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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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如逸忙問:“大將軍,從小服侍左姑娘的jiejie病了幾日了?” “得有快一月了罷?!?/br> 方如逸了然:“看來是有人刻意拖著,不讓她痊愈。大將軍,那位暫代的侍女,必須立即拿下才好。否則,若今日我們發(fā)現(xiàn)左姑娘中毒的消息傳了出去,背后主使的人,定會想法子脫身。不如我們先把人捆了,再尋來罪證質(zhì)問,免得那侍女故作不知?!?/br> 左光路沉吟片刻,回身開了門,沖院中喊道:“小嬋去哪了!姑娘身子不舒服,快進(jìn)來服侍!” 一名圓臉侍女立即從八角門后奔出來:“大將軍,奴婢在這里!姑娘可是傷寒復(fù)發(fā)了?” 左光路掃她一眼,并不曾回答,只是側(cè)身讓開一條道。 小嬋忙不迭地躍進(jìn)門內(nèi),果然瞧見左思音人事不省似的躺在榻上。她心中暗喜,正要上前假作憂愁,內(nèi)室的門卻“砰”地一關(guān)! “啊呀!” 她雙臂一痛,沒等反應(yīng)過來,就被人扭到了身后,鉆心一般地疼透徹全身。她的兩條腿頓時撐不住了,一下軟癱下去,跪在地上。 “大將軍,這是做什么呀!” 她極力掙扎著,扭頭一看,拿住自己的,竟然是方如逸。 這個柔柔弱弱的小女子,怎會有如此神力! “你!你怎么能在將軍府上放肆!”她怒斥道。 左光路一掌劈中她面門:“你在老夫的府上,隨意喝罵老夫的貴客,你才是放肆!” 小嬋的發(fā)髻登時亂了,她嚇得渾身顫抖,不敢作聲。 左光路從屋子里找來一條長布,三兩下捆住她的手,把她牢牢綁在柱子上,又拿了布塞住她的嘴,喊來左思音原先的貼身侍女,在屋子里服侍,這才放心地領(lǐng)著方如逸和余照出了門,來到左思音房中。 左家不喜鋪張,便是姑娘的屋子,也只擺了些尋常玩意兒,無甚奢華之物。 可窗臺一側(cè)的高幾上,卻擺著一盆枝杈大氣,神態(tài)熠熠的天目松,瞧著頗為名貴,同其他的物件格格不入。 方如逸指著那盆天目松:“大將軍,這是誰送來的?” “梁王,說是什么給音兒的年節(jié)禮,去歲冬就送來了?!弊蠊饴凡唤狻!傲和鯙槿讼騺砗蜕疲瑳r且他馬上就要娶音兒過門,將來就是一家人,這天目松定是沒什么問題。” “大將軍,我看未必?!狈饺缫萆袂槊C然?!傲和跖c何家,可是有往來的,天目松有沒有問題,還是得看過才知。” 她給余照使了個眼色:“照兒,去瞧瞧?!?/br> 余照走到天目松前,拿起擺在一旁的剪子,小心翼翼地翻開土上的苔蘚,慢慢戳著。才剛戳了兩三下,刀尖便觸到一個硬物,她忙挖出來一看,神色大驚:“姑娘,是方海!” 方如逸不知“方?!笔呛挝铮勺蠊饴穮s臉色一變,趕緊將那團(tuán)硬塊接在手中,撥開殘土,一股腥味在屋子里散開。 “這是什么?”方如逸捂著鼻子道。 “姑娘,這方海其實就是用蟹做成的藥,能清火解毒,殺蟲止癢,但卻極其陰寒,用多了,便大有血虧之癥?!?/br> 余照側(cè)頭問左光路道:“大將軍,這幾個月,左姑娘可是夜里難以入眠,若是用飯晚了一時半刻,便頭暈眼花,心悸難忍?” 左光路勉強(qiáng)應(yīng)了聲“是”,臉色甚是難看。 “若只是少許,倒也無妨,可……” 余照的目光落在左光路手上,那方海碩大一團(tuán),還壓得頗為緊實,瞧著像是調(diào)配之人生怕用料不足,害不了想害之人,才會如此。 “梁——王!” 左光路心頭躥上來一股怒氣,狠狠把方海摔在地上,又伸了腳,想將這害人之物踩碎??上乱幌?,他卻轉(zhuǎn)身取來一方帕子,蹲在地上,一點一點把摔碎的方海小心收裹起來。 “要是大將軍想用此物來責(zé)問梁王,恐怕他不會承認(rèn)?!狈饺缫莸?。 左光路咬牙切齒:“老夫不明白,梁王為何要這么做!” “這件事,多半不是梁王,而是何齡所為。” 左光路想了想,點頭道:“何齡曾經(jīng)想下手害你,如今又來害音兒,倒也說得通?!?/br> “天目松本就是山南名品,何家老在本就在山南,何齡又與梁王有生意上的往來,她在山南采買天目松時,梁王想必已經(jīng)告訴她,這天目松是要送給左jiejie的,她才做出這惡毒之事?!?/br> “看來這件事,同梁王倒也沒有什么關(guān)系……” “此事雖然與他無關(guān),可若我說,梁王欲反,大將軍可信?” 左光路的手一頓,緩緩起身,神色震驚:“你,你說什么?梁王他……要謀反?” 方如逸目色沉沉:“梁王早就開始謀劃此事,暗中在朝廷里拉攏官員,為自己做事。他私底下勾得何齡對他死心塌地,讓何家做了他的錢袋子,再拿何家的財帛去收買尚未得勢的文臣武將,一步步將他們扶上高位。 可他頂著閑散王爺?shù)拿^,手底下沒有一兵一卒,始終不大安心。這才想盡辦法,非要同武將世家結(jié)親。先是我方家,然后又是大將軍的左家。 可他知道,大將軍心里只有忠君護(hù)國,教養(yǎng)出來的左jiejie定也是如此。所以,他必會想法子用左jiejie的命,要挾大將軍同他一道謀反?!?/br> 左光路腦中唯有震驚,扶著桌幾定了許久的神,才漸漸穩(wěn)住身子:“你,你怎么會知道這些?梁王可從來沒有做過什么出格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