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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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六郎他曾見過,是個才貌俱佳的少年郎,做的詩文雖有些稚氣和天真,但靈氣渾然天成,假以時日,必成大才。 與許七娘算是相配,只是門第差得遠(yuǎn)了些,但盧家不介意就好說。 許御丞情緒激蕩,翻涌起伏,來回拉扯,口不能言。 喜的是得了盧家青眼,說是天上掉餡餅也不為過,如此光耀門楣之事他無法拒絕。 愁的是落到了許七娘身上,這個在他眼中已經(jīng)相當(dāng)于不存在的女兒。 他此時方才后悔,不應(yīng)該將九娘著急忙慌地嫁出去,這婚事給她才算兩全其美。 魏亞臺看夠了好戲,終于把他那天在這里受的氣給找補(bǔ)回來,還報復(fù)了回去。許御丞拒絕得斬釘截鐵,如今還不是得面對兩難抉擇。 他想著,心里泛酸,如果盧家看上了他家小娘子,他巴不得立馬答應(yīng),人家還猶豫呢。 知道許御丞得思考許久,魏亞臺懶得看他苦惱糾結(jié),沒坐多久告辭了。 許御丞送走客人,在正堂里坐了許久。 直到日暮西山,光線昏暗,仆役們點(diǎn)上燈,他才驚醒過來,又沉思了半晌,向后院走去。 進(jìn)了屋里,許母張氏正坐在鏡前,由婢子伺候著拆卸發(fā)飾,見他進(jìn)來,忙起身道:郎君回來了。 她上前伺候他更衣,嘴上說:郎君怎的這時才回,魏亞臺有什么公務(wù)何不等上職的時候再說? 不是公務(wù)。 許御丞解釋了一句,不再多說,張氏也沒敢問。 自從上次被打后,她變得更謹(jǐn)言慎行了,之后夫妻二人默契地略過那次爭端,不再提起七娘,關(guān)系變得和緩,恢復(fù)往常。 換上寢衣,許御丞坐在床榻上,沒有動作,沉吟了半晌,對拆卸發(fā)髻后,洗臉涂抹香膏的張氏說:魏亞臺今日是受盧家之托,前來提親。 張氏搽臉的動作微滯,哪個盧家?咱家沒有適齡的女郎了。 范陽盧氏的主家大房,盧仆射家,求娶七娘。 張氏手里的香膏罐子沒拿緊,在妝奩上磕了一下摔在了地上,里面的香膏也被震出來了些。 她失神地望著銅鏡,忘了將地上的罐子撿起,訥訥張口,卻想不出要說些什么,只能保持沉默。 范陽盧氏誰人不知,怎么會是七娘? 婢子快速地拾起罐子,將地面打掃干凈,隨即侍立在一旁,不敢再發(fā)出聲音。 你明日去她那兒一趟吧,告訴她嫁給盧家,我可以既往不咎。許御丞沉聲說。 張氏回憶起那些因她受的苦,想要拒絕,卻說不出口。 好的,郎君。她沒有回頭,盯著銅鏡。 婢女們熄了燈后退出去。 夫妻二人躺在榻上,許御丞輾轉(zhuǎn)反側(cè),張氏僵硬地躺著,一夜無眠,直到快天亮的時候,才將將瞇了一會兒。 張氏醒來過后,仍是難以置信,怎么會是七娘呢?她哪里來的本事被盧家看上? 她自己說過的話言猶在耳,她曾嘲諷七娘以為得到誥命高枕無憂了,卻不知長安城里面沒有哪戶好人家能看上她。 但如今來提親的盧家,可不是單一個好字能形容的,那是連皇家都敢挑剔拒絕的五姓七望??! 莫說他們這樣的人家不敢高攀,就算是身居高位但缺乏底蘊(yùn)的勛貴想搭上邊兒,也得掂量著自己的身份夠不夠數(shù)。 如果說勛貴來許家求娶,他們還能端著身份拿喬,好顯示出不慕權(quán)貴的清流作派,可遇到這樣的人家,恨不得感恩戴德地立馬答應(yīng)。 這簡直像一記響亮的耳光隔空打在了張氏的臉上,讓她無地自容。 但內(nèi)心又懷著隱秘的暗喜,如果七娘能夠嫁到盧家,那她這個教養(yǎng)出女兒的母親也會得到重視,身份地位跟著水高船漲,在交好的貴婦中是一件值得夸耀的資本,夫君再不能說她不堪為人婦。 張氏梳妝后,坐上馬車,早早地往許乘月住的方向去了。 她心煩意亂,不時掀開簾子的一角看看,見還沒到,越發(fā)煩躁。 要不說許乘月得意自己住址挑得好,沒有意外根本遇不見許家的人,怪就怪長安只有兩個集市,售賣的東西還不盡相同,恰巧遇上了。 終于到了許乘月的居所,大門緊閉。 張氏下了車,貼身婢女前去敲門,不見有人應(yīng)答。 等了好一會兒,張氏不耐煩了,才有人來開門。 開門的是一個張氏不曾見過的女子,她身著胡服,身高體壯,唬得張氏往后退了一步。 你是誰?張氏忘了客套,直白地問。 你又是誰?扈十三娘疑惑反問。 頭一回大清早地有人來敲門,許娘子她們還未睡醒,只有她剛穿戴完畢,匆忙跑過來開門。 你是許七娘的仆役吧?張氏轉(zhuǎn)過彎兒來,下巴微揚(yáng),我是她的母親。 扈十三跟了許娘子這么多時日,第一次見到她的母親。 過了這么久終于來人了,但他們不是不肯認(rèn)回許娘子,還說她有辱門楣嗎? 如今怎么愿意主動上門? 對于張氏說她是仆役的話,扈十三未曾辯解,徑直側(cè)身讓開大門,請她們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