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從她容貌來看,這女子的身體情況,似乎不太樂觀。 江秋眠道:“這婦人患有心悸之癥,醒來后發(fā)現(xiàn)枕畔之人沒了氣息,又驚又悲,已經(jīng)暈過去好幾次了?!?/br> 果然如此。 宋朵朵眨眨眼,掃向楊氏身畔的幾位公子:“那些公子是?” “都是朱鵬義的兒子?!?/br> “都是親生的?” “都是親生的!” 宋朵朵看的瞠目結(jié)舌,這朱家上輩子是拯救過銀河系嗎?不但生意興隆,子嗣也格外旺盛!而且,還只生兒子?宋朵朵數(shù)了數(shù),當前出現(xiàn)的共計七位,至于還有沒有沒出場的?她就不得而知了。 宋朵朵沒想到的是,朱鵬義不僅兒子多,兄弟也不少! 為了避免家族爭端、手足相殘,朱家老太爺立下了一條家規(guī):新繼承人一旦立下,其余兄弟是跑到外地當一輩子咸魚也好;做買賣也罷,本家都全力支持。 唯有一條,除逢年過節(jié)外,不得隨意回京。 宋朵朵默默了片刻,暗贊這位朱老太爺真是個大智慧的長者,如此一來,還真免去了不少的家族紛爭。 四人正說著,刑部的官員突然尋了過來,宋朵朵下意識就立在蕭淮北的前面,頗有老雞護小雞的姿態(tài),雖然,她的形態(tài)上更像個小雞。 她才不管那些!我的波ss,我來守護! 哪知刑部官員也沒將兩人放在眼里,只諂媚的同蕭宏承見了禮后,拉著江秋眠三言兩語說明了來意。 第一,死者無外傷、無中毒跡象;第二,房中無打斗痕跡;第三,有楊氏這個枕邊人親眼為證;第四,并不在虛無真人的預言時間,也就是第五日。 綜上所述,朱老爺年級大了驟然身死,是個意外。 不是謀殺,不是預謀殺人,更不是預言案的死者,故而,可讓朱家人自行料理后事即可,刑部就先撤了! 江秋眠點頭送走了刑部之人,方才轉(zhuǎn)身問蕭淮北的意見。 蕭淮北卻拍了拍宋朵朵的腦袋:“狗子,你說呢?” 宋朵朵已經(jīng)佛了,從容道:“我想看一看朱老爺?shù)氖w。” 作者有話要說:突然想吃雪糕。 g蛋兒:“你都多胖了?還吃!” 我(認真臉):“還不到200斤?!?/br> g蛋兒:“……” ps:你們都好好??!我偶爾更新少的時候都不敢看評論,生怕被罵。結(jié)果……都是鼓勵我的! 就是挺羞愧的!謝謝你們! 感謝在2021-02-1823:58:54~2021-02-1923:56:3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411389984瓶;jx2瓶;我童年載迪拜當王子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6章 如江秋眠所言一致,朱鵬義的尸體無任何表面?zhèn)奂坝偾唷?/br> 宋朵朵再三查驗,最終給予一個‘猝死’的結(jié)論。 朱鵬義年過六十;身體肥胖,且十分貪圖口腹之欲。 身體肥胖的老者,一般都有高血脂,容易造成心肌供血不足、心肌梗塞,若不加以調(diào)理醫(yī)治,出現(xiàn)猝死之癥倒也不意外。 與朱鵬義同寢而眠的楊氏之所以沒有及時發(fā)現(xiàn)他的異常,是因為此女患有心悸之癥,故而睡前都會使用一些安神之物助眠,藥膳、香料、乃至于藥物。 朱老爺?shù)膶嫹客?雖有兩名小廝徹夜守夜,不過兩人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進出,或是聽到屋內(nèi)有爭吵的聲音傳出。 朱鵬義驟然發(fā)病,連一聲呼叫都發(fā)不出聲音,唯一能察覺他異樣之人又睡極沉,故而,引發(fā)了這場悲劇。 如此看來,朱鵬義的死確確實實是場意外,并非是預言案所指的第五位死者。 宋朵朵接過溫熱的帕子仔細擦著手,對不遠處的蕭淮北搖了搖頭。 蕭淮北了然,招呼了蕭宏承準備撤離。 然而,正當江秋眠與朱家人訴明此案無異議時,一聲清脆的女聲打斷了江秋眠與朱家人的對話。 “爹的身體素來康健,怎會驟然離世?二哥——” 來者身材窈窕,身著一件淡紫色流光長裙,隨著她的行走,長裙如夜幕中的點點繁星挽迤于地,在太陽的映輝下,耀出迷人的光芒,襯的她步態(tài)愈加華貴端莊。 臨近眾人時,眼波先是掃了坐在一旁捧著心口的楊氏不屑一笑,狹長的眼眸才瞥在她口中二哥的身上:“您這么急著送走官爺?怕不是心中有鬼吧?” 朱家二哥名叫朱興安,與他爹的身材不同,此人肩寬腰窄,身量修長,身著窄袖窄身的玄色緞袍立在朱家人為首的隊伍里,到是格外的打眼。 聽了meimei的問話,朱興安極其坦然,只不過將視線落在meimei臉上時,眸光格外疏遠冷淡。 顯然,這對兄妹的關(guān)系不過爾爾,甚至直呼其妹大名:“朱靈霜!官是你報的,刑部與大理寺的官爺也如你所愿全部到場,而今的情況你也看到了,諸位官爺都確認爹的死是意外,并非謀殺,更不是中毒!你還想怎樣?” 朱家原是江南人士,靠絲綢生意步步做大,最后在京都立足,所以這朱家人在衣品上格外挑剔。作為女眷的朱靈霜,更是將外在打扮到了極致。 青絲挽起,頭鬢華簪,雙頰略施粉黛,眉眼施以淡淡妝容,或許男子看不懂,但身為的女子的宋朵朵,一眼就能看穿她裝扮上的心機,每一處的點綴都恰如其分,但處處心機。 她的這一身打扮、以及這張臉上的妝容,沒有半個時辰怕是出不了門。 爹死了,她懷疑爹死的冤枉故而報官,而今,竟然盛裝出現(xiàn)。 宋朵朵倒是看不懂了,這位朱大小姐到底是要找出她爹的死因?還是借機引發(fā)家庭內(nèi)亂? 對于二哥的態(tài)度,朱靈霜不以為意,兩步行至江秋眠的面前福了福身子,大膽抬眸:“官爺,家父的死絕非意外!” 江秋眠眸色幽深,越是大戶之人越是少不了家族紛爭,但清官難斷家務(wù)事,他們想怎么鬧,關(guān)起門來自己解決便是!何必要拉他們下水? 他看起來很閑嗎? 江秋眠語意森冷:“朱小姐這么說可有證據(jù)?” “小女確然拿不出證據(jù),”朱靈霜側(cè)身將視線落在了楊氏的臉上,暗有所指:“我雖為朱家大小姐,可在家中的地位竟比不上一位外來孤女,七位同父異母的兄弟皆愿為她俯首帖耳、唯命是從。就連父親之死,他們都不在意,只愿聽從這孤女的片面之詞!” 朱興安面上一沉,聲音冷峻道:“她既嫁給了父親,便是父親之妻!你不愿稱她為母親也就罷了,一口一個孤女稱呼,成何體統(tǒng)!” “母親?”朱靈霜冷笑:“二哥可別忘了,她可是比你還小上半歲!你認她做母?你自己信嗎?” 朱興安冷哼一聲:“我信與不信,與你何干?” 朱靈霜一時語塞,本想尋求一個同盟,可自己的其他兄弟竟無一人站出來為她說話!而事件的另一個主人公楊氏,則依舊閑閑的坐在那里,仿佛對眼前的一切半點都不曾放在眼中。 江秋眠也失了耐心:“朱小姐,你若在拿不出證據(jù)?本官可無心力陪你鬧下去了!” 朱靈霜秀眉一蹙,直接橫直楊氏道:“她就是證據(jù)!” 朱興安:“朱靈霜!你鬧夠了沒有!” “你急什么?”朱靈霜冷眼與之對視,沉道:“她與父親共眠一榻,父親偶感不適時必然會拉她一把求救!可她竟半點也未察覺?二哥不覺得可疑嗎?就算她睡前點了安神香,不至于睡的這么沉吧!” 朱興安顯然是要維護楊氏到底了,所以朱靈霜話音一落,他近乎想也不想的脫口道:“你簡直無理取鬧!” 朱靈霜聲音尖利道:“我們才是血rou至親的一家人!死的人還是我們的爹爹!她算什么東西?為我們朱家開枝散葉了?還是與你我血脈相連?你為什么一定要維護這個孤女呢?” “咳咳,我打斷一下!”眼見兄妹倆的吵鬧聲越來越大,宋朵朵掏了掏耳朵跨步上前:“其實這件事很好解決,朱姑娘可以找個丫頭來,點了相同劑量的安神香讓她睡上一覺,并在她熟睡后搖上幾下,看看她能否醒來!若覺得一位丫頭說辭不準,還可以多找?guī)孜?!你們也都可以現(xiàn)場觀察,如此一來,楊氏是否說謊?不就一目了然嗎?” 如此也算一法。 朱靈霜雖不甘心,可也實在拿不出證據(jù)來,兩手用力攥了攥,沒再說出什么。朱興安瞪了朱靈霜一眼后,一臉歉意的躬身為江秋眠等人引路,恭送諸位官爺。 宋朵朵個子小只,尾隨在隊伍之末,等待眾人依次離開前,漫無目的打量著朱府的宅子,卻在不經(jīng)意間瞥見楊氏好像是笑了。 那笑容極其的淺淡,惹得宋朵朵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于是她再次將視線落在楊氏的臉上,發(fā)現(xiàn)她還是傷心難過、我見猶憐的模樣。 宋朵朵眨了眨眼,難道真是自己眼花了? 正琢磨著,后衣領(lǐng)驟然被人扯住,被人拉著離開了朱府。 上了馬車,宋朵朵有些不開心。 蕭淮北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怎么?生氣了?” 宋朵朵兇巴巴的哼了一聲,指著自己的脖子道:“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是不是勒紅了?” 蕭淮北微微一笑:“明明是你盯那幾位公子盯的太入神,自己掉隊了都不知道,本官不過是好心拉了你一把?!?/br> 不可理喻! 宋朵朵瞪了他一眼,三下五除二的脫了侍衛(wèi)衣衫,并將自己的白色外袍套在身上,起身準備鉆出后門,然而,行動再次受限,蕭淮北再一次扯住了她的衣袍。 不過這次扯的是袍角。 “干什么去?” 宋朵朵拂去他的拉扯:“找樂子去!”說完,直接從后車門跳下馬車,雙腳落地后,不忘挑釁的對他吐了吐舌頭。 看著幾步就混入人堆的影子消失不見,蕭淮北扶著車窗的手一緊:“惜念,追上去仔細瞧瞧,到底是什么樣的樂子,是本王給不了的!” “……是?!?/br> … 風泉巷,又名黃泉巷。 聽名字便知,這是京中著名的下九流場所。一入巷子口,你就會看到赤果的肌rou大漢、脖套皮圍裙的屠夫、精光鼠目的猥瑣小販……以及風姿猶存的婦人。 你若打量他們,他們則會施以你陰沉的注視;你若是神色自若,他們則會只專注自己手頭上的事物,看都不看你一眼。 巷子口雖窄,穿梭的百姓卻多,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宋朵朵背著小手,閑庭若步,偶爾遇到小乞丐,還會遞上幾個銅錢。 恒子晉就是在這個時候登場的,不講道理的從小乞丐的破碗里奪下一枚銅錢,拇指一彈,銅板上天,最后又被他抓進了掌心。 “你們幾個猴崽子是不是皮癢了!” 剛剛還圍著宋朵朵的小乞丐們一哄而散。 恒子晉順勢還敲了一下隊伍之末小孩的頭:“還以為你不來了呢?!?/br> 這話是對宋朵朵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