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涇渭之流
書迷正在閱讀:君為依[重生]、卷花影、我靠狗血小說創(chuàng)飛古人、靳少高調(diào)隱婚日記、風(fēng)水迷局、[綜漫] 除了荒神,所有人都重生了、全民秘境時代、轉(zhuǎn)世武神、噓!豪門由我造![年代]、貪婪之主
“圓鑿而方枘兮,吾固知其齟齬而難入?!本疟?/br> “我等不敢!”這是個大帽子,誰也不敢接。 王斌輕輕哼了一聲“還有你,張叔威,我北軍這一路都是護衛(wèi)君側(cè)、保衛(wèi)nn,你說什么押運糧草!” “屬下一時情急,口出亂語!還望君侯恕罪!”張猛不由暗罵自己的燥脾氣,竟是什么話都敢說出口了,他趕忙頓首道“屬下的意思是,北軍不比他們南軍差,這場大戰(zhàn),我北軍理應(yīng)有所作為,而不該在人后旁觀?!?/br> 王斌雖然不善兵事,就連一般的排兵布陣、安營扎寨都不是很懂,以往雖然兼掌著中壘校尉,但具體的事務(wù)都是在當(dāng)時交由張遼等人襄助。即便如此,王斌在北軍依然有著強大的威望,這威望不是靠軍略武勇折服眾將得來的,而是靠著他獨有的人格魅力與治下手段得來的。 當(dāng)然,這也與他外戚的身份是分不開的。 “是么?”王斌皮笑rou不笑,他看了看另外幾個校尉,說道“你們的意思呢?” 中壘校尉高順說道“用兵治軍,一切全憑陛下決斷,屬下不敢妄言,聽命則是?!?/br> 接替張遼的新任越騎校尉田疇,剛從南軍羽林騎都尉的任上調(diào)過來不久,還沒來及融入新環(huán)境,故而在許多北軍將校的眼中仍算是半個南軍人。此時他自覺身份尷尬,更不敢拋頭露面,只簡單的應(yīng)道“屬下附議。” 張猛是少府張昶的弟弟,與王斌可以說是關(guān)系匪淺,在北軍中向來是以王斌馬首是瞻,本以為靠著自家與王斌的關(guān)系,少說也能接下中壘校尉、甚至是王斌未來留下的北軍中候的位置??烧l知道高順的空降打破了他的幻想,這讓他心里一直抱有不滿,這會子口不擇言,竟不忿的說道“某人好歹打了場首戰(zhàn),哪還擔(dān)心此戰(zhàn)會無功而返?” “說起來,張君不也打了場首戰(zhàn)么?”射聲校尉沮雋與高順性趣相投,此時針鋒相對的回護說道“難道是輸?shù)倪€不夠?” “你這是什么意思?”張猛被人揭了新傷疤,立即怒道。 沮雋年紀雖然比張猛在軍中的背景也沒對方大,但他剛直的本性卻絲毫不怕對方“國家用人任事自有法度,該派誰打仗、打什么樣的仗,豈是我等臣下可以揣測的?此時難道就唯獨河?xùn)|有亂?眼界也不放長遠些!” “沮射聲也莫要只說這些話。”魏桀悠悠然插口了“誰可用、誰不可用,誰背后有些什么人,想必國家心里都清楚,不然,此戰(zhàn)何故要厚此薄彼呢?王公可是國家的親舅父,咱北軍有王公坐鎮(zhèn),再如何也不至于弱了蓋順?biāo)麄儾攀恰!?/br> 沮雋神色一變,冀州牧袁紹手下監(jiān)軍、奮武將軍沮授是他族叔的事情在整個南北軍中都不是秘密,他自詡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皇帝不說什么,他也不會把這事放在心上。何況沮雋從來就不是那種憂讒畏譏的人,只是此時聽魏桀不懷好意的暗示,似乎是要把北軍不得出戰(zhàn)的緣故怪罪到他頭上? “我自無愧國家,何故時時辱我!”他霍然站起,手不由得摸上了劍柄,似乎隨時能拔出劍來為自己正名至于是怎么給自己正名,已經(jīng)有無數(shù)先輩的前例在了。 王斌急忙伸手攔住,急道“休得意氣用事!” 旁邊的高順趁其不備,立即上前奪下了沮雋的劍。 “都是北軍袍澤,哪有鬩墻內(nèi)斗的道理?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王斌怒其不爭的看著魏桀,皺眉說道“魏齊卿,你也算是北軍的老人了,怎么還不知輕重?” 魏桀臉色一紅,作為大儒劉寬的弟子,在很多年前他就是三輔名士,曾在蓋勛手下的虎牙營中任職都尉,后來輾轉(zhuǎn)入北軍,可謂是資歷深厚。當(dāng)初王允在時,為了抵御王允在北軍安插的校尉王頎,他與王斌兩人合作也還算是相得益彰,但在王頎被罷免之后,他就開始在北軍中倚老賣老,憑仗著資歷與名望,有時就連王斌也要敬他三分。 此時好不容易被王斌抓到一個錯處來敲打他,魏桀只知理虧,若是再鬧下去,沮雋怕就要以死明志了,對他來說也不是什么好事。于是他態(tài)度誠懇的向沮雋低頭認錯,好說歹說,才算是讓沮雋暫時消了氣。 北軍六個校尉,其中步兵校尉魏桀與士孫瑞等人親近、屯騎校尉姜宣出身雍涼,雖然與王斌關(guān)系不算親近,但好歹也聽奉他北軍中候的命令、而越騎校尉田疇與射聲校尉沮雋也是只聽軍令的、只有中壘校尉高順,長水校尉張猛才真正算是王斌的親信。 雖然目前就魏桀是北軍中唯一的刺頭,而且也會在諸事上服從自己的命令,可王斌知道除了高順與張猛以外,這些人之所以順服自己,都不過是順服于自己手上由皇帝給予的權(quán)力,彼此之間并沒有一個真正能讓所有人服氣的領(lǐng)袖人物若是此時張遼還沒有調(diào)走的話,勉強能算一個。 每當(dāng)想起自己萬一離職,繼任的無論是誰,倘若既沒有他這樣的聲望、又沒有皇帝的傾力支持,恐怕都很難壓服這些目高于頂?shù)膶⑿!?/br> 如今王斌也只能慢慢將北軍的事情托付給高順,希望能借此樹立他的威信。在此之前,光是敲打魏桀怕是還不夠,之后還得再另尋由頭請皇帝將其調(diào)離,以免給高順帶來掣肘。 至于張猛王斌此時才深覺皇甫嵩去年對張猛的評價可謂是切中肯綮,此人性情急躁,只顧一時之利,斷然不會有其父張奐那樣的成就。幸而皇帝也看透了此人的秉性,故而不肯托付大任,只把他當(dāng)做猛將來用??上埫蛥s不自知,還以為靠著王斌的關(guān)系就能坐上一軍主帥的位置,豈非可笑? 王斌沉聲說道“剛才沮子材說得對,你們不要只把眼界放在河?xùn)|一地,如今上黨、太原皆有戰(zhàn)禍,亟待平定。此等戰(zhàn)功豈是南軍就能獨占的?我在此給諸位透露一句,待河?xùn)|戰(zhàn)后,接下來才是真正的大功!那才是我北軍用武揚威之時!” “可是入上黨救援張文遠?”張猛聞聲應(yīng)答道,張遼還在北軍的時候他就經(jīng)常與其一爭高下,此時若能帶兵去救張遼,張猛心里最開始由于不能打安邑的哪一點不快也煙消云散了“聽說他在壺關(guān)防守艱難,我等合該相援,不然讓人突破壺關(guān)可就危險了?!?/br> 沮雋此時已坐了下來,剛平復(fù)的心境又隨著上黨的戰(zhàn)事而又起了波動,如果袁紹在壺關(guān)的話,沮授應(yīng)該也在那里吧。若是北軍要去壺關(guān),那自己會不會特意被皇帝留下來呢? 他閉著嘴不說話,一邊的高順卻是說道“匈奴進犯太原、西河,情勢同樣危急,而此處不比壺關(guān)有天險憑恃。相較來說,太原才應(yīng)是先救之地。” 王斌見眾人的心思都被朝廷下一階段將派北軍去太原還是上黨所吸引、將原本的不滿盡皆拋在腦后,心里微微有些得意,笑著說道“此事倒還未有定論,總得等南軍先拔安邑再說不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