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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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于外間的吵鬧,東宮尤為安靜。 李暉將百花酒送進明德殿的時候,秦昭正在長案后面練字,隨著腳步靠近,他看清了案牘上的字跡。 案牘上擺著一張尤為長的畫卷,秦昭臨摹上面的幾行詩詞,細細去看,略有些稚氣。 李暉略有幾分熟悉,再看畫上的女童,扎著雙丫髻,粉粉嫩嫩,尤為可愛。 細細去看,同周云棠有幾分相似,但周云棠幼時都是穿著袍服,幾乎沒有這類的打扮。 酒擱在案上,他謹慎道:“殿下,這是侯府送來的百花酒?!?/br> 秦昭抬眸,酒壇上歪歪扭扭寫了三字,百花酒。 周云棠的字是他手把手出來的,絕對不會寫成這副螃蟹橫爬的樣子,但酒應(yīng)該是周云棠釀出來的。 百花、百花…… 秦昭琢磨不透周云棠的心思,但這個時候還需細細去猜。 周云棠心思淺,不像其他姑娘般有著彎彎繞的心思,大部分的時候想的多是朝堂上的事,這個時候送來百花酒…… 難不成朝堂上有什么花讓他去采? 秦昭想不透,拿眼看著李暉。 李暉一個激靈,“臣也不明周姑娘的意思,但西夏小王的心思昭然若揭,說是戰(zhàn)場一見傾心,如今知曉她是女子就想娶回去,年年納貢歲歲來朝。誠意很足,聽聞陛下都有些動心了?!?/br> “陛下動心?”秦昭勾了勾唇角,周云棠是唯一能制衡宣平侯的人,她若嫁去西夏,宣平侯十之八九就會跟著反了。 他不信陛下不會想到這里。 如今之計,就是搶在西夏之前給周云棠定親。 “走,去崇政殿?!鼻卣褋G了羊毫筆,大步朝著殿外走去。 李暉急了,“殿下,你還未曾解禁,不能出去……” **** 秦昭到了崇政殿的時候,秦暄也在殿外候著,兄弟二人碰巧在一起。 秦暄依舊是一副謹慎的模樣,朝著太子揖禮問安,秦昭卻不看他,望著浮云開口:“你還想著周云棠?” “臣弟與周云棠從小長到大,也可算青梅竹馬。”秦暄避而不答,只說起小時候的事情。 崇政殿外不時有朝臣路過,宮女小廝更是無數(shù),時不時地還會看著兩人一眼,但兄弟二人極為鎮(zhèn)定。 秦暄態(tài)度謹慎,對太子依舊保持著舊日的尊敬與親切,但秦昭不同,看都不看他一眼,態(tài)度極為不耐。 殿門開啟后,內(nèi)侍長走了出來,見到太子后立即換了一副容色,笑吟吟道:“陛下正令臣找太子殿下,不想您竟自己來了。” 秦昭不理會他的諂媚,徑直進入大殿,秦暄欲跟上,內(nèi)侍長攔住他,皮笑rou不笑地朝著他言道:“四皇子稍微等等?!?/br> 秦暄頷首,兩腮崩得緊緊地,眼神卻是無波無瀾。 不知等了多久,太黑的時候都沒有見到太子出來,丹犀前宮人掌燈,一排璀璨的宮燈點了起來,亮如白晝。 等到宮門快要下鑰,也不見人,秦暄沒有辦法只得先出宮。 出了宮以后,打馬直走,在宣平侯府門前停下。 **** 元蘅辭也釀了壇酒,與周云棠的不同就是酒中果子多,入口甘甜,就像是蜜糖水。 周云棠討要了幾杯剛喝下肚,湄月就來傳話,兩人都是一怔,周云棠更是凝望著杯中果酒,清澈的酒液倒映著她一雙波瀾不起的眸子,半晌后,她拒絕道:“時辰不早了,請殿下回去?!?/br> 湄月應(yīng)了一聲,周云棠揚首就杯中酒飲盡,這么多時日以來,她怎會看不清秦暄的心思。 然而,都是不可能的。 “阿棠,你性子淡泊,或許四皇子是不錯的人選?!痹哭o把玩著手中的酒盞,卻連看周云棠的勇氣都沒有。 她與秦暄之間還有一筆交易呢,可惜了,她不能為太子說話。 周云棠癡癡一笑,“我并非淡泊,而是懶得去爭。阿辭,他若不在乎你,爭來無用,他是注定不平凡的一生,可我心中太小,放不下那么多。他若收了那壇百花酒,我就當真嫁去西夏。” 百花被同時放置在一處,可不就是一個最大的誘惑。 “倒有幾分道理?!痹哭o良久長嘆,想起一事就推了推周云棠的胳膊:“你上次說給我牽紅線,牽的是誰?” 周云棠握著酒杯,托腮凝視著虛空,嫵媚的眉眼涌動著幾分歲月靜好,“我忘了、呀,想起來了,凌云?!?/br> “凌云?”元蘅辭眉頭舒展,想起軍人挺拔的姿態(tài)后便笑道:“你眼光不錯?!?/br> “不錯,我的眼光就沒差過。”周云棠胡亂守說著,卻發(fā)現(xiàn)面前的元蘅辭有著重影,下意識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這酒有后勁?” “好像有那么一點,多半配料放錯了……” 后面的話,周云棠就聽不進去了,昏昏沉沉地就睡了過去。 朦朧的意識里有人解開自己的衣襟,是曾經(jīng)熟悉的味道,她努力睜開眼睛,那人的面容卻變得渾濁不清。 她輕輕咬著嘴唇,燥熱讓她不安,放在被下的腿也踢了出來,感到一陣涼快后又覺得熱,摸索著被子,半晌后摸到一雙手。 那雙手沿著她的眉眼一路向下,停在了鎖骨處,一陣熱氣襲來,她不由自主地喊了一聲秦昭。 那雙手停頓下來,接著,唇角一熱,她感覺透不過氣來。 **** 天亮的時候,周云棠揉著疼痛的額頭,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幾上的酒壇。 歪歪扭扭百花酒三個字是她拿左手寫的,清早就被秦昭送回來了? 她翻過身子,感覺一陣疲憊,合眼又睡了過去。 再度醒來的時候,已是午時,元蘅辭坐在一側(cè)繡著香囊,聽到聲音就轉(zhuǎn)了身,“你醒了,昨夜睡得可好?” “昨夜……”周云棠迷惑一陣,腦海里還有幾分印象,尤其是翻來覆去的感覺,下意識就坐了起來,“太子昨夜來過?” “你不知道?”元蘅辭驚訝地看著她,目露無奈,“太子今晨才走的,昨夜是我對不起你,許久不釀酒了,我竟將配方弄錯了,罪過、罪過,阿棠莫氣?!?/br> “他、他怎么進來的?”周云棠捂著臉頰,她記得侯府守衛(wèi)是凌云安排的,“難不成凌云他讓太子進來的?” 元蘅辭默默落了一針,裝作什么都沒有聽到,如果真是凌云,那便是人之常情。 周云棠渾身沒勁,連生氣都沒有力氣,也遑論與旁人計較。 躺到黃昏時分才磨磨蹭蹭起來,非她所愿,是侯爺來請她。 **** 侯府廳堂里坐著一位俊秀的青年,十八九歲,眼內(nèi)一片深淵。 “師父說將您長女給徒弟的,怎地幾月不見您就反悔了?” 西夏王比薩頂著自己堂弟的名字冒險來到長安城,此時正與自己的師父宣平侯清算。 但他剛說完,外間婢女就響起了通報的聲音,“姑娘來了?!?/br> 周云棠的身形進入眼簾,比薩凝視著她,目光中露出幾分好奇,一側(cè)的師父輕輕咳嗽兩聲,“閉上你的眼睛。” 比薩冷笑,“這是你給的誠意?” 宣平侯扶額,一個兩個都不省心,秦昭不是個東西,這個西夏王更是個狗東西,虧得是他教出來的。 說出去丟人。 廳內(nèi)氣氛劍拔弩張,周云棠感覺幾分危險,下意識朝著父親那頭走了兩步。 比薩站起身,先按著長安的禮節(jié)給她見禮:“師妹見我怎地苦著一張臉?” 周云棠眉眼一擰,這是父親的徒弟西夏王比薩? 第96章 九十六 賜婚 比薩是老國主最年幼的兒子, 也是眾人中能力最差,根基最弱的一人,出乎意料的是他奪得了皇位, 快速地將那些兄長在短時間內(nèi)都除去。 心思可見了得。 周云棠抬眸打量他一眼,相貌清秀, 也算端正,眉宇間并無戾氣,就像是尋常的世家子弟。 她疑惑, 比薩先道:“我母親與你一般都是大乾人,而我的相貌隨了母親。” 西夏國主竟有大乾的血脈,當真是不可思議。周云棠斂下震驚, 微微展顏,“國主當知父親的話已然不算數(shù)了?!?/br> “為何, 我哪里不好嗎?”比薩疑惑,眼中卻是一片陰霾。 周云棠看了一眼父親,淡笑道:“各為其主, 父親幫您的已然很多, 亦或許您與他是各取所需,但他已回長安,便不是西夏的人。再多的承諾都將隨他回歸而變得不作數(shù)?!?/br> 比薩定睛去望眼前的少女,沉靜從容, 與她的嫵媚嬌艷美貌有些不符,他略定了定,才道:“你喜歡這里,可你的父親不喜歡。” “不,這里有我喜歡的人。”周云棠很平靜,比薩似乎與傳聞中嗜血不同, “我與父親不同,無甚家國大的想法,有一地存身就可。倒是國主來此是為了見識長安風(fēng)情嗎?” 窺探情報是談不上的,但知一事,比薩來此應(yīng)不是為了帶她走。 “你、太聰明了不好。”比薩說著流利的大乾話,掃了一眼許久不說話的師父,面色幽暗。師父是他的救命恩人,西夏看不起大乾,同樣也不會喜歡有大乾一半血脈的他。 那年大雪,銀裝素裹,天地一色,他被趕出宮,幾無去處,是師父救了他。教他武功,托他得了一番新造化。 同樣,師父的能力超越他身邊的任何一個人,但他心思不在西夏,因此,他只能通過眼前少女將師父留在西夏。 宣化沒有師父,就會淪為西夏之城,還有西涼,同樣如此。 “我不聰明,若是聰明就不會將自己逼到?jīng)Q境?!敝茉铺碾p眸深邃,眉眼冰冷。 “是嗎?”比薩放肆地望著對方,從頭至腳,沒有錯過她的完美,緊接著就發(fā)現(xiàn)一件事,對方不喜他,甚至有些討厭。他覺得有些奇怪,“是不是我的求娶給你帶來了麻煩?” “不算麻煩,只是希望您速離開這里,免得身份暴露會有殺身之禍?”周云棠好心提醒。 “不會,就算我身份暴露,師父也會幫我的。”比薩成竹在胸,并沒有因為周云棠的話而有半分動容,深眸反而染了幾分笑意,好奇道:“我覺得你很有趣,更好奇那個太子是什么模樣,竟讓你這么喜歡?!?/br> 周云棠皺眉,下意識看向父親,后者睨了一眼比薩:“別胡言亂語?!?/br> “我去見見太子,至于師父,您考慮考慮可要隨我回西夏。您若回去,徒兒尊您為父,氣一氣那些老東西?!北人_神色輕松,整理下自己的衣襟后走到周云棠面前,低聲道:“你去了西夏,我保證讓你余生無憂,在這里聽說你要與許多姑娘搶一個男人,累不累?” 語氣輕蔑。 周云棠不甘示弱,反譏道:“難不成您會一輩子只娶一人?” “你如果去了,我會考慮。畢竟在國家面前,女子不過都是穩(wěn)定政權(quán)的,我娶誰都一樣?!北人_輕笑一聲瀟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