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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手給少年遞上了披風(fēng)和面具,嵌著藍寶石的領(lǐng)針鏈將披風(fēng)固定成服帖的弧度。 目的地到達,車子停下,而少年的額前,也隨之燃起了灼熱而耀眼的橙色火光。 “我們走,里包恩?!?/br> 他邁步向前,無比堅定。 就如同百年前的光陰再現(xiàn),他將成為彭格列足以影響一切,吞噬一切,包容一切的大空。 第57章 陪著沢田綱吉進去的只有站在他肩上的家庭教師, 和錯后他一步的巴吉爾。 這是他第一次,正式的踏入這個世界。 穿著統(tǒng)一黑色西服,帶著墨鏡的成員,荒誕的故意彰顯著配木倉。 這種類似極端恐怖組織暴露的做派,不符合彭格列一直以來的處事風(fēng)格, 但對于從和平的普通世界來的家伙, 卻是很直白的震懾。 彭格列的小十世皺起了眉。 縱使里包恩同他說,彭格列最一開始只是為了保護而建立的自衛(wèi)組織, 但從現(xiàn)在來看, 也已經(jīng)腐朽了。 它已經(jīng)變得跟別的黑手黨沒有什么不同。 “這般年紀就能燃起死氣之炎, 不愧是被門外顧問看好的繼承者,”那些黑手黨成員如潮水般分開,一個年輕的過分的黑發(fā)青年, 從中走出。他cao著有些怪異的日語口音,向沢田綱吉伸出了一只手, “奧比,向您獻上問候。” 沢田綱吉伸手攔下了焦急上前的巴吉爾,他只伸手輕輕同對方一握, 在奧比低頭親吻上他的手背之前,就撤回了。 奧比里瓦靜靜的和沢田綱吉對視了一眼,他臉上的笑意加深, 若無其事的收回了手。 “這真是遺憾了,看來小教父先生還沒有準備好接受長老院的效忠?!?/br> “奧比里瓦,帶我們?nèi)ヒ娮袅_卡賽諾?!崩锇髡f。 “里包恩先生, 自從您在九代目那里接下了秘密任務(wù),這還是這幾年我們第一次見面,”奧比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無邊眼鏡,用一種遺憾的語氣說:“卡賽諾長老恐怕沒有這個時間,只能由我來招待了。” 這位年輕長老身后的一位侍者向前,他恭敬的對著沢田綱吉彎著腰,嘴里吐出的意大利語卻用著繁復(fù)的結(jié)構(gòu)。 “先生們,已經(jīng)準備好了?!?/br> 奧比里瓦用帶著笑意的眼神,同憤恨的巴吉爾對望,又好似不經(jīng)意的,戲謔的看向了沢田綱吉和里包恩。 他是故意的。 在場的那些黑西裝更是毫不掩飾自己對這位日本來的繼承人的歧視,他們放縱的笑出了聲。 所有人都在看沢田綱吉會怎么收場,這個從外國來的鄉(xiāng)巴佬,單是血脈就無法讓他們從心底選擇臣服。 “你們??!” “巴吉爾,”沢田綱吉用日文喊住了拿出回旋鏢的巴吉爾,他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里包恩臉上的滿不在意和新任,平靜的用純正的南意大利方言回復(fù)道:“Chi sputa in su, lo sputo gli torno sul viso,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我的老師教導(dǎo)我這樣的黑手黨行事準則,但我并不希望用到別人身上。” 放肆的笑聲戛然而止。 他們未曾料到,資料上生活在國外小鎮(zhèn),平凡而普通的少年,能說出和他們同樣口音的家鄉(xiāng)話。 時至今日,意大利的Mafia也是世界各國黑手黨里的一朵奇葩。 而西西里的這些人更甚。 不同于外面多數(shù)以武力進行的權(quán)力更迭,這里的家族近乎于偏執(zhí)的像皇室那般,看重血統(tǒng)。 如果以方言使用的地理范圍來渲染意大利的地圖,就可以很清晰的看見,西西里幾乎被一個顏色填滿。 他們極度排外,保守幾乎深深的刻在每一個人的骨子里,除了一世,這些南方佬甚至于在21世紀來臨之前,他們還在拒絕著非意大利血統(tǒng)的人加入家族。 而沢田綱吉的混血出身,無疑是受人詬病的。 這也是他一開始就不被大多數(shù)人看好的原因。 而現(xiàn)在,緊緊一句話,就給這種隔閡,鉆開了一條消除的縫。 我們流著同樣的血,所以說著同樣的語言。 我們追隨著首領(lǐng)的步伐,強大而灼熱的死氣之炎,照亮我們前進的方向。 “現(xiàn)在,請你離開?!?/br> “你說什么?”奧比里瓦幾乎無法維持自己的表情,他晦澀的把所有人的表情收入眼底,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掌心。 到底不敢在明面上顯露出自己野心的長老院,培養(yǎng)出來的真正以他們?yōu)槭椎募易宄蓡T還是少部分。 他申請來的這些隨員,到底不能完全算作自己人。 這一次,是他落下風(fēng)。 ‘啪、啪、啪’ 三聲并不清脆的鼓掌聲,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門口。 “不愧是里包恩先生教出來的學(xué)生,我們未來的彭格列十世,必然會像迪諾加百羅涅一樣,成為一個優(yōu)秀的首領(lǐng)?!?/br> “佐羅卡賽諾?!崩锇鞑[著眼低聲道。 到真是被這種心思復(fù)雜的老家伙看了一場好戲。 “小先生,”這次綱吉被里包恩的冷哼定住,毛骨悚然的接受了佐羅的吻手禮。這位頭發(fā)花白的長老院院長瞥了一眼奧比,冰冷的目光讓人如墜冰窖,他緩緩的開口,蒼老的嗓音就像鄉(xiāng)間吱呀轉(zhuǎn)動的水車磨坊,“請原諒我御下不嚴?!?/br> 他沒有解釋自己來晚的理由,也沒有呵斥借用了自己權(quán)限的奧比,他只是平淡的開口,說:“奧比里瓦,你該回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