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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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問他:“咱們需要排練么?是只有弦樂演奏,還是也有人唱?” “常方和周明合唱?!狈忸?yīng)道。 這兩位師兄師姐是樂團(tuán)的男女高音,許瀠心點點頭。 然后忽然又想起重要的一點,“那你呢,師兄,你是小提琴還是鋼琴?” “小提琴?!鳖D了頓,他又道,“忘了告訴你,這次你是首席中提琴了?!?/br> 許瀠心愣了愣,有點錯愕地看著他,“……其他人沒有拉中提琴的么?” “加上你,才四個,還是從學(xué)校叫來的師弟師妹。” 她聽完就哦了一聲,那她是大師姐,輪也輪到她當(dāng)一回首席了。 封睿接著告訴她周五晚上去排練,“到時候下班等我一起回學(xué)校,這兩天你先自己練練。” 她點點頭,將琴盒抱在懷里,同他道別要回科室。 剛走到門口,就看見一位師弟飛快地和她擦肩而過,沖進(jìn)辦公室來,對封睿道:“師兄,你那個16床,又來找你了!” 她以為是患者要了解自己的情況,沒當(dāng)回事,繼續(xù)往外走。 剛走出辦公室門口,就看見一個穿著黑色連衣裙,留著黑長直的年輕女郎迎面走來,腰肢款擺,帶來一陣幽幽的香風(fēng)。 再繼續(xù)走了幾步,就和她擦肩而過。 接著聽見她的聲音傳來,“封醫(yī)生,我有事想找你,不知道方便么?” 哦,這個就是剛才說的要找封睿的患者啊。 許瀠心有點好奇地回頭看了一眼,只看到對方的背影,她的視線停頓了一秒,又回過頭來,抱著琴盒從樓梯下去了。 這邊被16床的龍小姐點到的封睿覺得很無語,他皺著眉頭,問道:“您有什么事嗎?” “我……” “如果是對病情有疑惑,可以找舒醫(yī)生?!睂Ψ絼傞_口,封睿就立刻打斷道。 “……封醫(yī)生,真的不能給個聯(lián)系方式么?” 她一面問,一面低頭看著面前的地板,然后抬眼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又立刻低頭。 一副小心翼翼、委委屈屈的模樣。 封睿覺得膩歪極了,他生平最討厭這種沒眼色又黏黏糊糊的人。 “醫(yī)院有規(guī)定,希望您能理解,如果有需要咨詢的問題,可以撥打科室的辦公電話?!?/br> 他的聲音非常冷淡,公事公辦,說完就低頭繼續(xù)寫病歷了。 辦公室里所有人都沒有出聲,安靜得出奇,直到這位龍小姐自己熬不住了離開,才有人噗嗤一聲笑出來。 “師兄,你也真是倒霉,希望她不是那種一根筋的人,否則到時候再來纏著你,就壞了。” “……不至于吧?” “萬一呢,我看明星私生也覺得不至于呢,更何況如果真的很喜歡一個人,有的人就是會偏激的,總之小心吧?!?/br> 封睿聞言嘆口氣,點頭朝提醒他的師妹道了聲謝。 這時舒檀才從休息室過來,看著封睿嘖了聲,“幸好你剛才還有點良心,沒真把我叫過來。” 封睿無語地?fù)u搖頭,沒怎么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而是想象起周六的追悼會來。 “time to say goodbye ( te partiro),paesi on ho mai,veduto e vissuto te……” 當(dāng)《告別時刻》的歌聲響起,略帶傷感又突然激昂的旋律,既是送別,又是祝福。 希望遠(yuǎn)走的人一路順風(fēng)。 希望留下的人走出陰霾,重拾順?biāo)斓纳睢?/br> 或許這也是陳老師希望的。 黑衣黑裙,琴弓起落,這是許瀠心習(xí)琴生涯迄今為止最為特殊的一次表演。 在追悼會上送別一位尊敬的老師,一位長輩。 恍惚之間,她像是回到了以前還在學(xué)校的時候,一切都還那么熟悉,可是再一眨眼,就看到了滿目黑白。 耳邊有嗚嗚咽咽傳來。 追悼會結(jié)束,應(yīng)該是去吃飯,許瀠心和封睿都沒什么胃口,沉默地坐在人群里,往窗外一看。 下雨了。 深秋的雨,裹挾著寒意,突然降臨這座城市。 第42章 如果有機(jī)會,你會留在容城…… 喪宴結(jié)束, 許瀠心和封睿跟一幫子同學(xué)校友一起下樓,下了雨,大家便站在屋檐下等雨停。 耳邊還有人在議論, 說陳老師可惜了之類的話。 漸漸的, 大家的話題轉(zhuǎn)向其他,說說最近的生活,妻兒老小,家長里短,誰要買車誰看上了哪里的房,還有基金股市漲跌如何, 諸如此類。 封睿和許瀠心各自提著琴盒,站在人群邊緣,聽季茗茗和袁飛說著什么時候有空出去玩。 一陣風(fēng)裹著水汽迎面撲來,封睿扭頭問了句:“你冷不冷?” 許瀠心搖搖頭, “還行,不冷?!?/br> 等了好一會兒,雨不見停的意思, 倒是小了不少。 季茗茗和袁飛叫的車來了,同他們告別,匆匆鉆進(jìn)別急, 很快就在霧霾里看不見了。 “車就在對面,要不然我們跑過去?”封睿忽然提議道。 許瀠心看看天色,估摸了一下雨量, 點點頭應(yīng)了聲好, “我們跑快點,雨水就打不到我們。” 怎么會有這種說法,封睿失笑, 卻也沒反駁。 他將自己琴盒遞給許瀠心,然后脫下西服外套,胳膊一撐,扭頭對她笑了一下,“瀠心,你進(jìn)來啊?!?/br> 許瀠心愣了愣。 她原本以為只要埋頭往前跑就行,沒想到他還要用外套來遮。 “……淋濕了會不會壞?” “衣服重要還是人重要?”封睿反問一句,又催她快點。 許瀠心只好低頭彎腰鉆進(jìn)了他撐起的外套之下,從外面看,就像她整個鉆進(jìn)了他懷里。 屬于他的氣息瞬間就將她籠罩。 她的心跳在這一刻陡然加快,臉上的溫度也在慢慢攀升。 封睿卻像沒有注意到她的不自在,反而問了句:“你的鞋能碰水么?” 她穿了一雙黑色的亮面中跟瑪麗珍鞋,鞋帶的扣子上點綴著一顆小珍珠。 “……沒關(guān)系的?!彼吐晳?yīng)道。 封睿應(yīng)了聲好,又扭頭看她,問道:“準(zhǔn)備好了么,3,2,1——” “跑!” 隨著他話音落地,倆人一起沖進(jìn)了雨里。 雨水噼噼啪啪地打在頭頂?shù)耐馓咨?,許瀠心心里的緊張感忽然便都散了。 只剩下漫無邊際的溫暖。 他在遷就自己的腳步,明明他一個人只要一兩分鐘就能跑到的路程,因為她,時間翻倍。 細(xì)細(xì)的雨絲打在小腿上,涼涼的,許瀠心緊緊抱著懷里兩個琴盒,有點重,還很貴,感覺自己抱著幾十萬。 害怕琴盒掉下來的擔(dān)心最終壓過了第一次一起在雨中奔跑的羞澀和細(xì)微歡喜,直到他們終于坐進(jìn)車?yán)?,看到同樣狼狽的對方。 許瀠心好些,只濕了點裙擺,鬢角微亂,卻沒淋到雨。 封睿的頭發(fā)卻濕了,碎發(fā)垂在前額,褲腿也濕了大半,整個人帶著一股水汽。 他把外套順手扔到了車后座。 又接過許瀠心懷里的琴盒,也放到后座上。 然后和她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噗嗤一聲笑出來。 “真狼狽。” “誰說不是呢,下次出門還是要帶傘?!?/br> “幸好師兄有外套。” 封睿笑了聲,扣上安全帶,發(fā)動了車子。 可能是封睿和許瀠心今天實在運(yùn)氣不夠好,車子開到軟件產(chǎn)業(yè)園區(qū)附近的時候,突然拋錨了。 外頭原本已經(jīng)減弱的雨在這時忽然大了起來。 他們被困在車廂狹小的空間里,面面相覷。 然后封??嘈σ宦?,“你別下來,我去看看怎么回事?!?/br> 許瀠心緊張地點點頭,不知道該怎么辦,想著自己老老實實聽他話就是幫忙了。 封睿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沖進(jìn)了雨里,許瀠心看到他伸手拉起了前車蓋,應(yīng)該是在查看車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她忍不住搖下車窗,探頭出去高聲問了句:“師兄,情況怎么樣?” 封睿叉著腰站在車蓋面前,露出些許懊惱的表情,停了幾秒后把車蓋蓋上,又用手遮頭匆匆回到車?yán)铩?/br> “不行,油泵的線路燒了,只能叫拖車?!?/br> 許瀠心愣了一下,“……叫保險公司過來?” “嗯,保險公司免費(fèi)拖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