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番外8
愛我就別看盜, 我在晉,文,學(xué),城, 江等你們。么~ 系統(tǒng):……我收回! 如此這般打打鬧鬧、不緊不慢地走了兩月, 總算是在入冬前到了京城。 賈家早已差了人在港口等著,一見賈平, 便歡天喜地地迎了上來?!傲止媚锏搅??” 賈平拉了他一下, 低聲道:“你先在這候著林姑娘和張姑娘,我先回去稟報老太太一聲。這張姑娘可是個有來頭的, 你小子千萬小心伺候著,可不許拿喬?!?/br> 那人雖心生疑惑, 卻還是應(yīng)了。 賈平一閃身便沒入人群消失不見,那人才又抬頭看向船板。 先下來的是些粗使仆婦,后面又下來了六個標(biāo)致的小丫鬟, 再然后,一大一小,都戴著白色帷帽的身影被眾星拱月般迎了下來。那人連忙迎上去道:“小的泉生, 見過林姑娘,張姑娘?!?/br> 張依依抬眼, 借著紗布的遮掩,先看了下四周。她找不到賈平的蹤影, 便猜到他是先往賈府報信去了 泉生是老太太的人, 年紀(jì)不大, 卻很會看人。他見這位張姑娘氣度不凡,將身邊的丫頭婆子管得老老實(shí)實(shí),從下船到現(xiàn)在,一點(diǎn)規(guī)矩都不曾錯過。她牽著幼小的林姑娘,可林姑娘又對她露出親呢信賴的姿態(tài)。再想到賈平交代的事,便笑道:“舟車勞頓,老太太想極了林姑娘,早已命人收拾好廂房,此刻正等著二位姑娘呢!二位姑娘快上馬車,小的在前面引路。” 張依依點(diǎn)點(diǎn)頭,道:“你帶路便是。” “是!” 女眷們都上了馬車,一路駛向榮國府。 賈老夫人見了賈平,有些奇怪他怎么一個人先回來了。便皺著眉問他可是出了什么事。 賈平連忙說不曾出事,只將張依依的事情重述了遍,雖然之前他們被林如海留在林府一月有余,他也早已遣人送信來將事情解釋了遍??赡菚r他并不知道張依依這個高人的本事,等后來知道了,心生敬畏,更不敢在書信多嘴。便等到現(xiàn)在來與老太太當(dāng)面解釋。 當(dāng)聽聞,那女子外表不過雙十,美貌無雙,卻能飛天遁地、號令雷電時,老太君驚道:“此話當(dāng)真?” 賈平隔著帷幔道:“揚(yáng)州城百姓親眼所見。奴才后來又悄悄地去看了眼仙人的府邸,果然如百姓們說的一樣,非木非石,外頭的院墻高至一丈,水火不侵!便是連一只蚊蟲也飛不進(jìn)去!不過這位先生脾氣古怪,她喜歡林姑娘,便收了林姑娘為徒,親自為她調(diào)養(yǎng)身體,又治好了姑爺?shù)纳碜印s不許人對她燒香叩拜,對外鄉(xiāng)人提及此事,更不許人拜她的府邸,說是會壞了她的修行。因此小人不敢在書信里亂寫,只敢眼下見著老太君,親口告訴您?!?/br> 賈老夫人道了聲佛號,才抹著眼淚道:“我那可憐的外孫女兒竟能有此大福,不枉我兒拼死誕下她。”又對賈平道:“正是真正的仙人,才有這樣的規(guī)矩。若是那些裝神弄鬼的,巴不得人日日以香火供奉,拿錢財來孝敬呢。你說,仙人如今正要往我們這來?” 賈平道:“回老太太,正是呢?!?/br> 賈母連忙對身邊的大丫鬟鴛鴦道:“快去將我院子里的上房收拾出來!給仙人住!” 賈平又道:“張姑娘不愿說自己的道號,只要我們叫她張姑娘?!?/br> 賈母對眾丫鬟道:“可聽明白了?” “是!”眾人應(yīng)聲。 又有伶俐的鴛鴦趁此機(jī)會提醒道:“老太太,是否該開正門迎接?” 賈母這才反應(yīng)過來,忙道:“自然是要開正門的!鴛鴦,快為我梳妝!斷不能在仙人……不對,在張姑娘面前失禮的。對了,去叫姑娘們都過來,今兒個有貴臨門,不必上學(xué)去了,來沾一沾福氣,若能得張姑娘提點(diǎn)一二,便是大機(jī)緣了。” 鴛鴦笑著應(yīng)了,一一去辦了。 這邊張依依等人到了賈府,剛一下馬車,抬頭便見到這號稱富貴潑天的榮國府大門。 兩座石獅子威風(fēng)凌凌,嵌金的門匾高懸于空,氣勢威嚴(yán),果然是巨富之家。張依依牽著黛玉站在原地,不再動作。她想看看,此番賈府到底是開哪個門迎她們師徒二人進(jìn)去。 原著中,黛玉孤身一人,只帶了個婆子和丫鬟,被用一頂小轎從角門抬了進(jìn)去。在張依依看來,就是因?yàn)槌鰣霾粔蛴袣鈩荩抛屇瞧鹱有∪藗兛摧p了,有了后來的種種風(fēng)波。 她這回索性就浩浩蕩蕩地帶來幾十人,還有衣服書籍等好幾大箱。好好震一震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 泉生在旁等候,因感受到了來自她身上那股節(jié)節(jié)攀升的氣勢,不敢開口。 待過了片刻,只見榮國府朱紅色的氣派大門緩緩打開,那氣勢不再凜冽。泉生這才松了口氣,諂媚笑道:“似姑娘們這樣的貴駕臨,定是要走正門的!這才讓姑娘多等了?!?/br> 張依依斜睨了他一眼,那銳利之意透過輕紗,讓泉生遍體生寒。 “玉兒,走吧。咱們?nèi)ヒ娨娔阃庾婺?。”她低下頭,對黛玉輕聲道,語氣里似乎還帶著笑意。 “好?!币坏来嗳缰橛竦呐曧懫?。 有一管事婆子命人抬來兩頂小轎,張依依和黛玉各上了一頂,被抬到了老太太的院子里。 這回張依依一改在府門口上下打量的作態(tài),她摘去自己和黛玉的帷帽,目不斜視,一派目下無塵的樣子。 聽聞下人來報,賈母雖是長輩,卻也不敢在號稱有通神之術(shù)的張依依面前自傲。在鴛鴦的攙扶下,緩緩走來。跟在后面的還有兩位上了年紀(jì)的婦人和一位年輕卻姿容憔悴的少婦。賈母先與張依依見禮,隨后看著神似賈敏的外孫女兒淚如雨下。“是玉兒吧,乖孩子,快到外祖母這兒來!” 看她的疼愛之色不似作假,張依依心下暗嘆,便松開了一直牽著黛玉的手?!坝駜海娺^你外祖母。” 有熟悉的師傅在旁作陪,黛玉并沒有像原著中那樣怯怯,只見她慢慢走近賈母,將白玉般的小手遞到賈母手中,乖巧地喚了一聲:“外祖母?!?/br> “唉!”賈母一聽,更是淚如泉涌,抱著黛玉便是一通哭。 眾人見狀都有些不忍,便是張依依也有些動容。 系統(tǒng)的聲音適時地響起:其實(shí)原著里的賈老太太一直都希望林meimei能跟賈寶玉走到一起,不然王夫人也不會那么討厭黛玉。只不過黛玉的心思太重,身體太弱,后來賈府倒得太快,沒能撐到賈老夫人給他們做主的那天。 好吧。張依依在心里說:“要是小黛玉喜歡,我也不會攔著她來親近自己的外祖母?!?/br> 最后還是兩名婦人溫言勸著,賈母才停了淚水,摟著黛玉回到屋中。 張依依自然被請到上座坐下,而黛玉仍舊被賈母摟在懷中,先為她引薦那幾個婦人。道:“這是你大舅母、二舅母,和嫂子?!摈煊窆怨缘匦卸Y。那大房的邢夫人、二房的王夫人、還有長子賈珠的遺孀李紈,與她見過禮后,又和張依依問安。張依依不氣地接受了,表情淡淡。 賈母又問黛玉近來身體可好,可識字等問題。黛玉感受到老人家真心的親近,也放下戒備,一一答了。 賈母一直看著黛玉,好像根本看不夠似的。好半晌,才對張依依笑著道:“玉兒長得像她娘親,又是這么乖巧伶俐,我一見,便喜歡得緊。又想到我那可憐的女兒,情難自禁。倒讓張姑娘笑話了?!?/br> 張依依背脊挺直,端坐在那,悠然自在地品茶,目不斜視,全然沒有被賈母屋中的富貴影響。聞言,笑了笑,直言道:“人之常情,沒什么可笑的。” 賈母便忍不住對她高看了眼,暗道不愧是仙人。 “我聽賈平家的說,張姑娘對玉兒照顧有加。如今玉兒平安康健,老婦還要多謝張姑娘。”賈母曾細(xì)細(xì)地看過黛玉,這孩子雖然身量瘦小,可面色紅潤,說話聲雖然細(xì),卻中氣十足,可見已然大好了。 “這是我和玉兒的緣分,她是我的弟子,我自然要管她的事?!?/br> 賈母口中稱是?!斑@是玉兒的福分?!?/br> 張依依道:“玉兒是從娘胎里帶來的不足之癥,襁褓里時又沒得到恰當(dāng)?shù)寞燄B(yǎng),如今治起來就不能停,否則還不如不治。因此不請自來,還望老太君不要責(zé)怪?!?/br> 這是張依依自進(jìn)門來開口說的第一句氣話,態(tài)度還是那么不卑不亢。一直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賈母和幾位夫人卻因?yàn)橹浪纳矸?,不僅不覺得她失禮,反而有種正當(dāng)如此的想法。賈母笑道:“張姑娘說得這話就太見外了,您是黛玉的師傅,能來寒舍小住,那是我們的福氣。我已命人打掃好了一間上房,這就讓人帶您去歇息?!?/br> 張依依道:“不必麻煩,我與玉兒住在一處就好了?!?/br> 此時黛玉也拉著賈母的衣袖道:“師傅一直是和玉兒睡一處的?!?/br> 賈母聞言,雖然奇怪外孫女兒和張依依奇怪的情分,可在她看來,這是黛玉的機(jī)緣。與仙人同住,可是旁人想都想不來的大好事!她本想像對待寶玉一樣,留黛玉睡自己屋里的碧紗櫥,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但聽張依依如此說,也只得隨她的話做了?!澳呛冒?。” 正在此時,忽聽一小丫鬟道:“老太太,大太太,二太太,姑娘們來了?!?/br> 張依依道:“回?fù)P州?!?/br> 大年初一出遠(yuǎn)門,是件極為奇怪的事情。可張依依積威甚深,院里的丫鬟婆子們都怕她。一接到命令,便只是默默吃完了年夜飯,就開始收拾東西,半句抱怨都沒有。 翌日清晨,黛玉自睡夢中醒來,由挽秋服侍著穿上練功服,洗漱干凈,又用了早膳,便慣常到院子里準(zhǔn)備晨練。不過今天剛出院子,她便看到婆子們兩兩一組地抬著大箱子走出去。 黛玉歪著頭想了想,恍然想到那是她們的行李! “師傅!” 正巧這時候張依依練完了功,剛剛收勢。她連忙拿著帕子跑了過去,一邊踮著腳為她拭汗,一邊道:“她們在做什么?” 張依依自己接過帕子,沖她笑了笑。“搬東西阿!新年過完了,當(dāng)然該上路了?!?/br> 黛玉驚了一下,“今天就走?” “你不愿意?”張依依皺起眉頭問。 黛玉咬著下唇,為難地道:“可是,我還沒有跟jiejiemeimei們道別?!?/br> 她指的是自己想親自為三人準(zhǔn)備的繡花帕子,她準(zhǔn)備了好久,想在臨別時贈給她們作為紀(jì)念。如今已經(jīng)繡完了給迎春、探春的,只剩下惜春的才起了個頭。 張依依知道她心中所想,有些后悔自己那么匆忙下決定。只是眼下東西都搬出去了,賈母那邊只怕也被驚動了……怎能回頭? 其實(shí)張依依也舍不得那三個漂亮的小姑娘,尤其是白白嫩嫩、機(jī)靈可愛的小惜春。只可惜…… 張依依心中忽然起了個念頭。 眼下黛玉還小,自己還能教她一些超前的意識和防身的招式??傻洒煊衤L大,文學(xué)涵養(yǎng)越來越高,跟著自己這樣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的半文盲,會不會讓她覺得無趣?沒有共同語言? 不如趁此機(jī)會把小惜春給帶到身邊來? 一來,黛玉身邊有了個年紀(jì)相當(dāng)?shù)男eimei,既能讓黛玉學(xué)會謙讓,又能給她做玩伴,保持開朗的性子。 二來,惜春才學(xué)雖比不上黛玉,可也是不俗的。雖然不會作詩,但畫畫極好。而且無論如何也比自己這樣的半文盲強(qiáng)吧? 三來,小惜春乖巧伶俐,領(lǐng)悟力強(qiáng),跟張依依親近又聽她的話。最重要的是,惜春出自混亂的寧府,在榮國府里,說得難聽點(diǎn),也就是寄人籬下遠(yuǎn)離父母。張依依相信,自己只要跟賈母開個口,她就能做主。 越想,張依依越覺得此事可行。便笑著對黛玉說道:“你去把你準(zhǔn)備已久的帕子給你迎春jiejie和探春meimei送去,然后到你外祖母那去,我在哪里等你。我們一起去你外祖母那,把你的惜春meimei給討過來?!?/br> 黛玉原本黯淡的小臉先是一怔,然后又是有點(diǎn)不敢相信?!坝戇^來的意思是?” “讓惜春和我們一塊兒去揚(yáng)州!” 聞言,黛玉喜不自勝?!皫煾嫡婧茫 本谷贿€跳起來親了張依依右臉一下! 望著衣服都來不及換,回屋拿了帕子就走的黛玉,張依依顧不得高興,連忙囑咐:“把白狐裘的大氅披上!慢點(diǎn)走!”又對挽秋和隨云道:“小心看著點(diǎn)你們姑娘!” “是。”二人匆匆回應(yīng),連忙跟上。 然后張依依才一手拂上自己的右臉頰,溫馨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