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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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高燒。 最近感冒頻發(fā), 估計是什么時候就被傳染上了。 孟蘊現(xiàn)在這個模樣耽擱不得, 姜一綠和齊夢忙套上羽絨服, 又拿了口罩帶上,提了個保溫杯,急急出了門。 外面小雨淅瀝, 夜深露重,天被潑墨一般的黑給籠罩。 她們出來的急只拿了一把傘,好在校醫(yī)院里宿舍不算遠,小跑了一段路很快就到了。 醫(yī)院燈光明亮,人不算多,零星走過幾個醫(yī)護人員。 醫(yī)生給孟蘊做了檢查,果不其然是病毒性引起的發(fā)燒,需要打點滴。 姜一綠問護士要了點紙,將肩膀和額發(fā)上的水珠擦了干凈。剛在雨水順著發(fā)絲往下落,順著脖子砸進了衣領,有點發(fā)冷。 點滴室內冷清,空空蕩蕩的冷意更甚,護士見她們是三個小姑娘,好心拿了兩條毛毯過來。 “謝謝?!苯痪G溫聲道謝。 護士笑笑:“沒事?!?/br> 其中一條蓋在了孟蘊身上,她瞇著眼腦袋靠在齊夢肩膀上,睡得挺不安分的。毛毯不太長,姜一綠和齊夢一人蓋了一小半。 點滴順著細長的透明管一點點落下,長夜漫漫,不知還要多久。 “太無聊了。”齊夢掩唇打了個哈欠,“平時這個點我也沒睡,現(xiàn)在怎么困得不行?!?/br> 姜一綠抿唇笑,低眼摁亮手機,時間才剛過十二點。 沒帶耳機干不了太多的事,姜一綠點開qq看了眼。 她們主持人大賽加了不少的群,官方群里剛才發(fā)了條鏈接。點開看發(fā)現(xiàn)是網絡拉票。 這次比賽的決賽還有網絡人氣這一個環(huán)節(jié),雖然最后占比只有5%但是也挺重要的。界面里每個進入決賽的選手,都有一條一分鐘左右的現(xiàn)場比賽錄像,用來給觀眾投票。 鏈接是剛剛發(fā)出來沒多久,大多數(shù)人的票數(shù)幾乎還是零。選手名字是按照名字首字母排列的,姜一綠指尖滑了滑,自己在挺前排的。 群里響起消息。 群主:【這是決賽的網絡票選鏈接,大家也可以轉發(fā)給自己拉拉票?!?/br> 姜一綠在群里回復了“收到”。想了半天也沒想好配什么文,干脆不配直接分享到了空間。 困意來襲,轉發(fā)完姜一綠就關了手機。剛一摁滅手機就“叮咚”響了一聲。 ——林修白給她點了個贊。 - 孟蘊的燒來的快去的也快,打完點滴沒幾天就恢復了活蹦亂跳。倒是姜一綠,自從上次從醫(yī)院回來后,她就出現(xiàn)了和孟蘊一樣的癥狀,不過沒有發(fā)燒。 齊夢看她好幾天了還是這個樣子,有點放心不下,“小綠,要不你去醫(yī)院看看吧,你這都幾天了 。” “不想。”姜一綠抱著熱水,整個人蔫兒巴,“吃點藥就好了?!?/br> 齊夢:“你這都吃多久了,你看你這嗓子說話和驢叫一樣?!?/br> 姜一綠反駁:“你才驢!” 孟蘊本來愧疚的很,一下被她倆逗笑,“是的小綠你去吧,你不是下周還要比賽嗎,萬一你這拖著下周還沒好,不就耽誤比賽了。” 她厭惡醫(yī)院的原因主要是要打針,姜一綠一腦補那個場景就頭皮發(fā)麻,所以一直抱著僥幸的心理。 “唔…”姜一綠咬唇,還想開口拒絕,就被兩人二話不說給帶去了校醫(yī)院。 一陣折騰下來,姜一綠整個人都沒了生氣,軟趴趴地抱著孟蘊一句話都不想說。 齊夢從食堂打了粥過來,一回來見到這個場景就開始打趣,“說實話小綠,要是我是男的非追你不可,你這樣看著也太軟了吧!”說著就伸手捏起她臉頰的rou晃了晃。 姜一綠沒力氣理他,瞪了她一眼表示反抗。 鹽水冰涼,順著細管進入手背,姜一綠整只手都冷得毫無溫度。她蜷了蜷微僵的指尖,從孟蘊肩膀上起來,“幾點了?!?/br> 孟蘊看了眼表,“五點半?!?/br> 姜一綠有氣無力的嗯了聲,倏忽間,她想起了件事。她拿出手機看了眼,不知不覺已經26號了。 糟糕! 姜一綠從通訊錄里調出姜無苦的號碼,立馬打了過去。 手機嘟嘟響了半天好久才被接起。 “小苦?!苯痪G喊了聲。 對面一時間沒有動靜。 過了會兒,她剛想開口,就聽見低低的一聲:“他出去了,沒帶手機。” “哦…”姜一綠輕應了句,“那他回來你告訴我一下?!?/br> “嗓子怎么了?!绷中薨缀鋈粏?。 沉默。 這句話讓姜一綠想到了齊夢今天說的,她現(xiàn)在聲音像驢。 姜一綠睫毛輕顫覺得臉熱,突然間不想說話了。 問完這句,對面也始終安靜著,像是在等她的回答。 姜一綠咬唇憋了會兒,還是誠實回答:“就…感冒了。” 她聲音弱,帶著點氣音,又嘶又軟,和羽毛似的在心上悄悄掃過。 林修白沒說話,過了會兒她似乎聽到了點笑聲,淺淡的難以捕捉。 “……” 一瞬間,姜一綠炸了! 她想起了每次她一狼狽,林修白就垂眼笑。 “你再笑!”姜一綠聲音微揚,帶著點嬌氣的威脅。 “不笑?!彼曇舻?,像是妥協(xié)。 姜一綠還想說話,就聽到電話對面有開門的聲音,緊接著一陣細微的嘈雜聲。 “姐?!苯獰o苦的聲音落入了耳中。 姜一綠抿唇,淺淺嗯了聲。 “怎么了?”姜無苦往廚房走,提壺在玻璃杯里注滿了水。 姜一綠還挺正式地說:“生日快樂?!?/br> “我還以為你忘了。”姜無苦懶懶笑一句,半倚著流理臺仰頭喝了口水,低頭時手忽然頓住。 “你嗓子怎么了?” “……” 她沒答,姜無苦自顧自地繼續(xù)說:“你知道你現(xiàn)在聲音像什么嗎?” “……”姜一綠生氣,“你閉——” “像驢。” “……” - 點滴的效果比藥要好的多,姜一綠感冒好了不少,但是嗓子仍舊是微啞。 決賽的時間定在了31號,剛好是跨年的前一天。姜一綠他們幾個人每年跨年都是一起過,早早就訂好了計劃,就等著姜一綠比賽完一起出跨年。 即將元旦,星洲市作為旅游大市,來跨年的人格外的多。比賽的場地離星洲大學很遠,姜一綠提前在場地附近訂好了酒店,結束后盧元哲帶著齊夢她們一過來接她。 比賽前一天,姜一綠一個人去了旅館。 2012年的春節(jié)格外的早,這個時間臨近期末考試,齊夢和孟蘊專業(yè)考試格外難,忙著在宿舍爭分奪秒的復習。 收到她到旅館的消息后,齊夢和孟蘊給姜一綠發(fā)了好幾個“加油”、“第一”的表情包。 比賽過了到多輪,終于到了最后一關,姜一綠心里很沒有底,再加上感冒還未完全好,嗓子還啞著。 看著兩人的消息,姜一綠心情緩了點,彎唇回復:【嗯嗯好?!?/br> 她在旅館床上坐了會兒,才開始收拾東西,只住一天也沒帶太多。 將比賽的衣服從袋子里拿了出來,找了一個衣架掛上。剛掛完,安秀就打了個電話過來。 安秀:“一一,到了沒?” “剛到一會兒,mama。”姜一綠邊往床邊走邊答。 “別緊張,到了這一步就已經勝利了?!卑残阏Z氣輕柔,“感冒還沒好,晚上把空調開高點,別著涼了。” 一聽這話,姜一綠就鼻酸酸的,嬌嬌氣氣地癟嘴嗯一聲。 安秀想著自家姑娘這時的模樣,就心軟想笑,“行了,mama要回班級了,今天早點休息少看點手機。” “好?!苯痪G甕聲甕氣地應了聲。 掛了電話沒一會兒,就聽見房間隔壁傳來了點細弱的聲音,而后漸行漸大。 姜一綠的動作僵住,后知后覺地察覺到那是什么聲音。 臨近元旦酒店、旅館都緊張,她定的晚,所以只有這家旅館有空房。旅館年頭有些久了隔音效果差,再加上元旦情侶多,姜一綠沒有想到的情況猝不及防的就出現(xiàn)了。 晚上姜一綠睡得不安穩(wěn),沒幾個小時就會被隔壁的聲音吵醒。 比賽在第二天下午,但上午選手就要去現(xiàn)場。 早上起床姜一綠走去洗手間,鏡子里的人眼皮有些腫,整個人憔悴了不少。姜一綠出聲輕輕“啊——”了聲試探,嗓子仍舊是微啞。 她心底有點不安,撐著洗手池慢慢嘆了口氣。 洗漱完,姜一綠換了衣服化了妝,才出門。 決賽的現(xiàn)場相比前幾次隆重了不止一點。偌大的演播廳,燈光明媚,恍如白晝。 有個姑娘叫白嬈,從復賽開始就和姜一綠一起,時間久了也比較熟悉。 后臺人多繁雜,姜一綠安安靜靜的坐在一個角落里。白皙飽額上烏眉細而彎,看起來格外的乖巧。她今天穿了條紅色的裙子,上面有極窄的亮片,身段玲瓏,襯得膚色極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