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三章 糜家的投資
劉辯自己也緊繃著弦,靜靜觀看著西園的動靜,他已經做好打算,一旦自己便宜老爹有一點不滿,便準備拿出巨額資金出來,入宮請罪,來哄自己的老爹,清河的計劃他是不能放手,只能試著利益交換。 然而得來的卻又是劉宏大醉一場的消息。一個關鍵的試探和培植就這樣展開了。 劉辯松了一口氣,心中頗多感慨,他即因為劉宏的置之不理而感覺放松,也不明白劉宏的變化為什么突然這么大,只能自以的認為,劉宏泄氣了…… 當年的那個誅殺竇武、罷束竇太后、獨攬大權、打壓黨人,敲打十常侍的東漢第十一位皇帝為何突然安于享樂,不理朝政。 雖然劉宏買官賣爵,但是國家天災人禍不斷,朝廷收不上稅,就賑不了災,賑不了災第二年情況就會更嚴重,陷入了無盡的死循環(huán)之中,捐錢當官其實是延續(xù)整個封建社會都有的現象。 而且劉宏做的也并沒有錯,在出臺,賣官政策之后,劉宏頻繁借口災荒啊,人禍啊調動三公的職位,吸引那些想當三公又不夠格的官員動了捐錢去當的歪心思,先后有太常來艷、陳耽、劉逸為司空,張顥、陳球、孟彧、橋玄、許彧為太尉,光祿勛陳國袁滂、光祿勛楊賜為司徒。 列舉這么多名字,是想說這些人當上三公的基本上靠的不是真本事,靠的就是捐錢,起步價就是一億錢!他們其中最長的也沒有在一個職位當過兩年。 劉宏如此做一是伸手擾亂了世家們鐵板一塊的隱隱同盟之勢,再次平衡了朝中勢力,二是從中榨取了巨額的財富,不然,大漢連年災禍不斷,劉宏哪有錢去蓋這個西園! 段熲這個復任的太尉也沒當多久,段熲就自請卸任太尉,劉宏加予為車騎將軍,頂上的是在位最高的將軍職位大將軍一直都是空著的,段熲得到這個職位也只是榮養(yǎng)。 是為在沒有劉宏的束縛后,致使兩派如同脫韁的野馬,現在朝中十常侍與世家本各大十大板平息下去在暗處的矛盾又提到了表面,而這次,劉宏,不管了…… 衛(wèi)家的災難并沒有結束,在衛(wèi)家苦苦哀求之下,又大出血,拿出一筆錢贖罪之后,衛(wèi)龍才由流放之刑改為圈禁。 衛(wèi)家剛要松口氣,這時,那個張姓商人拿著狀子找上了門,衛(wèi)家扯著皮直接想黑下這件事,張姓的商人亮出了自己的金字招牌! 那就是“劉”……哦不,益州吳家!其實細細一想就能明白,能拿出那么多絲帛的家族可沒有幾家,吳家是壟斷了蜀中絲綢的霸主大佬級人物! 有些人可能對吳家有陌生,但是其在歷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吳家有兩個有名的人物,一便是蜀國后主時期著名的將領吳懿,丞相諸葛亮北伐曹魏,并與魏延在陽溪大破魏將郭淮、費曜,升任左將軍,進封高陽鄉(xiāng)侯。二便是穆皇后吳氏。劉焉入蜀后為了拉攏益州最有錢的吳家,于是為兒子劉瑁迎娶吳氏。劉瑁死后,吳氏成為寡婦,其后吳氏嫁于劉備!并生有劉永、劉理二子。 當人有了足夠高的權勢與地位的時候,相對的,人也會失去很多東西,婚姻就是如此一樣,當吳氏面對六十的劉備時,她心中是真的想嫁么?還有那個孫夫人心中又是如何想的呢?但一切由得住那些女子么。 “啊哈,想賴賬?”張姓商人一下子就氣笑了,時任洛陽城外駐軍的中郎將吳匡與吳家是同族同宗,衛(wèi)家的店鋪外面莫名其妙的就有了各色人等找衛(wèi)家的麻煩。洛陽城各處的綢緞店行一起打壓衛(wèi)家,衛(wèi)家賣多低,外面的綢緞行永遠比他低百錢! 貨物的商人也上門告知不再和衛(wèi)家供貨,讓衛(wèi)家更絕望的是就連最后的掙扎,運往涼州的商隊都全部半路被截,貨物原原本本的放在衛(wèi)家門口,旁邊還有一群打斷了手腳,不知死活的衛(wèi)家人。 衛(wèi)家最終只能屈服,因為就算他們調停也找不到人,因為衛(wèi)家利益受損的其他家族坐上壁關,樂得成見。劉辯欲擒故縱之計已經使得衛(wèi)家完完全全帶入了計劃中那“一小撮”的人的地位。 衛(wèi)家的掙扎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很快衛(wèi)家為了賠償損失,拋下和變賣了上百年宗族積攢下來關中地區(qū)的所有資產和田地,黯然的作為輸家離開了這張賭桌,收拾東西回到自己的老巢發(fā)家之地,河東郡。 田地大多流入了了劉辯的口袋,而作為衛(wèi)家拳頭產業(yè)綢緞則基本被吳家吃下,剩下的殘羹剩菜而流入出去又引起了一番腥風血雨的“廝殺”。衛(wèi)家退場的原因,所有人在利益面前早已忘記,兔死狐悲?若是那只兔子有狐貍的份,他只會高興的喝彩! 張姓商人帶著劉辯寫下的“友誼”,恭恭敬敬的告別劉辯踏上了回蜀的路上。 洛陽的大鹽商大多是來自齊魯大地的徐州糜家,徐州擁有廣袤的海岸線,雖然青州比徐州更具備制作海鹽的條件,但是自光和元年開始,青州受災是最為嚴重的地區(qū),盜賊、流民多如牛毛,作為人生命必須品的鹽在群狼虎伺之地,怎能完好無損。 對于中原來說,是沒有產鹽地的要么從海岸沿線的齊魯、江東運來,要么只能吃蜀中的井鹽。對比一下要從蜀道難難于上青天的蜀中運鹽,徐州能夠從水運運輸而來,成本上就有著得天獨厚的優(yōu)勢。 糜家派去的人很快取代了所有的青州鹽商,獨霸了關中這個不產鹽的市場,古代的鹽就如同現在的石油,是戰(zhàn)略必須品!人只要幾天不吃鹽就會得大脖子病,并且渾身沒有力氣,甚至死亡。 就連連接關外的商隊拳頭產品也正是鹽、鐵、絲綢、茶。 糜家派去的人賺取到了巨額財富之后,自己便起了獨立的心思,糜誠的到來引起了所有人的恐慌和同仇敵愾,他們要共同抵御糜家,沒有誰愿意把這老大的財富拱手于人。 但是,糜誠守株待兔之計很快就順利見效,不到兩天,陸續(xù)就有動搖的糜家的人前來糜誠下榻的住所拜訪,當前者走出院子又同時撞到了后者,本是信誓旦旦的說共同進退者,卻同時站在了這里,除了只有尷尬一笑,別無他言。 畢竟,薄弱的同盟,誰也不知道同是盟友又是敵人的對手們的心思是不是要致自己于死地,誰也不想倒在地上是自己被分食殆盡! 三日之后,糜誠不計成本,開始全力壓死依然沒有選擇誠服糜家旗下的鹽商,在這混亂的京城中很快的整頓了洛陽鹽商行業(yè),徐州糜家,重新拿回了大權。 在華夏,商人能做大做強,必然有官場的關系,如同到了糜家這種體量的更是如此,同鄉(xiāng)之誼在古代是一項重要的關系。鄉(xiāng)黨勢力在后期成為權力之爭的派系分明的重要標志,浙黨、贛黨、利用舉子的出身、坐師,門第劃分出明顯的地域派系。 做生意也是這樣,晉商、廣東十三行通常就是一人做某樣生意發(fā)跡了,回鄉(xiāng)便帶自己的小伙伴組團把這項生意做到全國壟斷性質,比如近代的“莆田系”,還有那幾家什么達、什么通的快遞公司。 拖著病軀的糜誠知道糜家的富貴要長久下去,糜家要順利傳接給兒子糜竺。必須要扶持本家的鄉(xiāng)黨人士來庇護糜家,以做糜家上下一干人系的退路。很快,有一個人就出現了他的視線,他姓陶名謙,字恭祖,剛剛從地方上提拔上來徽拜為議郎,一時風頭正健,徐州丹陽郡丹陽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