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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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攬著周云棠回營帳,“這里太亂,先回去?!?/br> 周云棠沒有在意,朝著凌云微微一笑,這才隨著秦昭回營帳。 沒多久后宣平侯也回來了,手上綁著紗布,進去后就喝了一大碗茶,沖著秦昭就說話:“殿下,可有辦法套出庫勒的話?” “自然是有的,就是不知岳父想聽什么話?”秦昭把玩著棋子,還坐在方才的原位上,唇角微染著笑,一局棋未曾結(jié)束,大局已定了。 “自然是誰給的情報?!?/br> 秦昭站起身,將棋子丟回棋簍里,道:“孤可試試,侯爺且等等。” 說完就大步走了出去,周云棠眼神顫動,轉(zhuǎn)眸凝望侯爺:“父親,庫勒是您的政敵嗎?” “想得挺多,國主讓我除去他罷了?!毙胶钤频L(fēng)輕。 本就是一個局,庫勒效忠藩王,對國主的位子威脅極大,國主年幼,方登基不久,這個時候必須殺庫勒立威。 周云棠得到一句準(zhǔn)話后也沒有再問,低頭將棋面上的棋子一個一個撿回棋簍了。 突然沒了聲音,宣平侯感到奇怪,“你就沒有想問的?” “沒有?!敝茉铺纳驳鼐芙^,侯爺掌握的事情遠遠沒有表面上這么簡單,多問不如不問。 她自問不是聰明的人,心思簡單,知道后反而想得多,倒不如不問,順其自然。 周云棠性子與別人不一樣,該問的才問,不該問的絕對不會在意。在宮里歷練多年的性子,穩(wěn)重知禮。 宣平侯準(zhǔn)備滿腹的話未曾想到一個字都不用說的,硬生生地將話都憋了回去,陪著她一道將棋子收拾好。 方經(jīng)歷過一場大戰(zhàn),軍營里到處都在忙著整理,俘虜都被妥善安置妥當(dāng),到天黑的時候,將士們圍著篝火慶祝。 揚眉吐氣的勝利讓所有人都跟著松懈下來,凌云同將士們喝酒,阿武抱著酒壇跳舞,周云棠坐在篝火前時不時地朝著秦昭所在的營帳里看一眼。 秦昭進去后就沒有再出來,她放心不下。 凌云知道她的擔(dān)憂,拿了酒碗來遞給她,“喝一口就會很舒服。” 篝火前的男子英俊,冷峻的眉眼帶著人間煙火氣,白日的殺氣被火光灼燒得一絲不剩,留下的只有不經(jīng)意間露出的溫柔。 面對父親的部下,周云棠淺笑,接過酒碗小小地抿了一口,“這幾日你們也辛苦了。” 阿武口中的里應(yīng)外合就是凌云領(lǐng)兵翻山越嶺繞到敵方身后,在敵軍叫陣的時候突襲,前后夾擊。 簡單幾句話難以描述此中艱辛,周云棠知曉不易,捧起酒碗敬向凌云:“恭喜大勝,凌將軍勇往直前,再立軍功,封侯拜將?!?/br> 燈火下女子淺笑盈盈,似江南春雨中走出來,朦朧細語中帶著自己的溫柔,瑩潤的眸子里笑意淺淡,溫柔明亮。 凌云感覺一股從未有過的溫柔朝他涌來,心口被燙得滾熱,慌亂地舉起酒碗,笑著看向?qū)γ娴呐樱骸敖枘慵??!?/br> 周云棠再度抿了一口酒,辛辣的味道刺激著咽喉,連心口都燙得滾熱,她不敢再喝了,“我喝不下了?!?/br> “那就不喝了?!绷柙平舆^她的酒碗,裝作隨意的樣子問道:“聽聞你娶妻了?” 元周兩家的聯(lián)姻不算是秘密,尤其是兩家都是沖喜的目的,在外間成了笑談。 “娶了,將軍呢?”周云棠未曾體會到深意,說話的間隙里不忘看一眼秦昭的營帳。 凌云看破她的心思,“沒有娶呢,你同殿下兄弟情分好似很好?” “嗯,我同殿下一道長大,五歲的時候給他做了伴讀,白日里一道讀書,晚上同寢一榻?!敝茉铺目恍φ劊[起的眼像極了小狐貍,可愛又帶著狡猾。 “那么親近?!绷柙聘杏X心口炙熱,一陣悸動后大口喝了一碗酒。 周云棠笑著點頭,眉眼如畫,面對著火光,心中尤為歡喜,想起過往的事情更是覺得那一陣時光美好。 秦昭對她很好。 凌云口中辛辣,周云棠喜歡太子,一字一句足以見識到她對秦昭的崇拜與愛慕。 周云棠扭頭卻見秦昭出來了,立即起身:“殿下出來,將軍,我先過去,改日再說話?!?/br> 秦昭與李暉說話,抬眸的間隙里見到周云棠朝著這里跑了過來,他果斷推開李暉。 說話說到一半的李暉:“……”話還沒說完呢。 第77章 七十七 脾氣見漲。 長安下了一場雪, 白雪皚皚,覆滿枝頭,檐角上結(jié)了一連串的冰柱子, 凍得人瑟瑟發(fā)抖。 皇后捧著袖爐坐在殿內(nèi),眼瞅著外面的雪越來越大了, 不久后,魯國公從雪地里走了進來。 廊下的婢女給他解開披風(fēng),推開殿門, 一股熱氣撲面而來。 殿內(nèi)不僅有皇后,還有來請安的太子妃周氏。 魯國公循禮給兩人行禮就坐在了太子妃對面,宮人遞來了熱茶, 他喝了一口,渾身都跟著暖了起來。 皇后急得問他:“太子可有消息傳來?” “生擒庫勒, 信送來也要七八日,這個時候應(yīng)該要攻打宣化了。有一事甚為奇怪,羅雄戰(zhàn)死, 沈楠等數(shù)名將軍臨陣脫逃, 太子發(fā)了海捕文書。聽聞周云棠也去了……”魯國公無端停了下來,目光掠過太子妃身上,半道又改了話:“周世子此行回來必然襲爵,想來也會入朝?!?/br> 還有許多話不能說, 按照陛下的性子,周云棠絕對回不來。怕就怕在與太子同行,倘若太子護人心切,必然受他牽連。 對面太子妃眉眼舒展,身上霽青色牡丹織錦百褶裙顯出幾分雍容,般般入畫, 白璧無瑕,細白的雙手握著白瓷的茶渣,肌膚與茶盞幾乎融為一體。 她聞聲不說話,低眉順眼,更不摻和這些政事。 自從經(jīng)過馬車被焚一事后,太子妃的性子大變,膽子小了不說,看上去蠢笨無趣。 但她好在沉默不理事,皇后說什么就聽什么,絲毫不會頂嘴。 皇后不在意她,聽到最后一句后也覺得不安,但沒有戳破,只道:“可說了何日能回來?” “說年底前會回來,西涼府無主帥,太子此行戰(zhàn)功赫赫,定會壓過肅王一頭?!濒攪灿袔追指吲d,軍功得來不易,肅王再受寵,也是沒有這等收回邊境的功勞。 光是這里,就能壓得肅王喘不過氣來。 皇后也跟著高興,唇角微揚,目光掃到太子妃正在喝茶,她清了清嗓子,道:“太子妃先回去,風(fēng)雪大,小心著腳下。” 聞言,周云渺這才感覺透過一口氣來,若非太子有話在前,她早就不滿皇后了,捧著妾室來踩她,這是忘了自己也是正妻的身份。 皇后若有貴妃半分手段,太子也不至于被肅王壓過一頭。 太子錯就錯在沒有聰明的母親! 太子妃扶著宮女的手跨出殿門,皇后跟著臉色一沉,輕聲與父親說話:“您看這……” “消息傳來之際,陛下本是高興,可是聞及周世子也隨著殿下去邊境又立功后神色就改了。我猜測陛下還沒有忘清當(dāng)年的事情,貴妃這月還是去了寺中,可見,周云棠若回來必牽連太子?!濒攪Z氣冷厲,眸中淬出一抹狠毒。 并非是他們風(fēng)聲鶴唳草木皆兵,而是到了最關(guān)鍵的時候,若是錯了一步,不僅太子一人會敗,而是李家滿門乃至近乎萬人的性命都置于劊子手刀口下。 皇后猶疑不定,唇角揚起又緩了下去,最后才道:“父親做主就是,女兒只想昭兒平安回來,其他不管?!?/br> 這輩子見過的血腥太多了,也不差這么一件,再說了,京中權(quán)貴那么多,有哪家是干干凈凈的。 仁善兩個字也就想想,誰會傻得真的不顧自己的性命去做。 魯國公頷首,“今日過來就想得到您的首肯,至于貴妃處,您還得讓人盯著,聽聞貴妃昨日又出宮去了?!?/br> “說來也是奇怪,陛下身子好了很多,但夢魘的毛病卻與日俱增,好幾回從龍榻上爬起來抓刀就要砍人?!被屎罂鄲赖?,又聽聞貴妃那個小蹄子都不敢歇在陛下處了,想想也是高興的事情。 “娘娘辛苦些盯著就是,至于其他的事也不用在意?!濒攪肿兊煤艿?,端起茶盞就要嘗嘗。 茶水剛?cè)牒?,廊下傳來匆匆的腳步聲,一名內(nèi)侍猛地沖了進來。 他不悅,欲斥責(zé)慌慌張張,不想,內(nèi)侍朝著皇后拼命磕頭:“皇后娘娘、太子妃吐血暈倒了……” “吐血……”皇后眼中閃過驚愕,眼角皺紋深深,抿唇看向路魯國公。 魯國公將茶盞撩下,朝著皇后微微搖首。 皇后驀地呼出一口熱氣,撐著婢女的手站了起來:“去找太醫(yī)看看,另外中宮所有宮人不準(zhǔn)出入,待在原地。” 好端端的吐血絕對不是身體有病,不過,有人動手,她也是樂于見到的。 宮人迅速去辦事,魯國公慢悠悠地起身,“娘娘去看看為好,臣回府去了?!?/br> 走到門口接過宮女遞來的披風(fēng)再度披上肩頭,外間銀裝素裹,天地一色,冷意襲人,竟不覺得冷了。 這個冬日應(yīng)該會比去年暖和不少了,宮廷年年不凈,今年也不會例外。 長安城上空陰云密布,雪花簌簌,密集成片,慢慢地沒過小腿。 邊境同時也下了雪,比起長安城的雪略微小了些,落地地上許久都沒有融化。 數(shù)萬人在宣化府城門外扎營,旌旗颯颯,高臺上也是蒼茫一片,將士們都歇息回營,周云棠一人在主帳外搭了雪人。 嬌小的人兒頂著肆虐的寒雪,嫵媚的眼窩里泅出幾分妖嬈,被凍紅的小臉添了幾風(fēng)脆弱,一身瀾袍站在雪地里,嬌艷奪目。 這般姿態(tài)看得阿武眉眼散開,再一次感慨道:“阿棠真好看,比我見過的女子還要漂亮?!?/br> 宣平侯抬頭睨他:“你見過女人嗎?” 阿武一噎:“我大概小時候見過,懂事后就沒見過,侯爺,是不是女孩子比阿棠還要好看。” 蹲在地上修帳篷的凌云朝他投去憐憫的眼光:“我見過的女人中沒有人比阿棠好看?!?/br> “真的嗎?”阿武驚訝得怔住,瞳孔微縮,眼中的人影愈發(fā)近了。 阿棠精致的五官也在眼簾中徐徐放大,他想起一詞:美若天仙。 他感慨道:“我這輩子發(fā)誓,要娶一個超過阿棠的女子?!?/br> 宣平侯摸摸他腦袋,可憐他:“那你一輩子娶不到媳婦。” “我一定會?!卑⑽淞⒅?。 凌云同宣平侯一道就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有默契般搖搖頭,不可能了。 大雪接連下了一整日,將士們在營帳里修整,秦昭與宣平侯隱匿身形至城下觀察地形。 秦昭這些時日跟在侯爺后面學(xué)到了不少軍事知識,觀察地形后指著城墻道:“雪天易滑,攻城就增加很大困難?!?/br> 城門上有士兵在巡邏,他們將身體隱在雪地中,不到近處是看不到的。 宣平侯視線更遠些,宣化的城墻多年未見修葺,陳得這些年貪了不少銀子,城墻到處都有裂痕。 西北角一塊都曾塌過,是他帶著將士們連夜修補,后來發(fā)生變故后,那里還是他修葺時的老模樣。 “宣化府的城墻不太牢固,到時強攻或許就成了。” 秦昭順著他的視線去看,并沒有看到什么東西,但想到他的話就有了主意,“可要試試火.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