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這就好這就好!” 只是問完這句左適還沒有走他看著韓盈又問道:“還有一事就……從河伯祠收押這么多錢財米糧不知不知今年修水渠的稅是否能給免掉?” ??? 韓盈怔了下瞬間門反應(yīng)過來忘了如今有大型工程設(shè)施且國家沒錢的時候是會強行向民間門征稅的縣里也是如此甚至通常會變成底層吏目貪污的工具可現(xiàn)在師父明明沒有征稅啊。 韓盈立刻問道:“是有人開始收修水渠稅了?” 左適回看了村長一眼沒有直接承認。 “有所聽聞具體是否有老朽……” “我知道了?!?/br> 韓盈應(yīng)下私下里又找那位村長問清楚情況待她整理好河伯祠內(nèi)的各項財產(chǎn)記錄便立馬去了縣里。 除掉沃河覡師是件大事 后知后覺的功曹各掾直至才發(fā)現(xiàn)了不對月女她不是復(fù)仇是把鍋給砸了啊以后直接沒了條錢路! 可因為這點去找月女的麻煩那就是沒臉了刀架脖子上不反抗才是腦子有問題再加上以后還得指望月女帶他們發(fā)財所以韓盈見到的人都是笑著說她做的不錯對付惡人就是得這么干。 韓盈來不及與這些人寒暄而是先去找?guī)煾浮?/br> 尚傅此刻也在處理河伯祠財產(chǎn)的事情縣尉等人也在幾人正在爭執(zhí)韓盈進去找了個角落坐下沒有貿(mào)然打擾。 她細細聽了一陣發(fā)現(xiàn)眾人正在爭執(zhí)河伯祠的田產(chǎn)和農(nóng)奴改如何處置聽著聽著韓盈的表情就有些不對。 這都是河伯祠的受害者怎么還要充公?這誰定的律條?出來!! 第122章 韓盈按耐住怒火,繼續(xù)聽了下去。 獄史、縣尉加上縣令等人,一直在討論的是沃河覡師的審判。 因為過往沒有巫覡詐騙如此巨大的案例,所以一方采取:‘坐所匿租臧為盜,沒入其所販賣及賈錢縣官’的法律條例,要將所有的財產(chǎn)收歸縣里所有。 而另一方,則認為這是針對商人的律令,針對沃河覡師的藏匿人口的,應(yīng)該是按照現(xiàn)在的條律,罰為城旦舂,在十倍補足這些年所欠的欠款即可。 這樣的律條很快又被獄史給反駁回來,他們拿著:罪人完城旦、鬼薪以上,及坐jian府者,皆收其妻、子、財、田宅的律條,證明這些田產(chǎn)和人,都要歸于縣里。 聽著聽著,韓盈回過味兒來了。 漢代,或者說整個古代,是人不是人的時代,成為奴隸的‘人’,在法律意義上,等同于牲畜,換句話說,就是屬于財產(chǎn)的一種。 他們,或者‘它們’,可以被隨意買賣,抵押,而這些曾經(jīng)為平民,被迫淪為奴隸的人,不管之前是什么身份,在此刻,他們已經(jīng)變成了財產(chǎn)。 所以獄史和縣尉等人,從一開始就沒有在意這些奴隸們的性命,更沒有想過他們?yōu)槭裁磿兂膳`,只是在爭論‘財產(chǎn)’的歸屬。 漢代縣里,名義上應(yīng)該說是政府,可以擁有自己的官田,官營作坊,同時當然也可以擁有奴隸來進行勞作,這一部分的收入,縣里是可以征收部分,用作分發(fā)工資的。 也就是說,韓盈之前所想的那些因為如今能力不足,無法還歸民眾部分錢款,從一開始就是想多了。 還?落入官老爺口袋的錢還想還,想得美! 想通這層的韓盈心下嘆氣,她有些乏力的往后一靠,雖然是第一次了解了這方面的法律,竟絲毫不覺得意外。 漢代……太早了,往前走個幾百年,春秋時代在城外種田的人,被叫做‘野人’,和奴隸沒什么兩樣。也就是到了戰(zhàn)國,隨著戰(zhàn)爭的進一步擴大和鐵農(nóng)具的使用,農(nóng)人也可以發(fā)揮作用,才逐漸有了身份,成為了‘民’。 歷史的進程向來是緩慢的,漢距離戰(zhàn)國太近,有著太多上個時期的遺留,雖然在后世被劃分為封建國家,可實際上,這個朝代大部分時間上是有一半的人口是作為奴隸而存在的。 皇宮,官府中擁有著大量的奴隸,這些人有部分是犯了罪,還有部分是因為家人的牽連,甚至有一部分就是因為流失了土地,到處亂竄,莫名其妙的就變成了奴隸。 對于縣里來說,奴隸和田產(chǎn)越多,他們能夠調(diào)動和支配的人力和田產(chǎn)也便越多,若是按照正常情況,這些人應(yīng)該非常高興能夠有這么大一筆收益進賬,而此刻,有人過來爭執(zhí),要拒收這一部分田產(chǎn)奴隸,才顯得極為不正常。 韓盈猜到了幾種可能,最終鎖定了最后一個。 沃河覡師的財產(chǎn),指不定有他們的一份。 聽著獄史又提到了:‘諸不為戶,有田宅,附令人名,及為人名田宅者,皆令以卒戍邊二歲,沒入田宅縣官?!瘉矸瘩g對方用奴隸只是依附,罪過都在他們身上,不應(yīng)該收這部分田產(chǎn)的話語,韓盈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這場‘辯論’,最終以縣尉,獄史獲勝。 待所有人都離開,韓盈有些悶悶不樂的起身,坐到了師父面前。 尚傅上下看了韓盈一眼,問道:“怎么,不甚開心?” “嗯?!?/br> “聽獄史他們說法說的吧?!倍疾恍枰?,尚傅便知道自己這個弟子因為什么不開心了。 肯定是因為剛才的法律,她又覺著過于嚴苛了。 尚傅放下竹簡,問道:“說說,你覺得哪里不對?” 哪里不對?韓盈倒是想說全都不對,可這樣的話,說出來又有什么意義?什么都改變不了,她沉默片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