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江清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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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江風(fēng),吹動船帆遠行。 碧水東流,丹水平闊千里,兩岸青山相對,夾竹桃花開遍山野,人間又是一年四月,春光旖旎。經(jīng)商洛入丹水,去往千里之外的荊楚之地,安州屬吳王封國,下轄安、溫、復(fù)、沔、隋五州。 江水緩緩東流,船身徐行于青山綠水之間,一座帶閣樓的三層官船,每層皆由侍衛(wèi)守護,當(dāng)今帝之愛子,又是遠去千里,自然不能草草了事。 倚窗而望,遠山如黛,江河如畫,時隱時現(xiàn)于氤氳的江霧中,江風(fēng)帶了水氣,吹在皮膚上溫溫潤潤,極為舒暢,南國風(fēng)景秀美,清麗婉轉(zhuǎn),就似一位盈盈落于碧水間的仙子。悶了一個冬天,此時最宜遠行。可這次遠行不是出于蕭可的自愿,她寧愿留流落在長安的街頭,寧愿孑然一身遠去,卻始終不能如愿。 憶起長安王府一幕,她是被張祥等人從如萱閣 ‘請’到了馬車上,事先無任何征兆,連日常所用的衣裙、首飾都沒有帶齊,一路被嚴加看管送到船上,之后再也無人過問。也難怪,整日行駛在江上,插翅也難逃。 行至桃花渡,廣流脈脈,綠竹依依,兩岸盛開的桃花如云如霞,世外桃源也不過如此,如能一走了之,在此隱居一世也不錯,安安穩(wěn)穩(wěn)做個大唐百姓,過著田園般的生活。 日薄西山,霞染天邊,水光漠漠,金光點點,金絲柳浪映霞光,銀水交橫,長河落日圓,一江清風(fēng)催動船兒遠去,青山依舊,碧水東流。 靜謐的夜里是蕭可出來散步的時間,白天人多事雜,從不出門一步,只有在夜深人靜時,才能安心的出來走動,她很清楚在逃避什么?船兒已在江面停駐,腳下甚為平穩(wěn),她想去尋找踏燕,有多少次倚窗而望時看到了它,就在存放輜重的另一艘船上。 不知不覺繞到官船的底層,這里是通往甲板唯一的出口,推了半天門,紋絲不動,又怕驚動了人,連忙原路返回。走廊里靜默無聲,一盞饞魚燈時明時滅,驀地聽到有人說話,忙躲入青練帳內(nèi),轉(zhuǎn)頭一望,帳子后竟是一個房間,翠簾環(huán)繞,茵褥鋪陳,木雕的燭奴用以照明,幾案床榻一應(yīng)俱全。聽那腳步聲越來越近,掃視四周,唯有六曲屏風(fēng)后可以容身。 片刻,一股酒香襲來,袁箴兒挽著李恪進入了寢室,妖妖嬈嬈,笑靨如花,三千青絲拖到腰際,銀泥裙微露酥胸,扶著他來到榻邊,軟軟啞啞道:“您喝了不少的酒,早早歇了吧!妾身給您寬衣?!闭f著,便去解他領(lǐng)口的鈕子。 李恪卻將她的手挪開了,“出去吧!我這里不用你!” “妾身是哪里得罪您了?”袁箴兒賴著不走,芊芊素手又落在他的臉上。 “出去?!崩钽∧樕怀痢?/br> 袁箴兒討個沒趣,悻悻走了,室內(nèi)又安靜了下來,躲在屏風(fēng)后的蕭可大氣兒也不敢喘一下,正在尋思著如何離開,冷不丁瞅到了屏風(fēng)外的人影兒,想逃已經(jīng)來不及了,一把被人家揪了起來。 “你怎么在這里?”李恪有些意外,差不多有三個多月沒見面了,她形容不改,只是略瘦了些,半夜三更,她躲在這里意欲何為? 蕭可的雙臂被他抓得生疼,卻始終不曾抬頭看上一眼,只是在默默掙扎。 “我問你話呢?躲在這里做什么?”李恪搖著她,很沒有耐性,她心里的有婦之夫,自己哪一點兒比不上? 蕭可一如冷冰冰,沒有任何表情。 “是我自作多情了對嗎?”撥開她的發(fā)絲,仍是那張熟悉的面容,猶記杏林初見時,“把你從凈土寺接出來,是我錯了!你應(yīng)該留在那里,等著那個人?!?/br> 蕭可不說話,一直想掙脫出來。 人明明就在眼前,怎奈心有所屬,李恪自是不忿,將她緊緊箍在懷里,“你半夜三更來這里,是要自薦枕席吧?”便橫抱起她起壓在榻上,吻她的嘴唇、發(fā)絲、眼角、眉梢,一寸也不放過。 吻到她的眼淚時,柔潤濕滑,明明帶著酸楚,她一如心有不甘?一如的委屈著嗎?就像她說過的話,‘縱使時光流逝了千百年,還是忘不了他’。氣惱之下,將她襦衫扯了下來,昏暗的燈光下,肌膚瑩白似玉。與她耳鬢廝磨著,“求我便放開你!” 蕭可把臉扭在了一旁,略帶哽咽之音。 一句話都不想說嗎?干脆把裹著飽滿的抹胸扯下,吮著軟雪間的一點殷紅,又將她的裙子拉在了腰際。 蕭可掙扎起來,奈何手腕被他扼的死死,渾身上下,血液里似乎有幾千只蟲子在咬她,沒來由的害怕。 “你不要這樣!” 李恪居高臨下看著她,長發(fā)散落,衣不蔽體,眼中含著淚水,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 “你求我,求我便放開你!” 蕭可抽泣著:“求你了,不要這樣!” 李恪終于肯放開她,只拖了她的身子輕輕一推,便倒在了屏風(fēng)處,“滾,別讓我再見到你。” 蕭可胡亂攏了衣衫,很狼狽地逃了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間,緊緊關(guān)上了房門,回想剛才的一幕,忍不住潸然落淚。 一燈如豆,落雁已經(jīng)爬在幾案上睡著了,聽到哭聲,一下子清醒過來,上前去攙扶她,“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楊貴人又欺負你?” 蕭可抹了抹眼淚,搖頭。 “你的衣服怎么了?”看這情形明明給人拉扯過,發(fā)髻也很是散亂?!芭窘o您換身衣服吧!”落雁暗自掉著眼淚,現(xiàn)下離長安越來越遠,這里的人一個個的敢欺負小姐了。 新的一天來臨,旭日依然從東方升起,揚帆時,船身徐行于江面,劃開碧水,飛濺起層層浪花兒。推窗,對岸風(fēng)景正好,飄渺的霧氣纏繞山崖,給胭脂色的山桃花披上一層輕紗。 從誤入杏園起,整整一年,虛度光陰,現(xiàn)在被困于此,無法脫身。 落雁端來了早飯,將食物一一擺在幾案上,清粥小菜外加蒸餅而已。 蕭可卻沒有胃口,任何食物也難以下咽。 “您多少吃一點東西吧!”落雁深知她們的處境,若不是韋夫人時時照拂,怕這清粥小菜也端不上來。 房門被推開,是韋琳瑯又來探望,落雁如同抓著了救命稻草一般,“夫人,您快勸勸我們小姐吧!她什么都不肯吃?!?/br> 韋琳瑯坐下來,挽了蕭可的手,“meimei,看你的氣色是越來越差了,怎么又不吃東西了?”便吩咐春纖把燉好的燕窩端來,說是最能養(yǎng)氣補血?!?/br> “韋jiejie,你不用時時記掛著我,他們都不敢搭理我,生怕給自身招了晦氣,你就不怕我連累了你嗎?”對她,蕭可深為感激,去年冬天的那場大病,要不是她的悉心照料,自己恐怕早就沒命了。 韋琳瑯謙遜道:“說什么連累不連累,要說連累,也是媛兒連累了你,我實在是過意不去?!?/br> 蕭可卻不認為是李麗媛連累了她,她和李恪之間的那些事,她自己都想不明白。 韋琳瑯是聰明通透之人,她因何落寞,也隱隱曉得幾分,找個借口遣了落雁出去,平心靜氣的勸解了起來,“不是做jiejie的指責(zé)于你,畢竟meimei年輕,任性沖動也是有的,如今不比在家里,性子該收斂時就要收斂,針尖對麥芒總是劃不來?!?/br> 蕭可何嘗不明白她的話,整整三個月,像囚犯一樣被軟禁在如萱閣,是誰的命令,她心里清楚的很,過去能給一紙休書,現(xiàn)在是霸著不放了,捆也要捆在身邊。 “meimei?!表f琳瑯壓低聲音道:“你為何如此固執(zhí),不讓殿下碰呢?” “你是怎么知道的?”蕭可錯愕,愿以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現(xiàn)在連她也知道了。 “難道是真的?”韋琳瑯被她嚇了一跳,還曾當(dāng)是流言蜚語,現(xiàn)在卻給做實了,“meimei,你這是為了什么?別人盼還盼不來呢!你怎么就.....?!?/br> “我當(dāng)然有我自己的原因?!笔捒煽嘈χ?,更加不愿憶起大雪紛飛的那個夜晚,“不想讓他碰又如何!不是已經(jīng)碰過了嗎!不過就是他的一個玩物而已,呼之即來,揮之即去?!?/br> “meimei,你怎么能這樣說呢!”韋琳瑯不敢恭維她的說辭,“我們都是他的人??!玩物,這從何說起呀!我和你一樣,我們雖是妾,但也是命婦??!何況母妃又喜歡你,將來.....。” “沒有什么將來,我跟他也不可能再有將來?!?/br> 蕭可失魂落魄的,過往自是不愿再想,打從一開始就不該冒充蕭澤宣,打從一開始一開始就應(yīng)該直接走掉,何至于落到如斯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