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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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乘月好笑,轉(zhuǎn)過頭去看了一眼,他們果然面色微變,嘴硬地說:不就那么幾個,瞎貓撞上死耗子,有什么好得意的? 說著,他們愈發(fā)理直氣壯起來。 院試只算初選,難度又不高,運氣好點還是能撞上的,有本事下次會試也榜上有名。 諸位仁兄高看她們了,科舉可不是話本兒里寫的那樣簡單,輕輕松松就金榜題名,她們難道想出個女狀元不成?那人說罷,攤了攤手,作無奈狀。 旁邊的人哈哈大笑起來,一群人笑作一團,完全不掩飾他們的惡意。 豈有此理!你們怎能如此無禮?!對別人出言不遜,念了那么多書,禮義廉恥都忘了干凈。有位娘子忍不住,憤怒地指責。 然而這樣沒有攻擊力的指責,他們渾不在意,含著各種鄙夷,不屑,冷嘲,譏諷的眼神掃了過來。 有人擠眉弄眼,嬉皮笑臉地說,禮儀自然是用在該用的人身上,像你們這樣不安守本分的女子,根本不配我們以禮相待。 你!女郎們氣紅了臉,卻不知如何反駁。 這么說來,你們是覺得圣人不安守本分,不配你們以禮相待,誠心拜服了? 許乘月輕飄飄的一句,讓全場安靜。 那些士人的嬉笑聲戛然而止,想要踏入官場,哪里敢得罪太后,遂強詞奪理地說:圣人身份尊貴,又有許多功績,自然與你們這些普通女子不同,不可同日而語。 許乘月不再反駁他們,面向看著她的女郎們,諸位聽到了嗎?若要讓別人以禮相待,不敢出言欺侮,就得自己往上走,若你們是女相,女將軍,他們可還敢這般對待?所謂文人,卸去了清高的面孔,其實比商人更會見風使舵,趨炎附勢。你們不必去聽,去看,只管走自己的路就行,當你站得足夠高,聲音足夠大,就能蓋過所有反對你的聲音。 清亮的女聲散至全場,幾乎所有的人都聽到了。 女郎們受到鼓舞,被她描述的畫面激勵,胸腔中涌動著一股熱血,她們情不自禁地鼓掌附和。 文士們見自己說出口的話被對方添油加醋地反駁,面色鐵青。 許乘月說完話后,拉著安樂公主走了。 留下還在久久地回味著她的話的女郎們。 她們小聲地竊竊私語。 那位是月明大家嗎? 很有可能,我聽見她身邊的那位娘子叫她阿月。 啊啊啊我何其有幸,竟然能在此見到她! 你或許還跟她同一個考場呢! 話語飄散在風里,許乘月絲毫不知自己的身份被人看透。 榜上有名讓她很郁悶,但事已至此,盡管她再不情愿參加科舉,也不會敷衍了事。 又進入了緊鑼密鼓的學習復習階段,忙得幾乎整個白天坐在書案前。 對于忙碌的人來說,時間只會不夠用,會試很快到了,長城熱鬧起來,來自各個州府的學子們齊聚一堂,等待一場大戰(zhàn)。 文人有自己的圈子,對于其中才華出眾的人心里有數(shù),狀元的人選他們也不時在討論。 不是那個出生大家,自小才名出眾的東家郎君,就是那個雖然出身貧寒,但多年苦讀,學富五車的西家舉子,眾說紛紜,各執(zhí)一詞。 他們討論的時候,心照不宣地將這次參與科舉的女子們排除在外,文會的邀請當然更不會帶上她們。 好事者提起這事兒,立刻有人冷嘲熱諷,大加批判。 徒增笑話罷了,能過院試已經(jīng)該謝天謝地,難不成指望金榜題名,中個女狀元?還什么女相,女將軍,不如做青天白日夢來得更快些。 他們口誅筆伐,將自己落選,名次不理想的原因怪罪在女子身上。 . 會試的流程和院試差不多,只有參與的人員和地點,與前次不同。 會試結束后很快放榜。第一名被大家尊稱為會元,無疑是狀元的有力競爭者,備受眾人的關注。 然而讓他們頗為驚詫的是,此前猜測的會元人選一個沒有猜中,被一個叫做段玉的人橫插一手,踩在腳下,奪得會元。 他們紛紛打聽,想結識一番,看看是何方神圣,好多結交些人脈,為以后鋪路。 出奇的是,盡管他們多方打聽,卻不曾聽聞此人的消息,簡直像石頭縫里蹦出來的一般,考完試后又憑空消失了。 同樣作為為數(shù)不多,一路開掛,過了會試的女子,許乘月對這個名字倒是耳熟,她進入考場時,排在她前面的那位娘子就叫段玉。 也是因為她的名字和前世某個武俠小說的人物相似,她好奇地多看了幾眼,記住了這個名字。 但她憋著壞不說,況且也沒人來問,她很希望這位娘子到時候一舉奪魁,驚煞那些眼睛長在頭頂?shù)奈氖俊?/br> 殿試的那一天,所有過了會試的舉子早早地來到皇城門前等候,由接引的內(nèi)侍,帶他們前往洛城殿。 此次殿試能參與的女子極少,其中的幾位打眼一看就知道出身不凡。 而第一次面圣的士子們踏入這座大唐的最高權利機構,心中惴惴又激動難言,失去了別苗頭的心思,算是相安無事。 與上一次不同的是,殿試男女不分考場,在入殿之前,有官員對所有參與者點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