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熱鬧是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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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田村送回他家的時(shí)候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diǎn)了。 看著田村落魄的模樣,東野司也是感慨良多。 實(shí)際上的東京與前世里看見的那些日本動畫片以及日劇有很大的不同。 更為現(xiàn)實(shí),更加接地氣的‘日本心臟’展示在東野司面前。 醉醺醺的落魄流浪漢、滿臉疲倦還不得不加班的上班族、鄰里之間為了一點(diǎn)利益爭吵得面紅耳赤... 東野司以前并不是沒來過日本旅游,但那個時(shí)候以游客的視角,自然看不見這些。 可現(xiàn)如今,正因?yàn)闁|野司生活在這個國際大都市,所以他才真正感受到了這異國文化的一角... 不知為何,想到這些,東野司心里突然有種莫名的感覺。 腦子很輕快,思維很發(fā)散,靈感如水一樣噴涌而出! 雖然還沒想到究竟要畫什么,但東野司卻莫名有種感覺。 只要面前擺了畫布,他的手指就會自己動起來——畫出他心目中最理想的東京! 這是他有史以來狀態(tài)最好的一次! 可是——畫布呢?! 東野司抬頭四掃,居然還真被他找到了一個街頭畫家。 那是個女生,看起來似乎是個女大學(xué)生。 此時(shí)的她剛在步行街邊支起了畫架,把她的畫布放上去—— 東野司二話不說直接沖過去,神情激動地問她一句:“不好意思,能讓個位置嗎?” 要是平時(shí)東野司必然不會這么做。 但腦中的思維在碰撞,身體的舉動先他大腦一步。 這就好比各位在第一次做那種事的時(shí)候,整個人是由身體支配,而不是大腦。 或許是被東野司滿身酒氣(從田村身上沾到的)所嚇到,又好像是被他身上同類人的氣息吸引,女街頭畫家看了一眼東野司,居然露出挺理解的表情。 她不作聲地點(diǎn)點(diǎn)頭,將自己的位置讓給了東野司。 “謝了?!?/br> 東野司接過對方手中的畫盤與畫筆,又?jǐn)D出了油畫顏料,畫筆一卷,居然是連草稿都不打,直接便上手畫了。 東野司畫的應(yīng)該是條東京街道。 長長的街道兩邊是星羅棋布的大廈高樓、廣告牌。 霓虹燈閃爍,纏繞在綠植樹上的彩燈瑩瑩閃亮,行人來來去去,穿著光鮮有之,打扮得體有之。 他們在搖搖晃晃的燈光笑著,嘻嘻呵呵地討論、低聲調(diào)情,神色輕松。 因?yàn)樗麄冊跂|京本來就屬于成功者,亮閃閃的未來,就猶如東京街道的霓虹燈一般。 天空都被映亮,映得畫中的東京仿若不夜城。 霓虹燈閃爍著的迷蒙閃亮,亮閃閃的一切,讓整個東京街道看起來浮夸又紙醉金迷。 黃與白的亮彩,深紅與普藍(lán)調(diào)出的黑。 建筑在光線下朦朧的輪廓,行走在油畫中,舉止浮夸的行人。 一切都氤氳在難以言喻的氣氛中,就如同泡沫經(jīng)濟(jì)危機(jī)前,如夢歲月般搖搖晃晃的日本。 可是... “冷色做底色...?” 身后的女大學(xué)生看著東野司的整體畫面,露出不理解的表情。 這幅畫整體暖色燈光色塊占了許多,冷色作底色根本就壓不住整個畫面。 可東野司為什么還要用冷色作底色? 只不過她沒說話。 畢竟剛才只是看了寥寥數(shù)筆,她就已經(jīng)知道,面前這個青年的水平比她實(shí)在高太多。 自己與對方?jīng)]有什么可比性。 感受到周圍行人有好奇地往以這里為中心聚集上來的意思,女大學(xué)生默不作聲地往旁邊站了站。 這個動作是告訴他們暫時(shí)不要靠近,以免打擾到了面前這個青年的創(chuàng)作。 她也看出來了,這個青年可能是突然有了靈感,所以才有剛才問自己借畫布與畫筆的事情。 很善解人意地驅(qū)趕了一下人群,女大學(xué)生又往東野司那邊看去。 下一刻,她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因?yàn)?..青年面前的油畫整個改變了。 而改變整個畫面的,就只是青年手下畫出的一個人物。 渾身被冷色所包裹,那怕是路燈的燈光都顯得慘白,無力。 那大概是個落魄的中年人吧。 他表情落魄地靠著路燈桿,雙眼無神地看著浮夸的東京景色。 穿著正裝和渾身酒氣的他嘴邊好像帶著笑,偏偏眼淚又很不爭氣地從臉上流淌下來。 極度的壓抑,極度的痛苦,最終又復(fù)歸無奈。 這是一個讓女大學(xué)生看了產(chǎn)生如此感覺的人物。 與暖色的東京街道對比,與行人譏笑的目光對比,卻又與藍(lán)黑冷色的底色相襯托。 畫面逐漸在女大學(xué)生的眼中升起,逐漸變得立體。 這是...? 女大學(xué)生詫異與迷茫地看向四周。 恍然回神,四周就已經(jīng)變了模樣。 穿著精致的行人,溫暖的霓虹燈閃爍,映得一切都充滿了希望。 不知為何,看見這一幕,她心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 這就是東京。 是個能夠?qū)崿F(xiàn)希望與夢想的地方。 但這個想法剛一冒頭,下一秒...四周天旋地轉(zhuǎn),女大學(xué)生重重地跌落在地。 她再度抬頭看去。 依舊是那條東京街道,但景色卻完全不同。 背靠著電線桿的中年人渾身酒氣,嘴里叫嚷著怨天尤人的話,眼里流淚。 周圍一切都搖搖晃晃的,森冷的夜晚中,就連路燈的燈光都顯得慘白、冰冷,讓這個女大學(xué)生感受不到任何溫暖。 周圍的一切都是那么絕望,壓抑,痛苦。 女大學(xué)生神情很復(fù)雜地看著前面靠著電線桿的那個中年人。 原來哪是什么中年人? 那分明就是成年后落魄后的自己。 但這也是東京。 是個把夢想摁在名為金錢的腳下摩擦,再吐上兩口口水的地方。 我為什么會活成這樣呢? 靠著電線桿的自己抬頭,不知道在問誰。 一身酒氣的她目光迷蒙地看著天空。 東京是沒有夜晚的。 這里總是亮著的。 但熱鬧從來不屬于自己,自己的心早就不亮了。 但這也是東京。 這就是東京。 ...... 唔! 女大學(xué)生像是從夢境中驚醒一樣,一切像是過了一會兒,又仿佛又過了很久。 周圍還是那個樣子,東野司周邊圍了一圈人,這些行人好奇地看著他畫畫,居然沒有一個人出聲打擾。 她再次看向前面的東野司,心里只是大感驚訝。 本來以為壓不住的藍(lán)黑的冷色調(diào)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將油畫的整個畫面包裹,與整幅畫面的浮夸暖色形成了一個分明的對比。 中年人。 浮夸、紙醉金迷的東京。 這畫得未免也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