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大昏君也有大德政(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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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心里都苦啊,時隔兩百年大明又迎來了一位強勢君王,這今后的日子還怎么混啊,好在對于jian佞小人黨來說,只要自己聽話,這位天子還是非常愿意用他們的,而且還給了非常大的權(quán)柄至少可以大家都知道天子從來都不過問民政,都把政務(wù)交給了以黃立極為首的內(nèi)閣。 所以啊,只要大家聽話,那一切都好說! 至于學(xué)前輩們讓這狗昏君落水之類的,那是想都不要想,這位天子極少回皇宮大內(nèi),幾乎絕大多數(shù)時間都跟那些低賤的武夫在打交道,這怎么下手? 是了,就比如正德皇帝,為啥那么強勢,最后不是向文官低頭,就是被文官下水了?還不是沒有一支真正禁軍嘛?要是他不待在那個豹房,而是留在自己親自培養(yǎng)的禁軍中,文官們還怎么搞? 至于你們要鬧事集體請辭啥的,大明會卻做官的人? 現(xiàn)在大昏君就是吃準(zhǔn)了他們這一點,不但不給他們打板子揚名立萬的機會,而且還要他們交議罪銀,交完了流放瓊州,試問誰還敢鬧事? 出名是為了啥?不就是官帽子和銀錠子嘛? 難道真的是為國為民?忠君愛國?救濟天下蒼生?天下大同 別鬧了,這種話只是為了騙那些三歲孩童的 就在眾人不知道說什么的時候,出人意料的是孫承宗卻站了出來,拱手道 “陛下圣明~” 什么?連你這個濃眉大眼的家伙也叛變了?尤其是老黃,眼珠子瞪的老大,用一種第一次認(rèn)識孫承宗的眼神,定定地打量著這位帝師,同時心里冒出了一種莫名的壓力感 不過孫承宗沖著大昏君微微一點頭,然后將身子轉(zhuǎn)向了眾人,先是朝著老黃和朱碩熿頷首示意了一下,隨即沖著百官同僚拱手道 “老夫督師遼東前后加起來共六年多時間,先帝時四年,陛下登基以來又是兩年,深知我大明體制敗壞,早已不復(fù)太祖時勛貴掌軍的祖制,倒是從土木堡之后逐漸形成了以不知兵的文官為一方督帥,說句誅心之言,要不是陛下圣心獨~裁,恐怕我大明要步了前宋的后塵” 這下可怕東林君子們給氣壞了,前宋可是他們心目中出了名的最好時代啊,名臣賢臣能臣輩出的朝代啊,而且還出了真宗這樣的好皇帝。 他老人家的那句“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給他們這些寒門子弟出身的讀書人可是指明了方向的,也正是那時候開始,科舉士大夫才真正崛起的啊。 可是這樣美好的朝代,怎么會亡了呢? 唔,一定是出了像王安石這樣搞什么新法的jian佞之臣,所以才亡了,要不然天下早就大同了不是? 如果還要加一條原因的話,那就是趙宋官家中出了一個哲宗趙煦這樣的狗昏君,非要搞什么新法強軍,居然還去攻打大白高國這樣的友邦,最可氣的是還取勝了 現(xiàn)在你居然說文官不知兵?你以為俺們沒有讀過《孫子兵法》? jian佞?。?/br> 可是誰敢當(dāng)眾頂撞這位帝師?以前他督師遼東遠(yuǎn)離朝堂的時候,大家還可以暗地里使個絆子啥的,現(xiàn)在這位也正得狗昏君的信任呢 大昏君饒有興致地掃視了一圈眾人,卻是精彩至極了,心里暗爽,隨意拿起御案上的茶杯,似飲非引了起來,一雙白蓮花似的大眼睛不停地在打轉(zhuǎn),最后卻將目光放在了正在偷笑的老王 孫承宗以為沒有人反對他的話,天子也沒有說什么,于是頓了頓繼續(xù)道 “而老夫卻跟陛下所說的參謀們,唔,也就是軍事機宜是打過短暫的交道的,四萬人的大軍卻被他們管理的井井有條,而且連民夫都沒有幾個,就能讓如此大規(guī)模的軍隊調(diào)度自如,就連陛下千里奔襲偽盛京的諸多事宜都是他們做的,爾等可知道千里奔襲是多么復(fù)雜的事情嗎,這個過程中哪怕出現(xiàn)一點點錯誤,就可能導(dǎo)致軍覆滅,試問,自前宋以為文官做閫帥或是督師的軍隊能做到這樣的周密嘛?爾等都是飽讀史書的,捫心自問下,你們看到過沒?” 他這話說完,就連老黃這樣厚臉皮的jian佞小人,都把頭深深低下去了,各個都是眼觀鼻,鼻觀心的樣子 大昏君單手杵著龍椅的把手,看著低著頭的眾人,心道自己怎么沒有想到這話呢,到底是帝師級的人物啊,這說話的水平就是比自己這個半路出道做皇帝的高明多了啊。 咦,你這不就是承認(rèn)自己督師遼東的時候無能了嘛? 你不就是文官督師嘛?好像這里也就你和洪承疇兩人督師過吧? 俺們都是清白的哦? 所有人都這么想,但嘴上誰也不敢這么講,因為這涉及到先帝和當(dāng)今天子,而當(dāng)今天子現(xiàn)在就端坐在上面呢。 說起來俺們東林君子們真是命苦啊,怎么就連續(xù)遇上了兩個昏君呢?天啟那個狗昏君放狗咬俺們這些君子,這狗昏君呢,既不放狗咬自己這些君子,也不親自下旨砍了自己這些君子,而是故意欺凌、惡心 最可氣的還是欺凌、惡心完了還要自己這些君子交表演費——議罪銀,你說氣人不氣人? “前宋哲宗朝的張叔夜不就是嘛,他率領(lǐng)前宋西軍打敗了大白高國” 眾人微微抬起頭,尋著聲音扭向了一處角落,原來是四川道御史練國事,東林君子是也,只是隨即大家的眼光卻變成了同情之色,然后也不再理會這個笨蛋了,而是繼續(xù)低下了頭。 因為他所說的這個張叔夜乃是開封將門子出身,侍中張耆之孫,只是人家是被宋徽宗賜進士了而已,你這家伙不是自己打自己臉嗎? 看到眾人再次將頭快要低到褲襠里了,孫承宗不但沒有理會練國事這個白癡,而且也沒有面露得意之色,而是轉(zhuǎn)身對著大昏君躬身一禮,道 “陛下,是以老臣覺得不但要實行參謀制度,而且還要徹底實行軍政分離,這樣就可以讓文武百官各司其職,武將也不會因為文官瞎指揮甚至躲其軍功而磨洋工了,他們會為了自己的軍功在沙場上拼盡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