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親臨兵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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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扈氏威侮五行,怠棄三正,天用剿絕其命,今予惟恭行天之罰?!薄适?/br> “數(shù)日之間,并州、河?xùn)|等州郡烽火遍地,難道是真如他們所說,這是朝廷處政失措的緣故么?”在清涼殿,面對底下依次坐著的一干重臣們,皇帝緩緩說道“一群亂臣賊子,趁勢作亂,竟也敢說是為民請命?” “君上,彼等賊子叛逆,擾亂州郡,合該遣派重兵弭平戰(zhàn)禍。”太尉董承沉著臉,主動請纓道“臣愿領(lǐng)軍征討,還望陛下成全!” 皇帝心里不由得冷笑,他籌劃了這么久的戰(zhàn)事,除了他自己,誰還能全然領(lǐng)會自己的意圖?又豈會將這個事情讓給別人去做? “陛下,光祿大夫熟知戰(zhàn)事,屢建功勛,又曾在河?xùn)|剿蛾賊有功,熟悉地方情勢?!彼究帐繉O瑞有些憂心的看了皇帝一眼,他沉思一下,出聲說道“此戰(zhàn),不妨由光祿大夫為主,再由北軍中候從旁輔之?” 士孫瑞說完,便對司徒馬日磾使了個眼色,雖然馬日磾與皇甫嵩關(guān)系很僵,但跟董承比起來,他更愿意讓皇甫嵩做這次主帥去立功,而不是讓董承借此立勢。 “皇甫義真頗有智謀,正是一時之選,臣附議?!北M管如此,馬日磾仍有些私心,他接著說道“此外,平狄將軍馬騰久經(jīng)戰(zhàn)事,其人自歸附以來,未立寸功以報效朝廷,常以此為恨。這次平亂,馬騰亦有上疏請戰(zhàn),陛下念在其人忠心可鑒,不妨準(zhǔn)其所奏?” “馬騰新降之人,其心不明,其能未知,就憑他以前做亂軍時打過幾場爛仗,就能說是久經(jīng)戰(zhàn)事了?”董承在一旁冷笑道“司徒?jīng)Q事未免太草率了些,可別因為是自家親族,就別的什么都不顧了!” 馬日磾臉色一紅,惱羞成怒道“太尉這話是什么意思?河?xùn)|叛亂是何等要事,我豈是不分輕重之人?” 接著,他又嘲諷道“若說降人,太尉以前也光彩不到哪去,更別說領(lǐng)兵打仗了!” 這話頓時說中了董承的痛處,也是他一直視為污點的丑事,這一年來他好不容易養(yǎng)成了大臣風(fēng)范在此刻蕩然無存,他站了起來,指著馬日磾說道“馬日磾,你這是瞧不起我么!” 馬日磾見狀,立即冷笑一聲,也不再與董承作口舌之爭,反而及時的對皇帝深深拜伏。 皇帝沒有理會馬日磾?shù)陌莘?,他像個局外人似得,輕聲笑問道“都吵完了?” 董承這才反應(yīng)過來,嚇得往后倒退一步,又立即跪下拜伏謝罪“臣一時情急,以至陛前失儀,還望君上恕罪!” “若是吵一架就能平定叛亂,那索性就讓你們吵個夠好了?!被实勰樕下冻鋈诵鬅o害的笑容,語氣里卻冷冽的讓人如墜冰窟,這會子不僅是馬日磾和董承這兩個當(dāng)事人,就連士孫瑞、楊琦、荀攸等人也盡皆跪伏請罪。 “臣等不敢。” 皇帝臉上的笑容漸漸隱沒了下去,重重的冷哼了一聲,董承自知有罪,嚇得頭也不敢抬。 “此事不用再議了,我已經(jīng)想定了,這次我要親征河?xùn)|!” 話剛說完,楊琦便霍然抬頭看向皇帝,楊氏在弘農(nóng)地方上可謂是一只龐然大物,在弘農(nóng)的地界上幾乎很少會有什么事能瞞過楊氏,張琰等人私下里搞的小動作楊琦大致也知道一點。雖然沒有任何直接或間接的參與,但張晟與張琰等人的串聯(lián),楊氏一直保持著不聞不問、甚至是縱容的做法。 這么做是看在皇帝威權(quán)與日俱增,雖然目前對豪強依然是態(tài)度溫和,但還是讓楊氏感到一絲不安。所以楊氏才打算像當(dāng)年光武皇帝在全天下推行度田、清查田地戶籍,最后引起各地叛亂,導(dǎo)致光武皇帝不得不向豪強妥協(xié)退讓、改革的良政也由此半途而廢一樣。希望借這次河?xùn)|豪強的反叛,讓皇帝知難而退。 當(dāng)然,楊氏自始至終都沒有想過威脅皇帝,只是想讓范先等人給皇帝展示繼續(xù)對豪強這么做下去將會帶來的危害而已。所以范先在楊氏眼中注定是一朵轉(zhuǎn)瞬即逝的浪花,當(dāng)它從水面上濺起時就已經(jīng)發(fā)揮完應(yīng)有的作用了。 是故一聽說年輕的皇帝要親征,馬日磾、士孫瑞等人都大吃一驚,本來老神在在的楊琦此時也不淡定了,楊氏只是想讓皇帝受挫,可從沒想過讓皇帝犯險!于是他膝行數(shù)步,來到皇帝近前說道“陛下,臣以為不可!” 他十分坦蕩且無懼的與皇帝對視“京畿重地,理應(yīng)由陛下坐鎮(zhèn)中樞,萬不可輕離。范先、程銀、張琰,彼等宵小之徒,既不通軍略,手下又盡是些烏合之眾,雖然看似勢大,實則只需朝廷遣派良將精兵,則旬日可定。朝廷并非沒有大將,何勞陛下輕出?” “是啊?!倍屑泵釉挼?,以前最大的競爭對手蓋順如今遲遲不見重用的趨勢,而皇甫嵩在此事上卻罕見的默不作聲,故而他本以為這場仗的主帥注定是要落到自己頭上,誰知道居然是皇帝要與他爭。他對此毫無準(zhǔn)備,一時口不擇言道“君上輕出,萬一稍有失利,反而助長了彼等氣焰,這豈不是——” “你住口!高廟、世廟,哪一個不是馬上得來的天下?如今四方有事,關(guān)東紛亂,正是朝廷用兵、將士奮命之時,我豈能一直安坐長安?” 士孫瑞陡然想到皇帝很久以前就說過的一句話‘攻取者尚兵權(quán)’,此時聽了,頓覺皇帝親征已是難以挽回的局面。但還是恪守本分,忙進前來勸諫說道“當(dāng)初即便是高皇帝與光武皇帝,親上戰(zhàn)場之時也都是不得已之舉,如今局勢仍在朝廷掌中,范先等人各自作戰(zhàn),行事毫無章法,并不須必須親征?!?/br> 皇帝之所以讓王斌先行帶北軍離去,就是在借此暗示眾人自己做好了決定,可如今見他們一個個都來勸阻,心里頓時有些不高興。 這時侍中、平尚書事荀攸一反往日的沉穩(wěn),激動的說道“陛下睿鑒,范先等人雖是驟然叛亂,但見河?xùn)|、弘農(nóng)等地互通聲氣,并州亦接著發(fā)生匈奴叛亂,這顯然是早有預(yù)謀,此事背后或許另有主使,不可不慎。而此時陛下親征,必將大長我軍士氣。依臣之見,陛下親征,是一舉成功之道!” “聽聽這話,只有荀君才是真正體悟了我的心意?!被实壑噶酥杠髫雎暱洫劦?。 楊琦聽到荀攸的話后,難得有些心虛的看了他一眼,而馬日磾卻是明白了什么,態(tài)度也不再強硬。 唯有董承仍是一副不太情愿的樣子,不過此事大局已定,他獨自一個人,再如何也挽回不了什么了。 “就這么辦!”皇帝最終拍板道“羽林、虎賁、衛(wèi)士明日與我出征,侍中荀攸、平準(zhǔn)令賈詡等人隨軍聽用。我不在長安的時候,平常的事皆有諸君商議著辦,若有疑難未決,或是軍國大政,則派快馬趕赴軍前,交由我臨陣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