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北地神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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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北嚴寒之地有神獸,其名哈士騎。其形如狼,其性如狐。尖牙利爪,無堅不摧。靜若處子,動如脫兔。或聚或散,或行或藏。日行千里,摧枯拉朽。自本營建立之日起,本校尉命爾等以神獸之名。望爾等無所畏懼,本校尉劍鋒所指,便是爾等之獵物!今日!便是爾等建功立業(yè)之時!” “殺!殺!殺!” 原本就是賊寇出身的哈士騎們此刻能有多少戰(zhàn)斗力,李璋心中沒有底。雖然經(jīng)過了大半年的嚴苛訓練和軍令約束,漸漸的也讓這群流氓有了那么點血性。 若擱在平時讓這一千多人去干點什么驚天動地的事情,李璋是想都不敢想的。但是自從營里流言四起,李校尉為了營救流民營里那十萬百姓如何聲淚俱下,如何在太守面前不顧生死犯顏直諫。哈士騎們的心目中就充滿了對這個變態(tài)校尉大人的崇拜。 畢竟他們也來自流民營,他們的父母妻兒也依舊生活在哪里。即便自己還是從前那伙子流寇,面對有人要侵害自己的父母妻兒,摧毀自己的家園田地,也依舊能拿出自己隱藏在骨子里的那么一點點勇氣去和敵人搏斗,更何況是現(xiàn)在他們身后還站著數(shù)千名手持兵刃流民青壯。 說李璋這個領導,管理著這偌大的流民營和龐大的生產力。每天過手的資源和錢糧財帛多不勝數(shù),偷個雞摸個狗什么的,那是經(jīng)常性的。問題這個領導和別的領導有些不同,別人克扣的都是錢糧財帛,他克扣的都是兵器鐵石。 工匠區(qū)明明產出了一萬支箭,領導非說只有九千五。產了一千柄刀,非說只有九百五。再加上領導的上頭是夏侯惇這么個文盲式的甩手掌柜。漸漸的,這流民營偷偷扣下來的一兩千人用的刀槍弓箭,加之敵軍將至,夏侯惇也管不得許多,在李璋的要求下,濮陽城軍械庫里所有庫存和殘舊的兵器全部送到了流民營。 眼下臨時武裝起來的這將近四千名青壯,皆是之前黃巾軍里打家劫舍之徒。自然了解自己過往的cao作模式,也明白如果自己戰(zhàn)敗,同行們對自己家人的cao作模式。若論戰(zhàn)力,或許談不上優(yōu)秀,但若論戰(zhàn)心,相信其中大多數(shù)的人都會拼死作戰(zhàn),并不是這些人有多堅強,而是跟李璋所說的那樣“你們這群畜生王八蛋,與其看著自己的妻兒父母被別的畜生王八蛋蹂躪,你們還不如跟著本校尉一起死了看不見清凈!” “世民用人,嘉委實受教了。”軍帳之內,郭嘉面露微笑的對身旁的李璋說道。 “斯德哥爾摩癥候群啊”郭嘉顯然不懂這個是什么意思。 “亂民們開始想必恨我入骨的,我禁錮他們,壓榨他們,估計剛建這流民營的時候里頭的人都巴不得殺了我吧。但是他們活的好好的,活得越來越有滋有味。現(xiàn)在我告訴他們有人要殺我,要剝奪他們越來越好的日子,他們當然是不肯干休了。其實他們稍微想想明白,即便沒了我,他們轉過頭來投奔呂布,日子還是一樣過的。只是他們已經(jīng)陷進了思維的怪圈里,覺得我是他們生存的唯一保障。那樣自然我說什么,他們都會當真的。慚愧啊,璋也不愿這樣利用別人替自己去死。璋目下也是和他們休戚與共了,也分不出到底是璋在利用他們,還是璋已經(jīng)把他們當成自己的家產,不容他人染指了?!?/br> “嘉只知在這世道,好人未必是善人?!惫瓮崎_作戰(zhàn)地圖,帳外卻傳來了戰(zhàn)馬的嘶鳴聲。 “稟校尉,郭先生。大河南岸出現(xiàn)了叛軍騎隊,觀之不下千騎。標下回來之時,騎隊已經(jīng)在籌集船只準備渡河。夏侯太守請校尉速領軍到濮陽城下商議軍情!” 要開始了,當李璋帶著數(shù)百青壯,趕到了濮陽城下時。夏侯惇已經(jīng)頂盔灌甲,濮陽城內的守軍大部分都被他抽調了出來,集結在南門下列陣。 “太守意欲何往?”李璋問道。 “世民來得正好,剛從哨探得知,呂布、陳宮二賊已統(tǒng)兵二萬向我濮陽而來。前鋒氾嶷領軍兩千余,以抵大河南岸,目下正欲渡河扎寨以待中軍前來。我趁其立足不穩(wěn),擊其半渡,使二賊之主力失其據(jù)所。世民可愿與我同往建功?” “元讓可是要領軍出擊?”李璋一臉錯愕,“前日我等商議乃是元讓固守濮陽城池,我以流民青壯深溝高壘,屯駐營區(qū)。與太守互為犄角,以牽扯呂布兵力,等待主公回援。元讓此時為何變卦?” “戰(zhàn)局瞬息萬變,戰(zhàn)機稍縱即逝。李校尉如此固執(zhí)何以將兵?”說話之人乃是一文士打扮之人。 李璋用眼角剜了此人一下“可是先生建議夏侯太守出兵?敢問先生高姓大名?”“呵呵,不敢當不敢當。太守身經(jīng)百戰(zhàn),自然是知兵之人,何須他人建議。不才桓邵,字元將。只不過是太守治下區(qū)區(qū)小民而已?!?/br> “那就是先生建議的了,不然太守何以會主動犯險。元讓,璋絕不同意此策。若將軍有失,濮陽危矣!” “呵呵,敵軍半渡,立足不穩(wěn)。即便其前鋒軍馬全部渡河,太守所部也倍于敵軍。兵法有云‘倍則戰(zhàn)之’,焉有不勝之理。李校尉故意拖延,莫不是與那陳宮有私,故意放縱那氾嶷過河,欲賺我城池也?”此時桓邵一臉嚴肅的正視李璋,“日前校尉聲稱武裝流民青壯以抗叛軍,我等本不見疑。而今看來,汝必是呂布,陳宮之內應!太守大人,絕不可放縱此賊?!?/br> 在戰(zhàn)馬的夏侯惇也漸漸不耐煩起來,“罷了罷了,我與世民相識,深知他不是那反復之人。為免人心猜忌,且暫罷去世民校尉之職。屯田軍未得我將令,不得離營半步,否則以作亂論處,立斬不赦!戰(zhàn)機已至,不可拖延。元將先生,城中之事,煩請先生關照,無論勝負,我今夜必歸,爾等皆無需多慮也。出兵!” 當夏侯惇的軍隊消失在眾人的視線里,桓邵換了一副嘴臉對李璋寬慰道“方才多有得罪校尉,我等皆是替太守效命,理應不分彼此。方才也是擔憂太守錯失戰(zhàn)機,言語之間多有不敬。望校尉見諒?!闭f罷對著李璋深深地拱手一躬。 “桓先生,璋已經(jīng)不是校尉了,先生莫要對璋再以官職相稱?!?/br> 看著李璋一臉要找晦氣的樣子,桓邵自覺得計,內心倍兒過癮;“太守方才以委邵以全權,濮陽之事,邵便自作主張了。請屯田軍速回流民營駐防,不得在此逗留!違令者,軍法從事?!?/br> 幾百青壯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桓邵,動也不動的杵在李璋身后一聲不吭。 “先生好自為之,不可誤了主公大事?!闭f罷李璋撥轉馬頭,烏云踏雪長嘶一聲,帶著屯田軍回營。 看著李璋怒氣匆匆的走了,桓邵扭頭對身后的侍從道“各家家丁壯勇都準備好了嗎?” 在得到侍從肯定的回答后,桓邵滿意的點了點頭,望著李璋離去的方向,緩緩說道“陳公臺信中對此人多有贊譽,言其乃忠勇智謀之士,對曹cao行徑亦多有不滿,希望可以說通此人,令其棄暗投明?!?/br> “那主人為何不趁現(xiàn)在時機收攏此人?此人如今受了夏侯惇的冷落,若能趁機說通” “哈哈哈,我為何要趁機說通此人?將這偌大功勞分他一份?他手下不過是一些流民草寇,即便曹cao用兵如神,這些巨萬草寇在徐州還不是毫無建樹?僅憑這幾千臨時拼湊的流民,加上哪支不知所謂的什么哈士騎。便想對抗呂奉先的兩萬大軍?我恰恰擔心的就是陳公臺對此人的態(tài)度,我觀此人桀驁不馴,若陳公臺念及私交,厚待此人,我等濮陽士紳最終還不是得叫這匹夫在騎在頭上耀武揚威?” 桓邵招手叫過一個傳令兵,“你速帶人到流民營門口,大聲宣告夏侯惇的將令,告訴這些賤民們,李璋已經(jīng)不再是他們的頭頭,他什么也不是,想活命的就乖乖留在那狗窩里,敢離營一步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