上不敢說話。 祁崇道:“大夫把脈說什么?” “還是和從前一樣,天生體質(zhì)就弱,只能后天注意點,”天琴開口道,“并非一時半刻吃點補藥就能好,從前在王府中,姑娘也大病小病不斷。” 明臻從小到大便是如此,所有人也習慣了。季節(jié)變換會得風寒,天熱了會中暑,也常常不知道吃了什么東西身上起疹子,能養(yǎng)這么大真不容易。 新夜大膽抬眼,無意中掃到男人脖頸處明顯紅痕,趕緊把目光轉(zhuǎn)移到了他處,跟著道:“這段時間姑娘都按時在吃藥,早晚兩次,另有藥膳每日準備?!?/br> “盯著她,別讓她把藥又倒了?!?/br> 天琴心一凜:“是?!?/br> 等祁崇離開,兩個人才松了一口氣。說到底,祁崇才是她們的主子,見到最上面的主子,她們怎么可能不緊張? 哪怕跟在明臻身邊照顧,經(jīng)常見到秦王,對于祁崇,天琴和新夜仍舊無比畏懼。 新夜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既擔心殿下不來,看到殿下來了之后,我又覺得害怕。這世上像姑娘一樣不怕咱們殿下的應該也罕見?!?/br> 天琴“嗯”了一聲。 新夜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方才殿下的脖頸上一處齒印,好像是咱們姑娘咬的?!?/br> 天琴眼皮子跳了跳:“姑娘咬了殿下?重不重?殿下不會生咱們姑娘的氣吧?” 新夜拿帕子甩了天琴一下:“你懂什么?這叫做情趣,殿下生誰的氣都不可能生咱們姑娘的氣?!?/br> 天琴反應了一下,也意識到了究竟是什么。 新夜托著下巴又道:“方才我不經(jīng)意探頭進去,看到殿下把姑娘抱到懷里去吻,吻得嘖嘖有聲,他們看起來可真般配。不過,咱們姑娘還不知曉人事,我們是不是應該教教她?” 天琴道:“罷了,我們又知道什么,讓殿下去教吧?!?/br> 皇室中的皇子基本上十幾歲時就會有宮女教導他們知曉人事,大戶人家則是會由丫鬟來代替做這個事情。按理說,祁崇應該也有宮女帶著通曉這件事情。 但是,天琴和新夜兩人打探的消息多,聽說并沒有女人能夠真正接近秦王殿下。秦王戒備心一向很重,敢爬床的都被他給處置了。 新夜道:“我不是擔心殿下不精通這件事情,莽莽撞撞的將咱們姑娘給弄受傷么?咱們姑娘多體弱你看到了,殿下戰(zhàn)場上千人之中取對方將軍人頭如探囊取物,萬一姑娘被傷到了玉體……” 天琴糾結(jié)的將眉頭擰了起來:“殿下一向不近女色,縱然對姑娘情感非同一般,應該也不愿碰吧。你覺得殿下會是按捺不住要了咱們姑娘的毛頭小子嗎,姑娘再美,殿下也會心如止水。” 新夜道:“等下你去看看吧,看姑娘有沒有被傷到,殿下是正常男人,心如止水我看不可能,我要是男人,恨不得當天把姑娘娶回家?!?/br> 晚上天琴幫明臻洗澡時,褪下明臻衣物瞧了瞧。 破身倒不曾,床褥上也沒有亂七八糟的氣味和痕跡。 腰上和腿側(cè)卻有青紅指痕,她肌膚薄且白,留下印記很久才會完全消下去,一側(cè)耳垂也異常的紅腫。 天琴不敢在明臻面前多問多說,她知曉秦王性情殘暴,不喜歡他以外的人影響明臻過多,因而更謹慎一些,只裝作看不見這些。 但之后,天琴托人買了兩盒上好的舒痕膏。 懷風這邊見到安國公,難得單獨相處,他又擔心這次不說明白,下次安國公就不會給自己這個時機。 因而,虞懷風單刀直入,并不拐彎抹角。 他抬手摘了自己面孔上的面具:“明大人,你看本王的面孔,會不會覺得熟悉?” 明義雄抬眸,熟悉自然會熟悉,他與明臻皆是一樣的美人臉,勾魂奪魄。 他此時還不知道懷風已經(jīng)見過了明臻,有些事情,能夠隱藏的話,他還是要盡力隱藏:“江王,在下并不知曉你的意思?!?/br> 虞懷風道:“你的府上有一位明臻姑娘,她和小王長得很像?!?/br> “天底下相似的人很多,不知道江王這是什么意思?”明義雄冷冷的道,“小女一直在閨中,不曾出門,殿下怕是認錯了人。” 虞懷風知曉對方嘴硬不肯認。 他輕笑一聲:“你以為本王單單是憑借容貌來判斷?錯了!明大人,你與本王的母親是舊相識吧?本王的母親叫做姜斕?!?/br> 這么多年,這是明義雄頭一次聽到別人說起姜斕。人死如燈滅,姜斕死了,從前她再風光,想起她的也變得寥寥無幾。 明義雄的眸色復雜而深沉:“并不認識?!?/br> “不要欺騙本王了。”虞懷風道,“出于對你收留阿臻的感激,本王才直來直往,沒有千方百計言語試探。明大人,當年,本王的母后逃到了凌朝,把女兒托付給了你,是不是?” 真相似乎被虞懷風給弄明白了……明義雄沉重嘆了一口氣。 虞懷風看他神色,眸光斂下,又開口:“本王今日來,是與你商量,能不能讓本王將阿臻帶走?!?/br> 明臻是虞家的人,是他們霽朝王女,不能一直待在安國公府當庶女。 明義雄并不同意,他搖了搖頭:“斕姬生前把阿臻托付給我,她對貴朝恨之入骨,當初的意思,亦是不想讓阿臻回去。” “母后憎恨的是父王,擔心阿臻回到父王身邊,她那個時候,應該不知道父王已經(jīng)死了?!庇輵扬L道,“我是阿臻唯一的哥哥,于情于理,都該將她帶到本屬于她的地方,明大人,希望你能成全。” “阿臻身體不好,這件消息肯定會刺激她,說與不說,你自己考量?!泵髁x雄道,“另外,江王,你最好想清楚,阿臻是否需要這個真相?!?/br> 倘若沒有這個真相,明臻可以安安穩(wěn)穩(wěn)一生,與喜愛她的人結(jié)合,從來沒有煩惱。 這也是虞懷風目前在擔心的事情。 他拱了拱手:“希望明大人幫助我,我想慢慢認識阿臻,讓她慢慢知曉一切?!?/br> 平日虞懷風心高氣傲,如今則是恭敬了幾分。 明義雄看懷風確實真誠,對于明臻的感情不像虛假,忍不住再嘆一口氣:“好,這段時間,允許你常來府中做客?!?/br> 第51章 “單單給九小姐的?!薄?/br> 虞懷風突然想起來祁崇, 他又問了一句:“阿臻是否與祁崇認識?” 明義雄苦笑一聲:“過去倒是不曾。不過剛剛秦王來府中,無意見了阿臻,便想討要阿臻回去, 甚至威逼利誘,我拒絕了?!?/br> 拒絕秦王是一件大膽的事情。 虞懷風也清楚祁崇為人冷酷專斷, 猶豫了一下,虞懷風道:“小妹連累到了大人?!?/br> 談什么連累不連累?明臻美貌無錯,有錯的是見到美貌就移不開路甚至想要搶奪的人。 虞懷風道:“倘若秦王對安國公府做什么不利的事情, 我會竭力阻止?!?/br> 至于明臻—— 虞懷風知曉的信息有限,不知道明臻和祁崇究竟有多少接觸。 不過, 據(jù)他對祁崇的了解,祁崇并非見色起意的人。突然提起要安國公把明臻給他,一定是有什么緣故。 ——這人的臉還真大, 要什么不好,偏偏要人家女兒,也難怪被拒絕。 祁崇好也罷, 不好也罷,虞懷風都不愿意將明臻給他。 一來他不想自己meimei嫁給其他國家的人, 甚至嫁出漓地王城他都不情愿,必須得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倘若那家伙欺負自己meimei, 自己才好立刻把人給剁了。 二來祁崇將來成王敗寇未知, 哪怕當上皇帝, 祁家的人一個比一個風流,凌朝皇帝從來都三宮六院,虞懷風只要想想自己meimei居然是別人后宮里的一員,等著別人寵幸, 就覺得無比惡心。 況且祁崇性情多疑,誰都不肯相信,誰都會保留幾分,倘若明臻跟在這樣一個人身邊,日日夜夜被猜測,怎么也暖不熱祁崇這顆冰冷的心臟,懷風也覺得膈應。 眼下,和安國公互通心意之后,虞懷風便放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