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脫軌的劇情(13)
楚留香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很快又恢復(fù)平靜。 只見他淡然自若地松開了張依依那可憐的耳朵, 微笑著道:“才說要去找你, 你就來了!” 瞥了一眼地上碎裂的葫蘆,他有些無奈的道:“酒徒的酒壺居然被他摔破了, 這可真是件奇事!怎么?你是打算戒酒了么?” 胡鐵花朗聲大笑:“等哪天日月顛倒,山河挪移,這件事也可能會發(fā)生!” 說著他蹲下身, 捧起一瓣仍裝著酒水的葫蘆, 發(fā)出一陣嘖嘖惋惜聲:“上好的燒刀子,就這么沒了。實(shí)在可惜!” 說著, 就著碎片,將酒飲盡。 楚留香一臉無奈?!拔以缭撝滥闶沁@種人?!?/br> 胡鐵花嘻嘻一笑,頗為自得。 楚留香忽然一臉擔(dān)憂地問:“你來得早,可知道些什么?” “你是說死公雞的事?” 楚留香點(diǎn)頭。 “中毒,一種毒性非常厲害的毒。癥狀你也看到了,一開始不能運(yùn)功, 后來昏睡不醒,滴水不進(jìn),時時都有可能斷氣……” 胡鐵花面色沉重的敘述。 話音未落, 楚留香掌風(fēng)突至,來得又急又快! 胡鐵花忙側(cè)身避過,又正好落入早已瞅準(zhǔn)時機(jī),靜候在側(cè)的張依依手中。 張依依出手快如閃電,轉(zhuǎn)眼間, 已封住他身上六處大xue! 胡鐵花動彈不得。 他臉色未改:“老臭蟲,你這是什么意思?” 楚留香悠然道:“老酒鬼好酒不假!喝酒不分場合,不分形勢也不假!卻不會在朋友要死的當(dāng)口,依然平靜地喝酒,談笑風(fēng)生。” “胡鐵花”忽然露出一個似喜似悲的奇異笑容。 “想不到你竟如此了解他。果然是從小一塊長大的好兄弟!” 語氣無限感慨。 “你的易容術(shù)也是神乎其技了!”張依依贊了句:“我真好奇你這面具下的真面目,到底是何模樣!” 張依依五指成爪,抓向胡鐵花面龐。 冒牌胡鐵花足尖輕點(diǎn)地面,突然竄出五六丈遠(yuǎn)。這一手輕功,絕不在張依依或楚留香之下! “楚香帥就是楚留香,跟人說的一樣,心細(xì)如發(fā)。只是不知道香帥對兄弟朋友,是否也如傳聞中一般重情重義?”冒充胡鐵花的人輕笑著問。 楚留香常年帶笑的臉上卻無一絲笑意:“姬冰雁的毒,可也是閣下所為?” “正是!” “閣下這樣做,是沖著在下而來?” “是,也不是。” “何解?” 那人閑閑地問:“敢問楚香帥,你身邊的姑娘是你什么人?” 他雖在問張依依的身份,眼神卻一直盯著楚留香不放。 楚留香毫不遲疑地回答:“是在下的夫人?!?/br> 那人頓了頓:“夫人?” 他忽然仰天大笑,語氣尖銳道:“你們成婚了?風(fēng)流花心,從不為任何女人駐足的楚留香竟然成了親?荒唐!荒謬!” 楚留香不明所以,神態(tài)自若地道:“這世上就是有一個人,叫你一見之下,就再也忘不掉了。楚留香身為浪子之前,也是個人。逃不開生老病死,躲不掉兒女情長?!?/br> 根據(jù)這人的反應(yīng)語氣,張依依作為女人所有的特殊第六感此刻完美地發(fā)揮了作用。心知這大概又是某人的桃花債。本來心氣不順,暗道兩人分開這么久,她安安分分誰也不招惹。即使遇見過出色如展昭、文庸等好男人也沒動心動情,更不和他們搞曖昧,玩感情。他倒好,挑動了一個又一個女孩的心! 可楚留香這句話一說出口,她心里頓時比吃了蜜還要甜,沖楚留香滿意一笑什么氣,什么帳登時都拋諸腦后去了! 兩人看著彼此,眼神脈脈含情。仿佛自成一個世界,誰也融入不進(jìn)他們。 旁人見了,心中更覺酸苦。 “楚留香!”那人冷然道:“你可要救姬冰雁?” 二人這才想起旁邊還有人在。 楚留香平靜地回答:“自然要救?!?/br> “甚好?!蹦侨说溃骸澳窃谀闵磉叺姆蛉撕图П憷镞x一個吧!” 此話一出,楚留香雙眉緊皺?!伴w下的意思是?” 那人不甚耐煩地回答:“姬冰雁的解藥,須得你用你夫人的腦袋來換!” 楚留香沉默片刻,冷然道:“楚某與閣下之間到底有何等深仇大恨?” “不必多言!你選便是!” 楚留香不再作答。 那人似乎失去了耐心,急忙留下一句:“等你做好決定,那么今夜子時,東城門見?!?/br> 他飄忽而去,身影極快。張依依跟楚留香都沒有去追。 不是追不到,而是沒必要。 張依依白了眼楚留香,留下了句:“不安于室!”,怒氣沖沖地走了。 楚留香一臉無辜地摸摸鼻子,負(fù)手在后慢悠悠地跟著張依依進(jìn)了屋。 兩位美麗女子仍舊圍著姬冰雁在哭,張依依闖進(jìn)來,撥開她們,一手捏著姬冰雁的下巴,另一手給他塞了解毒丹。合上嘴一仰頭,看著姬冰雁喉頭動了,才放開。 “這……”清麗女子懵道:“這位姑娘,你給他吃了什么?” “解毒丹。”張依依迅速而簡潔地回答。 那冒牌胡鐵花跟真貨一樣智商不在線,解毒丹而已,她有的是!何必要拿自己人頭去換? 何況,‘他’走便走了!張依依早在接觸‘他’的時候,就在其身上暗搓搓地動了點(diǎn)手腳。以后不管‘他’去哪,裝扮成誰,易容術(shù)有多高,都瞞不過張依依的眼睛。 要想找到‘他’也不難。 姬冰雁在晚飯前一刻鐘醒了過來。 守著他的二女喜極而泣,府中下人更是歡天喜地地奔走相告。楚留香跟張依依夫妻倆和姬冰雁一起用了點(diǎn)簡單的食物,又圍起來說了番話。 姬冰雁知道自己這次是代楚留香受了過,卻毫不在意。 等張依依把猜測一說,更是拍掌笑道:“是極是極!誰不知道楚留香交友滿天下。江湖中那么多人,就數(shù)他人緣最好。走哪都有人要給他報恩,誰能來尋仇?誰敢來尋仇?倒是找他討債的人多得很,尤其是桃花債!” “哼!”張依依雙手抱胸,斜眼看著楚留香,不懷好意。 楚留香很無奈,“夫人,為夫真是……” 正要喊冤,忽聽外頭下人通報:“爺,胡大爺來了!” 停頓了下,又加上了句:“是真的胡大爺!” 胡鐵花那特有的豪邁笑聲隨即而來:“什么真的假的,難道還有人敢假扮老子我不成?” 話音剛落,房門就被大力推開。胡鐵花依舊形容邋遢,面上的胡子大把大把,看著比實(shí)際年齡還要老二十歲左右。站在衣著得體,風(fēng)度翩翩的楚留香身邊,說他是楚留香的爹都有人信! 張依依根本不能把這樣一個邋遢粗獷的漢子,和小時候白白嫩嫩,比女孩還精致可愛的云城聯(lián)系到一起。 正打算出聲酸他幾句的時候,一股奇異的味道忽地竄到張依依鼻尖,她臉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