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章 反疑兵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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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兩國對西山放任不管的政策,而統(tǒng)治西山的雷耀寨山賊又是山賊界的一股泥石流,也就使得這里像是世外桃源般,安靜祥和,當然除了官兵來圍剿和山賊去打劫的時候。 而今日這份安靜祥和注定要被打破,因為正是山下秦軍進攻的日子。 五更,天剛蒙蒙亮,是人最為困乏的時候,特別是對通宵監(jiān)視的人來說,這不,藏在樹上監(jiān)視軍營的山賊就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睡眼惺忪有一搭沒一搭的用頭敲著鐘……樹,并不是他想偷懶,而是他們一天兩輪換,熬夜真的很困。 當大地輕微的震動,前方傳來震耳欲聾的腳步聲時,猛然驚醒,一瞬間像是想到了什么,面如土色,額頭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歇斯底里的喊道“秦軍攻山了,”聲音尖銳刺耳,打破了黎明前黑夜的寧靜。 其他同樣昏昏欲睡的山賊,聽到這尖銳的喊聲,也都驚醒了過來,一開始還是驚疑不定的樣子,但很快都反應(yīng)過來了,紛紛掏出了懷中的信號彈,射向空中,頓時數(shù)道信號彈在十多丈高的空中爆開,而在山腰的山賊看到山下的信號,也掏出信號彈……直到雷耀寨能看到山下傳來的信號。 就如烽火臺一樣,臺臺相連,傳遞消息。 當魏平看到空中炸開的信號彈時,頭皮發(fā)麻,心涼了半截,和衛(wèi)鈞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擔憂。 據(jù)他們所知,此前圍剿他們的時候可是沒有使用過信號彈的,真是不湊巧,沒想到由他們來圍剿的時候,山賊竟然使用信號彈了,真是踩了犬糞了。 能不能剿滅山賊已經(jīng)不重要了,他們只是祈禱校尉他們不要出事才好,所以聲嘶力竭的喊道“快,快點,跑快一點,全速前進?!?/br> 擎天崖,趙國境內(nèi),凌瑞透過霧靄,看到楚國那邊出現(xiàn)模糊的身影也是一怔,抬頭看了下天色,確定比他預(yù)計的時間早了半個時辰之后,也是明白了過來,山賊肯定推陳出新、與時俱進更新了通信手段,這太出乎意料了。 他下山之后也是特意查看了以往圍剿山賊得到的情報,確定他們并沒有快速傳遞信息的手段之后,才采用此疑兵之計的計的,沒想到卻是如此結(jié)果,這簡直是出門沒看黃歷,轉(zhuǎn)身親了厲鬼了。 不過,感嘆自己的好運已是無用,唯有嚴陣以待,但慶幸的是這擎天道寬三丈,長三十丈,下面是萬丈深淵,易守難攻,任你人多勢眾也是無用,這也是官兵數(shù)次圍剿止步于此的原因,其一,不敢深入趙境,其二,此處簡直是一夫當關(guān)萬夫莫開,只要在對面立一排弓箭手,官兵也不敢悍不畏死的往前沖。數(shù)次無功之后也就放棄了, 但若是他們就此換路的話,凌瑞也是不會冒險去追的,畢竟他還是很惜命的,不能拿自己和這兩百將士的性命去賭。 況且,秦子浩的目的也不在此,能不能剿滅這群山賊并不是那么的重要,保住性命才是最要緊的,能重活一次,已是上天的眷顧。 “他們來了,”凌瑞小聲道。 此時,天剛蒙蒙亮,太陽還沒有升起,擎天崖上飄蕩著霧靄,視線嚴重受阻,唐虎沒有凌瑞這樣的眼力,自然是看不清楚的,聽到凌瑞所說,目光緊緊的盯著對面,死死的握著手中的佩劍,額頭上開始冒出汗水,這緊張的樣子,一眼看去就知道他是第一次上戰(zhàn)場。 這次唐虎要求一起來,凌瑞沒有阻攔他,很痛快的就答應(yīng)了,當然,就算他不想來,凌瑞也把他綁來不可。畢竟生在在這種時代,沒有上過戰(zhàn)場的男人不是一個成熟的男人。 凌瑞看著唐虎說道“你平日里膽不是挺大的嗎,怎么害怕了?” “誰……誰怕了,一群小小的蟊賊,怎能讓天資非凡的我害怕?”唐虎,語氣有一些顫抖的說道。 “不怕你說話抖什么?” “我這是冷的,不行啊!”唐虎嘴硬道。 相比起緊張的唐虎,鄭賢宇倒是略顯興奮,舔了舔嘴唇,眼中閃過一抹嗜血的光芒。 “大哥上過戰(zhàn)場?”凌瑞問道。 “沒有,只是殺過幾個小蟊賊,”鄭賢宇道。 看來這是一個天生的戰(zhàn)爭狂人。 在幾人說話間,對面?zhèn)鱽磬须s的聲音,有嘰嘰喳喳的說話聲,有小孩的哭聲,有老人的咳嗽聲,還有物品的撞擊聲,原來是走在前面的山賊已經(jīng)快走到懸崖邊上了。 因為霧靄的緣故,山賊并沒有發(fā)現(xiàn)對面嚴陣以待的秦軍,所以氣氛略顯輕松,畢竟這種逃亡已經(jīng)上演過好幾次,輕車熟路了,絲毫不顯慌亂。 就連雷家三兄弟這幾日面對秦軍的威壓,都有一種喘不過氣的感覺,但翻過后山,遠遠的看見了這擎天道時松了一口氣,渾身松懈下來,不由的放松了警惕,而只要過了這擎天道,可不就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了? 因為他們可是從來未曾想過,會有敵人在這擎天道設(shè)伏,阻斷他們的后路,所以走到懸崖邊上的一瞬間,不知為何?寒毛倒豎,渾身森寒,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是作為高手的一種本能的反應(yīng),一種危險臨近的感覺。 抬頭向?qū)γ嫱ィF靄能阻礙普通人的實現(xiàn),但對他們卻只是稍微有些許影響,待看清對面的情況,心中一緊,瞳孔收縮。 只見正對擎天道上有一排士兵舉著一人高的盾牌,形成了一道盾墻,盾墻的間隙中齊刷刷的探出一排排閃著寒光的長槍,他們的身后是一排排挽弓搭箭,蓄勢待發(fā)的弓箭手,后面揚起數(shù)道黑底紅字金邊龍紋寫著“秦”字的大旗,放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人頭,人數(shù)怕是不下于千人。 當然,從這里看去,確實像是有上千人,但其實只有兩百人,凌瑞只是仿造歷代前賢,設(shè)疑兵之計,利用視覺效果,用木棍豎起了一排排頭盔,在他身后的低矮樹林里插了一些軍旗。 雷家三兄弟相互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以及nongnong的擔憂。 以此同時,對面?zhèn)鱽砬謇涞穆曇簟澳銈円呀?jīng)被包圍了,放下武器,束手就擒,我保證不傷爾等一人?!甭曇舨⒉皇呛艽?,但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聽的清楚。 正是對面的凌瑞喊道,并且注入了內(nèi)力,讓聲音猶如在他們耳邊響起。 這道聲音就如平靜的大海,忽然刮起了狂風(fēng)下起了暴雨,掀起了滔天巨浪,因為這是從未有過之事,怎能不讓他們內(nèi)心翻江倒海,不可置信。 當然,一些人是完全不信的,誰能帶著人馬在他們毫無所覺的情況下設(shè)伏?不可能。 他們并沒有幾位寨主的功力,可以透過霧靄看到對面,所以根本不相信,有山賊大聲喝斥“可笑,這是什么地方,要是大批人馬能不被我們發(fā)現(xiàn)?別以為躲在霧中就能裝神弄鬼,識相的話,速速離去,爺?shù)娜^可不是吃素的?!?/br> 那些將信將疑聞言,稍微一思忖,也都鎮(zhèn)定下來了。 如果他們能夠看到三位寨主臉上的凝重以及眼中的擔憂,肯定就不會這樣想了。 “我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考慮,好好想清楚,我并不想濫殺無辜,只要你們歸降,我以性命擔保,定護你們周全?!蹦乔謇涞穆曇粼俅卧诒娙硕呿懫?。 “不用一炷香,你爺爺我現(xiàn)在就考慮清楚了,我把武器放下了,你倒是來抓我?。 ?/br> “你要是現(xiàn)在離開,我也以命相保,定讓你無虞,哈哈!” 這些人說到后面時已經(jīng)忍不住大笑了起來,根本不相信,怎么可能有人能在此地設(shè)伏。 但不管他們?nèi)绾纬靶?,那個聲音都沒有再次傳來,好像真的是在等一炷香的時間。 這時候這些人也慢慢的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因為三位寨主在前面一動不動,從始至終還沒說過一句話,也不趕快踏上擎天道通往趙國。 要知道,身后可是有無數(shù)追兵緊追在后,要是不趕快進入趙國,那就真的是甕中之鱉了。 “寨主,前面真的有伏兵?”一個山賊小心翼翼的問道,能讓寨主在這種時刻止步,除了真的如那人所說,前面有伏兵之外,也沒有別的原因了。 “兄弟們,懼死乎?”沉默良久的雷耀直,看到兩位弟弟點頭之后,終于大聲喊道,聲震九霄,聲音也蘊含了內(nèi)力,像是再問眾山賊,同時好像也是告訴對面的人,他的決心。 這時候,山賊們怎能不明白老大的意思,對面真的有伏兵,雖然還是難以相信,在他們這么嚴密的監(jiān)視下,敵人是怎么在不被他們發(fā)覺的情況下,斷了他們后路。 但這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們面臨前所未有的絕境,在這種絕境之下自然激發(fā)了他們的血性。 眾山賊紛紛高聲道“何懼之有?” “不就是死嗎,又有何懼?當年要不是寨主搭救,我早已化作我早已化作一縷孤魂,能夠多活這么多年,值了,也該是我報恩的時候了,寨主,來世我們還做兄弟。” “雷耀寨是我們的家,家都沒了,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愿為雷耀寨赴死,愿為雷耀寨赴死……”眾多嘈雜的聲音慢慢變成了這一句聲嘶力竭的吶喊。 雷耀直回過頭來雙手虛壓,說道“承蒙眾兄弟不棄,雷某再此立誓,今日必帶大家殺出一條血路,若雷某無能,沒能做到,我必第一個血濺當場,尸骨無存。為了雷耀寨,殺!” “殺!”“殺!”“殺!”一時之間,山賊士氣空前高漲,喊殺聲震天動地。 對面山賊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凌瑞都看在眼里,聽入耳中,這人三言兩語就讓這群山賊打了狗血一樣,雷耀寨能有如此威望之人,除了雷耀直之外還能有誰?此人若為將,必是不可多得的良將。 他本以為山賊要么換路,要么投降,但沒想到他們竟然要拼死決戰(zhàn)。 這不是凌瑞想看到的,因為在山賊的隊伍中有很多老人、小孩和婦女,他不想枉造殺孽,一旦開打,誰也無法保障他們的安全,他設(shè)疑兵之計也是為了震懾山賊,讓他們不敢投鼠忌器,誰知竟然沒有效果。 當然,凌瑞的疑兵之計并不是沒有效果,只是取了反效果,若是讓他知道了,不知會作何感想。 雷家兄弟要是知道他們只有兩百人,那么他們會選擇果斷繞路,因為兩百人必不敢追殺他們,如果敢來,那么后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有去無回,在極短的時間之內(nèi)被殲滅,哪怕有像剛剛喊話之人一樣的高手。 但是上千人其結(jié)果就完全不一樣了,可以分兵,一路追殺他們,一路留少量人馬守住擎天道,只要拖住他們,等山下的秦軍到來,那么他們的結(jié)果將是十死無生。 繞路十死無生,強攻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在追兵沒到之前搶占擎天道,一切就還有希望,像這種狹隘的隘口,供人立足戰(zhàn)斗的地方并不大,一千人守和兩百人守,區(qū)別不大,因為他要的是不計傷亡,不計代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入對面,而不是畏畏縮縮的打消耗戰(zhàn),所以人數(shù)的影響倒不是那么的大。但敵軍占據(jù)天險,強攻同樣也是九死一生。 十死無生和九死一生,該怎么選? 如果成功,那么他們今天的死局將迎刃而解。 造成這種局面,也是凌瑞對兵法的理解還不夠透徹,只懂用兵而不通人性。 但凌瑞也不是輕言放棄之人,再次用蘊含內(nèi)力的聲音,說道“你們要來送死,我不阻攔,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身邊的家人?你們不要誤會,我不是用你們的家人來威脅你們,我只是覺得你們因為一時沖動而枉送性命,置父母妻兒于何地?想過早生華發(fā)的父母嗎?想過嗷嗷待哺的兒女嗎?想過柔情似水的妻子嗎?死是懦弱,是自私,是不忠不孝,不仁不義;唯有活著才能忠孝兩全,仁至義盡,才能一展凌云志,不負八尺軀?!?/br> 凌瑞擦了下眼睛繼續(xù)說道“好好看著身邊的親人,仔細想清楚,我還是那句話,只要你們投降,我可以保證,不傷任何一人性命?!?/br> 這一番話也勾起了他內(nèi)心的柔軟,前世父母的容顏歷歷在目,父母日夜含辛茹苦把他養(yǎng)大,好不容易可以孝敬父母,卻變成了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也想起了今生對他嚴厲又不缺慈愛的娘親,突然有一種,想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