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說完,她語氣變得嚴肅起來,恐嚇著韓羽: “還有!不要亂砸你的肚子!孩子不轉(zhuǎn)過來,就算是悶死在里面也生不出來,你亂砸,反而會砸壞自己的肚子和臟器,里面一旦出了血,我根本救不回來!” 產(chǎn)后大出血在現(xiàn)代搞不好都是要命的事情,更不論這個時候了,光輸血一項就能逼死自己,她哪有輸血的設備! 靠在姑母身上,韓羽呆愣的看著。 混亂的腦袋,也終于感覺到不對勁兒。 姑母家的小妹,怎么變的,變的這么厲害? 止不住的疼痛讓韓羽無法思考更多的東西,她本能的聽進去了韓盈的恐嚇,諾諾的低聲呢喃著: “我不打了,不打了?!?/br> 鄭桑深思了幾秒,韓盈說的話,她聽懂了大半,韓羽的情況比她想的還要難無數(shù)倍。 賭命還是看著韓羽死? 這根本不需要選。 她一錘定音,給了韓盈最大的信任: “嬰,就按照你說的做?!?/br> “好?!?/br> 韓盈扭頭,對著兩個站著的婦人喊道: “別站著不動了,聽我吩咐,洗干凈手,浸熱水的麻布不燙了吧?拿過來給她擦干凈肚皮和下面,我說動手的時候,你們給我摁住她!一點兒都不能動!” 有了吩咐,兩個婦人快速的開始做事,很快將韓羽清理干凈。 而一旁的韓盈從帶過來的木箱中取出油瓶。 她的木箱中,滿滿全都是瓶瓶罐罐,實際上是很沉的。 這是她的‘金手指’之一,她這具身體有著和成人一樣的力量。 這半年里,韓盈一直在嘗試本土制藥,用現(xiàn)在有的東西,去取代空間里用一樣少一樣的醫(yī)療物品,順便偽裝出神異并不多的情況,好給未來治不了大病做打算。 之前韓盈為了改造家里,偷偷賣出去的玻璃珠,在這個時代能夠價值千金,只不過商人壓價太狠,給的財物不夠真正價值的二十分之一。但這些財物小半部分,就夠韓盈修建出全村的土屋,而剩下的大部分,都被韓盈砸在試藥上。 這個用來裝成品藥的箱子,里面的東西,論價值,幾乎等重于徐田曹給的金珠。 可到了這種危機的時候,親疏帶來的人性就能夠顯露出差別。 她不完全信任自己提取出來的動物油脂絕對無菌,而是借著從箱子內(nèi)取東西的遮擋,將其替換成現(xiàn)代的無菌潤滑油,只為了增加一點韓羽不被感染的可能。 將手和整個手臂都抹好,韓盈回頭一看,鄭桑已經(jīng)將麻布塞進了韓羽的嘴里。 她對著韓盈點頭示意。 韓盈深吸一口氣,開始將手伸了進去。 疼痛讓韓羽開始止不住的掙扎,雙腿亂蹬。 這種時候絕不能由著孕婦來! 韓盈眼神一凌,厲聲喝到: “給我摁死住她,一點兒都不能動!” 兩個婦人嚇了一跳,和鄭桑一起,三個人死死的摁住了韓羽。 繼續(xù)摸著韓羽肚子的韓盈不知道,自己在這一刻,像極了曾經(jīng)帶她的主任。 手術(shù)臺上,主刀要有絕對的權(quán)威!絕對的控場! 正當韓盈去尋找胎兒雙足時候,屋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原本被攔住的韓羽婆婆也像是見到救星一樣,大聲哭喊道: “里長,你可要為我做主??!鄭桑這個瘋子,她竟然帶著一群人闖進去了,我新媳在里面坐草啊!她們沖撞了我向沃河覡師求的神牌,現(xiàn)在我新媳已經(jīng)聽不到人氣了,這群人還攔著我進去!” 如此顛倒黑白,甩黑鍋的本事,讓韓虎氣的直接跳起來: “什么覡師神牌,明明是你不在這里照看,致使我jiejie難產(chǎn),要不是我求來月女,我jiejie早就沒了!” “我呸!沃河覡師的神牌怎么能沒用,分明是你們沖撞,才讓我媳出事的!” 韓虎滿肚子都是氣: “明明早就出事了!” 突然,一道蒼老的聲音,打斷了兩個人的爭吵。 “虎小子,這里是婦人坐草的地方,你來做什么?” 這聲音一傳進來,鄭桑臉色就立刻變了。 “嬰,我得出去,楚枝,你摁住羽!” 她根本沒給韓盈反應的時間,拉過來在身邊叫做楚枝的婦人,讓她緊緊的抱住韓羽,起身走了出去。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韓盈倒吸一口冷氣,緊接著,她便聽到身后按腿的婦人低聲說道: “里正帶來了很多人,還拿著槊和劍。” 沒有動,韓盈也能感受到自己身后婦人,在透過草棚的門縫往外看。 婦人幽幽的補充道: “麻煩了,咱們和他是有舊怨的?!?/br> 舊怨? 什么舊怨? 韓盈只聽到親媽走了出去,還沒有開口說話,就聽到那個里正繼續(xù)說道: “我之前聽到過你女兒的名頭,拿草給人治點?。柯犝f死了不少人?這種手段,怎么能和沃河覡師比?” 緩步走進的里正,語氣不急不躁,聽起來是那么平和。 “沃河覡師的神異,我們都見過,他與河伯交談,是能讓鐘家那快死的老翁起來吃飯的存在,三年前虹坐草時有邪祟纏身,也是他的神牌驅(qū)散邪祟,保佑虹生下的孩子?!?/br> 說著,里正頓了頓,等待眾人順著他的思路繼續(xù)想,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