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尋找啞巴、快穿之走上三觀不正的道路、吃掉那個收容物、私密關(guān)系、頂流他姨是混血小饕餮、蠶食(1V1 病態(tài)暗戀)、女同志的男客檔案(高h)、Omega穿成校園np文女配、【時繪】被霍列斯傳染的司嵐、誘仆(h)
少年起身離去,沒有看伙計一眼。 伙計一臉莫名,只想到一種可能:莫不是與馮大姑娘吵架了? 馮橙三人趕到尤家時,挨過板子的尤大舅與尤含章剛被抬回來不久。 院中氣氛沉沉,若有若無的哭聲傳來。 領(lǐng)著三人進來的下人揚聲稟報:“馮三老爺帶著表公子、表姑娘到了?!?/br> 尤老夫人微紅著眼睛看向三人。 馮錦西耐著性子問好。 “沒想到還勞煩三老爺跑一趟。”尤老夫人雖看起來狀態(tài)糟糕,言語仍周到。 對這位早年喪夫支撐著整個尤家的老太太來說,就算現(xiàn)在天塌了,也要硬挺著。 “應(yīng)該的。”馮錦西淡淡回一句。 他比馮豫還小兩歲,說話沒有成年人的圓滑周到也不顯突兀。 至少尤老夫人就沒多想,看著馮橙兄妹問道:“你們母親怎么樣了?” 派去送信的下人回來說尤氏昏倒了,絲毫沒有引起尤老夫人懷疑。 在老太太看來,這是女兒會有的反應(yīng)。 “母親受了刺激,躺著呢。” 尤老夫人皺了皺眉,吩咐下人把守著尤大舅和尤含章的許氏母女叫來。 許氏攥著條哭濕的帕子,哽咽著與馮錦西打了招呼。 馮橙暗暗好笑。 她敢打賭,要是三叔沒跟著來,現(xiàn)在舅母已經(jīng)拉著她哭了。 祖父是不是早就想到了三叔的作用? 尤含玉卻沒有尤老夫人與許氏的顧忌,抓著馮橙的手哭道:“表妹,你快想想辦法,父親與大哥可怎么辦啊?” 馮橙緩而有力抽出手,一臉納悶:“不是已經(jīng)打過板子了,還能怎么辦?” 尤含玉一時沒聽出這話的諷刺,卻直覺馮橙靠不住,立刻拽住馮豫衣袖:“表哥,你去求求你祖父吧,他不是禮部尚書嗎,總會有辦法的……” 尤含玉這么哭求,本就是許氏示意,尤老夫人也沒有阻止。 現(xiàn)在有可能幫尤家渡過難關(guān)的就只有馮家了。 馮錦西皺著眉開口:“表姑娘不要一直哭,不知你想要家父解決什么問題?” 尤含玉哭聲一滯,下意識看了一眼許氏。 許氏挑了一下眉梢。 尤含玉飽含期待望著馮錦西:“我大哥讀了這么多年書,以后不能科考了可怎么辦?” 馮錦西面色一冷:“原來表姑娘想讓家父違背圣旨?” 尤含玉嚇白了臉,扭頭去看祖母與母親。 尤老夫人忙道:“三老爺這話嚴重了,含玉不是這個意思?!?/br> 與兒媳和孫女還心存僥幸不同,她早已明白孫子從此與科舉無緣。 兒子就不提了,孫子如今都十七了,既然絕了科舉的路,等風波過了能謀個好點的差事也是好的。 由著尤含玉試探過馮錦西的意思,尤老夫人有些心涼。 到了她這個年紀察言觀色已是本能,由馮三老爺?shù)膽B(tài)度就能看出馮尚書不愿管尤家的事。 這樣一來,多說無益,回頭見了女兒再提就是。 這時馮橙開口道:“我想去看看舅舅?!?/br> 尤老夫人一怔,欣慰點點頭:“讓你表姐帶你們過去?!?/br> 馮錦西穩(wěn)如泰山坐著,顯然沒打算去。 尤老夫人與許氏只好陪在這里,由尤含玉帶著馮橙兄妹去看尤大舅。 尤大舅挨了板子,只能趴在床上哼哼。 “父親,表哥和表妹來看你了?!?/br> 尤大舅側(cè)頭看了一眼馮橙兄妹,艱難開口:“豫兒和橙兒來啦?!?/br> 馮豫定定看著尤大舅,實在難以想象這是親舅舅能做出來的事。 “表哥?”見馮豫突然停下來,尤含玉納悶喊了一聲。 冷淡的目光掃來,令尤含玉愣住了。 她心中的表哥,溫和有禮,何曾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她。 是因為她家出事了,才瞧不起她? 尤含玉委屈忿忿時,馮橙已經(jīng)一步步走到尤大舅面前。 “舅舅。”少女輕柔喊了一聲。 尤大舅看著外甥女,明明嬌嬌軟軟,淺笑盈盈,卻莫名有寒氣爬上脊背。 馮橙拉過一旁的小杌子,施施然坐下:“舅舅沒事吧?” “沒……沒事。”因為吃痛,尤大舅說話有些費勁。 少女彎唇一笑:“舅舅真是幸運啊。” 尤大舅眼睛睜大幾分,那種不安的感覺越發(fā)強了。 馮橙唇角含笑,聲音放輕:“舅舅和戚考官很熟吧,你看他不就被殺人滅口了?!?/br> 第141章 恐嚇 少女聲音輕輕柔柔,幾不可聞。 可落在尤大舅耳中,卻仿佛驚雷炸響,震得他五臟六腑都在顫動。 “橙,橙兒,你說什么?”尤大舅嘴唇猛烈顫抖著,終于擠出一句話來。 馮橙一臉茫然:“我沒說什么啊?!?/br> “你——”尤大舅又驚又急,伸手指著她。 尤含玉走過來:“父親,您怎么了,是不是傷口疼?” 尤大舅哪里顧得跟女兒說話,眼睛直勾勾瞪著馮橙,仿佛見鬼一般。 他多年飲酒,他不務(wù)正業(yè),他渾噩度日。 但活到他這個年紀,還不至于聽不懂外甥女的話。 “殺人滅口”四個字,字字如刀落在尤大舅心頭,令他從頭發(fā)絲恐懼到腳底。 他連外甥女到底知道多少都顧不得思考,滿腦子想的都是戚書強的死。 不是說戚考官是畏罪自殺嗎,殺人滅口又是什么意思? 見尤大舅不回話,尤含玉慌了:“父親,您怎么啦?” 她這么一拉,扯到了尤大舅傷處。 尤大舅本就心慌意亂,吃痛之下猛把尤含玉推開:“滾!” 尤含玉徹底愣住了。 她不懂這是怎么了,先是莫名冷淡的表哥,再是莫名發(fā)脾氣的父親。 父親讓她滾,當著表哥和表妹的面。 尤含玉臉上掛不住,掩面哭著跑了。 隨著關(guān)門聲傳來,屋內(nèi)就只剩下馮橙兄妹與尤大舅。 “大哥,你去看看表姐吧?!?/br> 迎著meimei平靜的眉眼,馮豫點點頭。 他剛剛知道舅舅一家的算計,meimei顯然了解比他深。 這個時候他能做的就是盡量配合meimei。 馮豫也走了出去。 這樣一來,屋中就只剩下了馮橙與尤大舅。 看著神情慌亂的尤大舅,馮橙緩緩綻出一抹微笑,聲音也高了些:“舅舅不會真以為可以全身而退吧?世人以為是你走通了戚考官的路子,可事實如何,舅舅心里沒數(shù)么?” 尤大舅眼睛越睜越大,看著外甥女仿佛見了鬼。 馮橙嘆了口氣:“舅舅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歐陽慶拉進來。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對方你嘴巴不嚴,不靠譜么?” 尤大舅呼吸粗重,嗓子眼仿佛堵了石頭,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我可真擔心舅舅啊?!瘪T橙說罷,起身離去。 “你,你——”尤大舅死死盯著馮橙背影,想把她喊回來,可少女涼薄的目光與言語令他放棄了。 屋中空蕩蕩,只有馮橙剛剛坐過的小杌子擺在眼前。 尤大舅陷入了無邊無際的恐懼中。 馮橙揚著唇回到尤老夫人那里。 她對尤大舅說這番話,可不只是為了解氣。 她煩透了舅舅一家明明利欲熏心算計她,如今出了事,還仗著親戚關(guān)系毫不心虛要求幫助。 這個事要不挑明,她敢肯定舅舅一家就像吸血的螞蟥,沒完沒了,永不消停。 馮橙走進屋時,尤含玉正紅著眼圈立在許氏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