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又買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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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燦是王家的生活管家,接到王鈞智發(fā)來的買房指令,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他這個老板沒什么特別嗜好,就是買樓、買畫,出手叫人咂舌。 但是這次的要求有點奇怪,他要求陳燦買下他現(xiàn)在住的對面單位。 陳燦聽老板抱怨過,這附近沒什么高端的戶型,只不過是靠近翡翠城,上下班方便,于是買了一個單位。怎么現(xiàn)在又改變主意,連同對面都買下?陳燦猜,王鈞智是嫌棄自己的那個單位小,想買下來打通。 陳燦找中介問,那個單位是否有出售計劃,中介知道他是大客戶,殷勤服務(wù),但是翻查一番,是個自住單位,未有出售計劃。 這下麻煩了,他只好親自敲開那個那戶人家的門,直接問道:“先生你好,冒昧打擾了,我想問一下,你想賣房嗎?” 那人覺得陳燦莫名其妙,穿著Polo衫、西褲,看著正經(jīng)斯文,問的內(nèi)容則像騙子上門。 “不賣!”說完,就準(zhǔn)備關(guān)門。 陳燦攔住?!鞍ググ?,是這樣的,我老板覺得你這個單位看出去的風(fēng)景很不錯,很想買下來,所以讓我出面談?wù)剝r格,可以商量的?!?/br> 戶主心里疑惑?!斑@外面哪里有什么風(fēng)景,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區(qū)花園,你當(dāng)是珠江新城、湯臣一品嗎?!”說完,他就關(guān)上門。仔細(xì)聽,還能聽見他給家人說:“現(xiàn)在的騙子都上門行騙了,等會兒就投訴到物業(yè)那邊去?!?/br> 物業(yè)趕緊上來查看情況,發(fā)現(xiàn)是陳燦,見過,認(rèn)識,雙方尷尬地笑。 陳燦就說:“工作,工作?!?/br> 物業(yè)點頭:“理解,理解。” 陳燦問物業(yè):“這一棟樓的居住情況您清楚嗎?這兒的上下層有無吉屋?” 最終,被陳燦找到了,就在王鈞智所住單位的上一層,還是一手樓,價格合適,最近樓價波動,成交價還低于王鈞智目前自住的。他把這個結(jié)果匯報給王鈞智。 王鈞智收到信息,剛好在門外,他看了一眼對門,沒想到對方竟然不想賣。不過他想速戰(zhàn)速決,最終點頭,讓陳燦去置辦?!傲硗?,把房子裝修、布置一下,我要盡快入住?!?/br> 陳燦明白?!斑@套房子,您想裝修什么風(fēng)格,跟您現(xiàn)在住的一樣嗎?” 王鈞智想起林千千那個垂涎的模樣?!安挥昧?,簡單一點,只是過渡,盡快就行,風(fēng)格不用太糾結(jié),最好就是無甲醛安全隱患的?!?/br> 陳燦暗暗咂舌,買個房子來過渡。 早前,楊柳惠讓陳燦安排自己與姐妹們的旅游活動。近日問起,陳燦很抱歉地說:“不好意思,阿姨,最近我給老板看房子、裝修,一下子給忘了,我現(xiàn)在給你們訂好房間和行程?!?/br> 楊柳惠奇怪,最近的行情這么差,按照兒子那個精明,根本不可能現(xiàn)在買房?!百I了幾套?買在哪里了?” “只是在他現(xiàn)在住的那里多買了一套?!?/br> 楊柳惠瞬間就嗅出不對勁了,她把電話撥到江德濤那邊去?!鞍?,得閑出來飲茶嗎?” 江德濤作為楊柳惠的“內(nèi)應(yīng)”,時不時就向楊柳惠講講老板的八卦,這次也不例外。 江德濤爆料:“阿姨,王總確實不對勁。前不久公司團建,他帶頭灌一個女員工的酒。其實挺不地道的,不過我看他又是給人家夾菜,又是送她回家的,感覺他們應(yīng)該認(rèn)識。” 楊柳惠皺眉,這么流氓的行為,虧她兒子干得出來?!澳呛髞砟??” 后來的事,他怎么能知道啊。“現(xiàn)在沒看出來有什么特別,就是正常的同事關(guān)系,那女員工就在電商部上班,做主播。” 女主播啊,楊柳惠心想,那她放心一些。 自從養(yǎng)育了王鈞智,楊柳惠總有點心驚膽跳,這孩子很聰明,說話做事不像個孩子。 王鈞智十幾歲的時候,就跟爸爸說,要多存錢買房子,只有固定資產(chǎn)才是安身立命的東西。當(dāng)時楊柳惠都愣住了,這是一個青少年說的話嗎? 更嚇人的是,他的眼睛滴溜溜地圍著男孩子轉(zhuǎn),女孩子看都不看一眼。她很傳統(tǒng)的,偷偷搜索“兒子是同性戀怎么辦?” 但是兒子又沒什么端倪,至少沒被她撞見跟男的抱在一起,沒有帶男同學(xué)回家聚會,平時外出獨來獨往,少見他跟男的女的廝混在一塊兒,更別說是單獨相處。謝天謝地,平安長大。 所以兒子年紀(jì)輕輕要做任何事,她都很安心,反正驚嚇受得夠多了。 現(xiàn)在,楊柳惠對這個女員工的好奇簡直到達(dá)了頂點,她直接殺到永城翡翠去。 這會兒,王鈞智正好外出會客,江德濤很有眼色,馬上接待了楊柳惠,并指給她看,那就是。 “叫什么名字?” “林千千。” 楊柳惠借著喝茶的假動作,打量林千千,林千千感覺到視線,抬頭跟楊柳惠的視線對上了。 不知為何,林千千一眼清楚,這個老婦人就是王鈞智的mama,他們多少有點像。 楊柳惠朝她笑笑,“長得還不錯噢?!毕氲絻鹤右磺姓#陡懈吲d。 江德濤附和?!耙阉斑M(jìn)來聊聊嗎?” 楊柳惠擺手:“太夸張了,不要嚇著她,我在這里看看就可以。最近公司的生意還可以嗎?” 大工作區(qū)域的同事也在八卦,老板的mama跑來公司做什么? “聽說老板的爸媽住在羊城,跟老板不在一處的,估計是想來看看兒子?!?/br> “啊,聽起來好像有點家庭不和諧?!?/br> “哪里噢,羊城好歹一線城市,比佛城方便。聽說老板在羊城有好幾處房子,說不定一家人到處住著玩。” 林千千只聽著,無法插嘴,她端著杯子喝水,放下水杯的時候,楊柳惠突然留意到她脖子上的那道刀痕胎記。 楊柳惠倒吸一口氣,她生的兒子,她怎么會不清楚,以前就摸過很多次那胎記。她當(dāng)時就心疼死了,好好的一個娃兒,怎么身上多了一些瑕疵。 時隔多年,楊柳惠沒想到還會在第二個人身上看見一樣的痕跡。 有些事,不用問,好像已經(jīng)知道答案了。 楊柳惠心想,這個女人對兒子來說,也太特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