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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蝌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娘您放心, 我肯定好好照顧meimei......” 薛母去后,明熙和薛蝌兩家關起門來守孝, 鄭國公府各房去年已經分家,鄭燁是嫡幼子,鄭國公和鄭大夫人雖然表面上一碗水端平, 但實際上最偏這個小兒子。 鄭大夫人的私房一半給了鄭燁,鄭國公私下塞給他五萬兩銀票。 公中分給她們的宅子是五進的大院子,一家四口加上丫鬟婆子小廝也覺得冷清。 比起住在宅子里,他們還是喜歡帶著孩子住在莊子上, 等兩個孩子大一些, 他們一家子就到處走一走。 兩個孩子經常聽明熙講那些快意恩仇的江湖故事, 躊躇滿志,從十歲開始, 兄妹倆就開始偷偷的留書離家出走。 這倆傻孩子也不想想, 他們身邊那么多丫鬟婆子可不是吃素的,他們剛踏出家門,明熙和鄭燁就知道了。 他們倆也收拾了一套換洗的衣服,背著包悄悄跟在倆熊孩子身后。這倆傻子,兜里一兩銀子都沒帶就敢離家出走。 剛□□溜出去的鄭灝和鄭漓高興的蹦跶了好幾下, 然后手拉手就往街上跑了。他倆覺得自己眼睛都不夠看了,街上的什么都是新鮮的。 就這樣走走停停, 看完雜耍賣藝,又跑去看人家說評書,走著走著鄭漓拉住她哥的手:“哥, 我餓了!” 鄭灝隨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眼睛都亮了:“糖葫蘆,走,哥給你買?!?/br> 倆孩子走到賣糖葫蘆的小攤前,鄭灝大大咧咧的對人說:“要兩串糖葫蘆?!?/br> 小商販笑著遞給他們一人一根:“承惠一共十六文?!?/br> 鄭灝一拍腦門:“壞了,妹啊,咱倆忘了帶銀子了?!?/br> 那小販立馬就要收回糖葫蘆,鄭漓從懷里掏出一個荷包,從里面拿出一顆小巧可愛的福珠,遞給小販。小販笑瞇瞇的數(shù)了一大串銅板回找給他們。 鄭灝撓撓頭,把沉甸甸的銅板揣進懷里:“福珠那么值錢嗎?” 賣糖葫蘆的小販是個實誠的:“少爺,您有所不知,這一顆福珠剛好是一兩銀子。這一兩銀子等于一千個銅板,當然值錢了?!?/br> 明熙還真不知道鄭漓竟然帶的有福珠,那些都是鄭大夫人讓人打來給家里孩子當壓歲錢的。 有福珠、銀花生和金瓜子,兩個小的買了糖葫蘆,又走了半條街,喝了一碗小餛飩,又買了一大包點心打包好,出了城。 這倆孩子一路飛奔出了城,他們倆練的最好的就是輕功,跑的速度還挺快。 明熙拉著鄭燁輕飄飄的跟在他們后面進了山。倆小家伙左轉右轉想找個山洞落腳,結果找了很長時間都沒找到,還在山里迷了路。 天漸漸黑了下來,鄭漓拉著鄭灝的手:“哥,要不咱回去吧,爹和娘找不到咱們肯定著急了,我害怕……” 鄭灝也害怕,他點點頭,兄妹倆往回跑,但是迷路的他們轉來轉去都找不到來時的路。最后兩個孩子抱在一起瑟瑟發(fā)抖,鄭漓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哥,你說爹和娘會不會來找我們?” 鄭灝強忍著淚水:“出來的時候又沒告訴娘咱們去哪了,怕是不好找吧……” 鄭燁一看倆孩子哭的那么難過,趕緊走了出來:“大寶二寶,爹在這兒?!?/br> 鄭灝和鄭漓一看見他哇的一聲哭著撲到他懷里,等哭完了,鄭灝抹抹眼淚:“爹,您怎么這么快就找到我們了?娘呢?” 明熙陰惻惻的說道:“被你們氣死了唄,兔崽子,這翅膀還沒硬呢,就想飛了?敢學人家離家出走,還敢跑到山上來,也不怕被狼群叼走吃了……” 她的話剛落地,遠處就傳來狼嚎聲,明熙把鄭漓往懷里一撈,用包里拿出一根腰帶把她系在胸前,一手攬著鄭燁,一手拎著鄭灝。 運轉靈力,像一只大鳥似的向山下飛掠,現(xiàn)在城門已經落鎖,她扭頭帶著爺仨去了房山的莊子。 明熙是打定主意要給這倆熊孩子一個教訓,鄭灝和鄭漓晚飯也沒得吃,一人挨了一頓竹筍炒rou。 之后半個月,每天都被關在書房抄孝經不說,蹲馬步也升級了,頭上頂著一盆水蹲,水不許灑出來,誰的水灑出來,加罰半個時辰。 鄭灝和鄭漓天天跟鄭燁哭訴:“爹啊,我們胳膊腿都好累啊,您給我們求求情,別讓娘罰我們了好不好?” 鄭燁支支吾吾半天:“要不爹給你們揉揉?” 鄭灝和鄭漓哀怨的看他一眼:“每次娘收拾我們,你就這么說,就不會幫我們求求情?” 鄭燁摸摸鼻子:“你娘管你們可是為了你們好,我怎么能跟她唱反調?咱家你娘是一家之主,咱爺仨不聽她的聽誰的?” 鄭灝一臉郁悶:“那是你怕媳婦,我大伯、二伯他們家可都是他們當家,我大伯母、二伯母都得聽他們的?!?/br> 鄭燁戳了戳他的腦袋:“瞧把你能耐的,我不是怕,我是愛。你大伯二伯還納妾生庶子你怎么不說了?我跟你說,男子漢大丈夫疼愛自己的媳婦那是理所應當?shù)?,你以后也得跟你爹我學。 你覺得是你大伯二伯那樣的父親好,還是你爹我這樣的父親好?” 鄭灝毫不猶豫的說:“當然是您了,爹,堂兄他們都羨慕我和meimei,有您這么疼孩子的父親呢。” 鄭燁心里美滋滋的:“那不就結了,你當兒子時喜歡疼孩子的爹,將來也要做一個疼媳婦和孩子的父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