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炮灰逆襲之后(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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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笑抬眼看他, 應了一聲。 前排的司機已經(jīng)把眼睛閉上了, 屏住呼吸竭盡全力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 生怕驚擾了boss。 所幸兩人根本沒注意到他,徑自走了。 遠遠的云朝晏的特助已經(jīng)等在云氏娛樂大門口, 身邊是一群緊張的公司員工。 說句翹首以待萬眾矚目一點兒也不為過。 “boss來了!”特助不愧是云朝晏身邊人,老遠便認出boss身形,輕咳兩聲,低聲提醒身邊人。 可等倆人走到跟前, 不少下屬眼珠子都快跌破了,boss身邊跟著的這個人,不就是前一段時間沸沸揚揚的陳笑嗎? 他們怎么認識的? 一群人瞠目結舌, 卻在云朝晏冷眼威壓下紛紛低下頭,背后冷汗迭出。 等腳步聲遠處,大家面面相覷, 一直壓抑著的聲音驟然放大, 嘴里相互試探, 群里更是謠言滿天飛。 大家紛紛揣測, boss不會是專門為陳笑來的吧?這想法甫一提出來便遭到大家的嘲諷。 真相就這樣被人掩埋。 總裁辦公室。 云朝晏正襟危坐,面前是一張紅木桌面,男人有節(jié)奏的敲擊著桌面,頭發(fā)往上梳起來, 露出俊美且鋒芒畢露的面容。 陳笑慵懶的倚在他旁邊的沙發(fā)上, 眉眼低垂似在假寐, 耳朵卻暗暗支起, 一刻不漏的聽著身側(cè)書頁翻動聲。 陳笑小小打了個哈欠,聽這聲音,他就是不困也積攢出丁點兒睡意了。 這樣想著,他掀開眼皮乜了眼男人,視線最后落在男人深邃的輪廓上,聲音慢悠悠的:“你不困嗎?” 云朝晏闔上文件,心里已經(jīng)大致有了成算,他不愧是天才中的天才,不過半天已經(jīng)從往年的數(shù)據(jù)里完全掌控整個云氏娛樂,甚至比已經(jīng)調(diào)任的云重明更加了如指掌。 男人聽見陳笑的話,他喉結上下滾動著,光影下泛起性感的光暈,男人肖薄的嘴唇輕輕抿起,沉聲道:“怎么會。我習慣了——” 他的話還沒說完,門外響起一陣有規(guī)律的敲門聲。 “總裁,我是合歡?!?/br> 門外聲音清朗,是宛如琉璃撞擊一樣的脆亮,即使穿過厚重門扉依舊讓人聽得出,聲音主人是個很年輕的男人,且說話極有特色。 陳笑悄悄支起耳朵,不免起了興趣。 云朝晏應了聲,讓他進來。 合歡一進來,滿室生輝,他看起來是只有二十出頭的青年樣子,眉目生的俊朗,英氣十足,穿著干凈的白襯衣,牛仔褲,年輕又充滿活力,不像是個手段高超的經(jīng)紀人,更像是公司剛簽約的新人明星。 合歡一進來便看像陳笑,他愣怔一瞬,隨即反應過來,對著陳笑笑起來。 紅的唇,彎的眼,看起來客氣又疏離,最直面的陳笑卻微微蹙起眉頭,上上上個世界的技能他仍舊帶著幾分,想到那群媒體的對這位經(jīng)紀人的形容,穩(wěn)重,溫文,陳笑不覺笑了起來,眉眼間盡是興味。 這可不像啊。 眼藏桃花,眉梢?guī)Х?,一看就是桃花朵朵開開的浪子相,偏偏萬丈花叢過,片葉不沾身。 典型的薄情風流相。 云朝晏眉心驟跳,直覺很不好,他停下筆看著合歡,說道:“你應該知道我叫你來的目的?!?/br> 合歡笑道:“一切聽boss的?!?/br> 說完不再贅言,沒急著表衷心只是安安分分站著,像個木頭樁子似的,除了一開始看一眼和陳笑就再沒交流。 云朝晏心神稍松,又審視的看了看合歡,才讓他把陳笑領走,他依舊低頭批改文件,只是效率比剛才不知道下降了多少倍。 合歡不愧是跟過影帝影后的金牌經(jīng)紀人,連演技也學了那么五六分,再謹言慎行一番,竟也勉強糊弄過了云朝晏。 倆人甫一出門,他就拽著陳笑往角落里走出,力氣之大一份也沒有留手,眉眼間藏匿的厭惡也浮出水面。 陳笑被他拽得手腕生疼,等他松開手,白皙的腕部已經(jīng)浮出一圈猙獰的勒痕,連始作俑者合歡看見也驚了一瞬,隨即反應過來,抿緊嘴唇不說話。 陳笑奇了怪了,他和原身都沒見過這男人,怎么他就對自己意見這么大,陳笑不是個吃虧的性子,當即反擊,一腳踹了過去,出手又快又狠。 “你干什么?”合歡沒想到他這么莽,臉上閃過一瞬的敵視,眼里藏著蔑視,看得陳笑特別不舒服。 他眼神微冷,踢得男人身體一僵,看痛不欲生的抱著下三路,反問道:“你憑什么仇敵視我?” 合歡不自然的別開眼,倒抽一口冷氣,死不承認:“你說什么,我第一次見你,簡直不知所謂?!?/br> 陳笑抱胸倚著墻角,似笑非笑地乜了眼男人:“你不承認也罷,反正對我來說我無所謂,我只希望你別忘了一點,你現(xiàn)在是我的經(jīng)紀人,應當為我工作,別為了一己之私砸了自己的招牌。” “另外——”陳笑說著拖長了調(diào)子,“別這么愚蠢,被人拿刀使了都不知道,你知道你現(xiàn)在像什么嗎?像小說里智硬的炮灰男配,腦子有坑。” 他說罷輕飄飄斜睨合歡一眼,桃花眼似是脈脈含情,隨意一掃便是無限春光。 合歡微微一愣,片刻才反應過來,俊朗的臉漲得通紅,他羞憤欲絕道:“你!” 他嘴上這么說,可奇異的是他充血的大腦慢慢冷靜了下來,他為什么要這么針對陳笑呢? 是了,是陳思瑜。 陳思瑜說過陳笑這個假少爺品行不端,演戲敷衍,最愛以勢壓人,可這些跟他又有什么關系呢,他怎么就腦子一昏忍不住出手了呢,還是如此低劣的手段,就像陳笑說的,蠢的像宮斗劇里活不過三集的小炮灰。 合歡渾身一震,猛然警醒。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背后冷汗涔涔,白襯衣全貼在背后,什么也顧不得,匆匆忙忙朝陳笑離開方向趕過去。 卻不想正碰上陳思瑜。 男生還是那副清秀陽光的樣子,臉上掛著明媚的微笑,“合哥?!?/br> 合歡沒答應,而是仔細看了看他,隨即厭惡的別開眼,合歡心里在尖叫,開玩笑,這人長相根本就不是他的審美,他為什么會對他產(chǎn)生好感,是被shi糊住了眼睛嗎?亦或是他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合哥,你怎么了?”陳思瑜莫名心慌,看著男人不同以往的陌生神色,甚至對著自己隱隱流露出幾分厭惡,他心下一沉,語氣便帶了幾分急迫。 合歡后退幾步,疾言厲色道:“別叫我合哥,我跟你還沒這么熟,你是誰帶的,別見著什么人都往跟前湊?!?/br> 一席話說得陳思瑜面皮脹紅,這話明擺著說他是個攀炎附勢的小人,他臉上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辯解道:“不是,我沒有?!?/br> 他不明白,不過半天沒見,合歡對自己怎么就像換了個人。 陳思瑜心里憋屈的厲害,還要解釋,合歡卻不再搭理他,快步朝總裁辦公室走去。 他背后傳來窸窸窣窣的交談聲,陳思瑜驟然扭過臉,看清自己背后三兩扎堆的其他明星,陳思瑜是頂著陳家小少爺?shù)拿栠M來的,一向以清傲形象示人,平時就算有人說他裝腔作勢也會有跟班反駁他們,可現(xiàn)在。 他清楚聽見那些人交談間滿是對自己的不屑,其中一個還是他的對家,那人昂首挺胸看著他,笑了笑,滿是挑釁。 陳思瑜咬緊牙關,恨恨看他們一眼,保證將這些人記得清清楚楚。隨即扭頭追了過去,他心里存著亦或,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會讓他本以為盡在自己掌控之中的人突然脫離掌控。 陳思瑜怎么能甘心。 “陳笑。”合歡快步追上來,見人坐在boss辦公室一邊,他繃緊的眉眼驟然一松,低低喚了聲。 陳笑喝了口溫水,姿勢別別扭扭,原來他是用左手端茶杯,常用的右手軟踏踏垂在一邊,手腕處衣袖卷起,露出一圈紅痕映在眼里越發(fā)刺眼,男人羞赧的垂下眼簾,羞愧道:“對不起。” 陳笑挑眉,看著他涼涼道:“不敢當,我這樣的人怎么當?shù)钠鹉阋宦暤狼改亍!?/br> 他越這樣說,合歡便越愧疚,他手段圓滑,平生也就寥寥數(shù)次做錯過事,也是第一次下這么重的手,結果還是他錯了。 眼看陳笑手腕已經(jīng)抬不起來,他鄭重說道:“我去給你買藥膏?!?/br> 他說著就要轉(zhuǎn)身,身后突然傳來一聲驚呼。 “是你?!标愃艰つ晟俪敛蛔?,自從那次失敗之后他便徹底失去陳笑蹤跡,連帶著五百萬違約金也被神秘人墊付,這事一直是他心里一根刺,每每想起都叫他心驚rou跳。 時刻提醒著他,自己的身份是他偷來的,陳笑才該被是首富夫婦捧在手心里的獨子。 他嫉妒,他羨慕,所以越發(fā)不能容忍陳笑存在。 卻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他。 陳思瑜臉色很難看,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艱難的吐出那些讓他惡心的話:“陳笑,真沒想到竟然會在這里遇見你,最近過得好嗎?” 陳笑慢吞吞的撩起眼皮,搭理都不想搭理,直接忽略他的話,轉(zhuǎn)而扭頭對著合歡說道:“我們的事就算暫時揭過了,你說過的話自己別忘了?!?/br> 他說著晃了晃手腕,左手扭捏地準備撩下袖子。 合歡眼疾手快,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直接前跨一步,輕而易舉的將袖子擼了下來。 陳笑訝然的看他一眼,倆人視線交接,合歡率先移開視線,耳根染上一片紅暈。 一邊圍觀全過程被倆人同時視為空氣的陳思瑜臉色青青白白,很不好看。 “合哥——” 合歡厭煩的揮揮手,“不是說了嗎?別叫我合哥,我和陳少爺你的關系,還沒那么熟,您叫我一聲合哥,我真應不起?!?/br> 說著就要下逐客令,等陳思瑜羞憤地離開,他一個人留在原地呆怔片刻,唇角慢慢勾了起來,笑容不似往常那般浮于表面,十足的溫柔。 合歡右手指尖摩挲著,似乎還在回味那一瞬的觸覺。 ※※※※※※※※※※※※※※※※※※※※ 云朝晏:別說了,當事人就是后悔,悔死了。 陳笑:“好嗨呦!” 合歡:大家好,我是情敵二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