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男配的逆襲(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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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出門, 陳笑被支書塞了把雨傘。 他還算好的, 其余幾個知青看著都眼熱, 下鄉(xiāng)突然,除了一些必需品他們什么都沒帶, 只能赤手空拳的回去。 知青點離糧倉可有一段距離,雨勢這么大,人出門就能淋成落湯雞,更別提這時候村里都是土路, 下雨泥點子直濺人。 陳笑剛撐開傘骨,便有嬌滴滴的女知青湊過來,“陳笑同志, 我可以和你一起走嗎?” 陳笑上上下下一番打量,江雪也就是女知青便有些不悅,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算是紆尊降貴了, 沒想到陳笑這個她一向瞧不起的人竟然敢趁火打劫。 剛要說些什么, 陳笑已經(jīng)搖頭, 一本正經(jīng)道:“對不起江同志, 男女授受不親,我看你還是再借一把比較好。” 江雪差點兒給他氣死,臉色通紅,氣得。 不解風情的混蛋。 旁邊一群知青看著江雪的樣子, 嫉妒又憤恨的瞪著陳笑。 原來江雪長得不賴, 又慣會小心小意, 使些小手段就勾得那些男知青不要不要的, 惹得知青點幾個男同志天天圍著她打轉(zhuǎn)。 陳笑不知道這些,他直接打著傘出去,借著雨傘的遮擋陳笑翻了個白眼,簡直是廢話。 他懷疑那江雪是個瞎子,這雨傘小得不行,遮住他一個人都很勉強,他會和別人公用?尤其是江雪,那女人慣會耍心機,他不怕自己吃虧,就是覺得惡心。 陳笑走得很快,雨勢又太大,他撐著那把小傘在風雨中搖搖晃晃,很快就不見人影了。 村民們早就一哄而散,都是鄉(xiāng)下人,皮糙rou厚的,淋著雨回家也沒啥事兒。知青們可就不行了,這時候的城里人自詡干凈,端著一股架子,身體又嬌弱。 外面雨嘩啦啦下,哪個敢淋著雨回去,保準第二天就發(fā)燒感冒來個全套。 又不像陳笑這樣得了支書青眼,有雨傘,一時半會兒的竟然回不去了。 陳笑哪管這些,他正忙活著燒水洗澡呢。 鍋里燒著水,陳笑在自己房間里。 就算打著傘,他身上衣服也濕了大半,濕淋淋的黏在皮膚上,裹得人難受得緊。 屋外瓦楞檐上稀稀拉拉下著雨,雨勢越來越多。 這會兒除了他也沒別人,陳笑估計那群人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他關(guān)上門直接脫光了衣服。 大衣柜打開,里面一整扇門都鑲著鏡子,差不多等身鏡一般大小,直接映照出陳笑身體。 骨rou勻稱,皮rou白皙細嫩,上面一片片紅印子都是粗布磨出來的,陳笑蹙了蹙眉頭,這身體還挺嬌氣的。 可除此之外就和個正常男人一模一樣,沒什么不同,絲毫看不出來會像個女人一樣懷孕的樣子。 倒是挺有料的,看著偏瘦,可屁-股倒是蠻挺-翹的,肥嘟嘟的還有腰窩。 一陣風吹來,陳笑冷得打了個哆嗦,趕緊從柜子里翻出來一套床單裹上,這才有功夫打量自己樣貌。 濕漉漉的頭發(fā)全撩上去,露出一張清冷面容,眉眼精致清冷,仿佛白玉精雕細琢,極致的俊美,這美是不含半分昳麗的,像陳笑以前翻閱的黑白照片,又因為他的靈魂,眉間一股凌厲幾欲破出。 讓人覺得這世上千嬌百媚諸色紛雜唯獨他是天池一捧雪。 陳笑眨眨眼,最美就在這一雙眼,或許是靈魂不一樣了,以前的怯懦自卑蕩然無存,充斥著全然的靈動,和國人褐色或茶色眼珠不同,他是漆黑的,又極其亮眼,閃著水潤的光,像擦拭過的明珠,清凌凌的是世間最清澈的一泓清泉。 好似在這灰撲撲的塵世間,他眉眼濃墨重彩,是最濯亮一筆,又宛如上帝撒在純白世間的一抹朱砂,是最耀眼存在。 十人十色,匯于一身,皆是美好。 陳笑很快反應(yīng)過來,換上衣服心臟仍然砰砰直跳,并不是他驚訝于自己的美貌,而是感觸,這樣一張臉,一雙眼,像極了他最開始的樣子,經(jīng)歷多了,他恍然發(fā)覺,他竟然已經(jīng)快要記不清自己的樣子了。 不由得苦笑起來。 動作照舊干脆利落,換上干衣服,廚房里的水已經(jīng)燒開了。 陳笑不熟練的用著半個瓢舀水,裝了滿兩個大桶他才拎進屋子里,舒舒服服洗了個熱水澡。 同樣的,廚房里的木材已經(jīng)去了大半。 陳笑輕嗤一聲,里面大半都是他撿的材火,說什么他身體太虛弱,要好好運動,原身就傻傻的干了。 洗澡水就潑在院子后面水槽里,直接沖走。 方便又利落。 和村民的房子比起來,知青點可以稱得上豪華氣派了,據(jù)說是民國時期一個大官的老宅,不知道什么原因破四舊的時候竟然給保存下來了。 陳笑恍然回憶起他們幾個知青住進來的時候,那些村民又羨慕又敬畏的眼神,不覺蹙緊眉頭。 門外突然響起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原來是雨勢收小,那群知青回來了。 陳笑收回視線,關(guān)上屋門。 李俊生甩著褲子上的泥巴,臉色難看,天知道他今兒個怎么這么倒霉,回來路上一腳踩進泥坑里,□□整條腿都被泥糊的滿滿當當,可把他給惡心壞了。 他家里有些關(guān)系,一群人圍著噓寒問暖,李俊生就差仰著鼻孔看人了,不過也沒差。 “啊呀!這是怎么回事??!” 廚房傳來一陣驚呼。 幾個男知青趕緊趕過去,原來幾個年輕的女同志想到一塊兒去廚房,準備燒個洗澡水,去去濕。卻看見沒了大半的材火。 大家都是剛到的,誰都不會拿材火,村民更不會,幾人對視一眼,便想到陳笑。 江雪一霎紅了眼,抱怨道:“這什么人啊,天還下著大雨,本來材火就少,他怎么這么自私,就給用了,我們怎么辦啊?!?/br> 不得不說這年頭嬌滴滴的就是吃香,加上江雪長得也算漂亮,幾個男同志當即就跟打了雞血似得。 其中以李俊生最為氣憤,這是給他臉了吧,還敢欺負江雪。 腦子一熱人直接沖了過去,也沒注意其他人慘不忍睹的視線。 門被他拍的砰砰響。 嘴里還嚷著:“陳笑你給我出來,說清楚!廚房的材火是不是你燒的!啊,你個小癟三!” 可惜他用了十成十的力氣,那門太堅固,拍的手都腫了愣是連個縫都沒有拍出來。 李俊生這人典型的光長個子不長腦子,一根筋就是人江雪手里一條狗。 陳笑被狗吵的難受,起來直接打開門。 李俊生正準備奮力一撞,哪知道陳笑突然來這手,噗通一聲趴在地上,青磚瓷實,一下子磕得他鼻青臉腫,丟了個大臉。 陳笑樂了,看著他五體投地,嘲諷道:“這不年不節(jié)的,李同志突然給我行這么個大禮,我可受不起。” 李俊生氣的不行,捂著臉就要罵人,這么一看頓時愣住了。 屋子里一陣抽氣聲。 知青們驚艷的看著陳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誰也沒想到,陳笑竟然長得這么好看,比他們在電視上見到的明星還要好看無數(shù)倍。 江雪是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她眼里遮不住的嫉妒,一個男人,皮膚比她還白,臉也小了一圈,跟陳笑站一塊,他們倆簡直像顛倒了個性別。 李俊生更是不自在的別開眼,臉色訕訕。 誰能想到,這小子賊他娘好看,比江雪好看一萬,不,一千萬倍!倆人根本不能比! 這叫他怎么說?到嘴的話一骨碌又咽回肚子里。 算了!他大人不記小人過。 江雪可不依,本來以為靠在美貌知青點以后就是她的天下,哪知道突然冒出來了陳笑,這不活生生打她臉嗎? 她一個女同志竟然比人家男人還要糙。 江雪看著一陣牙酸。 “陳笑,廚房里的材火是不是你用了?” 陳笑老神在在的看著她,平靜道:“是?!?/br> 江雪臉色發(fā)白,控訴道:“你這人怎么這樣!材火是大家的,你一個人用了一大半,大家怎么用,你,你這是——偷兒!” 她聲音聽著柔柔弱弱,卻把一頂大帽子扣下來,陳笑可不敢答應(yīng)。 這年代,國家刑法特別嚴苛。 前些年還有個因為流氓罪被槍-斃的,要是被江雪扣上小偷的帽子,這話傳出去,陳笑就得去勞-改農(nóng)場蹲十年。 陳笑當即冷下臉,眼神跟那釘子似得,看得人一陣害怕。 他沉聲說道:“你說誰是偷兒?” 江雪這會兒是真白了臉,被他嚇得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可這么多人看著,她哪能露了怯,梗著脖子說:“我哪兒說錯了,你不問自取是為偷,屬于集體的財產(chǎn),你一個人拿去用了,眼里有沒有我們這群同志?mzx都說過要團結(jié),陳笑你能耐大了,連mao主席的話都不聽了?” 陳笑當即呵呵笑了。 看得江雪心里直發(fā)毛,可轉(zhuǎn)念一想自己有什么好怕的,陳笑就是用了大家的材火,他笑什么笑啊! 有了底氣,江雪膽子便大了起來,目光順著房子游移不定,這一看更嫉妒了。 看看那一應(yīng)俱全的家具,還有這寬敞屋子,房梁上就跟那書上寫的大戶人家一樣,雕著花,里間若隱若現(xiàn)的,那大架床,看得她嫉恨交加。 當初這幾間大瓦房大家都眼熱得很,誰都想住,支書便提出來抓鬮決定,哪知道陳笑運氣這么好,得了一間。 江雪則和其他幾個運氣不好的住了小房子,聽說是什么以前的廂房,廂房都是住客人的地方,哪比得上這里。 江雪眼熱得眼睛都紅了,當即決定,要讓陳笑乖乖交出房間。 陳笑看她眼睛嘰里咕嚕一頓亂轉(zhuǎn),哪不明白她打得什么心思。 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直接挑明:“你口口聲聲說我偷,我自己拿自己的東西,算什么偷?倒是你,你住進來這么久,你做什么貢獻了?水缸里的水是你挑的,還是飯是你來做的?” 江雪臉上飛快閃過一抹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