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番外28
愛我就別看盜, 我在晉, 文, 學, 城,江等你們。么~ 鴛鴦斟酌著道:“寶玉惹二老爺發(fā)了好大的脾氣,二老爺動用了家法,便嚇到了姑娘?!?/br> 張依依瞇起眼睛,表示自己一個字都不信! 黛玉跟著她習武已有半年之久,性子日漸開朗,膽子也大了許多。賈政再生賈寶玉的氣, 也不可能下重手到嚇著黛玉的地步吧?她知道鴛鴦對賈母忠心耿耿,也不打算從她口中套出什么有用的東西,當下不氣地讓人把她請了出去,一邊安撫黛玉,一邊問她:“可是出了什么事?” 鴛鴦走后,黛玉將臉埋在張依依的懷里, 小聲啜泣著。 壓抑的哭聲讓張依依心疼不已, 銳利的眼神便往貼身丫鬟挽秋看去。 挽秋是個十二三歲的大丫鬟了, 她是林府的家生子, 對黛玉忠心耿耿。她被張依依教得極好, 若沒有主子的允許,她是不會搶在主子面前說話的。只是她又生性憨厚, 見姑娘受了委屈又不肯說, 早已憋得不行。如今張依依一個眼神過來, 她如釋重負,連忙開口,將事情經(jīng)過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奴婢陪姑娘去赴宴的時候,路過花園,姑娘的裙子不小心沾上了泥。奴婢們便在假山后面為姑娘清理裙子。這時候璉二奶奶的丫鬟和另外一位不曾見過的婢子走了過來,因沒看見我們,便開始放肆地議論起已故的夫人,說……”她滿臉通紅,激動不已。 “說什么?”張依依的聲音沉沉。 挽秋氣憤地道:“說夫人生前不讓二夫人好過就罷了,死后還要讓……姑娘來分老夫人的私房。若是姑娘不進府,老夫人的私房固然要被二房劃拉去大半,但只要璉二奶奶生下一男半女,就不愁老夫人不開私庫。卻不料來了個林姑娘,慣會討老夫人開心的,也不知從老夫人那要去了多少好處。而且璉二奶奶日日為這個家cao累,我們姑娘倒好,明明是來做的,還要帶上一大群人來白吃白喝,給人添累。莫不是……莫不是……” “說!” 張依依動了怒,一喝之下,竟帶上了內(nèi)力。震得房中奴婢們均是一顫。 挽秋顫聲道:“莫不是咱們老爺也要像夫人一樣,就要不行了,才特意來托孤。若是那樣,怎么也不該空手來,而是將林家產(chǎn)業(yè)都一并帶過來才是。世間哪有替人白養(yǎng)女兒的道理?!?/br> 語畢,只聽黛玉泣不成聲道:“師傅,她們是胡說的對不對,爹爹,爹爹沒事對不對?” 望著梨花帶雨的小臉,張依依強忍著怒氣,柔聲哄道:“那是自然,師傅把給你調(diào)養(yǎng)身子的方子一并給了你爹,玉兒當時也在,都知道是不是?” 黛玉連連點頭。又哭著道:“那爹爹會像外祖母說得一樣,會再為我娶一位娘親回來。娶回來的娘親不會真心待我好,因此要將我留在這府中,像惜春meimei一樣教養(yǎng)嗎?” 賈母?她和這件事也有關系? 張依依又看向挽秋。 挽秋道:“起先姑娘還不曾哭,咱們等那兩人走后,便去赴宴。賈老夫人待姑娘還是親親熱熱的,姑娘也有了些笑臉。只是后來寶玉少爺不知為何從外室跑了進來,跟在姑娘身邊寸步不離。賈老夫人也不阻止。等宴席散了,老夫人便拉著姑娘私下說話,也不知說了什么。后來外席突然鬧了起來,二老爺不知為什么動了大怒,嘴里喊著要拿家法來打寶玉少爺。姑娘也哭著跑了出來,怎么勸也勸不住,口中嚷著要見您。賈老夫人無法,只得讓鴛鴦親自送姑娘回來?!?/br> 話說到這里,張依依已經(jīng)明白了全部經(jīng)過。 就像原著一樣,賈母喜歡黛玉,想把她跟寶玉湊到一起,巴不得要讓他們二人親近。因為自己已經(jīng)說過要在年后帶著黛玉離開賈府,賈母見勸不動自己,便想著從黛玉這邊入手。想對她動之以情,將她留下。卻不料黛玉在誤打誤撞下,聽到了平兒和丫鬟的碎語,本就對賈府不滿。她作為大人,黛玉信賴的長輩,非但沒有寬慰黛玉,讓她安心,還說了些讓她誤以為自己要被父親拋棄的話。難怪黛玉會哭成這樣! 張依依問她:“玉兒,你相信師傅,還是相信你外祖母?” 黛玉斬釘截鐵地回答:“我信師傅!” “甚好。”張依依欣慰地說:“我也不瞞你,你爹爹是一定會另娶的?!?/br> 黛玉一時止住了哭聲,一臉不能理解地看著她。平日里最疼愛她的師傅這會兒不該是苦口婆心勸著她、安慰她,順著她來嗎?為何要跟外祖母一樣說這么殘忍的話? 張依依撫著她的雙童髻道:“我是不知道他與你死去的娘親有多情深意重,可我要明明白白地告訴你,你爹爹還年輕,不滿四十。他如今養(yǎng)好了身子,官途又順,升官指日可待。將來定是要進京安家的。像他這樣無子無妻又前程似錦的人,到了京城,定是許多人家眼中的香餑餑,金龜婿。到時候,也許圣上都會在你爹爹的婚事上插手。所以你爹爹不可能給你娘守一輩子。他是一定會續(xù)弦的?!?/br> 黛玉小臉慘白?!澳恰且獙⑽曳旁谕庾婺高@里撫養(yǎng)?” “當然不是!”張依依用堅定的語氣告訴她:“不管他娶誰,你都是她唯一的原配嫡出長女。何況,不是還有師傅我嗎?一日為師,終身為母。就算林家真的不能教養(yǎng)你,那賈家的人還能越過我去,撫養(yǎng)你不成?” 黛玉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些,甚至輕舒了口氣。 “事實上,師傅正準備過幾天就帶你離開賈府,咱們師徒二人去游遍這世上的奇景美色。只不過你這些天興沖沖地為了今日大年夜準備著,怕你掃興,才沒有提?!?/br> 聞言,黛玉眼睛一亮。“師傅想帶我出去玩?去哪里?” 張依依點點頭?!疤炷系乇保搴暮?,都去!” 她費了好大的勁,才把黛玉哄得眉開眼笑?!扒颇悖挚抻中Φ模嫦裥∝?。快隨挽秋去洗把臉。” 黛玉依言去了。 等主仆二人的身影沒入凈房中,半晌——“砰!”地一聲,屋中一人多高的瓷瓶在一個茶杯的擊中下,瓶身俱裂! 張依依面沉如水,咬牙道:“王熙鳳、賈璉……” 在原著里,這兩人就有昧下林如海給黛玉留下的大筆遺產(chǎn)的嫌疑!而且這兩夫妻在紅樓里,更是出了名的一個貪財,一個好色。 賈璉跟他老子一樣,是個酒囊飯袋。吃喝嫖賭樣樣精,正事兒倒是半件都干不成。王熙鳳雖然目不識丁,可膽識過人,性子要強。她為了管好這個外強中干的榮國府,或者說,為了往自己的口袋里多扒拉些好處,也沒少干見不得人的事。 留住府中下人的月錢不發(fā),拿到外頭去放利子錢就是原著中最惡名昭彰的事。記得最后榮國府被抄家時,從王熙鳳房中搜出的一大箱子利子錢的票據(jù),也構成了榮國府倒臺,眾主子們獲罪的罪證之一。 可是原著中,王熙鳳雖然昧了黛玉的家產(chǎn)一大半,但比起同樣拿了錢卻不認人的二房王夫人來說,她對黛玉也稱得上是照顧有加了。即使后四十回,她為掉包新娘一事出過大力,但始作俑者終究是王夫人。因此,看在她下場不好的份上,張依依并沒有打算要做什么。卻沒想到現(xiàn)在…… 張依依沉住氣想了一會兒,便想通了。 大概是因為現(xiàn)在林如海的身子骨大好,沒能讓他們看見好處的影子。而且這回黛玉入府,也不是孤單單的主仆三人,一老兩幼,而是上上下下幾十口人。吃穿用度,自然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原本她是打算自給自足的,畢竟林家底蘊深厚,林如海的官職又是肥差中的肥差,根本不差錢。這回她帶黛玉出門,他貢獻了不少銀兩,張依依也半分沒跟他氣地收下了。養(yǎng)活幾十口人,不在話下。 沒成想賈母說什么也不肯,說她們遠來是,在府中一應開銷都走公帳。這時日長了,一來二去的,難免妨礙到她的利益,也難怪她會有所不滿。 張依依冷哼一聲,她不滿歸不滿,可不表示她能讓自己的乖徒兒掉眼淚! “把地方收拾干凈,別嚇到了姑娘?!?/br> 黛玉就要出來了,張依依回過神來,對丫鬟們吩咐道。 “是?!?/br> 幾個小丫鬟輕手輕腳又迅速地打掃完,不一會兒,房間就變回了原樣。 最后一個拿著碎片的小丫鬟前腳剛出門,黛玉后腳便回來了。小姑娘倚著張依依,由于剛剛洗漱過,小臉蛋白里透紅,特別可人。 只見她有些羞澀地軟軟道:“其實方才在外祖母處,心中雖然有些難過,可還不想落淚。是外間二舅父無端端地要打寶玉表哥,我聽到寶玉哥哥挨打呼痛,也不知怎的,鼻子一酸便落淚了,而后怎么也止不住了。師傅,玉兒不是愛哭包……” 最后一句是因為張依依講睡前故事時,隨口一說的話。卻不料黛玉竟記在了心里。 張依依有些恍惚。 聽到寶玉挨打的痛呼聲就落淚了? 這句話成功地引起了張一一的注意,她看向胡鐵花,問道:“哦?” 胡鐵花嘿嘿一笑:“我聽說有事發(fā)生,特地趕過去湊熱鬧的。誰知靈鷲宮那群女人太彪悍,竟然封鎖了上山的每個關卡,沒有她們靈鷲宮的信物不得通過!” 楚留香深知好友本性,挑眉道:“區(qū)區(qū)幾個守衛(wèi)就能攔得住你了?” 胡鐵花哈哈大笑:“自然是攔不住!一日,我趁著月黑風高,打暈了倆漂亮的姑娘,扒走了她們的信物……不過我沒有想到,靈鷲宮一個男人都沒有!我也沒有老臭蟲的易容本事!才走到了第二關便被發(fā)現(xiàn)了,剛打暈了幾個人,就來了一個武功高強的婆娘,我沒打過她,叫她綁了雙手雙腳,丟下山去了。”他像楚留香那樣摸了摸鼻子,訕訕道。 他的表情從洋洋得意,到尷尬羞愧,再到后來的訕訕,十分豐富搞笑,逗得張一一捂嘴輕笑,楚留香則道:“靈鷲宮咱們也不是沒去過,何時守衛(wèi)這般嚴密了?” “就是半月前突然這樣嚴密起來的,我猜想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靈鷲宮宮主那個女人,生性蠻橫,這關外靠西海岸的七十二洞主,三十六島主,都被她招入麾下,受她控制。勢力大得很吶!”胡鐵花說?!拔覒岩伤@樣布下天羅地網(wǎng),八成是因為有什么大人物要來尋仇!” 難道是李秋水要來尋仇?張一一奇怪地想。 楚留香卻看了張一一一眼,直覺事情跟她脫不了關系。 他想了想,道:“不如這樣,一一你先呆在這里,我和老胡再上縹緲峰一趟,看看她們千方百計要捂住的秘密是什么?!?/br> 張一一雖然心切,但也不確定系統(tǒng)留給自己的金手指到底是何物,知道自己要是貿(mào)貿(mào)然跟楚留香去一探究竟,萬一出了什么事情,只能拖累他。因此便點了點頭。 當晚,楚留香就跟胡鐵花走了。沒有了張一一這樣不懂武功的拖累,他們倆甚至連馬都沒牽,只用輕功便走了??粗鴥扇讼г谝箍罩械纳碛?,張一一羨慕不已。 但她不知道的是,在奔馳中,胡鐵花還有閑情逸致沖著不遠處地楚留香道: “老臭蟲,她居然不記得我們了!”語氣中有著幸災樂禍:“你說咱們要不要趁此機會,把當初的債都給討回來?” 楚留香忽然在一棵樹上停了下來,轉過身,認真地看著他說:“她不是忘了,而是時機不對?!?/br> 胡鐵花最煩他這樣故弄玄虛,明知道自己聽不懂:“說人話!” “咱們現(xiàn)在遇見的,是認識我們之前的她。之前那個,是已經(jīng)認識我們的她?!?/br> 胡鐵花咬牙切齒:“就跟你說說人話!” 楚留香嘆道:“你聽不懂人話,怪我作甚。” 胡鐵花氣得鼻孔冒煙:“你個死臭蟲,快過來跟我大戰(zhàn)三百回合!” 楚留香腳下一點,使出高明的輕功迅速離開?!把巯聸]空,等有空的時候,你別跑就行!” 胡鐵花這下鼻子都要被氣歪了,伸出右手食指指著遠去的藍色身影,抖阿抖的?!八莱粝x,我詛咒你打一輩子的光棍!” 儼然忘了,自己才是那萬年光棍一條。 —— 所謂美人,當以花為貌,以月為神,以玉為骨,以冰雪為膚,以秋水為姿。 張一一向來清楚自己有副好皮相,比之現(xiàn)代眾多當紅明星也不遑多讓。但等她睜開眼,目睹了眼前人的絕世之姿時,才明白什么叫螢火之光,不敢與皓月爭輝。 “醒了?”美人開口,眼神清冷,聲音充滿了威嚴。 幸好,不是以鳥為聲。 張一一犯二地想。 人已經(jīng)長得那么好看了,要是連聲音也好聽,那別人還有活路么? “曉得回來了?” 張一一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左右看了看,見四下無人。便一指指著自己道:“你在同我說話?” 美人蹙了蹙眉?!澳悴徽J識我?” 張一一笑道:“我要是認識像你這么漂亮的人,怎么可能會忘記?” 美人凝視了她許久,忽然人影一閃,她的手腕遍被捉住。在張一一驚異的目光下,她驚道:“你被人廢了武功?是何人所為?!” 張一一大驚。 美人看著是好看,可一動怒,氣場就強大得不得了。她招架不住阿!張一一緊張地道:“沒有人廢我武功,我原來就不會!” 美人卻沒放手,反而緊緊地盯著她看。一手拽著她的手腕,另一手在她的肩頭、后背甚至胸口摸索著。 張一一囧囧地想,被一個絕世美人吃豆腐該怎么辦?要喊嗎?要尋死覓活嗎?還是……該享受呢? “怪了,這分明便是二十四歲的骨骼,莫非世上真有如此相像之人?”美人喃喃道,又嚴肅地問道:“你叫什么?” “張一一?!?/br> “哪個張,哪個依?” “弓長張,一二三四的一?!?/br> 美人終于放開了她,但那股子壓制得人透不過氣來的威壓還在?!澳隳锝惺裁??” 作為孤兒,張一一最煩的便是人家問她家事。當下顧不得什么威壓,什么危險。一眼瞪了過去:“無父無母!” 這一眼,倒是極像。 她移開視線,淡淡道:“你過來,看看窗外,可識得那里?”她打開一扇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