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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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江與辰,方如逸臉上不由自主地帶了六七分的笑意:“他……又熱心,又細致。此番水車能成,多虧他一路相幫。” “是說呢!”余照幫她寬下外衣?!芭救缃褚幌肫鹑q在山南遭遇刺客的事,心里就突突地跳。要不是沈館主和魏大哥一路護著我們,只怕姑娘和奴婢早就……” 她忙住了口,不敢說那等忌諱的話。 方如逸卻眉梢微動,從銅鏡里望她一眼,故意道:“魏大哥?” 余照“蹭”地紅了臉,慌亂間捏起一支金釵,去梳她的發(fā)。 方如逸忍著笑,拿起木梳在她眼前晃了晃:“照兒,這才是梳子。” “姑娘,我……我……” 余照腦中一片空白,急得額間也冒了汗,當下不知該替自家姑娘梳頭,還是盤發(fā)。 方如逸轉(zhuǎn)過身,握住她的手道:“照兒,我只問你一句,魏臨心里可有你?” “奴婢不知道……可是,可是魏大哥他對奴婢很好,前幾日還買了兩個陳家糖水鋪子的糖人給奴婢,說一個拿來吃,一個瞧著玩兒。魏大哥還問奴婢,家里都有什么人,爹娘可曾給奴婢定親。奴婢說沒有,他……他還挺歡喜的?!?/br> 余照低著頭,臉頰紅撲撲的,提起魏臨來,眼里閃閃爍爍的全是光。 方如逸心中了然,拉她坐下:“既如此,魏臨心里多半是有你了。若你們真的兩情相悅,等我的生意做起來,賺了銀兩,再給你cao辦婚事,如何?” “姑娘諢說什么呢!”余照急忙跪下?!肮媚锏木让?,奴婢還沒報答,怎可蒙頭想起自己的事來?姑娘快別說這話了,奴婢死也不肯離開姑娘的!” 方如逸笑道:“我看你才是在說諢話?!?/br> 她拉起余照,按她坐下:“便是等我的農(nóng)具生意做起來,也得一年兩載了。到時候的情形,誰說得定呢?” “那奴婢也不嫁,死也不肯!” 方如逸握住她的手:“照兒,在京都里,你同我是最貼心的,我自然盼你能過上好日子。魏臨是個不錯的人,和沈館主一樣有情有義,將來定不會負你?!?/br> 余照低了頭不言語,許久才道:“可是姑娘,若奴婢嫁了人,姑娘你可怎么辦呢?” 猛然間,她心頭里生出一念:“姑娘,奴婢瞧著,沈館主對姑娘你是巴心巴肺的。他長得那般俊朗,同姑娘很般配,又總是順著姑娘,時不時還送些小吃來逗姑娘開心。 不如姑娘嫁給他吧,這樣我們就能在一處!” -------------------- 第23章 問借 ===================== 方如逸心口一跳,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思緒紛紛擾擾地在她腦中攪著,帶了絲歡喜,又帶了絲憂愁,卻怎么也尋不出個頭來。 余照的話,雖說很是大膽,可也確實說到了她心里。 她不是瞧不出,江與辰對自己的關(guān)切,早已越過了朋友的界線。 但越過之后,如此的關(guān)切又落在了哪里呢?密友?生死之交?還是心悅之人? 江與辰?jīng)]明說,她也不敢亂猜。 可即便他們二人真對彼此有情,她也不忍心把江與辰拖進泥潭中去。 她暗自發(fā)過誓,從前那些對自己和方家不利的人,有一個算一個,絕不會心慈放過。 但那些無辜之人,她如何能下手? 方如逸輕輕嘆了口氣,目光落在房中那盆天目松上:“沈館主待人熱誠,有一副俠義心腸,又從不誆騙我們,自然是個頂好的人。可我的婚事,得是場交易?!?/br> “交易?”余照不解?!肮媚锊幌爰抟粋€心愛之人嗎?” “凡是女子,誰不想嫁一個自己心心念念的郎君?”方如逸起身走到天目松前,靜靜地望著?!暗覅s不能這么做。將來我是要與何齡抗衡的,何家偌大一片產(chǎn)業(yè),是輸是贏,我并沒有把握。 何齡恨我至此,不惜派出刺客殺我。若我一朝輸?shù)脧氐?,只怕她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我得找一個能護住我,卻又不會干涉我的郎君。他家中要有權(quán)勢,且需要銀錢助力,如此,我做生意就不會被阻,還能支撐他一二?!?/br> 余照愣愣地聽著,心頭揪緊。 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方如逸早就把情愛一道死死困住,為了同何齡對抗,不惜拿自己下半生的幸福做賭。 “姑娘,這是何必呀!” 方如逸笑得凄苦:“你定然覺得,我已經(jīng)被何齡逼得魔怔了。沒錯,何家不倒,我此生難安。我也不愿拿婚事做賭,可如今我所有的,只有這個,我不得不好好算計一番。 何家是皇商,在國朝根深蒂固,暗中牽扯著不知多少高門貴眷的生意。若我不能憑借農(nóng)具生意和自己的婚事,和世家甲胄搭上關(guān)系,只怕我連動何家的一根寒毛都不能?!?/br> 她拿起擺在桌案上的鉗子,鎖住一根纏繞在天目松上的細鐵絲,用力擰著: “照兒,你來看,盆景是刻意打磨出來的景觀。用細鐵絲纏住松枝,按照觀賞之人的喜好,扭成曲干或直干,如此,松枝便會依樣生長,不錯出一點半點。 如今的我,就像這盆天目松。我得藏起自己,扭成京中貴眷們喜歡的模樣,手中捧著金銀,和她們一起品花吃茶,不識人間疾苦。 這個世間,聽不得半點不一樣的話,除非我站到了無人能及的高峰。可在那之前,我得忍,我得沉默,我得偶人似的打扮起來,扮演和她們別無二致的一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