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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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兒多大了???”老尚書以隨意的語氣問。 “和大丫頭同歲,今年十六了?!?/br> 馮尚書微微皺眉:“也不小了,你有沒有給梅兒留意合適的人家?” 牛老夫人挑了一下眉:“二丫頭還在大丫頭后頭,這些日子我倒是給大丫頭留意了幾家?!?/br> “說說哪幾家?!?/br> 牛老夫人嘴角抽了抽,窩在心頭的火氣往上竄了竄:“說什么,一試探人家就避而不談,顯然還在計較大丫頭落入人販子手里的事?!?/br> 馮尚書不以為然擺擺手:“既然這樣,大丫頭的事就先放一放,早點給二丫頭把親事定下來?!?/br> “二丫頭也不好說?!?/br> “怎么?” 牛老夫人冷笑:“她娘惹了那樣的笑話,你以為門當戶對的人家就不計較?” 馮尚書一拍桌子:“還不是老二那個混賬鬧的!” 牛老夫人扯了扯嘴角:“若非老爺不許老二納妾,老二怎么會把人養(yǎng)在外頭。咱們這樣的人家納個妾有什么出格的,何至于最后鬧出笑話影響了孩子們的親事。” 馮尚書臉一沉:“這么說還是我的錯了?那好說,回頭我就納上兩房。你也知道,下屬孝敬上峰美人兒是一貫的風氣?!?/br> 牛老夫人滿肚子反駁都被這話給憋了回去。 老三的生母怎么來的?不就是別人孝敬給老頭子的,到現(xiàn)在看見老三那張臉她還膈應呢。 見牛老夫人不吭聲了,馮尚書說回馮梅:“也不必只看門第,那些新科進士品行不錯的都可以考慮?!?/br> 牛老夫人心中不情愿,淡淡道:“平時來往的都是門第相當?shù)姆蛉颂?,不了解寒門小戶?!?/br> 馮尚書給了牛老夫人一個“要你何用”的眼神,摸著胡子道:“既然這樣,我回頭打聽一下?!?/br> “老爺怎么關(guān)心起二丫頭親事了?” 馮尚書不動聲色:“這不是話趕話問起來了,我以為你安排的差不多了,誰成想大丫頭沒動靜,二丫頭也沒動靜,總不能三個孫女都拖到老大不小再著急?!?/br> 牛老夫人沒了疑問,有些灰心道:“那老爺先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吧。” 大丫頭與二丫頭也是精心教養(yǎng)的,尚書府的門第更是不輸人,她本來對兩個孫女的親事寄予厚望,哪想到從大丫頭失蹤開始就變了。 想說的都說了,馮尚書立刻起身:“那我出去一趟?!?/br> 直到看不見馮尚書人影兒了,牛老夫人才后知后覺想起來:老頭子過來是要出門的。 馮尚書出了大門,正好遇見馮錦南回來。 “干什么去了?” 馮錦南忙道:“會了個朋友。” “就知道和狐朋狗友喝酒,不能把心思放在正事上嗎?” 馮尚書礙于在外邊不好脫鞋,劈頭蓋臉一頓罵后背著手上了馬車。 馮錦南慶幸沒挨鞋底抽之余,很是莫名其妙。 他又不是三弟,幾十歲的人了和朋友吃頓酒怎么了? 馮尚書雷厲風行,很快就挑出來兩個合適的人選。 “兩個人比梅兒都大不了幾歲,張逍是寡母拉扯大的,家境雖貧寒了些,人品相貌俱佳,如今選上了庶吉士,若有貴人扶持,自身又爭氣,前程定不會錯。王鳳超是知州之子,品貌學問比張逍稍遜,勝在家境尚可,其父多少能在官場上幫襯一下兒子?!?/br> 牛老夫人忍不住撇嘴。 知州不過從五品,能幫襯到哪里去? 這樣看來,還不如挑一個將來有機會入閣拜相的庶吉士。 牛老夫人心里有了偏好,到底如何選擇還是要見過兩家的人再說。 說親這種事,說難也難,比如牛老夫人總想著高門嫁女,在馮錦南夫婦傳出不好聽的事后,想找到合適的就不是短時間的事。 說容易也容易。 當禮部尚書府拋出橄欖枝,寒門也好,知州家也罷,無異于一個餡餅砸到頭上來。 五月還沒過去,牛老夫人就把馮梅的親事給定下來了——挑了寒門進士張逍。 馮尚書很是欣慰,難得贊了老婆子一句:“我也更中意張逍,看人要看長遠。” 牛老夫人扯了扯嘴角,只想冷笑。 她那是看長遠嗎?明明是矬子里拔高個。 老頭子就塞給她這么兩個人挑,還能怎么樣呢? “梅兒的腳養(yǎng)好了吧?”老祖父摸著精心打理過的胡子,笑得一臉慈愛,“也該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那孩子了?!?/br> 第200章 晴天霹靂 馮梅的腳早就好了,也早就覺得待不住了,只是祖父發(fā)了話,便只能熬著。 熬到這個時候她覺得差不多了,生出去長寧堂請示祖母想出去的念頭,長寧堂就來了人叫她過去。 馮梅腳步輕快趕到長寧堂,一進門就發(fā)現(xiàn)祖父也在。 “孫女給祖父、祖母請安。” 馮尚書笑呵呵問:“梅兒的腳好了嗎?” “孫女的腳早就好了,讓您擔心了?!瘪T梅有些感動。 這么久了,祖父竟然還一直記著她扭了腳。 “那就好,以后可要注意啊。”馮尚書語重心長。 馮梅乖巧應了:“孫女謹記祖父教誨?!?/br> 馮尚書欣慰點點頭,對牛老夫人道:“梅兒這孩子就是懂事?!?/br> 馮梅聽了,微揚唇角。 馮橙自從失蹤回來行事越發(fā)張揚,馮桃本就是上不了臺面的,祖父中意她絲毫不意外。 馮尚書看了牛老夫人一眼。 牛老夫人把茶盞往桌上一放,開了口:“今日叫你來,是有個喜事跟你講?!?/br> “喜事?”馮梅看向祖母,先是一臉茫然,而后心急促跳了幾下。 難道是吳王——這個念頭一起,就如星火燎原,勢不可擋。 馮梅腦海中閃過每次與吳王相遇的情景,手心因為緊張與期待沁出汗水。 “你也十六了,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前些日子我與你祖父相看了幾家,如今把親事給你定下來了——” “定親?”馮梅失聲打斷牛老夫人的話。 牛老夫人這番話恍若晴天霹靂,劈得她神魂俱顫,理智全無。 祖母如此輕飄飄說出定親,顯然與吳王扯不上一絲一毫的關(guān)系。 牛老夫人皺眉。 二丫頭這是什么反應? “怎么?” 沉沉的兩個字與同樣沉沉的目光拉回了馮梅的理智。 她看著神色嚴肅的祖母,臉色發(fā)白:“孫女一聽定親,太意外了?!?/br> 牛老夫人笑笑:“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有什么意外的?!?/br> 她板著臉時嘴角旁有著深刻紋路,這一笑,紋路就更深了。 馮梅張了張嘴,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發(fā)不出聲來。 馮尚書笑瞇瞇道:“這孩子是不好意思了?!?/br> “也不必這么害羞,本就到了年紀?!迸@戏蛉讼氲蕉O女婿的出身就高興不起來,說起這些就顯得格外平靜。 馮梅咬了咬唇,終于找回了聲音。 “祖母,孫女怎么從沒聽說——”一開口,她險些維持不住平穩(wěn)的聲音。 牛老夫人一挑眉梢:“婚姻大事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還要與你商量么?” 到現(xiàn)在,她自然看出了孫女的不情愿。 馮梅垂下眼簾遮住眼中淚光,死死攥著拳頭:“孫女是太意外了?!?/br> 馮尚書開了口:“梅兒放心吧,給你挑的夫婿我與你祖母都掌過眼,將來不會差的?!?/br> “不知是什么人家?”馮梅眼簾微顫著問。 “男方姓張,是今年的新科進士,雖是寒門出身,但已經(jīng)選上庶吉士進了翰林院學習,將來前程無量。”馮尚書這話不是違心安慰。 非翰林不入內(nèi)閣,庶吉士選進士中文學優(yōu)等者為之,素來有儲相之稱。 張逍自身出眾,放到許多文官人家都算佳婿,尤其家里女兒多的,挑一個女兒嫁給這樣需要岳家扶持而前途不錯的年輕人,放到利益層面也是一個不錯的投資。 三年一次的春闈,全國考中進士者一般也就兩百多人,庶吉士再從這兩百多人中優(yōu)中選優(yōu)。這其中絕大多數(shù)年紀不小,早已娶妻生子。 整個大魏每隔三年適齡的富貴人家女兒有多少? 如此一想,就不難理解“娶妻莫恨無良媒,書中自有顏如玉”這句話了。 馮梅腦海一片空白,只聽進了“寒門”兩個字。 祖父祖母竟然給她找了個寒門小戶的婆家! 馮尚書如何看不出孫女的不情愿,面上卻半點不露,依舊笑呵呵道:“咱們府上三個女孩兒,梅兒從小就喜歡讀書,以后定會與夫婿琴瑟和鳴?!?/br> 馮梅強忍著才沒哭出來,咬唇問:“父親知道嗎?” 牛老夫人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了,淡淡道:“自然跟你父親說過了?!?/br> 馮梅一顆心直接墜入了冰窟里,冷得她渾身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