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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喻穿著小黃鴨的睡衣走出來,因為褲腿有點大,走起路來慢吞吞的,一搖一擺的樣子真的有點像小鴨子。 “怎么出來了?” 元喻站在黎蘊白面前,抬著小臉使勁望著他。 “我、我父親怎么說?”因為實在沒辦法帶入情感,元喻連爸爸都叫不出口,只能用了略顯生疏的父親一詞。 “他說不會管,”黎蘊白蹲下來摸了下小人柔軟的頭發(fā),還是把這個事實說了出來。 元喻哦了一聲,不知道為什么心里居然松了口氣。 這個世界本來對他來說就是陌生的,他誰也不認識,就連父親都更像一個被定義的名詞。 但黎蘊白卻帶給元喻足夠的照顧和安全感,讓小小的元喻不自覺的有點依賴。 如果可以,元喻也不想離開。 “下午想和我一起去學校嗎?” 元喻還在走神,啊了一聲被句話給驚訝到。 “可是會被人發(fā)現(xiàn)的?!?/br> 元喻也想去學校,雖然有小一可以說話,但是一個人待著還是很孤單。 “沒事,在家里也很危險?!?/br> 就今天中午被掛在椅子上的事,再讓元喻一個人呆著,黎蘊白也怕自己心臟受不了。 萬一哪天自己回到家,看見小人要是有什么意外…… 黎蘊白深呼了口氣,覺得還是隨身帶著小人比較安全些。 元喻也想到自己早上辦的蠢事,臉蛋飛上了一抹霞紅。 “那、我會很小心很小心的藏好?!痹餍÷暤馈?/br> 黎蘊白將元喻裝到自己口袋中,拿著書包收拾需要帶的東西。 小玩具可以拿一個,元喻無聊的時候可以玩,喝水的小水壺也多拿一個…… 亂七八糟的裝來裝去,最后還是元喻從口袋里伸出頭,拒絕道:“我是要去學習的,真的用不著這些東西?!?/br> 不過拿的太多也確實奇怪,最終黎蘊白不得不妥協(xié),只在書包里裝了個小木盒,剛好能放下小小的元喻。 第11章 臨安市實驗一中。 下午的熱辣陽光照的人汗流浹背,班里的屋子里開了空調,窗簾被拉得嚴嚴實實的,就怕有一點熱空氣竄進來。 還沒開始上課,但同學們也都沒什么精神的趴在桌子上,抓緊時間多少能補會兒覺。 當初排座位,黎蘊白和元喻是同桌且坐在最后一排,算是班里比較安全的位置之一了。 趁著班上的人差不多坐齊了,沒什么人注意的時候,黎蘊白謹慎的將小元喻從口袋里拿出來,放在課桌的抽屜里。 黎蘊白的桌子里面非常整潔,大部分書都整齊的放在了桌面上,桌子里面只有幾本不常用的書。 一中的課桌里面統(tǒng)一長度為十五厘米左右,元喻站在里面,頭都頂不到上面。 但是桌子里面卻也挺黑的,畢竟里面照不到光。 班上左右都是人,黎蘊白怕元喻在桌子里面害怕,便把自己的手遞了過去。 元喻體會到對方的好意,心里像是有一只小太陽在努力的揮灑著溫暖,讓他整個人都暖融融的。 怎么會有這么好的人呀,元喻心想。 小跑到黎蘊白的手邊,元喻抬起他的手指頭彎了彎,表示感謝。 黎蘊白用另一只放在桌面上的右手翻著書,實則全身的觸感仿佛都停留在了自己被彎起來的左手上。 元喻的力道不大,甚至可以說有些輕柔了,黎蘊白感受到手指細細軟軟的觸動,心底仿佛不自覺的也變的軟乎乎的。 果然,當初自己當機立斷養(yǎng)一個小人的決定,果然是正確的,黎蘊白想。 上課鈴響后,英語老師抱著卷紙穿著小高跟噠噠的走了進來。 老師放下杯子,第一句話就是說考試成績的事情:“咱們班這次的英語成績排名不高,有好幾個人拖了后腿,不過也有個唯一滿分的出現(xiàn)在咱們班,在這里我就都不點名了,課代表來把卷子發(fā)一下?!?/br> 英語老師慣常雷厲風行,卷子一發(fā),就開始講題。 元喻也做過這份卷子,迫不及待的想聽老師講題,因此搬動著黎蘊白的手指,指了指上面。 看大家都在認真聽課,黎蘊白將木盒掏出來,示意元喻跳進來。 將盒子連人一起放在桌子上,黎蘊白難得的用高高壘起的書做了掩護,給元喻制造了一個極為安全的空間。 元喻頭上頂著木盒子的蓋子,坐在木盒子里,小眼睛透過書堆里唯一的空隙向講臺看去。 偶爾稍微有一點動靜,元喻便能呲溜的鉆進盒子里。 在這種時候,元喻的反應可謂異常的快。 在變小的元喻眼中,講臺到課桌的距離不是一般的遠,當然,講臺上的字也變得更大了。 幸好元喻視力不錯,看起黑板來沒什么太大的困難。 唯一不好的是前面的那位同學左晃又扭的,時不時的就會擋住元喻的視線。 元喻聽課向來都是很認真的,拿著小鉛筆,就算坐在盒子里,坐姿依然很端正。 畢竟在學習上,普通人稍微努力一下就能記住理解的東西,在元喻這里可能需要付出十倍二十倍的努力。 就因為智商比正常值低了不過幾個數(shù)字,但想要和常人一樣的去學習就變得異常艱難。 英語老師說完整體試卷的情況,便開始著重的講試卷上的閱讀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