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五章 困擾(上)
書迷正在閱讀:色廚師、淑蕓、賤妻小茶、老婆在卡啦OK被上了、強(qiáng)子發(fā)財(cái)記、我的老婆是對魔忍、極品家丁同人之霜落冰心ntr、極品家丁同人之花開并蒂、丑聞、喪尸末日的變態(tài)色魔
一夜虛驚之后,宋朝人一片罵娘聲,nǎinǎi個熊,遼狗搞得什么鬼名堂! 無論如何,趕緊離開雄州才是正辦,越往內(nèi)地,這幫遼人就越玩不出花樣來。于是不顧一夜未眠,陳恪便催促遼使啟程,且態(tài)度十分不氣。呂公著等人以為,他這是缺乏睡眠導(dǎo)致的火氣上升,就怕遼人也犯起牛脾氣。誰知遼國人的脾氣好得很,二話沒有,乖乖啟程。 往汴京進(jìn)發(fā)的上,遼朝使團(tuán)一直保持對宋朝人畢恭畢敬的態(tài)度,不只是對陳恪,就連對呂公著甚至曾布,都是一口一個大人,一副言聽計(jì)從、唯恐觸怒的架勢。 這讓呂公著和曾布暗暗犯嘀咕,之前見過的遼朝使節(jié),即使面見大宋天子時,也是氣焰囂張,倨傲的很,怎么這次這么老實(shí),好似處處都透著心虛…… 當(dāng)他們提出這個疑問,陳恪笑道:“遼國人很乖不好么?所以要做什么,講什么,都要放開了來,千萬別膽小,根本沒那必要?!?/br> 這不暗示他們向遼使索賄么?兩人咽口吐沫道:“心里不踏實(shí),哪敢要?” “不,必須得要。”陳恪正sè道:“你不收他們的好處,他們?nèi)绾伟残模俊?/br> “遼人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兩人皺眉道。 “甭管什么藥,讓他們乖乖到汴京再說。”陳恪似乎已經(jīng)猜出來了,但并不打算告訴兩人,只是意味深長道:“一切聽我吩咐就好。” “好吧。”兩位都是聰明人。聽陳恪這樣說,便知道有些事,自個不必知道。 得了陳恪的首肯,呂公著和曾布變得的坦誠又友好,兩位遼使也是曲意逢迎,一上和和氣氣、開開心心便到了大名府。陳恪告訴耶律乙辛,在此休整兩天,可以zìyóu活動。 耶律乙辛是一天也不想耽擱的,但陳恪的話他又不敢不聽,只好耐下xìng子歇兩天。頭一天。遼人全都窩在驛館中不出去,讓宋人好生奇怪。這大名府乃大宋běijīng,比遼國任何一個城市都要繁華,不是對遼人最有吸引力的么? 直到第二天傍晚,耶律乙辛終于大發(fā)慈悲,允許手下可以上街逛逛。一直被嚴(yán)加約束的契丹人如蒙大赦,呼啦一聲全都跑出去逛街吃酒,一時間滿城都能見到髡發(fā)禿頂?shù)钠醯と?,叫大名府的官差好生緊張。 然而這次契丹人一改飛揚(yáng)跋扈。竟變得十分老實(shí),買東西照單付錢。喝酒時斯斯文文,走在馬上都不會大聲喧嘩,驚掉了大名府一地的下巴。 入夜明月高懸,大名府依舊人聲鼎沸、燈火通明。大名府夜市的雖然比不得汴京,但一樣能讓初臨貴境的契丹人大開眼界。 “南朝風(fēng)物,果然不同尋常呀!”絡(luò)腮胡子查刺望著這熙熙攘攘的夜市,不禁大為感嘆。嘗一口沙糖冰雪冷丸子,又大贊道:“好吃好吃,就連這種小攤上的吃食。都比朕……” “咳咳……”他身邊一襲便袍的耶律乙辛咳嗽連連。查刺忙改口道:“都比趙王府做的好吃?!?/br> 耶律乙辛不禁大翻白眼,心道這是你個小小侍衛(wèi)該說的話么? 雖然名義上,查刺是他的侍衛(wèi),跟著出來是為了保護(hù)王爺?shù)陌踩?,但怎么看,都?yīng)該反過來才對。堂堂大遼親王,亦步亦趨的跟著他的侍衛(wèi)。侍衛(wèi)看中了啥,便趕緊買下,侍衛(wèi)想吃啥,就趕緊奉上??雌饋硎只?。 這時候,街口出突然一陣sāo亂,竟有一匹高頭大馬在撒腿狂奔,后面還跟著個驚慌失措的漢子,高呼道:“快閃開,驚馬了!” 人群慌忙往道兩邊閃去,只見那黑馬如閃電一般,倏地便沖到了耶律乙辛一行人面前。 那查刺正在津津有味的對付一串炙豬rou,聽到馬蹄聲,連抬頭的興致都沒有。 想也不想,耶律乙辛便擋在他身前,眼看人馬距離不到一丈,那黑馬突然馬失前蹄,竟轟然摔倒在耶律乙辛的面前,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被他一掌抵住馬頭,死死按在地上。 這時候驚魂稍定的百姓才看到,原來有兩個遼人,提前用絆馬索擋住了黑馬…… 那馬主人這時趕上來,見沖撞了遼人,沒口子的作揖道歉,還要掏錢賠償。耶律乙辛卻站起身,拍拍手,不理會他便和那查刺離去了。 街心處很快被人cháo再次填滿,方才的驚險一幕,就像漣漪消失不見,卻深深印在了某人的心里。 臨街酒樓上,同樣一身便袍的陳恪,端著酒杯憑欄而立,他緊緊盯著那絡(luò)腮胡子的背影,腦海中卻浮現(xiàn)出遼國皇帝耶律洪基的身影,兩個身影漸漸歸一,竟是嚴(yán)絲合縫! 離開大名府后,隊(duì)伍便一直行到開封地界,明rì便可入京了。 陳恪在那里安頓遼使,他的侍衛(wèi)長陳忠卻騎上快馬,先向汴京馳去。一上縱馬飛奔,毫不停歇,終于在城門關(guān)閉前入城。 進(jìn)得城來,陳忠徑直往齊王府馳去,待趕到門口時,好好一匹駿馬已經(jīng)累癱了。 此刻華燈初上,齊王府大門緊閉,陳忠也顧不上許多,便重重砸門開了。 “何人如此大膽?”門里的侍衛(wèi)惱火道。 “何老三么,我是陳忠啊!” “啊,小陳?!”侍衛(wèi)一聽,趕緊命人將沉重的府門打開,便見陳忠風(fēng)塵仆仆立在門口,忙道:“快進(jìn)來!” “我?guī)Я藢W(xué)士的口信,要見王爺?!标愔乙贿呁镒?,一邊問道:“王爺在吧?” “巧了,三天頭一回回家吃晚飯?!焙卫先院赖男Φ溃骸肮偌椰F(xiàn)在是一刻也離不開王爺?shù)?。?/br> 何老三讓他在花廳小坐,然后向管事的宦官通稟,那宦官一聽是陳恪派來的,趕緊去飯廳稟報。 盞茶功夫,一身便服的趙曙出來,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說著擺擺手,讓左右退下。 陳忠這才輕聲道:“王爺,我家學(xué)士稟報,遼主很可能在使團(tuán)中……” “遼主……”趙曙一愣,才反應(yīng)過來道:“你說耶律洪基在賀壽使團(tuán)中?” “嗯?!标愔业溃骸拔壹覍W(xué)士是這樣說的?!?/br> “怎么可能?”趙曙先是不信,但陳恪怎么會騙自己呢?旋即皺眉道:“這也太,太離奇了吧?” “學(xué)士也覺著太過離奇。其實(shí)在雄州時,他便基本猜到了,但一來難以置信,二來怕打草驚蛇,所以沒有馬上稟報?!标愔逸p聲道:“途徑大名府時,他故意宣布休整兩天,允許遼使在城中zìyóu活動……” 聽了陳忠的稟報,趙禎確信無疑,甭管耶律洪基是怎么想的,他確實(shí)是來了,而且明rì就到入京了! 稍一索,他便讓人帶陳忠下去吃飯,自己則更換朝服,命人備車入宮。 “王爺,宮門已經(jīng)落鎖多時了……”隨侍的宦官黃誠提醒道。 “叫開便是。”趙曙不假索道。 “啊……”黃誠驚呆了:“皇城諸門一待天黑必須關(guān)閉,rì出之前絕不可擅開,這是鐵律啊?!?/br> “凡事必有例外。”趙曙淡淡道。 “若確有要事,必須夜開宮門者,皆應(yīng)有墨敕魚符?!秉S誠小聲道:“且自監(jiān)門大將軍以下,相關(guān)守門官閱后皆要詣閣覆奏,得官家御批,才可請掌管宮門鑰匙的守臣前來開門?!?/br> “照辦就是?!壁w曙坐進(jìn)車?yán)?,緩緩閉上眼睛。 “是……”黃誠不敢再多嘴,趕緊先快馬至宣德門外,向里面的守門太監(jiān)通傳。 若是一般人前來叩閽,守門太監(jiān)肯定要罵回去的,但齊王殿下是誰?宮里都知道的未來儲君!守門太監(jiān)豈敢輕忽? 當(dāng)然,有了前番袞國公主叩閽的教訓(xùn),太監(jiān)哪里敢私自開門,趕緊一層層通稟進(jìn)去。 趙曙在宮門外等了半個多時辰,相應(yīng)開門手續(xù)才陸續(xù)辦好,由知皇城司狄青狄元帥,親自手持著一串銅魚符,為趙曙打開一層層宮門……每個銅魚符上都刻有宮門名,分為左右兩個,諸門守臣各持一半,狄青則掌握著另一半。 開門之時,城門洞內(nèi)外各列兩隊(duì)禁軍,手持火把,照得亮如白底,狄青與守門宦官仔細(xì)驗(yàn)明魚符,確保無誤后才能將門打開,就這樣一層層開出去,又用了半個時辰,宣德門才終于緩緩打開。 望著緩緩開啟的宮門,趙曙嘴角掛起一絲微笑,他和陳恪已經(jīng)心意相通,許多事情不需要言明,便明白對方的用意。其實(shí)陳恪完全可以早一些將消息傳來,他就不必如此興師動眾。 但要的就是這種興師動眾,就是要讓朝野百官知道,官家能不問情由便打開宮門,與齊王父子間的信任,已經(jīng)到了何等程度! 這跟袞國公主那次叩閽截然不同,因?yàn)樵谑看蠓蚩磥?,女人哪有什么正事,都是私事。為了私事違反宮禁,自然大成問題。而齊王殿下是為了軍國大事,完全是兩碼事的。 狄青一臉嚴(yán)肅的出現(xiàn)在趙曙面前,側(cè)身道:“王爺,請趕緊入宮,陛下已經(jīng)等待多時了?!?/br> “是,”趙曙點(diǎn)點(diǎn)頭,坐上了抬輿道:“勞煩元帥了?!?/br>