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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仍因著在那一片忠心、不得不竭力周圓。 傅宗書就笑得更是真情實意啦! 他在默默將小甜水巷那位絕色才女的等級再次提升的同時,也準備了一肚子的好話要夸贊眼前這位官家。 需知便是唐玄宗,也免不了留下“白頭宮女在,閑坐說玄宗”的瑕疵。 在迎新的時候能想著辭舊,自然該是極為難得的品質。 傅宗書學富五車, 傅宗書無謂廉恥, 傅宗書一個眨眼就是一肚子好話,還能保證句句說到皇帝的心坎兒上。 可惜的是,如今穿著這身皮囊的,是向曉久。 不是趙佶。 一切針對趙佶的揣摩,用在向曉久身上,自然是大謬特繆的謬誤了。 向曉久下一句話就叫傅宗書將到了嘴邊的好話又給咽了回去,而他接下來的又一段話,更是叫在場眾人都大吃一驚。 “宮中妃妾,無子者皆許自去,賜宅、許立女戶、本人及名下一子許免稅賦勞役,愿嫁者朕與之添妝?!?/br> “宮女十四以下、二十以上,皆放歸。” 向曉久只當沒看到主人驚訝到扭曲的臉,轉頭沖米太監(jiān)笑: “如此朕是清凈了,宮中奴婢卻要少上許多,阿公可還能安排得過來?” 米太監(jiān)看著眼前這個官家,心中著實有許多不明白之處,然而這一聲“阿公”卻又叫他著實心下微暖—— 他服侍官家數十年,從襁褓中的小皇子服侍到郡王爺,又從郡王爺服侍到萬歲爺, 被稱為“阿公”的時候還真不少、卻也是真久遠。 隔了數年再被皇帝這么喊一聲,米太監(jiān)心暖、更心安。 就連這幾日始終想不明白的地方,似乎也都無足輕重了。 米太監(jiān)露出一抹笑—— 難為他竟能將諂媚、忠心和慈愛揉得那么好地,悉數揉在那一抹笑里頭: “服侍官家,哪有什么安排不過來的?只恐后宮過分清凈,委屈了您。” 向曉久點點頭,又搖搖頭: “阿公安排得過來就好。其余且等朕稍后再與你細說?!?/br> 轉頭又對宰輔、太傅二人道: “如此宮中就能空出至少一半來,新宮未建的悉數停了,只已經拆遷的那些…… 百姓往復搬遷也是麻煩,既然已經拆了,地方就先與朕留著?!?/br> 他今日說話總是叫人心一上一下的不踏實, 這會子也是, 上一句才叫諸葛太傅喜得都決定哪怕陛下要把小甜水巷的那位迎進宮來,他都只做不知根底了; 后一句卻又叫老太傅心中難安,只恐皇帝對新娘娘太早失去興致,又要重新大興土木、勞民傷財起來。 傅宗書倒是只管笑著應和,畢竟到了他如今地位,新宮室建或者不建、花石綱收或者不收,影響都不大。 左右向曉久眼下也沒什么要對這位宰輔說的。 只是他既恰逢其會,少不得在捧著、哄著、恭維著皇帝的同時,也很樂意表一表態(tài)。 哪怕諸葛小花占了先機,傅宗書也毫不猶豫地為了皇帝的心血來潮,很樂意在這些于他無礙的事情上效一效力。 ——尤其不吝嗇當著皇帝面兒的“口頭”效力。 冷血領著顧惜朝陛見的時候, 見著的就是臉色微微泛白但言笑晏晏的皇帝陛下, 和據聞在朝上江湖都每每針鋒相對、這會子卻分明和樂融融的兩位肱股之臣。 不過諸葛太傅既然身兼十八萬御林軍總教頭之職,身負互為宮城安危的重擔, 諸葛太傅的四大弟子、皇帝御封的四大名捕,也少不得都兼著個御前侍衛(wèi)的身份。 冷血身為四大名捕之一, 雖說御前當值的時候不多, 能恰好撞著他家世叔與那政敵、jian相這般和樂的時候更少, 卻好歹不是第一回 見著。 因此顧惜朝這個沒正經見識過這兩位之不和是何等不和的前探花,眼底都閃過一絲訝異; 冷血的臉色卻依然是那么地冷。 他冷靜、冷峻,卻又不失恭敬地行禮問安, 向曉久這個皇帝雖說是第一次見著他,卻也是見之則喜—— 無他,這年輕人雖說未曾銀甲負槍,甚至很可能根本不會用槍,卻是向曉久近年來,見到的最仿佛天策的一個年輕人。 這種不在于模樣,不在于武藝,甚至不完全在于氣質。 而在于那種鋒芒畢露、毫不掩飾的,“盡誅宵小”的義氣。 還有那一種兼顧了朝廷軍士氣質、又摻雜了江湖習氣的味道。 向曉久十分喜歡的義氣和味道。 明明是冷血奉命去獄中拿顧惜朝陛見,向曉久卻先招呼的冷血—— 其實趙佶留給他的可憐回憶之中,連諸葛太傅都沒有,自然更不會有冷血這么個人; 方才向曉久給趙佶的身份震了極大的一震,匆匆了解局勢、朝臣的時候,看的也不過是宰輔、太傅、朝中要員、邊關眾將等,一樣沒看到冷血身上去。 不過冷血是個好孩子,趙佶平日也和氣,因此這位年輕的名捕在給皇帝行禮之后,還對諸葛小花和傅宗書都行了一禮。 “世叔”這個稱呼讓向曉久猜不到冷血竟是諸葛小花的弟子, 可從“世叔”與“傅大人”,和這冷極了的年輕人在對上諸葛小花時眼底那一抹難得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