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第46章 負責 #46 裴奚若沒怎么猶豫就答了“想”。 傅展行扣住她的腰, 將人又往自己懷里按了按?!澳棠趟偷??!?/br> 她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說的是佛珠。 “然后呢?” 然后, 傅展行給她講了個好學生突然叛逆,被送到奶奶家的故事。 傅奶奶常年不問世事, 吃齋念佛, 性子很平和, 看人時, 總帶有天然的慈悲眼神。臨別時,她將這串佛珠戴到他手腕。 “阿行。吃過苦,神佛會保佑你的?!?/br> 傅展行跟裴奚若講時, 沒有前因后果。只告訴她,他的青春時代,并不像她想的那樣從始至終充滿光環(huán)。也曾跌宕起伏, 墜入無邊黑暗。 “先給你打個預防針?!彼讣饪廴胨念^發(fā)。像是怕她聽完就跑了。 裴奚若反應卻很奇特, 眼梢一下彎起來,食指點著他的胸膛, “看來,我果然是個預言家?!闭Z氣神叨叨的, 還飄著股得意。 “嗯?” “以前我就說過呀,也許你是個深藏不露的變/態(tài)?!碑斎唬鞘撬龖{借直覺說出口的話,沒有什么支撐依據(jù)。 現(xiàn)在他可是自己交代了, 中學時代, 還逃學、留級、打過架呢。她都沒干過。 他問,“我是變/態(tài),你怕不怕?” “怕死了?!迸徂扇艏傺b拍拍胸口, “可是離婚又賠不起錢?!?/br> “嗯,賠得起也不讓賠。新協(xié)議沒有離婚這個選項。” 她瞪大眼,“你這是霸王條款?!?/br> 他笑了,摟住她,沒有接著講自己的過去。 裴奚若回擁住他。 其實,還是有點吃驚的。 記得她第一次看到傅展行的照片,是在裴母拿來的一本財經(jīng)雜志上。 應該是出席某個技術(shù)獎頒獎典禮,男人一身銀灰色西裝,明明處在媒體鏡頭下的浮華世界,眉眼卻流露出一種清定淡然的氣質(zhì)。 裴母在旁邊,繪聲繪色描述他金燦燦的履歷。 裴奚若就覺得,這男人,一定從小就是“別人家的小孩”吧,品正行端,模板一樣的尖子生。 冷不丁聽他講,有段時間,他也曾是個叛逆少年。還挺顛覆原來的印象的。 不過,她沒有退怯。 他現(xiàn)在很好,足以說明他的強大。一定戰(zhàn)勝了那段日子。 --- 這場暴風雪到破曉才止歇。 路面上,清雪車輛來來回回作業(yè)。到下午,終于清出一條去機場的道來。 路面出現(xiàn)了冰凍現(xiàn)象,司機開得很穩(wěn)。前方幾輛車撞在一起,幾方司機站在一處,正一臉倒霉地互相說話。 車載電臺里說,這場暴風雪,已經(jīng)引發(fā)了四十多起交通事故,兩人身亡。 相比之下,裴奚若只得了個小感冒,忽然覺得自己夠幸運了。 不過,對著傅展行,她還是有話要講。 語氣很愁苦,“傅展行啊,我嫁給你以后,怎么一直都在生病???” 又道,“水瓶和獅子不合,大師說的果然沒錯。” 傅展行擰開保溫杯,喂了她一口水,“哪個大師?” “就講星座的那個大師呀。” “那是江湖騙子。看多了影響智商?!彼ɑ氐馈?/br> “…… ”裴奚若小瞪他一眼,忽然覺得這對話有些熟悉,就想起來,上次她說獅子和水瓶不合,他回的是,“少聽。影響找到真愛?!?/br> 哦? 原來他那么早,就自詡為她的真愛啦。 裴奚若心情有點兒美,看他時,目光甜絲絲的,像藏了小鉤子。 她平日里不笑時就很妖媚,更別說現(xiàn)在,目光含情,簡直像要滴出水來。 看得男人眸色暗了暗,傾身過來吻了下她。 裴奚若連忙后退,“你小心傳染啊。到時候,霸總變病貓?!?/br> 她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不知怎的突然還有點小興奮,“然后我就可以肆意妄為了?!?/br> 他不在乎傳染,又親了下她,“嗯,你想怎么肆意妄為?” 她笑得很壞,還用手比劃了一下,“先這樣這樣,再那樣那樣。” 傅展行輕哂了下。 車開得倒是挺快。像真有那個膽似的。 --- 飛機降落在平城,又回到干燥的冬。 在飛機上,裴奚若的感冒加劇了。一下車,就被拉到醫(yī)院。 醫(yī)生說她缺乏鍛煉,又值生理期,抵抗力下降。開了藥,建議她以后,多運動運動。 裴奚若沒有當一回事。 她抵抗力好著呢,最近,只不過是因為倒霉了一點。 回到柏嘉府,撲面而來的是一種干凈卻空蕩的氣息。畢竟太久沒人住,即便有酒店管理人員定期上來打掃,也缺了點人氣。 星期五挪著步子過來迎接,像是位盡職盡責的管家。 蠢萌蠢萌的,裴奚若一下抱住它,“星期五,好久不見?!边@陣子,她沉迷于跟和尚度蜜月,倒是忘了自己曾經(jīng)的“難兄難弟”,不免有點愧疚。 說起來,這還是傅展行親自設(shè)計的機器人。 腦袋大大的,像穿著白色航天服,走起路來,也如太空漫步。 他應該很喜歡月亮、宇宙吧?連機器人都是宇航員的形象。 同時,他又不喜歡聒噪。 星期五的語音交互功能,極少時候才是打開的。 一路想下來,裴奚若不由沾沾自喜。原來,她也可以很擅長推理,以后,可以多多側(cè)面了解他了。 方才車子路過超市,傅展行讓沈鳴下去買了些菜回來,這會兒,他提著那些菜去廚房。 裴奚若跟過去,撐著中央島臺坐下,準備好好觀賞。 “去睡一會兒。飯好了我叫你?!备嫡剐胁鸬羯松厦娓仓谋ur膜。 她搖搖頭,“不睡?!闭f話時,還帶一點點感冒的鼻音。 “不困?” “困,但是更餓呀?!迸徂扇敉腥?。 其實,她是想看他做飯。 傅展行邁步過來,伸手在她額頭探了下溫度,“那我很快做好?!?/br> 裴奚若彎了彎唇。 她很喜歡他對她親昵的動作。 男人脫了外套,里邊是挺括的白襯衣,搭灰色毛衣馬甲,不見一絲褶皺,襯得整個人肩背更為挺拔。這副樣子,再配一副金絲邊眼鏡,可以直接去當教授。 不知道做起飯來,會不會有些違和。 裴奚若也見過其他人做飯。 裴母喜歡邊做飯邊放嗨歌,簡星然會一邊看菜譜一邊大呼小叫。這兩位都是大刀闊斧的類型,菜刀篤篤亂剁,油在鍋里霹靂啪啦地響,鏟子叮叮當當碰在一起,反正不把廚房弄出爆炸一樣的動靜都不算完。 但傅展行做起來就很靜,工序嚴密得像機器。 他折起袖子,將菜一樣樣沖洗,動作很快,卻游刃有余,像是掐準了分秒,將時間利用到極致。 哪怕置身于廚房之中,也沒什么煙火氣。 中途,裴奚若閑極無聊,自告奮勇,幫他切胡蘿卜。 傅展行想起她刀工不錯,便隨她去了。 結(jié)果,她切的胡蘿卜,長的長,短的短,粗似拇指,細似線絲,奇形怪狀,什么都有。 “裴奚若,”他按住她手里的菜刀,目光看向她,“那天的糖醋小排,你自己做的?” 她見被他識破,也不慌,彎唇一笑道,“噢,酒店買的?!彼皇菗Q了個盒子。 傅展行無言片刻,末了輕笑。 想也是。她哪里像是會做飯的人。 “不過其實,也不全是買的,我也認真發(fā)揮了一下自己的廚藝?!迸徂扇粝胪熳?,強調(diào)了句。 他看她一眼,“藍莓炒蛋,黃瓜炒絲瓜,奧利奧米飯?” 她點點頭,繼續(xù)把手伸向胡蘿卜,“你看,第一次就做了三個菜,說不定我很有做飯的天賦?!?/br> 他把胡蘿卜從她手里拿下來,將人打橫抱起,又放回中央島臺邊。 “以后你離廚房遠一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