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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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人生之不如意,十之一二三四五八/九十。因馬匹被盜,齊昭與一千只能步行往回走,剛走了沒多久,又遭暴雨,哥倆跟頭把式地打山路上往下骨碌,最后實在走不動了,尋了個涼棚避雨。 “少爺,咱必須得回去嗎?”一千不知打哪兒抽出條汗巾,好容易把泥猴似的齊昭擦出了人模樣。 齊昭氣喘吁吁,打開商城頁面翻了半天,也沒能找到代步工具,只得詢問道:“系統(tǒng),有沒有汽車摩托之類的?” 系統(tǒng)道:“少俠,這種現(xiàn)代交通工具的出現(xiàn),會造成歷史進程紊亂,故不可提供?!?/br> 齊昭惱火道:“不就是本漫畫嗎!還牽扯到歷史了……那,有沒有馬,驢也行!” 系統(tǒng)登時響起一陣滴滴答答的鍵盤音:“系統(tǒng)商城不提供活物。根據(jù)關(guān)鍵詞搜索,為您推薦——小木馬!符合人體力學(xué)的貼心設(shè)計,為您增添閨房……” “給我閉嘴?。∧阆胱屵@破漫畫提前下架嗎?。?!”齊昭急忙關(guān)掉了推薦頁面,穩(wěn)住心神再度問道:“我是說,那種,帶轱轆的,能跑能走的!” ……半分鐘后。 山路上多了兩輛嶄新的高檔電動輪椅。 “主子,這東西,能行嗎?”已然見識過大風(fēng)大浪的一千同志,坐在輪椅上還是有些緊張。 齊昭握緊輪椅扶手,看向九轉(zhuǎn)十八彎的山路,滄桑地長吸一口氣:“一千,記住剛剛教你怎么cao作的嗎?” “記……記住了……”一千默默將雙腳放在了踏板上,放下飯桌,目視前方,臉上寫滿了堅毅。 這時系統(tǒng)又要命地發(fā)出了提醒:“您的主線任務(wù)即將失敗,是否存檔?” “不管了!走!”齊昭大吼一聲,把檔數(shù)開到最大,按下啟動鍵,毅然決然地竄了出去! 大雨傾盆,山路泥濘,一對有志青年駕著輪椅,在山路上完成了一個又一個利落的漂移!泥水飛濺,聲之震天,如泥河之水天上來,裹了一層又一層。 齊昭在前頭,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一襲長發(fā)被泥巴糊定了型,感覺跟坐火山車似的,心臟忽忽悠悠得在嗓子眼里飄著,實在忍不住了張嘴想豪邁地喊一聲“殺呀!”,結(jié)果吞了一嘴的泥土,只得作罷。 眼見得要下了山,山腳忽然出現(xiàn)了一位農(nóng)夫,壓著斗笠往前走。耳聽前方一陣喧嘩,抬頭一看,正瞧見兩把馱著倆“泥菩薩”的椅子跑得飛快!尖嘯著,嘶鳴著,呼啦一下與他擦肩而過。 “艾瑪椅子成精了!”農(nóng)夫大驚失色,急忙抱著腦袋縮在一側(cè),眺目遠望。此時雨勢漸小,天邊劃過一道彩虹。兩把不屈的輪椅在竄出了山路,在空中完成了一次絕美的定格,然后齊刷刷地落入了河中…… 自那時起,這幅畫面深深地烙在了農(nóng)夫的心里,以至他在余生不止一次地教導(dǎo)兒女,只要肯努力,椅子也能成坐騎。 * 兩日后。 加起來跑壞了六把輪椅的齊昭與一千,終于來到了長啟城城門外。 “主子,一千有話想問您?!币磺в捎诟邶R昭后面,泥水裹得十分勻稱,只露出了眼睛跟白牙,若非眼珠間或一轉(zhuǎn),或許會被當(dāng)作兵馬俑。 “說吧?!饼R昭比他強點,還留了對耳朵在外頭,被風(fēng)吹得紅腫。頭發(fā)向后直立,狀如長刷。 一千嘆息,緩緩落下兩滴泥淚:“請問您是來下凡渡劫的嗎?” 齊昭沉默,艱難地抬起手,拍了拍凝固在臉上的泥巴,落下一地碎渣:“算是吧……不要說出去,會遭天譴的。” “哦,原來這樣還不算天譴啊。”一千笑笑,話語中帶著釋然:“好,您說什么就是什么?!?/br> 二人費了好一陣力氣,才讓守門士兵相信他倆確實是諭國人,如愿進了城。因一路回頭率極高,只得走小路繞道去了肅王府。 “公子,原來您急著回來,是為了找王爺?”一千也不知他究竟想做什么,卻莫名有點激動。 換句話說,就是磕西皮磕到真的了。 齊昭望向緊閉的府門,剛要上前叩門,府門忽然打開一條縫隙,五百在里頭伸手將他倆抓了進來,然后迅速合好。 “公子,您怎么回來了?”五百武功差點,眼神卻是一頂一的好,竟能當(dāng)場認(rèn)出他倆是何許人也。 齊昭忙問道:“王爺何在?他怎么樣了?” 五百壓低聲音道:“看來您也知道了。王爺他……還在宮中關(guān)著呢?!?/br> “他被關(guān)起來了?!因為什么?。 饼R昭大驚失色。怪不得系統(tǒng)一再提醒他,原來李璆然真的出事了! 五百一怔,只得一五一十地道來:“還不是竺陽王緊咬著不松口。宮宴上,這老爺子給咱王爺敬酒,被駁了面,下不來臺了!” “?。烤瓦@點事?”齊昭茫然,并不了解問題的嚴(yán)重性。 倒是一千心頭大驚,急忙道:“公子,那竺陽王是開國老將,連圣上都對他敬畏有加。再者,他歲數(shù)不小了,光論年紀(jì),咱王爺都不當(dāng)給他臉色看。況且早年王爺他還喊竺陽王“師父”,朝中老臣都知曉。此事,往小了說,是咱王爺孤高自傲;往大了,就是不仁不孝不忠不義,這罪過可就沒邊兒了!” 五百苦著臉應(yīng)和道:“是啊,而且咱王爺本來人緣就不好,還死撐著不認(rèn)錯。現(xiàn)在朝中無人保他,陛下又舍不得降罪,保不齊得關(guān)個一年半載,等風(fēng)聲小了再作打算?!?/br> “系統(tǒng)提示:您的主線任務(wù)即將失敗,是否存檔?” “不能再等了。”齊昭聽著系統(tǒng)的催促聲,咬咬牙說道:“你們有本事讓我混進宮,勸勸王爺嗎?” 二人無奈地?fù)u搖頭:“不能,現(xiàn)在宮門都落匙了。再者,宮里戒備森嚴(yán),私自混入宮中,被抓住了,就是罪加一等?!?/br> 齊昭頷首:“那就想辦法帶我去見竺陽王。我來替王爺?shù)狼?!?/br> 傍晚,齊昭沐浴更衣完畢,提著一壇子美酒,來到竺陽王王府門前。家丁知曉他是肅王府的人后,急忙向老王爺稟報。然而老王爺余怒未消,自是不肯出府門見他,命家丁嚴(yán)守大門,防止他亂闖。 齊昭早就猜到會是這個下場,抱著酒壇耐心地在外頭等了起來。竺陽王王府建在了鬧市區(qū),路人來來往往,他往中間那么一戳有點突兀。引得數(shù)位閑人圍觀。 本已很是尷尬,哪曾想屋漏偏逢連夜雨,沒多時,就聽一多嘴的男子突然喊道:“哎!這不是“自薦枕席”的齊家二公子嗎!他還活著!” 議論聲瞬間高漲,甚至有多事的繞到他身邊蹲著仔細(xì)瞧,跟發(fā)現(xiàn)新大陸似的指著他瞎嚷嚷:“真的是!快看?。≌娴氖桥烂C王榻的齊二公子!” “他在這兒干嘛?被肅王爺趕出來了,換了個王府繼續(xù)蹲?” “哎,別亂說,這可是竺陽王的王府!老王爺能看上他?” 眾人哄堂大笑,津津有味地看著齊昭吃了閉門羹,甚至有放浪子躲在遠處喊了一聲:“二少爺!別惦記著你的肅王爺了!肅王打青樓里贖了個小倌,不要你了!跟哥哥回家吧!保證疼你!” “你找死!”一千雖得了齊昭不可擅動的命令,但他無論如何都忍不住了。凌空飛起,沖那男子的嘴巴踹了過去,當(dāng)場踢掉兩顆門牙,掄起拳頭就打。 那男子登時慘叫連連,嚇得圍觀群眾遁逃。齊昭等一千打得那人有進氣沒出氣,方裝模作樣地喊了一句:“還不住手!這是什么地方?莫擾了老王爺?shù)那鍍?!?/br> 一千不甘地松了手,任那漢子連滾帶爬地跑遠了,然后跑向齊昭,站在他身前擋住其余人的視線,急聲道:“公子,咱回吧,再想別的辦法!” 齊昭搖搖頭,冷笑著壓低聲音道:“無非是說幾句難聽的話罷了,一群屁民,不想著發(fā)家致富,天天當(dāng)鍵盤俠,真是可悲……抽空把剛剛說我壞話的都調(diào)查一下,本少爺讓他家分分鐘破產(chǎn),卷鋪蓋滾蛋!” “是!”一千聽懂了一半,忙不迭地點點頭,剛想再去讓家丁通告,王府的管家忽然走了出來,端著一盆臟水,緊貼著齊昭的鞋尖,嘩啦一下潑在地上,然后還毫不客氣地瞪了他一眼。 一千勃然大怒,下意識地去握刀,卻再次被齊昭不動聲色地攔了下來。這時,身后傳來陣陣竊竊私語和嬉笑聲,剛剛散了的人群又跟蒼蠅似的圍了上來,戳著齊昭的脊梁骨指指點點。他慌忙背對著齊昭,努力遮擋他的身形,虎視眈眈地瞪向人群,試圖將他們逼退。 齊昭還是一動不動,抱緊酒壇死死盯著府門,大有要耗到天荒地老的架勢。 王府家丁扒著門縫看了一眼,見他沒有離去的意思,只得稟報給竺陽王。 竺陽王遲疑,也扒著門縫看了看,發(fā)覺齊昭雖一臉疲憊,但腰背挺得筆直。而他背后是黑壓壓一片的路人,放著手中的活不干,鍋里的飯不吃,全都趕來看他笑話。剛過門的小媳婦,也不管認(rèn)識不認(rèn)識,爭先上前唾他一口。不懂事的孩童往他腳邊扔石子,被一千一跺腳,嚇得哇哇大哭地往回跑,更引得陣陣不滿。 “倒是個硬骨頭……”竺陽王嘆息,思索片刻,忽然正了正衣衫,朗聲道:“開門來!” 隨著府門徐徐敞開,圍觀群眾的聲音戛然而止,在一片驚愕的眼神中,只見竺陽王立于門內(nèi),沖他鄭重一拱手:“齊公子,請!” 齊昭笑笑,提著酒壇,邁動酸痛不已的雙腿,跨過了門檻。 ※※※※※※※※※※※※※※※※※※※※ 感謝在2020-06-02 20:35:20~2020-06-03 15:00:2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三夏 3個;spo、墨墨墨墨墨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