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出宮(2)
她不相信這是巧合。 秦祁他把這幾本野史放在這里,是想說什么? “簫清絕在護城河邊拐了一個人,據(jù)說和前朝有關系,順藤摸瓜查到了開國三大將軍的身上,正史沒有記載,就打算從野史尋得蛛絲馬跡。”秦祁望向她,嘴角似勾起諷笑,“你連人家的底細都不清楚,就敢妄留在身邊?” 果然,秦祁是知道一些什么! “我當然知道擷月的身份,但開國三大將軍已經(jīng)沒落,擷月雖為威武大將軍的后人,那也改變不了家族沒落的事實,人家才華兼具,留在身邊也無不可吧!”擷月都到了淪落風塵的地步,她還能做出什么舉動出來? 聽著楚云笙簡單的思維,秦祁冷哼,“要真有這么簡單,簫清絕會把擷月劫走?” “總是有人小題大做?!背企线@話說的底氣不足,原本她不疑擷月,但看了這些野史,心中被種下了懷疑的種子。 不想在秦祁面前表現(xiàn)出來,楚云笙轉(zhuǎn)了個話題,“開國三大將軍為南秦立下汗馬功勞,你們呢?將人家趕盡殺絕,就連史冊上也不讓留名,把人家抹去!” 開國三大將軍都是前朝南岳的降將,南岳史上可能評價不高,但對于南秦而言有從龍之功。南秦從戰(zhàn)亂走出來后,先帝反手就除去開國三大將軍,實在令人寒心。 或許真是應了那句“無情最是帝王家“! 秦祁眉宇一皺,不認可她這句話,“看來,你是沒認真看這本野史。” 楚云笙垂眸,瞟了眼野史上的書評,這上面的評論更加激烈呢!她笑了起來,“你是想說這件事另有原因?” 縱觀中華五千年歷史,除了明太祖朱元璋杯酒釋兵權,一眾跟隨者得以壽終正寢以外,歷朝開國皇帝功成名就后,無一例外宰殺了一眾跟隨的武將。 五千年歷史,數(shù)不盡的朝代都是如此,到了南秦,就成了有苦衷了? 秦祁目光下滑,瞅著楚云笙手中的書本,看到書本上過激言辭,鳳眸一閃,“要想知道前因后果,就別斷章取義的看。” 楚云笙一愣,難道她遺漏了什么?這冊書有四本,記載南岳末年至南秦初年的事跡,要想看完,還真不是一時半刻的事情。她問,“這本書,容許我借回去看幾天么!” 她忽然有種感覺,擷月不像她想的這么簡單,她好像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秦祁頷首,“先帝讓史官抹去了三大將軍的記載,你看完之后立即焚了,免得橫生是非?!?/br> 楚云笙心下記住,她把手中的書冊收起來,“別以為這樣就可以洗白了,先帝滅了開國三大將軍,當今陛下又琢磨著拿三大侯府開刀,這樣下去終有一日會步南岳后塵。”南岳亡于太過寵幸大臣,南秦汲取教訓,建朝后拿掌權的臣子開刀,作孽啊! 秦祁鳳眸逐漸深邃,望著眼前這張簡單清麗的面龐,“你知道的似乎不少?” 竟然說漏嘴了!楚云笙倒吸一口涼氣,打哈哈笑著,“我這就是瞎猜測,你要是覺得我說的對,那就當做沒聽見!” 皇帝有這個意思,但你就是不能說,否則就是揣測圣意,這是要被定罪! 秦祁眄著她笑面虎的模樣,淡淡的道,“可惜本王就是聽見了,而且本王的記性也還不錯?!?/br> 楚云笙嘴角抽搐,她臉上依舊掛著盈盈笑意,“興許是肅王您老上了年紀,耳朵不好使,記性也不太好?!?/br> 秦祁對著馬車外的兩人說,“末炫、風凌,你們剛才聽到了什么!” 馬車簾子被拉開,末炫一身黑色勁裝,“屬下聽平陽郡主說,先帝滅了開國三大將軍,當今陛下要拿三大侯府開刀?!?/br> 末炫旁邊,同樣一身勁妝的風凌說道,“屬下也聽說了這些,而且郡主還說,南秦終有一天會步南岳的后塵?!?/br> 聞言,楚云笙臉上笑容一點點僵硬下來,這兩句話要是傳出去,引起的轟動可不小?。?/br> “好好駕你們的馬車。”楚云笙沉著臉,把車簾子拉下去,多一刻都不想見到這兩人。 秦祁不咸不淡的話傳到楚云笙耳朵里,“郡主這是在挑撥陛下和三大侯府的關系,更有詛咒南秦國運的嫌疑啊!” 楚云笙臉上鎮(zhèn)定無二,心中卻亂的一匹,皇帝除去三大侯府,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詛咒南秦國運,她…… 楚云笙咬咬牙,是時候該展示她能屈能伸的本領了。她可憐巴巴拉著秦祁的衣袖晃動,像個犯了錯的孩子,“小的錯了,小的收回剛才那番話,并且對肅王的話堅信不疑。” 楚云笙變臉的速度堪比翻書,秦祁眼角抽搐,“堅信不疑什么?” 楚云笙眨著干凈的眸子,語氣萬分誠懇,“堅信你剛才的那些話,堅信先帝滅掉開國三大將軍,堅信把他們的名字在歷史上抹去,是有苦衷的!” 一連說了三個堅信,她是真的堅信,要是不信秦祁的話,死的慘烈的一定是自己。 秦祁端正坐著不動如山,“那皇帝和三大侯府呢?南秦的國運呢?” 楚云笙臉上諂笑,“陛下和三大侯府在朝堂上君圣臣賢,私底下的也是惺惺相惜;南秦在陛下的統(tǒng)治下,相信很快就會走向盛世,南秦也一定會千秋萬代、萬世千秋、綿延不絕……” 楚云笙一口氣把積累的所有的好聽的詞語都說了一遍。 她感到詞窮的時候,秦祁及時掐斷了她的話,淡淡的點頭,“還是這句話中聽?!?/br> 屁話,馬屁能不中聽么! 楚云笙臉上依舊掛著諂笑,“肅王現(xiàn)在可以把剛才那番話忘記吧!”秦祁要是還惦記著,她……她真的! 秦祁腦袋偏向楚云笙,不解問,“什么話?” 楚云笙搖頭如撥浪鼓,“沒,沒什么,什么都沒有?!?/br> 不記得最好,秦祁要是記得,她真的要吐血三升了。 她大手一扯,把馬車的車簾拉開,望著駕車的那兩人,“你們兩個呢?” 末炫、風凌異口同聲,“我們一直在認真駕車,什么都未曾聽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