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東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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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璋只記得正式遷黃巾流民屯田是幾年才開始實施,內(nèi)容無非就是利用流民和敗兵們的廉價勞動力,生產(chǎn)出軍隊所需開支的糧草之余,順帶給這些人一口飯吃,是這些人不至于餓死路邊或者重cao武器打家劫舍。 這不是在學校里寫論文,竹簡上要是來個幾萬字,寫的人累不累先不說,看的人估計翻竹簡連章節(jié)就有點想拔刀殺人的沖動。文言文非要把一句話搞成幾個字來寫,想必很大程度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絞盡腦汁斟酌字句寫下了幾條大概方針,突然發(fā)現(xiàn)這抄襲也不是件簡單的事情啊,大家都懂的東西,真的落實到條條款款的時候,反倒不是說抄就能抄的出來的。畢竟自己來到這個時代時間并不長,對兗州一地也不算太熟悉。施政講究的是因地制宜,因時制宜。自己連這邊地丁田畝都還沒摸清,就貿(mào)貿(mào)然上一道這樣的策論,叫人問起時反倒不好回答了。 正在躊躇不定之時,外邊傳來了小黑的聲音“李壯士,李壯士!” 李璋放下筆,起身迎了上去。只見小黑滿頭大汗,似乎事情不小。 “出了什么事了?不要著急,慢慢說?!?/br> “小五,不,五哥和別人打起來了?!毙『谀昙o和李璋相仿,在來東郡的路上,難免需要相互招呼,小黑便隨著李璋喊“小五”后邊壯士二字尚未出口,小五眼睛一蹬,小黑立馬改口稱“五哥!” “那混賬家伙為何和別人動手?”其實這些個事情李璋早已習以為常,畢竟上輩子的那個李璋就是個一言不合,立刻動手的人,小五跟著他也學不到什么好。只是現(xiàn)在的李璋改了,小五卻改不過來。 “貌似是為了” “為了啥?吞吞吐吐干嘛,有話直說?” “貌似是為了一名妓女?!毙『诤筮厓蓚€字說得很輕。 “哈?小伙子很有出息啊。會爭風吃醋了。進城還不到半天就摸清門路了?!崩铊耙黄ü勺鴷策?。 “沒事,打贏了他會跑,打不過他也會跑,只裝作不認識不知道就好了,一般這些打斗,他知道輕重出不了人命的?!崩铊稗D身回去,提起筆繼續(xù)琢磨他那篇抄襲文章。 “不是的,李壯士。他是打著你的名義!五哥本和我想尋一處酒肆飲酒,卻見一樓前人群洶涌,只聽說里邊有一妓女頗有姿色,東郡上下不少世家子弟,文人墨客的都慕名前往。那邊的人看五哥是個武夫,有輕視他的意思,五哥直接說他大哥乃水鏡先生弟子,是什么大大的風流才子,美女當配才子。要把女子帶來伺候大哥云云!” 李璋此時辛虧沒喝水在,不然好不容易寫的幾百字得全叫茶水給噴了。 “那混蛋真那么說的” 小黑點了點頭。 李璋飛身離席,一條胳膊直接摟住小黑腦袋,往門口拖去。 “你你趕緊給老子帶路!” 當小黑帶著李璋趕到之時,地上已經(jīng)歪七扭八躺了幾個巡城兵丁。得虧小五還知道不能下死手,地上躺著的趴著的,不是在呻吟,就是在喘粗氣,只有一個書生打扮的人,一身青衫已經(jīng)污穢不堪,躺在期間一動不動,巡城兵馬到來之時,剛才和小五叫板掐架的此時都一哄而散。只有小五一個,明明是毫發(fā)未損,非要搞出一副被強拆的壯烈表情來,剩下的幾個兵丁進又不敢,退又不是。 “小五,給老子滾出來!”一聲厲喝打斷了這尷尬的對峙場面。 小五滿臉賠笑跑到李璋旁邊,邊上幾個兵丁猛然一驚,心想又來一幫手的么?手里的長戟攥出了汗水,又不敢多做動作。 “你他娘的作死??!”李璋一腳踹到小五大腿上。小五心知惹禍,受了這腿,還賤賤的湊過來,哥你不解氣再來一下唄 李璋一把揪住小五的衣衫,對著小黑說了幾句,小黑轉身跑開。將小五拉到兵丁幾個跟前,賠笑拱手道“幾位大哥辛苦,我兄弟莽撞,誤傷了各位。這一應損失,某自會擔待?!闭f完從衣服里掏出一小塊金子,往兵丁手里塞。 兵丁一驚,往后一縮“主公法度甚嚴,此等擾民傷人之時,豈可受賄賣放。我等雖非敵手,然職責所在。何況濮陽城內(nèi),豈容宵小胡為?” 小五聽完馬上又想動手打人,只見李璋那要殺人的眼神,立刻就軟了下來。 回頭用另一種溫柔的眼神看著幾個兵丁“既如此,我兄弟二人便隨幾位到縣尉大人處一趟吧?!?/br> 濮陽城的官紳百姓此時見到了難得一見的景象,巡城兵丁歪七扭八相互攙扶著往前走,后邊兩個犯人毫發(fā)無損的跟著,再后邊兩名兵丁攙扶著一個昏厥過去的書生,慢悠悠的向縣尉衙門走去。 剛進縣尉衙門,還不容縣尉老爺象征性的說一句“何方來的賊人,竟在濮陽城撒野?” 外頭已經(jīng)飛馬趕來一將,“此事,太守大人將親自詢問。相關人等即可帶往太守府?!?/br> 此時李璋仿佛感覺自己有點像一千多年后,某大國駐某島國的部隊。作jian犯科后,大搖大擺的“此事由我大國軍事法庭處理,和地方無關?!?/br> 兄弟二人除了衙門口,書生尚未清醒,也被兩名兵丁架到了門口。一路跟著騎將慢行,居然走到了自己所居的別館處。騎將在馬上拱手一禮,“時候不早,請二位壯士早點安歇。我主執(zhí)法甚嚴,勿要再生事端。若有難處,盡可往太守府尋我,我乃太守大人部將,姓韓名浩。”說罷又對兩個兵丁說道“此事勿要告知他人,若主公得知?!表n浩對兩個兵丁擺著一副“你懂的”眼神。 連過場都免了,直接就放了。李璋正享受著某大國士兵當庭釋放的快感,頓時腦海里回想起一事,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韓浩屯田之法就是他在數(shù)年后建議曹cao實施的。剛說要抄別人文章,正主就出現(xiàn)了。如果說抄襲別人的策論,羞恥感?那是絕對沒有的,一千年后國際通用語言就二十六個字母,叫一個名字街上能有幾百號人回頭。抄襲?如有雷同,純屬巧合。然而真叫你撞見原作者的時候,不心虛那是騙自己的。 正當李璋抹著頭上的冷汗,身后傳來怯生生的聲音“大大人?!?/br> “嗯?”李璋回頭一看,兵丁還架著那個昏著的書生,不是書生還明顯有著呼吸,李璋真以為這弱不禁風的家伙真被小五打死了,懷著一點點的內(nèi)疚感。 “此人就先放我這吧,畢竟是我弟所傷。帶我請來大夫醫(yī)治,轉醒問請住所自當賠禮送還?!?/br> 兵丁連忙應是,將書生交給小五。小五把書生往肩上一扛,兩人便進了別院。 俗話說“下雨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br> 李璋此時的行為大抵就是如此,大夫在內(nèi)室給書生診治的時候。李璋手里拿著根木棍,小五正跪在堂前挨揍,旁邊的小黑不敢站著,也跪在一旁勸解。 “你他娘的給老子說,說清楚。你今天都干了些什么。”李璋一棍子抽在小五背上,小五哼唧都沒一下。 “大哥我錯啦。” “你他娘的告訴老子,你錯哪啦?”又一棍子抽小五背上,小五還是哼唧都不給一下。 “大哥我不該打人,我當時就該摟了姑娘直接就跑。給大哥惹麻煩了,小弟該揍,不勞大哥動手,小弟我自己來,要打你幾下大哥你說就是了?!?/br> “我曹你仙人板板,你他娘老子什么時候讓你搶女人了,老子往街上一站不知道多少女人投懷送抱,搶?虧你干得出來。老子在水鏡山莊的時候跟你說過啥你記得不?”李璋氣的連抽了小五十幾下,小五依舊哼唧都不給一下。 “大哥你說的話很多,哪一句???” “我說,從今天開始,我們就不是游俠了。凡事要三思,要以德服人,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動手動腳!” “大哥你這么說我好像也記起來有那么說過,只是當時啊,我就想湊過去看個熱鬧,那幫子窮酸說我一個大老粗也來這種風雅之地什么的。我當時氣不過啊,我就記得大哥你說過‘你大哥我乃堂堂水鏡先生的弟子,乃大大的風流才子,美女當配才子什么的‘?所以我才照著那群窮酸說的啊?!?/br> “我曹?!崩铊澳霉髯拥氖种苯訜o力的下垂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老子說過的話那么多,你就單記這一句,老子當時說這話,不就是因為看你比我長得帥給氣的么天啊,鳳凰啊,你這無恥的外星人為什么不給我穿到這腦殘的家伙身上啊” 李璋后半段幾乎是在呻吟了,小五沒聽清大哥在說啥,只好繼續(xù)一臉賤笑的看著李璋。 這個時候太陽已經(jīng)下山,大夫已經(jīng)從里間出來了,告訴二人那書生已經(jīng)醒了過來。 李璋拉起小五和小黑往里間走去,只見那書生跟正端著還冒著熱氣的小米粥,咕咚咕咚的往下灌。 “我說書生,你倒是涼了再喝啊?!崩铊懊Φ?。 書生舔了舔盛粥的碗,急切的說到“還有嗎?有酒rou更好?!?/br> 李璋示意了下小黑,本是廚子的小黑拔腿就往后廚跑去,突然想起此時業(yè)已宵禁。尋摸半天,這別院原是無人居住,僅有一些小米粗鹽之類。小黑思忖片刻,跑到墻邊,翻墻而出,忽的一陣吵雜的雞叫,小黑已經(jīng)從墻的那邊翻了回來,手里還提著一只被他扭斷了脖子的雞 在三人的注視下,書生細細的將雞連皮帶rou加骨啃完,摸了摸肚子,一臉的意猶未盡。小黑問了句“后廚尚有雞毛,尊駕是否” 書生擺了擺手,像在自個家里一樣,往床上一坐,隨手撿起一篇竹簡就讀。 “唉,我說你這窮酸!一身破臟往我哥哥床上便坐,你是找打嗎?”小五已經(jīng)忘了剛才為什么挨的揍。 書生沒有理會,自顧自的看著竹簡。 李璋猛然發(fā)現(xiàn),這書生看的乃是自己那篇抄襲文。心里頓時有種是否要先殺人滅口的想法。剛才已經(jīng)遇到正主了,突然有種幾乎要被人昭示罪行的感覺。 “此文,是尊駕所作?”書生放下竹簡,向李璋問到。 “額,略有所思,略有所思而已。”你再問東問西老子就要滅口啦。 “此文格局頗大,但細節(jié)處尚不完備。尊駕有此眼光,已屬難得。在下姓郭名嘉,字奉孝,潁川人士。敢問尊駕何人?” 好吧,殺人滅口的心思也沒,我們還是準備跑路吧。小五你把人家曹阿瞞的高級參謀給揍昏了過去了。 等等,為何那韓浩卻不認識郭嘉? 此時李璋方才想起,演義中的鬼才郭奉孝,此刻還是鮮為人知的人物。到幾年后曹cao現(xiàn)在的謀士戲志才死后,荀彧才向曹cao推薦的郭嘉,郭鬼才現(xiàn)在還是在野的。 “在下姓李名璋,字世民,涼州人士。小弟無狀,沖撞了先生,請先生見諒?!?/br> “沖撞?我哪有撞他,他當時就從邊上過,不知道是餓暈的還是我打兵丁的時候巴掌扇到,發(fā)現(xiàn)的時候他已經(jīng)躺哪了?!?/br> 李璋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了幾聲,見郭嘉也沒見怪的意思。便順著桿子問“敢問郭先生在何處居住,在下當送先生回去,并再登門賠禮謝罪才是?!?/br> 郭嘉拍拍身上的臟衣服,“嘉數(shù)年前在河北袁本初處,見面方知其人雖效周公之禮賢,而全無用賢之道,多謀而寡斷。非可投靠之人。便離了河北,途經(jīng)此地,路遇劫匪,雖僥幸逃生,盤纏卻盡失。此間有一好友姓荀名彧,乃嘉之同鄉(xiāng)。嘉欲尋之以籌回鄉(xiāng)所需。” “在下聽說荀文若乃曹公心腹,先生何不請其引見曹公?以先生之才” 郭嘉擺了擺手道“曹孟德此間雖是求賢,然謀臣有荀彧,戲志才。若是爭奪一城一池,一州一府。二人之智皆可勝任有余。我又何必湊這個數(shù)呢?” 郭嘉果然不僅有王佐之才,更有王佐之志。想必他現(xiàn)在還不想壓寶到曹cao身上,想過來考察一下而已。 “既然如此,先生何不在寒舍暫居。方才先生言‘屯田策’尚有不足,正想請先生指教一二?!?/br> “既是如此,那便就”郭嘉的肚子此時居然打起鼓來 李璋回頭看了一眼小黑。 不久,又是一陣雞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