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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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大家, 我不太理解你為什么會寫出蘇綺山這樣的人物, 她在我看來除了將軍的身份外完全一無是處, 比不上怨憎分明,有仇必報的羅慕清, 跟自強自立,心有丘壑的王蘭蕙更是相距甚遠。 蘇綺山仗勢欺人,更是使用一些陰謀詭計剝奪別人的生存之道,逼人不得不往絕路上走,她為什么能成為主角? 蘇綺山太可惡了,她怎么能那么對待姜郎君,她面對手無寸鐵的百姓都能給出幾個笑臉,為什么偏偏對姜郎君毫不客氣呢。 以上還是正常的,對于不光偉正的人物的看法而已。 更厲害的在后面,直接怒斥她在污蔑抹黑女性形象。 月明大家,我看過你以前的作品,在你的筆下出現(xiàn)的都是有血有rou的女性形象。然而唯獨這一本太過讓我失望。 蘇綺山的出現(xiàn)完全是在給女性潑臟水,讓大家都看到原來習(xí)武的女子是如此不可理喻,仗著權(quán)勢為非作歹。以前就有人說女子打馬球不太雅觀,于是后來好些女子都不在上場,而是坐在旁邊觀看。 你如今又寫出了這樣的作品,他們會怎么想呢?他們會覺得原來習(xí)武是會教壞女郎的,那可不能讓她們舞刀弄槍了。 這些挑剔指責的言語很正常,古往今來不都是如此嗎。社會對于女性的道德要求高,于是女性便提升了自己心中的道德感。 女性作為主角不能有一丁點的瑕疵,和任何違反公序良俗的行為,否則就是厭女,是給女性潑臟水。 女性不能弱小,太弱小了不配被稱為獨立女性,與時代的價值觀不符。 女性不能太剛強,會變得沒有女性的特質(zhì)。 可是許乘月就是想寫出一些,有優(yōu)點有缺點,讓人恨得牙癢癢,卻又對其無法自拔的女性角色,讓她們像是活了過來,而不是寫在書上一個僵硬死板的紙片人。 小說的作品往往被看作是作者精神世界的表達,于是立意,題材,價值取向等會不斷地被人揣摩。 可難道只有正面的人物形象才能表達出那些東西嗎? 并且拋棄了外在,小說本質(zhì)上可以只是一個有趣的故事。 帶著讀者體會在現(xiàn)實世界無法看到的,另一個充滿奇思妙想,愛恨糾葛的世界。 . 因為不知道怎么處理男主跟女主下一階段的感情拉扯和故事進展。 許乘月的稿子磨了許久,終于緊趕慢趕,在限定日期之前交了稿子,差點就趕不上印刷耽誤跟讀者約定的出售時間。 她可憐的讀者不知道自己差一點被鴿了,樂呵呵地跑到書肆前去買書。 對故事情節(jié)很排斥的只有少部分人,大部分普通讀者是沒有太大意見的,他們也不懂得創(chuàng)作這件事。 吳嫙拿到書后目不轉(zhuǎn)睛地看了起來。 想知道姜鶴軒到了蘇綺山的府上之后會發(fā)生什么。 姜鶴軒見到蘇綺山的時候,她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你還是來了的表情,對上他的目光還不屑地說:你不是說再也不會踏入我府中嗎? 治父親的病要緊,姜鶴軒忍下心中的怒氣,將軍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何必明知故問。 事情已成定局,他只能委曲求全。 蘇綺山命令管事給他安排了院子,分了了一些仆人伺候他,供他使喚。 畢竟名義上對外說是幕僚,得給他一些體面。 不是吧?真就這么答應(yīng)了。吳嫙不可置信,她以為姜鶴軒會憑借自己的真才實學(xué),引經(jīng)據(jù)典地陳情說理,將蘇綺山說得啞口無言,再不能逼迫他。 來到蘇府后,日子過得并不像姜鶴軒想的那樣忍辱負重,委曲求全。 盡管蘇綺山經(jīng)常來他的院子,但是并沒有做什么事。 她通常坐著一下午只喝一盞茶,目光悠遠,像在深思,在她身上常表現(xiàn)出一種沉郁落寞的氣質(zhì)。 她還令人在他的院子里放了琴和棋,有時候來了之后,目光一直盯著那兩樣?xùn)|西,明晃晃地暗示著他,讓他去彈琴下棋。 剛開始姜鶴軒假做沒看見,但蘇綺山的目光會轉(zhuǎn)移到他的身上,一直盯著他。 他實在忍不住,只能趕鴨子上架去彈了,可他壓根兒不會彈琴,彈出來的根本不成曲調(diào),聽得人皺眉。 蘇綺山忍不住脾氣,說他不學(xué)無術(shù),連琴也不會彈。 姜鶴軒是個心有反骨的,當然不會乖乖聽他罵,于是果斷收手不彈了。 下棋同樣如此。蘇綺山經(jīng)常罵姜鶴軒是個臭棋簍子。 姜鶴軒很是無語,她為什么偏偏要跟個臭棋簍子下棋。 看來蘇綺山也不是很可惡呀,可是她為什么要讓不會彈琴下棋的姜鶴軒這樣做呢?有什么目的?難不成她很喜歡聽人彈琴,與人下棋嗎?吳嫙疑惑地撓撓頭繼續(xù)翻看下去。 經(jīng)過雞飛狗跳的相處,他們兩個人漸漸熟悉了起來。 姜鶴軒發(fā)現(xiàn)蘇綺山跟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原先他以為她非常囂張跋扈,喜歡裝腔作勢。 可是她對待府中的下人和城中的百姓都非常友好。 百姓們也樂于跟她打交道,還經(jīng)常送些瓜果雞蛋與其他的吃食,但她通常是不收的。 她并不自矜身份,跟田間的老農(nóng)們談?wù)撉f稼講得頭頭是道,并不是他想象中五谷不分的貴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