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心虛
不是為了秦祁?那么特意跑去假山做什么? 出運氣瞧著孟婉兒緋紅的雙頰,“你著點心思都寫在臉上了,還以為藏的住嗎?” 孟婉兒羞慚的低下頭,手中攪著手絹,“jiejie,我就想遠遠的看幾眼?!?/br> 楚云笙說,“剛才秦瑤喊我去畫舫上坐坐,我怕是不能陪你去了。” 她甘愿陪著畫舫上那些世家小姐,也不想和孟婉兒做這種無聊的事情。 “肅王來了,很多人都往假山那邊去,畫舫上沒有先前熱鬧。”還不如不去。 殊不知,這一點正好合楚云笙的心意。 現(xiàn)在看來,秦祁來游船會也不是完全沒好處,至少把那些煩人的蒼蠅給引走了。她道,“我恐怕抽不開身,你要去就趕緊去吧,千萬別讓別人搶了先?!?/br> 確定了楚云笙不去,孟婉兒也不強人所難,她湊近楚云笙耳邊說,“平陽jiejie這樣渙散,莫不是忘了我們身上共同的使命。” 孟婉兒清脆的聲音,在楚云笙聽來,仿佛惡魔般的問候。 她心中咯噔了一下,瞳孔驟縮,但很快就掩下心緒。她客氣的說,“多謝婉兒提醒?!?/br> “平陽jiejie記得便好,婉兒先走了。”孟婉兒深深瞧了她幾眼,然后施禮離開。 楚云笙看著孟婉兒離開的背影,神色木訥。 孟婉兒剛才那句話提心了她,生為皇族之人,一出身就享受著無上的榮耀,同時也有應(yīng)該背負的使命。 當(dāng)今朝堂風(fēng)詭云譎,儲君之爭,臥榻之側(cè)酣睡的猛虎,皇帝一心想要除去在朝堂上根深蒂固的三大侯府。 而她楚云笙的命運,掌握在下棋人的手中…… 楚云笙的臉色不對勁,豆蔻關(guān)切的問,“剛才孟小姐和你說了什么,你臉色如此差?” 楚云笙長吐了口濁氣,搖頭說,“沒什么,我現(xiàn)在身上舒服多了,去畫舫吧!” 郡主這副模樣,豆蔻心生不好的預(yù)感,“郡主,你要是不舒服,就先回府吧!” 她搖頭,“就是走神了,沒有不舒服?!?/br> 整個世界都在逼迫她,她怎么甘心蝸居永寧府,等著別人擺布! 她堅持要去畫舫,豆蔻拿她沒辦法,只能由著她去。 登上畫舫,果真和孟婉兒說的那樣,沒有之前熱鬧了。 望見冷冷清清的畫舫,豆蔻說,“郡主現(xiàn)在后悔也來不及了?!?/br> 現(xiàn)在,假山已經(jīng)人滿為患了。 “我為什么要后悔?”楚云笙哼哼聲,她巴不得離秦祁遠遠的。 豆蔻歪了歪腦袋,“郡主是不是對肅王有什么偏見啊!” 郡主待人平和,可涉及肅王的事情,就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我當(dāng)然對他有偏見了,而且是很重的偏見?!背企险Z氣異常堅定。 上次黑衣人的事情,秦祁步步緊逼,要不是自己冰雪聰明,早就被秦祁弄的聲名狼藉了。就憑這一點,就對秦祁有很重的偏見。 聽到郡主語氣這么堅定,豆蔻聲音小了許多,“郡主還因為上次的事情,不肯原諒肅王?” 楚云笙冷笑,“只怪秦祁把事情做的太絕了。” “原來那些傳言都是真的,郡主當(dāng)真是不待見肅王。” 楚云笙剛說完,婉轉(zhuǎn)的嗓音,從她身后傳來。 楚云笙眉頭微皺,她轉(zhuǎn)身看去,是剛才邀請自己去碧波湖畔走走的那個瓷娃娃,瓷娃娃旁邊站著秦瑤,還有一位穿著月色紗裙的女子,芙蓉面,秋水眸,膚似冰雪,神若月華。 是了,這就是有“玉面素裳傾月華,含眸盼顧絕代姿”之稱的大女主了。 秦祁和顧伊棠已有婚約,自己剛才說的那番話,剛好給顧伊棠聽到了…… 楚云笙像是被雷劈那般,僵硬在原地,滿臉大寫的尷尬。 秦瑤往她這邊走過來,眨巴著好奇的眼睛,“平陽jiejie,你真的不待見肅王啊!” 楚云笙瞧了眼顧伊棠,頗為為難開口,“這……” 當(dāng)著秦祁未婚妻的面,去說不喜歡秦祁云云,她心莫名的虛,有種在背后說人壞話的感覺! 雖然這是真心話,但她還是不敢看顧伊棠的眼睛。 楚云笙微俯下身,不自然的伸出手,捏了捏秦瑤的臉蛋,“試問秦祁帶著一群五大三粗的士兵闖入你的房間,不分青紅皂白就說你收留朝廷刺客,并且強行搜查你房間,你會高興?” 闖未婚女子的閨閣,這種事情發(fā)生在誰身上,都不會高興吧! 她這話既是說給秦瑤聽,也是說給顧伊棠聽,算是向顧伊棠解釋,自己為什么不待見秦祁! 秦瑤搖著頭,“不會的,懿親王府守衛(wèi)森嚴(yán),刺客不可能潛入,就算潛入了,我哥哥也不會讓秦祁哥哥如此放肆?!?/br> 楚云笙…… 她怎么就忘了,懿親王府是皇帝臥榻之側(cè)的那只猛虎呢,就算懿親王府窩藏了刺客,秦祁也不會公然去硬碰硬。 “顧小姐,你說呢!” 楚云笙看向顧伊棠旁邊的那位“瓷娃娃“,不知道她是武烈侯府的哪位小姐,索性以顧小姐相稱。 ”瓷娃娃”說,“武烈候府世代忠良,絕不可能做出私藏刺客之舉?!?/br> 楚云笙…… 武烈候府世代忠良,難道她永寧長公主府就是大jian大惡了? 她怎么覺得,和這幾個人無法溝通呢! 這時,顧伊棠開口了,“肅王平白無故搜查郡主的閨閣,還給郡主扣上窩藏刺客的高帽,肅王的做法有失妥當(dāng),郡主不能釋懷也在情理之中?!?/br> 楚云笙眉梢一挑,沒想到幫自己說話的竟然是顧伊棠。盡管很意外,但顧伊棠這句話確實是說到了她的心坎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